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下車將車後座的門打開:“唐小姐,請上車。”
唐溪沉默了一下,終是上了車,等她一上車,厲靖霆就伸手握住她的手,老張還在前面,這個男人未免是太不要臉,唐溪用力的掰開他的手:“厲先生,請自重。”
“厲太太,我爲什麼要自重?”厲靖霆笑道。
唐溪往後看去,老張將耳塞戴在了耳邊,在聽歌,充分的在告訴他們,後面做什麼,他都不會回過頭去看,也不會去聽的,讓他們放心。
“你今天怎麼會在我家?”唐溪問道。
“吃醋了?”厲靖霆揉了揉她的腦袋:“該說你什麼好呢?小醋缸子。”
唐溪拿下他的手,靠近了還能看到他的臉頰處有一點紅色的印子,她用手去擦拭了一下,指尖全是麥舒畫口紅的顏色,她不喜歡,很不喜歡。
用紙巾將自己的手指尖給擦乾淨了。
“還在生氣?”
“我沒有。”唐溪否認,她就是覺得有些難受而已,她不喜歡別的女人靠近他,而且,麥舒畫還是一早就對他有意思的,她更是爲了他,現在和她鬧成這樣子,所以,她對厲靖霆的心意,到底有多深,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厲靖霆看了她一眼,對前面的老張道:“老張,你把車停在路邊,你下車搭出租車回家。”
“好的,厲先生。”老張將車停在了路邊,厲靖霆拉着唐溪坐在了前面。
唐溪知道他的意圖之後,不太願意:“我還要到醫院去。”
但是厲靖霆就拉着她坐到了前面去,她因爲剛剛在唐家看到了麥舒畫親吻他的畫面,現在又這樣被他強拉到前面去坐,心裡很不舒服,扭着頭在往車窗外看,也不願意搭理他。
她想,她真的是太在乎厲靖霆了,所以此刻纔會這麼的難受,也纔會在看到那畫面之後,就會這樣的胡思亂想。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愛着他。
可能是太在乎,所以便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從前,她也會這樣。
“麥舒畫不知道怎麼得知厲一驍並不是我親生兒子的事情,在幾個晚上之前,她還找到了劉勳,慫恿劉勳過去找俞向晚,並將真相告訴她……”
唐溪大吃一驚:“她怎麼會知道?”
“在醫院那段時間她可能無意中得知,後來又偶遇到劉勳,從他口中得到更詳細的事情的,她妄想插手這件事……”
厲靖霆的話還沒說完,唐溪便道:“所以你今天早上只是過來找她,和她說這件事的麼?”
厲靖霆點了點頭,睨向她:“不然你以爲我過去做什麼?小乖,你該相信我,那個畫面不過是她故意做給你看的。”
唐溪咬了咬脣:“其實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也相信你的,但是我心裡有了一點小小的疑惑,就是你爲什麼會去找麥舒畫,就是這麼一點點的疑惑,讓我想多了,然後覺得難受,對不起……”
她想,他們既然是夫妻,就應該信任對方,可今天早上的事情看來,
其實她還不夠信任厲靖霆。
“小乖,別和我道歉、”厲靖霆溫聲道,聲音有些愉悅:“你會生氣,我應該高興。”
唐溪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我生氣了,你就這麼高興?”該怎麼樣說這個怪人才好?哪有人會這麼想的?她生氣了,他應該會覺得緊張纔對,難受纔對,他竟要覺得高興。
厲靖霆一手搭在方向盤處,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因爲這代表你在吃醋,代表你在乎我。”
原來是這個原因,所以他纔會說自己應該高興。
唐溪挽脣笑了笑,喃喃道:“誰說我不在乎你……”她那麼在乎他,在乎到已經有了很強大的佔有慾,所以她纔會想,他不該讓別的女人靠近他的。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厲靖霆還是聽到了,這真是好聽的一句話,所以他現在纔會覺得這麼的身心愉悅。
唐溪見他車子越開越往醫院相反的方向去了,便晃了晃他的手:“別再開下去了,快轉頭,送我去醫院去,我要去醫院陪我爸爸。”
今天難得週末,她要去醫院陪父親一整天,她已經想到了一個方法看看能不能讓父親醒來了,那就是她每天都要在父親的耳邊給他說他們家裡的事情,從她還小的時候的那些事情開始說起,一直說到現在。
一件一件的慢慢來。
她相信,總有一天,父親總是能夠醒來的。
即使那一天要很久,但是她也會一直耐心的等下來的。
厲靖霆知道她着急要去醫院,所以也便沒有再往下開去,而是將車子轉了一個頭,然後往醫院開去,先送她到醫院去,難得的週末,應該讓她好好的陪陪自己的父親的。
……
今天終於是到了拿鑑定報告的日子了,俞向晚十分的緊張,自從將檢材送到鑑定中心之後,這幾天,她因爲要等鑑定結果,所以其實她都沒有怎麼睡着的。
今天就能知道真相了,她雖然很想要知道,但是其實她也很害怕自己所見到的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儘管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但是她還是沒有想清楚,還是沒有想明白,要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劉勳所說的那樣的話,她應該怎麼辦?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局面了,她再多想也是沒有用的,只好開車去了親子鑑定中心去。
結果已經拿到了她的手上了,哪怕她深深的呼吸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她竟然還是沒有那個勇氣來打開。
她開車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停下了車,這纔再次將鑑定結果拿出來。
打開了文件袋,她將紙張從裡面抽了出來,再一次深深的呼吸,然後就屏住了呼吸,往最下面那一欄結果欄看過去。
當看到“父子關係”四個字的時候,鑑定報告從她的手上,滑落下來,她的臉上,頓時就煞白一片,找不到一點點的血色了。
她渾身都在發抖,嘴裡都在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
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這是她最害怕的結果,可是爲什麼老天爺呢要這麼對她?偏偏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事情竟真的就像是劉勳所說的那樣,厲一驍並非厲靖霆的兒子,而是他的。
俞向晚像是憋了許久一樣,她忽然嚎啕大哭。
幸好四周都沒有人,要不然她這麼哭的話,別人聽到了,肯定會以爲發生了什麼事的。
“不可能的,爲什麼,爲什麼?”她一邊哭一邊大叫起來“多多他就是厲靖霆的兒子,他就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個,這個肯定是假的,這個肯定是在騙我的!”
俞向晚像是瘋了一樣的將手上的鑑定報告給撕了然後扔在車裡面。
她開着車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了許久,知道警察將她攔了下來,並且將她帶回去了警察局。
她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對於任何一個人的提問,她都不管不顧,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幸好最後俞向晚的律師過來將她帶走了,離開了警察局,律師問道:“厲太太,你還好吧?”
俞向晚像是忽然驚醒了一樣,匆匆的離開了,她的車子被扣留了下來,暫時不能開,但是她就攔了計程車離開。
上了車,司機問她:“小姐,要去哪?”
俞向晚才記得,是啊,自己要去找劉勳的,但是,她要去哪裡找劉勳?
她連忙翻了之前劉勳給她發信息的那個號碼,打了過去,讓自己的聲音儘量的冷靜下來:“出來,我們見個面。”
劉勳知道這幾天過去了,俞向晚肯定是去做親子鑑定了,不然她要是不相信的話,不會給自己打來這一通電話。
地點還是約在了上一次的地點,這一次是俞向晚先到的,她坐在包間裡等着劉勳,回想着那一天晚上的事情。
她明明是在厲靖霆的水裡下了藥的,怎麼最後會是劉勳?這一切都是厲靖霆的計謀?其實那天晚上他就沒有喝過水?
然後他不想碰她,就給她找了另外一個男人?
他怎麼能這麼的對她?她那麼的愛他,爲什麼他完全無視她的真心?
她俞向晚在他面前,就這麼的不堪麼?
她越想,心裡越覺得委屈,所以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江南女子這樣水靈溫婉的女人,一般在哭起來的時候,會令人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
俞向晚也會給人這樣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憐惜,想要親自,可惜的是,從前她每一次在厲靖霆面前哭,他都冷眼旁觀。
他的心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所以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劉勳終於來了,他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個模樣。
俞向晚坐在窗邊,獨自流淚的模樣。
他怔了一下,然後將門給關上了。
俞向晚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這麼落淚,所以她在聽到聲響之後,很快就將眼角的眼淚給擦乾淨了,眼神再次看向劉勳的時候,已經變得銳利,變得冷漠,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