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翻滾着,有船隻在江面上行駛,還發出了“嗚嗚”的鳴笛聲。
在月光的照耀下,沙灘上冷冷清清的。徐天將那個東瀛人丟在了地上,腳踩着他的腦袋,就這樣冷冷地瞪着範錫昭。
範錫昭怒道:“你到底什麼人,敢這樣放肆!”
徐天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掃視着周圍,問道:“範錫昭,你覺得這兒的環境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當你的葬身之地啊?有山有水有河流的,我看挺不錯。”
“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範錫昭是誰呀?那可是天道宗僅次於寧東來的人。自從寧東來當上了修者大聯盟的盟主,就連宋祖和東方灼、韓玄機等人見到他,都得敬讓三分。一方面他們當然是看在寧東來的面子上,一方面……他們對範錫昭的修爲也是深深地忌憚。這麼多年來,範錫昭已經突破到了內勁三層的武神,絕對不容小覷。
越是高高在上,越是注重臉面。
現在,徐天這樣沒有將他放在眼中,他實在是難以忍受。不過,範錫昭可不是那種剛剛步入江湖,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這種地方比較空曠,根本就藏不了人,對方還敢把他引到這兒來,肯定是有所倚仗。
哼,範錫昭冷笑着,直接從腰間拔出來了一把黃金劍,一字一頓道:“小子,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徐天也摸出來了那把圓月彎刀,喝道:“來,讓我見識見識的劍法。”
“你是……徐天?”範錫昭看着這把刀,終於是認出來了徐天的身份。
“不錯,就是我,我今天就要給鬼臉師報仇!”
徐天低喝着,往前急衝,暴喝道:“第一殺。”
他的刀勢夾雜着一股旋風般的氣勢,斜劈向了範錫昭。範錫昭用的是天道宗的劍技千眨劍,漫天的金光瞬間就將徐天給籠罩住了。每一道金光都夾雜着凜然的劍氣,這要是修爲稍微低點兒的人,恐怕連鬥志都讓劍氣給剿殺了。
這還怎麼打?
可是,徐天的刀勢一去千里不回頭,在萬千道金光中,生生地劈在了黃金劍上。當!金星四射,漫天的劍氣都不見了,範錫昭被震得虎口發麻,禁不住倒退了一步。徐天沒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又劈出來了第二殺。
這是徐天在天樂峰剛剛領悟出來的刀技——九殺式!
他將辛虎丘的劍氣九重天和京城宋家的九疊浪、寧東來的千眨劍和皇天一劍,還有逍遙大仙的大滅手等等都融爲一體了,才練出來了九殺式。徐天相信,他的九殺式跟柳生一郎的柳生十三殺比起來,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殺,退一步。
第三殺,退一步。
連續擋到了第五殺,範錫昭直感到氣血翻涌,心中是又憋氣又憤怒。他竟然會讓人壓着打,這……應該是反過來纔對啊?再這樣下去,他的小命兒很有可能都得交代在這兒了。在徐天劈出來了第四殺的時候,範錫昭又往後退了一步,張嘴噴出來了一口鮮血。鮮血中夾雜着勁氣,就跟暗器似的噴向了徐天。
一旦徐天往旁邊躲閃,九殺式的氣勢就斷了,範錫昭趁着這個機會,是奪路而逃還是反攻都可以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徐天是不避不躲,愣是閉上眼睛,再次往前跨步,劈出了第六殺。
他是瘋了!
範錫昭怒吼道:“皇天一劍!”
那一把金劍,迎着徐天的刀勢劈了上去。噹的一聲,範錫昭明明是已經架住了徐天的彎刀,可是從徐天的刀勢上竟然又涌上來了一股旋風一般的勁氣,他終於是再也抓不住黃金劍了。嗖!黃金劍飛到了半空中,範錫昭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順勢在地上翻滾,手中已經抓了一張小土遁符,尖叫道:“疾!”
“第七殺!”
還想走?徐天又往前跨了一大步,跟着一刀由上往下斜斬了下來。眼前,明明是已經失去了範錫昭的身影,可還是傳來了一聲慘叫,一條斷臂飛到了半空中。徐天沒有任何的停留,展開了瞬影的身法,追了上去。
等到範錫昭再次出現,已經跑出去兩條街道了,他的臉色慘白,立即扯碎了衣服,纏在了斷臂上。可是,血水還是滲透了衣服,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他左右看了看,剛好是不遠處一道斷牆,在斷牆的角落放了一個垃圾箱,空氣中都散發着一股酸臭的味道。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縱身跳進了垃圾箱中,更是將那些垃圾都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沒兩分鐘的時間,徐天就跑過來了。
走,快走。
範錫昭的心中唸叨着,等到徐天走了,他就立即跑路。突然,他就感到身上溼漉漉的,這是汽油啊,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跳出去又心存僥倖,不想跳出去又怕汽油是徐天撒的。不能,他應該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徐天肯定不是故意的。
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從頭上傳來了徐天的聲音:“範錫昭,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放貨了。”
範錫昭當然不能出聲,這……這是徐天在故意詐他,對,肯定是。
“我數三個數,你不出來,我就把火機丟出去。一二三……”徐天隨手將夥計丟到了垃圾箱上,火勢立即沖天而起,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哪有這樣數數的呀?從一到三,徐天都沒用到一秒鐘,範錫昭甚至是連點兒反應都沒有,垃圾箱就燃燒起來了。這下,範錫昭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連胳膊上的傷勢都顧不上了,立即跳了起來。
嘭!一根大木棒,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頓時將他給砸倒了。
他再爬起來,又再次被打倒了。
這樣連續地幾次,整個垃圾箱都燃燒起來,範錫昭也陷入了火海中。他的內心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失聲道:“徐天,救命,不要……不要殺我,我有機密的事情告訴你,饒我一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