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戟失魂落魄的走近屋前,盯着那房門許久,才張口喊道:“雨霏……”聲音沙啞而乾澀,聽着有點刺耳。
雨霏其實就坐在挨着窗戶的榻上,與諦幽蓮邊閒聊邊看外面的風景。而云戟的出現,她自是看到,可是卻是不想見他。有些事,到如今這一步,她便不想再去追究,而有些人,她也不想再與之有過多糾纏。
只是,聽到雲戟那令人揪心的聲音時,她終是忍不住起身出門。也許,早點說把話說清楚纔對!
雲戟在看到雨霏出現時,無神的面龐終於染上笑意,似是得到了莫大的獎賞般!
雨霏看着這般狀態的雲戟,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倒是一旁的淬辛問道:“雲戟公子來此,所爲何事?”
雲戟並不搭理淬辛,而是直直走近雨霏,握住雨霏的雙手欣喜道:“雨霏,你肯見我!真好!雨霏,跟我離開吧!雨霏……”
雨霏想要抽回手,卻是完全敵不過他。隱隱察覺到,今天的雲戟有點不對勁。最後還是焚英出手,將人拉開。被甩開的雲戟立在一旁,側身對着幾人,低聲呢喃:“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要阻止我跟雨霏在一起!爲什麼!”再回首,竟是滿滿的殺意,面龐扭曲!
突然而至的殺氣讓焚英三人震驚,卻不及反應,雲戟已傾身襲來,多得一句話也沒有,焚英與雲戟便你追我趕的動手開打!焚英隱隱記起此人貌似擅自修習了地炎功,若有機會的話,諦君是想要除掉此人的!於是,焚英果斷出劍,毫不留情地向對方刺去,招式簡單詭異,卻是處處殺機,招招絕命!雲戟堪堪躲過,卻是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裡,尋着對方的破綻繞到其身後,飛起一腳踹下,焚英雖接住,卻也是被彈出好遠,內息亦是出現不穩。
望着焚英輕蔑一笑,雲戟回身就要拉雨霏,卻被殺無與淬辛再次阻攔。此次倒也不用多廢一句話,便直接開始了較量,二對一,雲戟有點吃力,卻依舊是強撐着躲開致命攻擊。許久,此戰竟是堅持不下。雨霏怕他們中有任何一人受傷,卻也知道自己無法勸架,想了想她衝雲戟喊道:“雲戟,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這輩子都不會!這輩子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不休了!”
這話成功讓雲戟停下了動作,卻是被側面襲來的殺無刺中了手臂。閃身向後退了幾步,並未理會傷勢,只是直直盯着雨霏:“這輩子,也不會跟我走?”
見雨霏申請篤定,雲戟便明白她並非一時之言,轉身失魂離去,就像來時那樣的無神無意!
淬辛拍了拍濺在身上的雪跡,不由皺眉嘆道:“他這是怎麼了!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發瘋!”
快走出院門時雲戟忽然止步,卻並未回頭,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反手向身後一丟,邊走邊說:“這是諦幽冥要找的東西吧,還給他!”
焚英伸手接住,擡
手一看,赫然便是那尋了許久的地炎功。默默將本冊收起,本欲再次出手的焚英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雨霏在這裡,定是會阻撓吧。
幾人鬆了口氣,尤其是殺無,在看到這冊子時,如釋重負地笑了!
允祿回來時,正好午飯時間。淬辛好奇,莫非這天府地閣連頓飯也管不起,還要他們諦君回來吃!
煉刃大致跟幾人說了天府地閣此時的情況,而三人接着便將雲戟出現在此的情況敘述一遍。待焚英將地炎功本冊交給允祿時,就連允祿也是重重出了口氣。看來,這冊子在諦焰宮內的地位很是重要。
一下子,事情貌似都解決了,允祿問雨霏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可趁此機會遊玩一番。雨霏直搖頭,不是她不想玩,實在是這天氣她不怎麼喜歡,何況她現在想孩子的緊。於是,一行人商量後決定兩日後啓程回諦焰宮。
然而還未等到兩日後,便有有諦焰宮人員來報,數十日前諦焰宮被無冊樓之人闖入,並且那樓主劫了諦君之子以作威脅。現在宮內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而那無冊樓主要求諦君回諦焰宮後再解決此次事件!
雨霏聽完宮內情況,早已緊張的手心汗溼,其他的且不說,光說那人將孩子作爲籌碼,便是讓雨霏心驚膽戰!
允祿聽完自是震怒,陰沉的臉滿是殺意,直想着此地乃無名城,無冊樓亦是設在此處,要不要直接去剷平了那無冊樓再說!可是理智告訴他,先回去纔是正事。
於是,一行人的行程提前一天。好在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主要是帶着人就好了!
本還在憂心雲戟之事的雨霏,因爲此事便已全身心投入到自己那被劫去做了抵押的兒子。雖然知道對方暫時對自己的孩子不會怎樣,但是還是架不住雨霏的胡思亂想。
馬車本就搖晃,在加上雨霏心思不穩,這麼內外折磨,雨霏便怎麼睡也睡不好,甚至睡不着覺。允祿心疼得安慰着她,只說不會有事的,迫不得已還告訴雨霏諦焰宮內隱藏着高手的,不會讓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在允祿等人着急趕回諦焰宮時,天府地閣卻還在繼續找他們的少閣主。自從那天早上出門後,雲戟便一直找不着蹤影。雲伏動用了各方勢力,明裡暗裡尋找雲戟的蹤跡,可是雲戟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半點音訊。
這下雲伏又開始亂想,不會是被什麼人害了吧?又或者是想要對別人下毒手,卻被人反過來下了毒手?總而言之,如今雲伏心目中雲戟定是與血案脫不了干係的!於是下令讓出去尋找之人特別注意江湖上最近發生的命案,不論大小,都要去探查一番。
一開始衆人以爲閣主是擔心少閣主在外面遇害,畢竟少閣主有傷在身,萬一真遇到什麼惡徒,很有可能不敵。可是,幾天後,接連的一樁樁血案卻讓衆人疑惑了!
剛開始死的是一家酒館的夥計以
及幾名酒客,幾人皆是一招斃命。而酒館老闆當時藏匿起來,才倖免於難。據那老闆說,行兇之人是位年輕公子,看起來雖顯得有點落魄,但是衣着樣貌絕非常人。那公子一進酒館就開始喝酒,整整喝了一天,直到天黑還不見停。那夥計只是在那公子再次要酒時勸誡了幾句,也確實是擔心那公子喝太多了回不去,或者滯留在店裡讓他們沒法關店,而這時旁邊的幾個客人也多嘴了幾句,便見那公子忽然出手,直接用桌上的酒罈砸了旁桌的客人,酒罈碎了一地,那客人倒下就沒再起。旁桌的其他客人見同伴倒地不起,拿了兵器要教訓那位公子,於是店裡亂作一團,老闆藏了起來,也只聽到一陣打鬥聲,等安靜下來時,才發現客人連帶自家的夥計都死了!
看起來也就是酒醉鬧事的江湖事件,只是因爲雲伏曾下令要尋找雲戟的衆人在遇到命案時要格外留意,所以幾人在暗地裡探查後發現那幾名死者中有一人竟是死在穿雲劍法下!
穿雲劍法,天下間除了自家的少閣主,試問還有何人會?莫非那酒醉傷人的兇手竟是他們少閣主不成?幾人雖不信其事,卻還是將這一發現如實回稟了雲伏。雲伏聽完後,暗自思索一番,命他們繼續搜尋,且以此命案地爲線索,向前搜尋。
衆人隱隱意識到什麼,卻是權當做不知道。
而接着,便是接連不斷的命案,雖然在這些死者身上再未發現有死於穿雲劍法下的,但是偶爾有目睹兇手的都稱是個年輕公子所爲。只是目擊者並非江湖中人,自是不認識所謂江湖人的!
一連串的血案讓許多江湖人士暗生危機,矛頭一致指向那最近頻繁出現的諦焰宮諦君身上,此事怎麼看都是諦焰宮重出江湖的後果!
果真是如禁言一樣,他們是殺神化身!
當允祿日夜兼程的趕回諦焰宮時,雖然在宮門口見到相迎的諦泗等人無恙,但還是察覺到整個宮內低沉異樣的氣氛,本該熱火朝天的校場竟是那般冷清,平日總是嚴肅正統的掌事們卻是個個滿面自責。
面對此種狀況,允祿不由厲聲詢問:“究竟怎麼一回事?”
諦焰宮被人攻破,這是何等的嚴重。這裡本該是不會被人找到的,就算找到也不能輕易進入的,如今卻是被人入侵偷襲,這要他如何不氣!難道宮外重重阻隔盡是些擺設嗎?
若是如此,哪天江湖人士集結大批人馬前來,怕是能輕易蕩平這諦焰宮吧!
掌事們被責問,卻是一個個愧疚地垂首,只有諦泗嘆氣道:“是我等不查,引狼入室,才使諦焰宮上下甚至小少爺陷入危機!”
允祿聞言壓下怒火,當務之急還是去會會那指名要與他解決此事之人吧!一路上,允祿也大致想到了是何人所爲,無冊樓的話,便定是那樓主倉印了。雖然他不清楚其中原因,但是這倉印對他抱有莫大的敵意卻是肯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