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雜的大廳因爲陳落的到來而得到了一定時間的安靜,但是很快,一個人開始說話,其他的人也開始爭論起來,比之剛纔更加激烈。
秦謹原坐在前面,一直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看着場下混亂的場景,眼中淡漠無痕,專心致志的玩弄着陳落的手指。那手指甲圓潤可愛的緊,粉粉嫩嫩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樣。
“匡冷”一聲,一枚金色的硬幣被秦謹原扔到了桌子上,那不算大的聲音卻立馬就把場下的人給壓制住了。
秦謹原面色冷淡的用手指輕叩着那一枚金幣,然後薄脣輕啓道:“字殺,花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普普通通的一枚金幣,卻包含了數百十條的人命。
坐在桌子前的人都很安靜,房間裡面只有衆人淺淡的呼吸聲。
“小秦,這似乎太草率了一點……”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的出聲,而這一道聲音也成爲了衆人出聲的根據點,彼時,場下的那些聲音又有了大起來的趨勢。
“對啊,這件事情怎麼能就這麼決定了呢……”
“南亞的那邊的人還沒有回覆,小秦,你這確實是草率了一點……”
“……”
秦謹原聽着那些人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淡,只是大拇指和食指捻着那枚金幣,輕輕的扣在了桌子上。
那不大的聲音又一次的震懾了這羣聒噪的人。而這次,秦謹原不再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犀利的目光在場下一掃,嘴角輕挑的勾起一抹笑。
“就這麼決定,有意見。”明明是一句反問句,但是用的卻是敘述的口吻,這些人當然深知秦謹原那骨子裡面的陰狠毒辣,面上雖然有些憤憤然,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但是心中對於年輕的秦謹原還是十分的不服氣,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老人了,在幫派裡面呆了這許久,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壓着打。
“你來。”將那枚金幣遞給陳落,秦謹原好心情的扯了扯她身上自己的那件襯衫。
陳落一手捂住被秦謹原扯住的衣服一角,眼角看向他,輕輕的拍開了他的手。
那拍在秦謹原手背上的聲音比之前金幣落在桌子上的還小,可是卻讓在座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於秦謹原,也只是仗着資歷,在口頭上的說道,而且那口舌之快逞的還提心吊膽一句話要琢磨半天。
不同於在場迥異的氣氛,秦謹原的面色沒有什麼改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反而把陳落的手又攥進了自己的掌心。
陳落一愣,感受到掌心的冷意,頗爲奇怪的擡頭看了一眼秦謹原。翻開陳落的掌心,裡面赫然躺着一枚金幣。
看到陳落的反應,秦謹原便明白這小妮子剛纔沒有看到自己的話,也不惱,只是又重複了一遍。
陳落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顯秦謹原的意思了,這是讓她拋金幣玩?
陳落的視線沒有落到場下的任何一個人之中,所以她當然不知道她掌心的這枚金幣被多少人盯着。而當秦謹原將這枚金幣交給陳落的時候,場下的衆人就意欲開口,卻硬是被秦謹原那漫不經心的一瞥給嚇了回去。
掌心的金幣很漂亮,陳落看了看上面的字又看了看背面的那朵不知名小花,無所謂的直接就拋接了一下。
場下
的人睜着眼睛,看着被陳落拋到空中的金幣,眼睛都恨不得黏上去。
“啪!”的一聲,陳落雙手接過金幣,然後攤開看了看掌心裡面的金幣,皺了皺眉。
“怎麼了?”秦謹原自然的看到了那枚金幣上面的字,他拉了拉身上的人,讓她更加舒服的坐在自己的身上。
“不……喜歡……字……”陳落的聲音很小,好在秦謹原離得近,不然肯定聽不到。
“這樣就好。”伸出手,秦謹原用手中撥了撥陳落掌心的金幣,那小小的金幣就翻了個身子,那朵生嫩嫩的不知道是什麼花的小花就出現在了陳落的視線裡。
“好看……”陳落擡起頭對着秦謹原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專心致志的撥弄起掌心的金幣。
首座的倆個人很悠閒,但是場下的人卻很焦躁。陳落剛纔掩的緊,他們都沒有看到那金幣上面是字還是花,而對於他們的對話當然也是聽不清楚的。
“花。”將那枚金幣拋在桌子上,秦謹原單手放下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後腳步悠然的帶着人走了。
看着秦謹原的背影,一羣人立馬就圍住了那枚小小的金幣,看着上面那朵刻畫清麗的小花,個個神情猙獰的像是要把那金幣生吞活剝了一樣。
陳落被秦謹原牽着手從裡面走出來,她扭頭看了看身後緊緊關上的門,嘴角撇了撇,另一隻手輕輕的拽了拽秦謹原的袖子。
轉過頭,秦謹原用眼神詢問着身後緊緊跟着的人陳落。
“那個……金幣……”剛纔陳落玩的好好的,就被秦謹原給扔到了桌子上,她還來不及反應,自己就被拉了出來。
“喜歡?”
點了點頭,陳落斜挑起的眼角露出一抹難掩的柔美,這淡淡的風情讓秦謹原目光微怔。這是秦謹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陳落,也許是懷了孕的緣故,整個人柔媚嬌柔的過分,一瞥一動都像是做出的風情一樣。但是這樣的風情偏生長了一張稚嫩的面孔,柔媚和純情的兩相結合,看着就讓人從心底癢起來。
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東西,秦謹原遞給陳落。
陳落翻看着手裡的東西,這是一枚和那枚金幣頗爲相似的東西,只是它是用鐵製作的,拿着比金幣沉一點,上面的花紋也更加繁複一點,沒有任何的文字,看上去像是一種復古的東西。
“更……喜歡……這個……”擡起頭,陳落的手裡捏着這枚鐵幣,對着秦謹原露出一個笑容。
秦謹原收回看着陳落的目光,但是腦子裡面還是存留着她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樣。這般乖巧的陳落,讓他止不住的想把人揉進懷裡。
秦謹原這樣想着,也便這樣做了,而陳落看着面前突然漆黑了一片,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輕,脣上便被覆上了一塊柔軟的東西,帶着久違的菸草味。
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陳落感受到自己“砰砰砰”個不停的心臟,她的手緊緊的攥在秦謹原的身上。陳落的腳離了地,她掛在秦謹原的身上,身體的支撐點只是秦謹原放在她臀部的那隻手。
淺嘗輒止的吻,秦謹原有些留戀,但是卻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陳落依舊被他摟在懷裡,腳着了地,但是卻軟的厲害,還是秦謹原一手託着纔沒有狼狽的摔了下去。
常說女人是水做的,而此時的秦謹原終於也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陳落的柔順,就像是那一汪清泉,沒有了阻塞,直直的湍流,任由着秦謹原揉捏成任何的形狀。
“走。”穩了穩自己的聲音,秦謹原的目光從陳落泛着紅潤水漬的脣上移開。
陳落亦步亦趨的跟在秦謹原的身後,她的步子很小,卻很細密,和秦謹原的大步不同,但是兩相結合,又是那樣的和諧。
突然,陳落的腳步一頓,她的手裡依舊緊緊的攥着那枚鐵幣,剛纔那撩人心亂的一幕讓她兩頰緋紅,頗爲可人。
“怎麼了?”轉過頭,秦謹原的語氣難得的帶上了幾分柔意。
“我……想……問問……我……哥哥……的……事情……”如果真的按秦謹原說的,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那麼到底是誰要害哥哥呢?她不相信哥哥會碰這種東西。而且,這也是她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秦謹原看着陳落沒有動,目光沉靜的在她堅定的臉上打量了一番,然後微擡起頭對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的阿巖道:“你去辦。”不知道昨日那個男人還有沒有剩下一點渣子。
阿巖一向是個沉悶性子,聽到秦謹原的話立馬便轉身辦事,而陳落轉頭看到身形高大卻又沉默寡言的阿巖,突的臉就爆紅了。
阿巖剛纔如果一直的話,那自己和秦謹原剛剛的動作……雖然以前在車上秦謹原和陳落都是會做些親密的舉動,但是那是在和阿巖隔着擋板的時候,這樣席天幕地卻還是頭一遭。
看着那張就像是浸透了胭脂的臉,秦謹原的眸光一閃,拉過人就往前面走。
走過走廊,人漸漸多了起來,卻都是一副行色匆匆面目冷淡的樣子。他們對着秦謹原喊着“秦哥”,但是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陳落的身上。
陳落一路過來,頗爲不自在,產生了一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的感覺。好在房間就在眼前,陳落垂着眼簾,暗自慶幸着,卻猛然發現房間門口似乎站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讓人過目即忘的女人,她長的很普通,就是那種放進人羣也不會被人注意一眼的人。
“潤清?”秦謹原的聲音很好聽,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陳落明顯的看到這個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這是女人看女人才會明顯的一種感覺。陳落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些發堵,她的手輕輕的握了一下秦謹原的手,然後收緊。
秦謹原沒有轉頭,但是卻感受到了陳落心裡的不安,他朝着那個叫潤清的女人說了一句話,便徑直打開門帶着陳落進了屋子。
陳落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潤清,安安靜靜的垂順模樣,站立在門邊,溫和無害。
察覺到陳落的目光,潤清微微擡頭,淺淡的雙眸裡帶着疏離,完全和她無害的氣質相悖。
“那是阿巖的妹妹。”摸了摸陳落的腦袋,秦謹原把人安置在椅子上,然後又將一大堆的吃食堆在了陳落的面前,才關上門帶着潤清離開。
秦謹原一向是個心思彎折的人,他怎麼會看不出陳落的心思,更何況這個妮子臉上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秦謹原承認,對於這樣的陳落,他的心裡是存在着喜悅的,由此,看着潤清的目光便不禁柔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