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鐘左右,李雲帆開始了對達明遠的第三次審訊。
“達明遠,我們讓你看兩樣東西。”
“什麼東西?”
李雲帆從椅子後面拎起一個布袋子——就是溫局長拿給卞一鳴的那個布袋子。
李雲帆將布袋子放在桌子上,將兩條煙和兩瓶酒一一放到桌子上:“達明遠,你看看這是什麼?”
其實。李雲帆將菸酒從布袋子裡面拿出來的時候,達明遠已經看見了,他的臉色由白而黃,又由黃而灰。額頭上也開始冒汗了。
“達明遠,你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嗎?”
達明遠雙手託着自己的腦袋,雙肘撐在兩個膝蓋上。
“達明遠,你怎麼不說話了?”
達明遠仍然沒有反應。
“達明遠,把你的腦袋擡起來,看着我。”
達明遠慢慢擡起頭來,二目無神地望着李雲帆和鄭峰。
“達明遠,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爲湛玉曼調動工作找過溫局長?”
達明遠咬了一下嘴脣道:“既然溫局長已經把這玩意拿給你們了,這說明他已經把什麼都告訴你們了,我就不瞞你們了。”
“說。”
“我確實爲湛玉曼調動工作的事情請溫局長幫過忙。”
“調動工作的事情,是湛玉曼的意思,還是你提出來的呢?”
“是湛玉曼的意思。”
“湛玉曼在南山小學工作的很不錯,她怎麼會動這種念頭呢?”
“她工作認真,就是爲了早一天調到縣城去。她父親死的早,母親身體不好,她姐姐因爲母親的身體,婚事一拖再拖。她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女孩子。她分到南山小學工作不到一年,但已經是咱們縣先進教育工作者。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她本來是分在縣中心小學的,但後來被別人頂了,沒有辦法纔到南山小學來的。”
“是他跟你說的嗎?”
“是的。”
湛玉曼的工作確實非常努力,學校裡面的老師都是這麼說的。達明遠大概是看透了湛玉曼的心事。
“湛玉曼的先進事蹟是你報上去的嗎?”
“是的。”
“調動工作,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爲什麼要刻意隱瞞呢?”
達明遠再次陷入沉默。
“回答我的問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們,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以前,你爲什麼不敢承認呢?”
“人命關天,我不想惹火燒身。一旦你們知道我曾經幫湛玉曼調動工作,就一定會認定湛玉曼的死和我有關聯。”
李雲帆和鄭峰有一個共同的感覺:達明遠的話越來越不可信了。達明遠一直想撇清自己和湛玉曼遇害案之間的關係,而達明遠幫湛玉曼調動工作恰恰就是達明遠和案子之間的一條連線。現在,這條線已經連上了,可達明遠不願把這根線的另一頭和案子拴在一起。
“你對湛玉曼調動工作的事情這麼熱心和賣力,動機是什麼?”
達明遠再次陷入沉默。
“你和湛玉曼是不是是那方面的關係?”
達明遠無奈地點了一下頭。
付主任和段老師提供的情況是真實的。達明遠果然是一個玩弄女人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