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幾日都學到了什麼,施展出來給我瞧瞧。”
“嗯!”說罷趙軒整個人凌空飛起,口中急念,手指掐訣,然後往前推出一道白氣,白氣飛速覆蓋上蒼翠的竹林,激起一陣沙沙響。只一會兒的功夫,竹葉上便沾滿了霜,漸漸凝結成冰。
接着,趙軒雙掌緊握成刃往那些竹枝上面劈去,手掌發出陣陣強力送出去好遠。一陣陣冰塊爆裂的聲音響起,飛出的冰沫如同根根利刃飛向四面八方,有的插在竹身上面,有的嵌入土裡。
藥婆婆滿意地點了點頭,表情雖然平靜,但是眼裡滿是讚賞之色。趙軒樂此不疲在偌大的竹林中劈劈斬斬,不一會兒,前方的大片竹林已經被削得光禿禿了。
“嗯!很好,不過才幾日時間,你修煉就進展得這般快?”藥婆婆露出柔和的笑臉,接着又說:“看來破冰術你已經練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就教你藥家的絕技“黑障”吧!”說罷身形一頓往空中飛去。
趙軒見狀立刻御風緊隨其後。
也不知道在空中飛了多久,只覺得身下是綿延不絕的竹林。又飛了一會兒,前方的黑色身影終於停下來了。
藥婆婆穩穩落在一塊大石頭上,趙軒頓住身形停在她身邊的另一塊石頭上。
這裡很空曠,遠山如黛,近處雜草叢生。兩人身前有一道瀑布,水流如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傾瀉而下,頗爲壯觀。
藥婆婆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地方完全是爲了趙軒能更好地發揮。黑障之術不同於一般的法術,威力真正施展起來十分強大,在山洞或者竹林那樣的空間會顯得侷促,不利於施展。並且在有水的地方,它的威力會更大些。所以藥婆婆選擇了這個地方。
黑障術是藥家的傳家之法,其攻擊因素就是黑障之氣。黑障之氣的製作過程複雜,不是藥家人的話根本不知其製作方法,天下獨此一家。黑障術具體的修煉方法很神秘,甚至都不會記載在藥家法術的小冊子上,都是代代口傳的。而且,這黑障之術一般不外傳,至於藥婆婆爲什麼會選擇趙軒作爲繼承人就不得而知了。
“婆婆,我們現在做什麼?”趙軒見藥婆婆呆站了半天也沒點反應,心中疑惑便出口問道。
可是他等了很久也不見藥婆婆說話,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正冥神呢!於是便閉上嘴巴,靜靜等候。
好一會兒後,藥婆婆才慢慢睜開眼睛,從袖子裡邊伸出一隻手掌,攤開,一股濃厚的黑氣從她掌心之中慢慢浮現,然後體積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膨脹,到最後竟然變成一個巨大的圓球。圓球在藥婆婆的催動下緩緩升上半空,懸浮在兩人之間一動不動。
趙軒雖然之前也見過藥婆婆的黑障,但像現在這麼大的體積的他還真沒見過,不由得瞪大眼睛盯着。
藥婆婆收回手掌,望向對面石頭上的趙軒,“小子,看到了吧!這就是藥家的獨門武器,黑障。等會兒你就知道它的厲害了。”她說罷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臉。
“嗯!”趙軒裡激動不已,一臉期待地盯着半空中的黑障。
“嘛,尼,吧,拉。。。。。。。。。。。。”隨着藥婆婆口訣的念起,空中那團巨大的黑障已經開始變化,中間的像一個漩渦般旋轉起來,遠遠看着猶如風輪,速度由慢到快,到最後便快速轉動起來。黑色的氣體在轉動地同時還發出“嗡嗡”的好像羣蜂的聲音,令人一陣頭皮發麻。
趙軒看着半空中那團黑氣,像個巨大的魔鬼的面孔,隱隱有些恐怖,一股涼氣從腳心傳送到全身,然後打了個冷顫。
藥婆婆看到他神色驚恐的樣子後突然咧開嘴巴大笑起來,“這你就害怕了?纔不過是開始呢!小子,給婆婆我打起精神來。”
“嗯!”趙軒輕輕點了點頭,雙眼卻死死盯住半空中的黑障,表情因爲害怕而顯得有些呆滯。
黑障術的第一個特點便是氣勢逼人,它的體積能從很小變得很大,完全籠罩在敵人的視線之內,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使他們覺得害怕,進而大腦變得混亂異常,然後開始胡思亂想,甚至會產生幻覺,想象在自己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惡魔面孔,正張牙舞爪地撲來。尤其一些心理素質較差的敵人首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會出現手心冒汗,雙腳發抖等狀況,進而使戰鬥力下降,或者不戰而敗。趙軒現在眼睛裡就充斥着黑障壓頂的場面,心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混亂,額間已經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他這個樣子自然逃不過藥婆婆的法眼,不過她早已習慣了。黑障術還沒施出的時候已經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進而引起心理上的衝擊,很多人在第一次見到那恐怖的場面都會如趙軒這般,目光呆滯,目無表情,這是十分正常的,藥婆婆心裡明白。她現在使出這一個,就是要訓練趙軒對這種突入其來的情況產生應激能力。大千世界,各種法術層出不窮,這當中肯定會有許多障眼法。障眼法厲害就厲害在它能讓對方產生幻覺,進而慌了心神,自動棄械投降。而黑障術就是洞曉了這一點,它通過讓修煉的人接觸它的幻覺,以激起其本身的應激能力,這樣一來,修煉之人以後若是遇到使用障眼法的人,就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神而不被障眼法操控了。
感覺到差不多了,藥婆婆手指一招,空中那團巨大的黑障就慢慢縮小體積,直到變成有拳頭般大小,然後飛回她手中。
黑障雖然消失了,可趙軒此時依舊是目瞪口呆的模樣,顯示還沒從剛纔的幻覺中走出來。藥婆婆輕笑了一聲,手指一點,趙軒搖搖腦袋便清醒過來了,“婆婆,我怎麼了?”他在看到黑障幻形第一眼後只覺得腦袋一空,然後就沒有了知覺。
“你知不知道,像你剛纔那種情況是很危險的?”藥婆婆頓了一下繼續說:“如果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敵人,估計你早就沒命了。”她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江湖上經常有一些人鬥不過對方就使用障眼法,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送出一掌,或者乾脆揮劍砍下他的頭顱。
“呃。。。。。。。。。。那我該怎麼辦?”趙軒問道。
“這個問題不大,待會兒我給你一團黑障,膨脹後直徑大概有幾十米,你沒事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練習,一開始心裡會害怕,但你要堅持住,每天對着它看上幾回,很快就會習慣了。那時候你的體內就會自動生成這類的應激能力,以後若是遇到敵手使用障眼法,你就不必驚慌了。”
“謝謝婆婆。”趙軒十分感激,他已經打從心眼裡把這個醜陋的老太婆當成自個兒師父了。
“嗯!那現在我們就進入重點。”藥婆婆說罷攤開手心,那團黑氣又浮現其上。她口中念訣,同時把黑障往空中拋去。也不見怎麼動作,當趙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團黑氣竟然變成了一隻老鷹,呲牙咧嘴的異常兇猛。它飛到趙軒身邊,圍着他快速飛轉起來,時不時張開嘴巴衝向他,兇狠的模樣,估計就是山中大王—老虎來了也要嚇得跑掉。每次它一衝來,趙軒第一反應便是捂着頭蹲下,狼狽的樣子引得藥婆婆哈哈大笑。看來這小子潛意識裡還是沒覺得自己是有法力的人,否則怎麼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以常人的反應去反應。
“好了,回來吧!”藥婆婆話音剛落,那老鷹倏地一聲飛回到她手心,藥婆婆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它的毛髮,老鷹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剛纔的兇狠模樣已經不復存在,此時看上去像一隻溫順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