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這樣兩段話:2,到秦家塘和秦家塘附近了解花敏一月二十一日晚上——八點以前的活動情況。3,到黃袍大隊小李村調查花敏一九六七年六月五日下午的活動情況。
在這兩段話的前面還有一段話,這裡順便交代一下:1,一月二十四日早晨,安排兩位同志把華其寶接到陳集派出所來。李雲帆有一個習慣,他會把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寫在筆記本上,特別是頭緒繁多的時候。眼下的頭緒就很多,很多事情都湊到一起來了。
所謂分析會就是在分析的基礎上明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分析會繼續進行。
“我們要設法找到第二封匿名信的主人,從筆跡上來看,這個人的文化水平不低。在農村,這樣的人不會很多,我們就從筆跡着手。”王萍道。
“對!從匿名信的內容來看,此人很可能就是文俊大隊的人,請大隊幹部幫助我們——覈對筆跡。”李子榮道。
陸所長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秦得顯,你們看怎麼樣?就讓他協助我們做這項工作。”
“行!陸所長,你這個提議很好。明天早晨,請你跑一趟,王萍,把第二封匿名信交給陸所長。”李雲帆一邊說,一邊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備註,請秦得顯協助陸所長查找寫信人。”
“下面,大家談一談花敏的作案動機,怎麼樣?”李雲帆道
這顯然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每個人都在思考着,一時還沒有人發言。
“陳老師,您先談,先開一個頭。”李雲帆道。
“這個問題,我們都想過,但都沒有什麼頭緒。那是因爲我們沒有把目光投放到秦家,更沒有投放到花敏的身上。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如果這件事情是花敏乾的,那麼,她作案的動機很可能是爲了秦家的財產。”
“爲了秦家的財產?陳老師,您給我們分析一下。”聶振華道。
“你們想一想,秦仁濤是什麼時候把秦記雜貨鋪的生意交給秦老大的呢?”
“是在阿福出世以後。”
“這就對了,如果秦老大再不生出一個兒子來,那麼,秦記雜貨鋪很可能就不是秦老大的了。”
“可是,二貴出事的時候,阿福已經**歲了,秦記雜貨鋪已經到秦老大的手上了,她還有必要害死二貴嗎?”李維國有不同的意見。
“是啊!大貴和二貴出事之前,阿福已經有好幾歲了。”劉建亮也隨聲附和道。
“你們說得很有道理,這裡有一個死結,我憋+*小說 *wwW.*class12/在心裡這麼長時間,就是這個原因。”
“秦老大和花敏計劃生育工作做得不錯,就生了一個。”李子榮帶開玩笑地說。
“花敏和秦老大結婚八年纔有小孩,是不是和秦老三一樣,生理上也有問題啊!”劉建亮道。
“而且,花敏生孩子和別人不一樣。”
“李子榮,你說看,怎麼不一樣?”
“她是回孃家生的。”張謀道,“就像做賊似的。”連張謀都覺得奇怪。
“對啊!女人在臨盆之前一段時間,一般是不走親戚的。”王萍若有所思道。
“難不成,花敏和李彩環一樣,玩的也是借種的把戲?”卞一鳴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陳老師,我同意您剛纔的分析,爲了繼承秦家的財產,花敏很可能玩了移花接木,偷樑換柱的把戲。陸所長,你想一想,秦老大身高只有一米六零左右,再看看阿福,現在就有一米七三四了,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肯定還要高。”
“李局長,您要不說,我還真想不到這些細節。”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李維國自言自語道。
“有什麼問題,說出來。”
“既然種已經借到了,在哪裡生養,不都是一樣嗎!爲什麼還要藏着掖着呢?”
大家都看着李維國,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難道阿福既不是秦老大的種,也不是花敏的骨血,是別人的小孩,他們爲了秦家的財產,玩起了暗度陳倉,空手套白狼的把戲。”
這真是理不辯不明,鑼不敲不響。大家的思路似乎有點清晰了。所以,每個人都很興奮。
“我還有一點疑問。”提問題的還是李維國。
“什麼疑問,快說。”
“不管阿福是不是秦家的種,生米煮成熟飯,秦記雜貨鋪也到手了,她還有必要對大貴和二貴下手嗎?”
“這隻有一種解釋。”
“陳老師,您說說看。”
“出於嫉妒,花敏心胸狹隘,自己結婚八年,忙了半天,還是一個野種,連雜種都不是。劉慧蘭生了兩個大胖小子,秦老大雖然擁有秦記雜貨鋪,但秦祥雲先當大隊書記,後來又當上了農技站的站長,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比秦老大家強,女人是最善於攀比的,特別是那些心胸狹窄的女人,*鑽牛角尖。花敏很可能就是這樣一種女人,布娃娃事件更能說明這個問題。
最後還剩下兩個問題:一個問題是,如果塘小鳳家樹上的棺材釘也和花敏有關係的話,那麼,花敏的動機有事什麼呢?另一個問題是秦老大在這起案子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呢?
陳皓針對第一個問題談了自己的看法:“秦祥雲和秦得顯之間的恩怨,衆人皆知,二貴出事以後,秦祥雲和劉慧蘭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唐小鳳和秦得顯;那麼,但唐小鳳發現樹上的棺材釘以後,不會想到任何人,只會想到秦祥雲和劉慧蘭,花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借刀殺人,從唐小鳳交代的情況來看,花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大家都贊同陳皓的分析。
李雲帆只做了一點必要的補充:“還要找唐小鳳談談,她是如何知道樹上有棺材釘的。”他一邊說,一邊在筆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4,找唐小鳳瞭解棺材釘的情況。
關於秦老大的角『色』地位,大家沒有做過多的猜測,但同志們相信,隨着偵破工作的深入,這個問題一定會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