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學院經常要去到的地方跑一下,又餓又累的爬去食堂狼吞虎嚥一番,即便是身子骨打熬的不錯的將門子弟,也累的跟死狗差不了多少了。
雖然身子疲憊,但更多的確是突然被強行塞下了太多的新東西和從來沒體驗過的感受,讓大家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覺睏倦。
把學生們趕回各自的宿舍後,江淺夏打着燈籠,站在樓下嬌喝道:“記好了,在校期間,如果沒有特殊活動,你們的作息時間就是子時之前必須躺下睡覺,早上辰時起牀洗漱、晨練、吃早飯,然後巳時準時開始去各個教室上課。”
晚上十一點之前睡覺,早上七點起牀,能保證充足的睡眠,特別送來的學生雖然有年紀比她還大的,但大部分還是八到十三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充足纔有好精神。
晨練是必須的,見慣了自家夫君的好身材,她實在是小小年紀就挺着個肚子,或者渾身軟趴趴的學生了。
累了一天,又經過數次武力的學生們,都泱泱的點頭,只感覺腦子裡有些空白,被動的接收着外界的訊息,卻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了。
“明天因爲是開學第一天,所以主要是做一下班級的劃分,然後把年級分出來。”
簡單的解釋一句,看學生們實在是快和行屍走肉一樣了,江淺夏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只能把後續的事兒留到第二天,現在先放他們睡覺去吧。
聽到解散的命令,衆人反應了一會兒,纔有氣無力的發出一陣歡呼,各自涌回宿舍。
本來懶得洗澡,準備脫了外袍就睡覺的,腿才搭,就驚駭的瞪着突然出現在臥室窗口的黑衣鬼奴,驚叫愣是卡在嗓子眼裡“咯咯”的發不出聲來。
“咳,主子有命,爲了保證宿舍衛生環境,請各位公子每日睡前即使不沐浴,也一定要洗臉刷牙洗腳,最好能把襪子洗了。”
憋着笑意,鬼奴努力鎮定道:“主子說了,她會不定期抽查宿舍衛生,要是被她發現宿舍髒亂或者有異味,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神特麼的後果自負。
未知的懲罰是最有威懾力的,女夜叉的惡名不是吹出來的,鬼知道她會突然想出什麼惡毒的點子來收拾他們?
文官子弟只是稍微估量了一下風險,就認命的先去搶佔二樓的兩間浴室,大熱天的冷水衝在身上倒也舒爽。
剩下的兩武兩貧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對江淺夏親近,雖然相對來說都沒什麼洗澡的愛好,但也捏着鼻子認了。
分批洗完出來,宇文聽濤糾結的捏着自己被汗透了又有點半乾的布襪,做了半響的心理建設,才扭開水龍頭沾,心情複雜的看着香皂,心裡那彆扭勁兒就別提了。
爲什麼香皂只有一塊,用來沐浴或者洗外袍都行,但用來洗襪子……他明天還怎麼把香皂往頭上抹?
“切開吧,一半用來沐浴,一半用來洗東西。”
一拍腦袋,宇文聽濤笑容溫暖的看着把小刀遞過來的齊諾賢,誠懇道謝:“還是你聰明,救我於水火啊,哈哈。”
“喂小子,你好像和嫂子挺熟的?嫂子手下的人,怎麼會跑來學院裡學習的,不都是跟着無涯管家學的嗎?”
扭過頭去,看見兩個武將子弟好奇的看着自己,齊諾賢有些羞澀的撓撓臉,低聲道:“是我死皮賴臉才被主子收下的,但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所以才被主子弄進學院,先學習再說。”
“什麼主子不主子的,在學院裡,你就應該叫她先生或者院長!”
說話的是另一個文官子弟,不過能和丞相嫡子放在一起,很明顯身份也不一般。
“想來你們兩也不知道,本公子是皇親國戚,是我舅舅!”
驕傲擡着的頭顱沒維持多久,就聽高壯少年嗤笑道:“別聽他吹噓,他確實是陛下的侄子,但陛下的侄子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沒什麼的,你們叫他李三就成。”
“什麼李三!雖然我確實排行老三,但本公子名爲承平,李承平!”
不管李承平的瞎嚷嚷,高壯少年摟着有些沉默寡言的兄弟,豪邁的道:“我叫林凱,雖然姓林,但和林帥可沒什麼關係,家父也就是個普通的將軍罷了。他是我的發小,元霜,名字和人看着都冷冰冰的,但是個實在人,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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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普通將軍?林凱的父親可是老一輩的戍邊主將之一,雖然久不在京中,但在軍中的影響力,卻是實打實的,連麒麟將古黎都要敬重三分,怎麼可能是普通將軍。
至於元霜,父親是林凱父親的左膀右臂,確實是世交,不出意外,元霜也會成爲林凱的左膀右臂吧。
宇文聽濤束着手微笑不語,也不拆穿林凱的說辭,只是等他說完了,才溫和的看向最不起眼的黑瘦小子,問他的名諱。
“我?”
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黑瘦小子倒也不怎麼怯場,燦爛的笑出一口黃牙,爽利的道:“我原來就叫二狗,院長說咱們裡邊兒叫二狗的太多了,讓我重新取個名,但我又不識字,所以隨便在書上翻了兩個字就當名字了!”
這麼“傳奇”的經歷,逗的大家忍俊不禁,紛紛好奇的詢問他到底叫什麼。
“雅軒,穆雅軒。”
不顧衆人一臉“好名字活生生被糟蹋了”的扼腕神情,穆雅軒自顧自的嘆口氣,有些哀怨的道:“我這姓的筆畫就夠多的了,閉着眼睛隨便指兩個字,筆畫也沒少一點,難道這就是老孃說的,本命年走背運?”
實在沒忍住,林凱手癢的在他頭上抽了一巴掌,咬牙切齒的豎着眉毛。
“你小子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只聽名字,你比李承平聽着都像偏偏佳公子!”
左右看一圈,林凱更是哀嚎着抱頭蹲下,悲憤莫名。
“他大爺的,怎麼你們的名字都比老子的好聽?以後咱們一起出去報上名諱,我特麼跟你們的跟班小弟似的,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穆雅軒不糾結了,黑瘦的臉笑的嘴都快歪了,齊諾賢也稍微放下了一點身份地位的懸殊所造成的隔閡。
主子說的對,在學院裡,背景帶來的影響已經降到最小了,要是他還自怨自艾,那就真是不配跟在主子身邊伺候了。
看着其他“舍友”輕鬆的笑臉,齊諾賢隱隱有些期待,未來的同窗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