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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萌萌!你知不知道道歉要有誠意?!”厲楚恆瞪着她道,臉色瞬間又臭了。

“……”

有用這種誠意道歉的嗎?!

她顧萌萌真是不知道修了幾輩子怎麼碰上他厲楚恆這麼一個男人……

但的確……誤會了他的人是她。

“半小時。”顧萌萌不想這局面僵持下去,只能努力讓自己減刑。

厲楚恆冷漠的眼裡劃過一抹得逞的光,“五小時。”

“……一小時。”

泡澡而已,不用泡到脫皮吧?!

“四小時!”

“一小時,多了免談!”

“三小時,少了免談!”

“……”

顧萌萌淚了,她爲什麼要在這裡跟厲楚恆討論這種沒有任何營養的話題?!

都怪武江,幹嘛不早點說厲楚恆只是假踢他,非要她跟厲楚恆都鬧僵了才說……

想着,顧萌萌怒視向武江。

武江忽然被一向溫和的顧萌萌這麼一瞪,臉上露出一抹驚愕,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他又做錯什麼了?!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他只是買了只許願鴿回來而已,他只是想幫厲先生逗厲太太開心而已……

他錯了麼?

……

顧萌萌咬了咬脣,最後終於咬牙答應,“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你不準再生氣了!”

厲楚恆猛地偏過頭來,準確無誤地攫住她的嘴脣親吻。

顧萌萌分明見到他眼裡劃過一抹得逞的光亮……他早就算到她會妥協了。

她又栽了。

厲楚恆旁若無人地吻着她,逼迫她打開脣讓她深入,顧萌萌緊抿着脣,厲楚恆也不惱,在她的脣上一點一點吮~吻着,直把她吻得思緒迷離。

他的技巧是她學也學不到的高超,顧萌萌被他吻着,不由自主地打開脣,加深兩個人之間的吻。

“真乖。”

厲楚恆低沉地從喉嚨裡說出一個字,盡顯囂張之意。

……

顧萌萌一下子清醒過來,張嘴就咬住他的脣,厲楚恆退了開來,拇指摩挲過自己的脣,眼裡染起一抹情~欲的幽暗,不怒反笑,“顧萌萌,我說了,要咬就咬出血。”

厲楚恆說完再一次逼近她的臉,顧萌萌連忙說道,“我要放鴿子。”

這四周圍全是遊客和寫生的人,她不習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接吻,僅管,這在國外來說算不上什麼。

“把你手裡的鴿子放了!”

厲楚恆一眼看向武江,冷冷地吩咐道。

“厲先生,還沒有寫願望。”武江抓着手中的白鴿,“這鴿子腳上有一個小吊牌,是供遊客寫願望的。”

“拿過來。”

武江立刻恭敬地將白鴿獻上,這一回,他離顧萌萌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好肥的鴿子。”顧萌萌坐在厲楚恆的身旁,指尖點了點白鴿的腦袋,“它肯定是長期在這廣場吃食的,所以這麼肥,那這樣我們明天過來肯定還是能看到這鴿子……”

這樣也不錯,賣鴿子的知道怎麼賣給別人一個夢……

聞言,厲楚恆的眸色深了深,五指張開,白鴿立刻撲動着翅膀飛走。

“還沒寫願望……”

顧萌萌愕然地看着那隻白鴿飛進一羣鴿子中間覓食,她也分不清哪隻是哪隻了……

“武江,去抓一隻瘦的鴿子過來!”

厲楚恆冷冷地發話。

“是,厲先生。”

武江立刻走到廣場中央的螺旋形建築物旁,那邊的鴿子最多,密密麻麻的。

“抓瘦的鴿子?”顧萌萌不解地看着厲楚恆,厲楚恆的黑眸盯着她,“你不是嫌肥的鴿子許願不靈?!那就抓一隻不是長期在這吃的!”

“……”

顧萌萌倚着厲楚恆坐在石階上,聞言愣了好半晌,瘦的就能證明不是長期在這吃的嗎?!

這邏輯……通嗎?

不管顧萌萌想得怎麼樣,那邊武江已經去物色瘦鴿子了。

他一過去,驚動無數鴿子,鴿子紛紛飛起來,展翅撲騰。

這樣不好抓……

顧萌萌望向武江,就見武江仰頭看了幾眼,行動便捷地踩着螺旋形建築物上去,如走平地,身姿矯健,直達半空。

驀地,武江一個倒掛,腳還纏在建築物一個憑欄上,手高高一舉,以迅雷之勢抓住一隻小白鴿……

顧萌萌感覺像是看了一場動作電影般,沒有任何的特效。

“武江好厲……”顧萌萌邊說邊看向厲楚恆,只見厲楚恆臭着臉,顧萌萌便噤聲了。

她還是不要在厲楚恆面前誇別的男人了……

周圍的遊客們見到這一幕紛紛拿出相機拍照,衆人鼓掌,有人豎着大拇指用英文喊着:中國功夫。

武江一個翻空,抓着鴿子穩穩落地,無視別人的喝彩聲,面無表情地走到厲楚恆面前,“厲先生。”

厲楚恆伸手接過鴿子,轉眸看向顧萌萌,“怎麼樣?夠瘦了?!”

“……嗯。”

顧萌萌點頭。

“我去問那賣鴿子的拿吊牌。”

武江恭敬地說着轉身離去。

顧萌萌坐在厲楚恆身旁,伸手點着小白鴿的腦袋,臉上露出笑容,“這鴿子眼睛好有神。”

“喜歡?”厲楚恆的嗓音低沉。

“嗯。”

“別忘了答應我的。”厲楚恆凝視着她乾乾淨淨的笑容說道。

夕陽的光落在兩人身上,顧萌萌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誰知道,說不定到晚上我就失憶了。”

“……”

厲楚恆臉一黑,張嘴就去咬她的耳朵。

“不要……”

顧萌萌笑着躲閃開來,轉眸望去,武江在別人的注視下走過來,不少洋妞還藉機靠近他朝他拋媚眼。

武江徑自走過來,把吊牌和筆遞給顧萌萌。

吊牌相當輕,顧萌萌拿着筆冥思,要提筆但又寫不下去,這吊牌實在太小了,根本寫不了幾個願望……

也許,這鴿子能承載的願望也只能是一點點……

人,不能貪心。

可她有太多願望了……

厲楚恆握着鴿子,一雙黑眸看着她的臉,她很認真地想着,一縷長髮垂落下來,擋住她眼角的視線,她也完全沒有察覺,遲遲沒有下筆。

“武江,多去抓幾隻鴿子!”

像是看穿顧萌萌的心思,厲楚恆冷聲吩咐。

“是,厲先生。”武江點頭就要走。

“不用了,我知道該怎麼寫了。”

顧萌萌說道,握着筆在吊牌上慢慢地寫下一個個小字,最後滿意地微笑起來,“寫好了。我來繫上去。”

厲楚恆握着鴿子放到她面前,眸光掠過吊牌上的字——【願我在乎的人健全健康、平安、幸福。】

聰明。

全給她概括了進去,她在乎的人……還刻寫上“健全”兩個字。

顧萌萌小心翼翼地將這塊很輕的吊牌繫上鴿子的腳,然後同厲楚恆一起將鴿子放開……

鴿子撲騰着翅膀飛到鴿羣中,有遊客去灑鴿食,廣場上鴿子紛紛飛翔,形成漂亮的一景……

“我們去喂鴿食。”

顧萌萌牽着厲楚恆的手走到中央,拿鴿食丟給白鴿吃,然後在鴿羣中找着屬於他們的那隻白鴿。

“我現在就找不到那隻鴿子了,明天能找到嗎?”顧萌萌問道。

所有的鴿子都長得差不多……

要是明天找不到,豈不是代表願望不能實現?

“明天讓武江一隻一隻抓。”

厲楚恆冷冷地道,這算什麼破問題,只要那隻鴿子在這裡,還能找不到?

“厲楚恆,武江爲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就不替他考慮考慮?”

顧萌萌依偎在厲楚恆身旁,喂着鴿食,輕聲說道。

“考慮什麼?”

厲楚恆反問。

“他跟了你這麼多年,把生死都系在你一個人身上,好像還沒有娶妻,是嗎?”顧萌萌輕聲問道。

“怎麼?你要給他做媒?”厲楚恆低眸看着她,不屑地冷哼一聲,“這麼閒?”

“不是,你不準備放他一段長假讓他去尋找一下自己的幸福?”顧萌萌微笑着說道,“他一直跟在你身邊,眼裡都是你的安危,根本沒有其它,他連假都沒有放過。”

聞言,厲楚恆的眸色深了深,驀地道,“武江,過來!”

“厲先生。”

武江走過來,恭敬地低頭。

“有沒有女人?!”厲楚恆向來不會委婉,直截了當地問道。

“……”武江戴着墨鏡有些發愣。

“問你,有沒有女人?!”

“沒有,厲先生。”武江沒有表情地回答道。

“去找一個,給你三個月……半年!”厲楚恆就這麼下了命令,乾脆果斷。

“……”

武江僵在原地,半晌纔回答道,“厲先生,我對太太沒有任何不敬之意,請厲先生不要辭退我。”

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

武江以爲厲楚恆還在介意剛剛的事情,想要遣退他。

“厲楚恆是想讓你放一段長假,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說不定……你能遇上生命的另一半呢?”顧萌萌站起來說道,手上還拿着鴿食。

“如果厲先生和太太有人選,我娶就是了。”武江低着頭,語氣堅決地說道,“除非辭退我,否則我不會離開。”

“……”

武江的反應讓顧萌萌有些不解,一般員工聽到放大假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武江是這樣子……

“太太,請讓我留下。”武江堅持地說道。

“嗯,你想留……就留下吧。”

顧萌萌也不好說什麼。

這畢竟是武江的事情,只是武江怎麼會這麼堅持留在厲楚恆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