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的超級高手
打官腔裝逼。
誰衝着領導這麼吼,誰鐵定倒黴。
這也是在場那麼多人瞠目結舌的原因,他們尋思大概倆青年不懂規矩,年輕氣盛,目中無人。
他們錯了。
從小學會人情世故的楊晨不懂?
亦或從小在四九城紅三代圈子裡摸爬滾打的吳傑不懂?
不是不懂,是他們不屑聽這位領導扯淡空談,尤其直接開罵的吳傑,毗鄰紫禁城海子裡的共和國巨擘面對他們老吳家的晚輩,大多是平易近人噓寒問暖的和藹模樣,羊城公安系統一把手在他面前裝,差得太遠!
“咱們說正事。”
氣氛尷尬的節骨眼,終於有人站出來打圓場,是東南軍區一位大校軍官,他陪着楊晨吳傑來到這深山老林,爲的是替楊吳二人同羊城公安系統接洽,處理好這次突發事件,在場不少人認識他。
“劉副參謀長也來了,辛苦,辛苦。”
那位被吳傑臭罵的中年禿頂男人自持身份不再和倆毛頭小子扯皮,笑呵呵同大校軍官握手,風度翩翩。
吳傑撇嘴冷笑,楊晨不動神色。
“譚局長客氣了,部隊的人出事,我們來配合你們工作,是應該的。”劉副參謀長和禿頂男人寒暄幾句,又聊了聊現場情況,一行人開始往圈住的那片區域走,數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警特警前呼後擁。
走了半個鐘頭到達最裡層的警戒圈,楊晨觀察地形,前面是類似谷底的寬溝,林木茂密,兩側兩座山,不高,但極其陡峭。
“耗子應該在那。”吳傑遙指寬溝密林深處。
楊晨緩緩點頭,利刃學到的東西,一次次廝殺積累的經驗,他一眼看出這片區域哪是進可攻退可走的絕佳位置,他要過警察手裡的擴音器,高喊:“耗子,我是楊晨,我帶你回利刃。”
楊晨連喊三遍,把擴音器丟給警察,徑直走向密林,負責警戒的軍警想攔,被劉副參謀長制止。
“匪徒窮兇極惡,你自己去不行,小劉帶着你的人,上。”被劉副參謀長稱爲譚局長的禿頂中年人喝止楊晨的同時,示意市局特警隊上去一組人,如果把人帶出來,也有市局一份功勞。
“什麼窮兇極惡?我兄弟爲國家殺人無數,九死一生的時候,沒撈着英雄的稱號,殺幾個仇人,就成了窮兇極惡的匪徒?公道何在?讓你的人悄不蔫兒呆着,不然後果你負。”楊晨回身冷冷瞪一眼譚局長,大步走入密林。
昔日的兄弟。
共和國的利刃。
淪落至此,楊晨心痛如刀絞。
密林深處,分別五年多的兩人重逢,沒兄弟重逢的喜悅,而是瀰漫一股英雄將隕落的悲涼。
揪扯人心。
“楊子,你斃了俺吧,死你手裡,俺心甘情願。”蓬頭垢面的丁浩將一支手槍扔給楊晨,警用九二式手槍。
楊晨彎腰撿槍,雖然警用和軍用九二式手槍口徑不同,但他撫摸熟悉的槍身結構,追憶曾經的軍旅生涯,仰面長嘆。
“楊子,動手吧!”
耗子挺胸昂頭,蓬頭垢面依然難掩男兒本色,楊晨咬牙搖搖頭,上去一腳踹倒丁浩,搞得等死的丁浩極其茫然。
楊晨恨鐵不成鋼,怒道:“好死不如賴活着,你不懂?你死了,你臥病在牀的老母親,你的小妹妹,他們怎麼辦?你跟我回去,尚有一線生機,當年我沒死,你同樣有活下去的可能,活着....纔有希望,死了全沒了。”
善與惡,楊晨自有衡量的標準,但他做不來大義滅親的正人君子,曾經生死相攜的兄弟感情重於衛道士所謂的法理正義,如果讓丁浩活着,他得揹負遺臭萬年的惡名,他無怨無悔。
從小沒青史留名的野心,又何懼遺臭萬年!
現在,楊晨想方設法激勵丁浩活下去的信念,丁浩呆呆凝視最欽佩的老戰友,許久,苦笑着搖頭,他無顏苟活,無顏見戰友,無論如何,此時的他....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辱沒了軍人榮耀,對不起那身軍裝。
他緩緩道:“楊子,謝謝你,下輩子俺還和你做兄弟。”
丁浩說罷,從腰後抽出另一支手槍,槍口直指自己的太陽穴,他動作絕然,面帶微笑,要自殺。
砰!
清脆槍響。
遠方,聚精會神警戒的軍警心尖隨之震顫,繼而好奇….誰死誰生。
吳傑身子微顫,慢慢閉眼,眼角有淚,他知道楊子肯定沒事,死的人多半是耗子,利刃培養的頂尖軍人,共和國的脊樑,死在深山老林,而且還不是爲國捐軀,他爲兄弟心痛惋惜。
兄弟走好。
吳傑心中悲呼。
………….
密林深處。
楊晨舉槍的手緩慢落下。
剛纔那聲槍響是他造成的,而耗子手中的槍已落地,槍身留有清晰彈痕,耗子背靠一株大樹,慢慢捂臉哽咽,淚珠滾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短短半個月發生的一切,超出耗子心理承受的極限。
楊晨沒再訓斥耗子,等耗子哭過勁兒,他遞上一支菸,爲耗子點燃,道:“耗子,不管接下來是生是死,有勇氣去面對去承擔,你纔是條漢子,纔是利刃出來的爺們,抽完這支菸,和我回家。”
家?
耗子一愣,旋即明白。
這麼多年,利刃在他們心中已然是第二個家,耗子使勁兒點頭,動容道:“中,俺聽你的。”
當兩人從密林深處走出,數以百計的軍警爲之一震,吳傑先詫異,後浮現一抹笑意,眼中仍殘留淚光,這是他期待的情形。
十數名軍警蜂擁涌來。
砰砰砰!
楊晨甩手一連幾槍,打在這幫人腳邊,冷冷道:“全給我回去,我奉命帶走的人,你們沒資格碰。”
數十軍警進退兩難。
譚局長表情難堪,想指手畫腳,劉副參謀長輕輕拉拽他,小聲說這確實是上頭的命令,且稍微提及吳傑家世。
譚局長瞬間驚呆,手足無措,再偷眼瞧吳傑,內心已非厭惡,而是深深的忌憚和畏懼,接下來他又察覺吳傑以楊晨馬首是瞻,心裡又是一驚,怪不得兩個年輕人飛揚跋扈,原來背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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