俞向晚沒有注意到,厲靖霆開了一點兒這扇門,透過門縫,剛剛她所做的那動作,剛好被厲靖霆看在了眼裡。
而後,他輕輕的將門給關上了,然後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俞向晚幫厲一驍將身上的被子拉了上去蓋住他的小身體,然後手裡拿着從他的頭上扯下來的頭髮離開了他的房間。
俞向晚將手上的劉勳和厲一驍的頭髮分別放在袋子裡,包裝好,放在了大衣的口袋裡。
這一整個晚上,因爲想到劉勳和她所說的事情,所以俞向晚幾乎都沒有睡着。
一直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天亮,她第一次起來的這麼早,可是她沒有睡意,只等些天亮,有些事情她被告知了一些苗頭了的話,她就再也不能等待,只想知道這一切。
所以早上,她早早就吃了早餐,然後拿着昨天晚上已經準備好了的兩份檢材到了親子鑑定中心去。
將這兩份檢材遞交上去,也並不是馬上就能知道結果的,她還需要等上幾天。
她只希望,昨天晚上她真的遇到了瘋子,劉勳那個人,就是個瘋子,所以才找上她,胡說八道的。
但是要說是瘋子的話,卻能說出來她身上最私密的地方得一個胎記,這未免太奇怪了。
可是她不願意讓自己想這麼多。
她寧願覺得,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是劉勳,胡亂說的,但是又剛好被他說對了。
也許這一切,並不是像是劉勳所說的那樣,他們是真的因爲發生了關係所以才得知了她身體上的某一個特徵的,他知道那個胎記,是因爲他從其他的途徑得知的。
這樣怎麼也好過告訴她,劉勳確實和她發生了關係,厲一驍那個孩子確實是劉勳的而不是厲靖霆的。
她那麼在乎的厲一驍,要是他並不是厲靖霆的孩子的話,她手上最重要的這一張王牌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厲一驍就成爲了她的笑話,她這一輩子從沒有過的笑話,她怎麼能忍受那樣的笑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親子鑑定結果一天沒有出來,她就知道自己一天都是不能安寧的。
所以這幾天下來,她敢肯定自己是坐立不安的。
她只想趕快知道那些消息,然後證實劉勳不過就是個瘋子!
……
俞向晚早早就出門了,她出門的時候,厲靖霆還沒有從樓上下來,之後,從陳叔的口中得知她已經不在家了之後,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爲他知道她去了哪裡,去幹什麼事。
對於劉勳昨天晚上和她所說的話,其實在她的心底深處,她已經選擇了相信了,雖然厲靖霆不知道劉勳用了什麼辦法讓她相信。
他也知道,俞向晚最在乎這個結果,這幾天,她註定是過的十分艱難的。
老張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厲靖霆的電話,所以今天過來厲家也挺早的。
吃過了早餐,厲靖霆吩咐老張送自己去一個地方。
去的路上,老張才
慢慢的得知原來昨天晚上劉勳出去闖禍了,而且,在昨天晚上之前,他還出去喝酒和別人打架了。
老張向厲靖霆道歉:“厲先生,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劉先生。”
厲靖霆本來看着車窗外的,聞言轉過來了頭:“老張,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可是我們本來千方百計的隱瞞着太太的,現在她知情了,這怎麼辦?”
厲靖霆知道他着急,緩聲道:“到了劉勳那裡再說吧。”
他們到來的時候,時間還比較早,劉勳還沒有起來,他還在睡覺,厲靖霆讓老張用鑰匙開了門,進了劉勳的房間,他們聞到了一陣酒味,昨天晚上肯定又是酩酊大醉的。
厲靖霆看了一眼老張:“把他叫起來。”
老張立刻上前,去扯劉勳身上的被子,他習慣只穿着一條長褲睡覺,上半身是裸着的,所以被子被拉走之後,他自然而然的冷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見到的是老張:“張先生,你做什麼。”
“厲先生來了。”老張面無表情的道。
劉勳嚇得從牀上滾了下來,最後的一點睡意全都消失了,因爲昨天晚上他到底是見了俞向晚,而之前,厲靖霆對他說,讓他不能說出去的,所以現在聽所厲靖霆過來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厲……厲先生……”劉勳好不容易纔站好,連看都不看去看厲靖霆了。
厲靖霆眯着深眸道:“你好像很怕我?是昨天晚上做什麼虧心事?”
昨天晚上……
劉勳臉色都白了,腿都軟了:“厲先生,你都知道了,我……”
“知道什麼?知道你爲了錢,所以去找俞向晚,將真相都告訴了她的事情?”厲靖霆的聲音冷冽。
現在並不是讓俞向晚得知真相的最好時機,可是劉勳竟然就去找俞向晚了,還將事情告訴了她,俞向晚心裡有了懷疑,就算他在親子鑑定書上動了手腳,但是她心裡的懷疑還是不會輕易被打消的。
畢竟,她在自己的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就會讓人去查,查到之後,一系列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合理了,最終,也瞞不過她,所以他才任由她拿着劉勳和厲一驍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
“厲先生,對不起,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要是在春節前不能拿到一筆錢的話,我就會沒命的,我要是死了,我奶奶怎麼辦?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纔會想到要從厲太太那裡問她拿錢的,我不知道她會對你說,我本來只是想拿一筆錢就離開的,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沒有對我說。”厲靖霆清冷道。
劉勳猛地擡起頭,要是俞向晚並沒有對厲靖霆說這件事的話,那這事就是厲靖霆自己查出來的,不過才昨天晚上去見過俞向晚,他今天就知道了,還過來找他了。
他的速度未免太快,劉勳覺得自己過去找俞向晚要錢的那事,現在想想,實在是覺得愚不可及。
怎麼能瞞得過厲靖霆呢?
像是厲靖霆這種人,應該很是厭惡別人將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的吧?
而偏偏,他爲了錢,就去找俞向晚了。
劉勳難以想象,厲靖霆接下來會怎麼對自己。
他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男子尊嚴了,跪在了地上,向厲靖霆那邊爬過去,然後抓住他的褲腿:“厲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爲了錢去找厲太太的,但是我只是一時糊塗,因爲我家裡那些放高利貸的竟然找到江城來了,他們讓我在春節前必須要將欠他們的那一筆錢連本帶利的還上,他們還將我打了一頓,所以我纔會想到去找厲太太的……”
“去找俞向晚要錢這事,是你自己想到的?”厲靖霆低頭看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
“不是……”事到如今,劉勳只有實話實說,而且,當時就不是他自己想的。
因爲厲靖霆警告過他的,他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要不是麥舒畫慫恿自己的話,他是不可能會娶找俞向晚的。
“那是誰讓你去的?”
“是一個女人,她說她叫麥舒畫,我被高利貸的人找上的那一天,她開車經過的時候,我醉倒在她的車前,她就帶了我走,然後給我這麼說的,我一想,這也是個辦法。”於是,他就把心一橫,決定這麼做了。
“麥舒畫……”厲靖霆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有麥舒畫摻和進來。
那個女人,就是唐溪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厲先生……”劉勳見到厲靖霆忽然沉默下來,他摸不準他在想什麼,所以只好輕輕的出聲叫住了他的名字。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馬上回桐城去,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江城了,我再也不會去找厲太太了,你放過我……”
“現在知道害怕了?”厲靖霆的聲音譏誚,頓了頓,看着他:“你過一段時間再回去,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懂了麼?”
“厲先生?”劉勳不是很明白厲靖霆話裡的意思,他不是過來懲罰自己的麼?怎麼會又說當他今天沒有來過?
“不懂我的意思?”厲靖霆挑了挑眉:“你原本打算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懂了麼?”
劉勳這下終於是懂了,雖然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現在只有點頭,不再去管原因,反正現在厲靖霆不但放過了自己,而且,還讓他繼續得以實行自己的計劃。
他又能從俞向晚那裡要上一筆錢了,怎麼能不去做?
“懂了懂了。”劉勳連忙點頭。
老張將椅子上的衣服抓起來扔到了劉勳的身上:“把衣服穿上,這件事厲先生就不和你追究了,但是以後要是你再敢在外面亂來的話,你會知道後果的。”
劉勳沒想到平常看起來敦厚老實的老張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嚇了一下,知道厲靖霆身邊果然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他連忙點頭:“我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今天就已經將他嚇了個半死,他哪裡還會有這樣的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