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對厲楚恆的感情很複雜，崇拜又害怕，厲楚恆對他逐漸親近，卻還是兇巴巴的，len的感情就矛盾了……
他喜歡跟在厲楚恆後面學這個學那個，可又擔心自己達不到厲楚恆的要求，常常連睡覺都在緊張地喊：我一定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好多次，顧萌萌看得都很不忍心。
……
一轉眼，就要到聖誕節了。
顧萌萌和童媽買了很多聖誕節的裝飾品裝飾起家裡，紅綠相間的彩條在牆上貼着各種漂亮的形狀。
“真好看。”len牽着酷比這條獵犬走到顧萌萌身邊，發出“哇”的驚歎聲。
len以前在厲家莊園從來沒有過過聖誕節，說起來，顧萌萌自己也沒有過過聖誕節，小時候不興過聖誕，後來也不過。
現在能一家人團聚過一次聖誕節，真的很好。
“太太，聖誕樹買回來了。”
童媽喜悅的聲音傳來，len轉過頭去，就見幾個工人搬着一棵好高好高的綠樹走進來。
顧萌萌轉過頭去，聖誕樹高三米多，被工人們豎在客廳中央的位置。
“媽媽，這樹放禮物嗎？”
len牽着酷比走過去，稚聲稚氣地問道。
“學校裝飾過聖誕樹了是嗎？”顧萌萌笑着問道，“那你放了什麼禮物上去？”
“飛機。”len用小手比了個飛翔的姿勢，“我會摺紙飛機，很大很大一個紙飛機。”
“這麼厲害，那給媽媽再折一個，讓你爸爸幫你掛到樹的最上面去好不好？”顧萌萌笑着說道。
“好。”
len立刻點頭，牽着酷比把它牽好，然後翻箱倒櫃找折飛機的彩色紙。
顧萌萌和童媽忙碌着把裝飾品掛到聖誕樹上，童媽在一邊掛星星一邊道，“太太，我們很多人都預訂了《爲你而生》的電影票，準備在假期裡去捧太太的場，他們還買了票給自己的家人呢。”
顧萌萌有些汗顏，她和柳子蜜的這種票房戰打得如火如荼，鬧得路人皆知。
連家裡的傭人都要給她打氣。
“謝謝你們。”顧萌萌感激地說道。
其實她並不想讓她身邊的人蔘與進來，這場票房戰是她和柳子蜜之間的事。
“媽媽，看我的紙飛機——”
len握着一架藍色紙飛機跑了幾步，高高地射飛出去。
飛機撞到一個堅實的胸膛上，無聲地墜機了。
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停在地上，len睜大眼睛順着那雙皮鞋往上望去，兩條筆直修長的腿，比他的個子還高，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
再往上，是一張冷酷的臉。
厲楚恆站在那兒，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紙飛機，隨即擡眸看向len。
len頓時嚇得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要往顧萌萌身邊跑。
厲楚恆眼中的冷意更濃，len瞬間定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了，緊張地看着厲楚恆。
“立正！”厲楚恆冷冷地道，態度強硬。
“一、二！”
len稚聲稚氣地回道，一剎那間站得再筆直不過，小小的胸膛挺着，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有着緊張和嚴肅。
“……”
顧萌萌看着他們一大一小，隨即和童媽對視了一眼，不由得相視而笑。
這兩個活寶。
“怎麼回事？”
厲楚恆冷漠地問道，幽冷的視線掃過牆上的各種節日裝飾，各種眼花繚亂的繽紛彩色，眉間立刻擰起一抹厭惡。
“你討厭這些東西？”顧萌萌見狀笑着說道，“我今天去你公司送中藥的時候，可是見了一打這種節日裝飾。”
她也只是想和他、和兒子開開心心地過一個聖誕節。
還有接下來的元旦、新年……
他總不會這也嫌棄吧？
“公司是公關部那羣人搞出來的，公司裡看得到，回家又看到，能不討厭？！”厲楚恆不悅地道。
全都是五顏六色的，連回家的路上，街邊的樹都佈置成聖誕樹了。
“可我覺得很有節日氣氛。”顧萌萌拿着一個鈴鐺走過去故意噼哩啪啦一頓亂搖，厲楚恆嫌棄地退後好幾步。
顧萌萌相當受打擊，他那眼神跟她拿的是什麼骯髒的垃圾一樣。
童媽站在一旁笑了。
“你不覺得漂亮嗎？”顧萌萌搖着手裡的鈴鐺問道。
“我審美還沒出問題！”厲楚恆咬牙切齒地道，“拿走拿走。”
“……只知道穿黑色的人能有什麼審美？”顧萌萌小聲地嘀咕一句，把鈴鐺掛回聖誕樹上。
“顧萌萌——”
厲楚恆瞪她，“給自己男人準備衣服是你的職責！”
……
大男人主義。
“我有準備。”顧萌萌轉頭看向他，“可你每次都只拿黑色的西裝穿，你沒發現麼？”
有幾次她都特地準備了不同顏色的西裝掛在牀側，他都能去衣櫃重新挑一件黑色的來穿。
“……”
厲楚恆語塞，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兒子折的紙飛機，我答應幫它掛到最上面去。”顧萌萌撿起地上的紙飛機遞給他，“你掛一下。”
“自己掛！”
厲楚恆冷哼一聲，脫下身上的西裝甩到女傭手裡，一個女仍拿來拖鞋，伺候他大少爺換鞋。
“我就是站椅子上也掛不到最高的地方。”她能掛早掛了。
“是麼？”厲楚恆反應很冷淡，眼神曖昧地從上至下掃過她的一雙細腿，隨即邪氣一笑，諷刺地道，“小短腿！”
“……”
顧萌萌無語。
在口舌之爭上他非要佔到上風才行麼？！
她腿哪裡短了？！
一旁的童媽見狀，走到顧萌萌身旁笑着問道，“對了，不知道太太給厲先生準備了什麼聖誕禮物？”
厲楚恆的眸子一動，黑眸緊緊地盯向顧萌萌，“準備了什麼？！”
準備什麼？
準備一個平底鍋打他行麼？
準備一根針線縫他那張毒舌的嘴行麼？
“掛上去。”顧萌萌維持着把紙飛機遞過去的姿勢，乾淨清淨的臉上帶了一絲狡黠。
厲楚恆一把奪過紙飛機，踩着椅子伸高手臂輕而易舉地把紙飛機掛了上去。
“啪啪——”
len立刻高興地直拍手。
厲楚恆跳下椅子，沒什麼表情地走到顧萌萌面前，伸出手，“禮物！”
“你這樣好像討債的。”顧萌萌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禮物！”
厲楚恆黑眸瞪着她，語氣特別強勢。
“什麼禮物？”顧萌萌裝傻，“我沒說我準備了聖誕禮物……”
“顧萌萌，你找死！”
厲楚恆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讓她原地轉了半圈，背向自己，自己則從後勒住她的腰，把她禁錮在他的懷裡，“禮物！”
“厲楚恆你這強盜！”
顧萌萌被他勒得難受，“有你這麼管人要禮物的嗎？！”
知道的明白他是在要禮物，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打劫呢。
童媽站在一旁佈置着聖誕樹，看着他們兩個人竊笑不已。
“我就這樣！禮物！”厲楚恆停在她腰間的手往上滑去，虎口掐住她的下頜，要脅地問道，“給不給？！”
騙他上去掛了紙飛機卻沒有禮物，當他厲楚恆是吃素的？！
len站在一旁看了半天，驀地朝顧萌萌伸出手來，一本正經地道，“媽媽，我也要禮物。”
“你爸爸在兇我。”顧萌萌說道。
“顧萌萌，你有點出息行麼，你跟兒子求救？！”厲楚恆擰了擰眉，緊接着再一次重申，“我要禮物！”
“我不給強盜禮物。”顧萌萌態度堅決。
“禮物放哪了？說！”
“童媽報警。”
“……”
童媽笑得樂不可支，根本不管顧萌萌說了什麼。
……
len咬脣了，看看厲楚恆，又看看顧萌萌，小手無意識地絞在一起，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半晌，len纔像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稚嫩地道，“媽媽，我幫你。”
說着，len衝過去就往厲楚恆的腳劃過一個掃堂腿。
厲楚恆沒想到len會突然來這麼一下，盯着那細細的小腿，飛快地閃躲開自己的腳，鬆開了對顧萌萌的禁錮。
“兒子好厲害！快跑！”
顧萌萌眼疾手快地拉着len就跑。
“厲子霆！你敢拿我教你的功夫對付我？！”
厲楚恆站在那兒，瞪着她們母子兩個跑到沙發後面，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兒子乖，媽媽有聖誕禮物送給你。”顧萌萌讚賞地在len的臉上親了一口，跟厲楚恆打對臺戲。
“……”
厲楚恆死死地瞪着顧萌萌臉上的笑容，刺眼得厲害，“顧萌萌！你有種！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你！”
說着，厲楚恆大步走過來。
“媽媽跑！”
這一回len比顧萌萌反應還快，拉着她的手就滿客廳地逃躥。
客廳里布置得花花綠綠，一派節日的歡樂氛圍，看着厲先生滿屋子追捕太太母子，童媽笑得欣慰。
幾年前，太太被h1ev23折磨得死去活來時，可能連想都沒想過他們能有今天這麼幸福的時候……
但願，他們就能這樣一輩子，什麼災難都已經離他們而去了。
“顧萌萌！你這小短腿能跑到天上去？！”厲楚恆冷哼一聲，“我今天抓不到你我厲楚恆三個字倒過來寫！”
“厲楚恆，你這個暴力狂！說話不準人身攻擊！”顧萌萌被len拉着跑。
“你也人身攻擊了！”他哪裡暴力了？！比起以前，他現在簡直是溫柔！
“我說的是事實。”
“我說的更是事實！”
“……”
他才小短腿！
“媽媽跑這邊！”len似乎很喜歡這種逃命的遊戲，不斷拉着顧萌萌往厲楚恆擠不進的地方鑽。
但很快，len的衣領就被一隻魔爪給攥住，整個人被吊出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