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江輔宸差點吐血。
“你說,這次我執意要來登城,到底是對還是錯?”沉默了良久,樑儼雅聲音有些蕭條的說道。
“當然來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爬的高點嗎?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啊。”江輔宸懶散的靠在沙發上。
“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代價太大了——”樑儼雅低聲說道,看着江輔宸,眼中有着歉疚:“如果可以再選一次的話,我一定不來登城!”現在的情況,委實讓樑儼雅心中彷徨、難以自己,所有的好處與利益,都是她江天集團所得,但這個單卻要讓江輔宸來埋!心中要說不愧疚,那是騙人的。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無法挽回,你不是說了,想做得更好站得更高嗎?我就送你上去。”江輔宸表情悠閒的說道,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樣子多少讓樑儼雅心中的沉重輕了些。
“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可不能打退堂鼓啊,睡個好覺吧,明天安心的等消息,好好琢磨一下怎麼請我這個大功臣去花天酒地一番。”江輔宸伸了個懶腰,那槍傷,好像沒給他帶去半點不適,就跟個正常人一樣,隨便亂動,委實是個妖怪式的人物。
樑儼雅挪了挪雪白的精緻玉足,張了張嘴巴想問些什麼,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開口,默默的套上棉拖鞋,帶起了一陣香風走進臥房。
當時鍾指向0點的時候,躺在牀上的江輔宸猛然睜開了眼睛,起身,穿上一套乾淨的休閒裝,離開了總統套房,而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樑儼雅臥房的門,也輕輕打開了一條縫,。
“江輔宸——我不阻止你,是因爲不想爲你增加太多負擔,更不想成爲你的枷鎖——可你——千萬不要有事啊——”隨着一聲長嘆,樑儼雅註定了今晚無眠,不是爲了明天的競標而感到彷徨,而是因爲一個男人。
江輔宸來到酒店大堂的時候,一名青年就連忙的小跑過來,恭聲道:“江哥,這是我們家夫人派我來給您送的車,她說您能用到,還有,這張字條。您要的東西,都在這上面。”
江輔宸微微一笑,接過一串車鑰匙與一張紙條,對青年點點頭,就大步向酒店外走去,他在幾個小時前,就給餘慶華打了一個電話,他要知道竇家某些核心成員出來活動的據點,要的不多,僅僅四個而已,因爲那狙擊手開了四槍,他說過,要殺竇家四人,他從來不喜歡失信於人!
餘慶華辦事的效率也沒讓他失望,這麼快就給了他想要的東西,還附送一輛拉風的跑車,這讓江輔宸覺得更合算了。
江輔宸開着一輛在登城不算顯眼的黑色寶馬跑車呼嘯而去,青年望着車尾,臉上透露出濃濃的崇敬,作爲餘慶華親信的他,當然知道江輔宸在這幾天中所做的事蹟,這是一個真正的牛人啊,戰力值恐怖,連狙擊槍都殺不死他,更大快人心的是,他把竇君賢給廢了!
竇念卿在整個竇家,也算的嫡系一脈,憑着精明的頭腦和能力出衆的本事,在竇家內部,頗有些地位,竇家門下的許多產業,現在都是由他來打理,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竇家核心人物。
他什麼都好,唯獨就是有一個缺點,喜歡風花雪月的場所,而失樂園,便是他最喜歡光顧的地方之一。
竇念卿在一名妖豔美麗女人的攙扶下,醉醺醺的走出了“帝王”包間,向衛生間走去,手掌還不時的在女子那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摸來摸去,惹得該女浪笑不已。
“你——你跟我一起進去,樂呵樂呵。”來到衛生間門口,竇念卿摟着女人說道,舌頭都有些打轉。
“赫爺,這是男廁,我可不能進去,老闆見着要罵我了,您就別難爲了我了。”女人說道,聲音發嗲道:“我的爺,您就先忍忍,等找個清靜的
地方,我陪您還不行嗎?保證把您伺候好了。”
“哈哈,好,這可是你說的。”竇念卿這才放過了,心滿意足的獨自走進了衛生間。
就在他剛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眼前徒然一花,緊接着,他臉上的醉意被驚恐與絕望所代替,雙手死死的捂着喉嚨,卻不能止住鮮血的噴涌,看着眼前那個掛着惡魔般笑容的青年,他很想說些什麼,可卻一個字也發不出聲,直到他緩緩的倒在了地下,徹底失去了生機。
江輔宸冷漠無比,不帶絲毫感情的望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中年人,輕蔑的笑了笑,隨後,反身,從窗口一縱而下,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驚呼出聲,這裡——可是五樓!
劇情各異但結局一樣的橋段,在這一晚中,連續發生了四次,四個在登城市面上有頭有臉的權柄人物,死在了同一個晚上,他們都一個共同點,皆是竇家的人,並且,都是在竇家中,頗有地位的核心成員!
最讓人不敢置信的是,其中有一個,是竇家分管黑勢力的大佬級人物,出名的狠人,誰都知道他一身功夫了得,在登城頗有威名,有“鐵拳”的外號,卻慘死在了自己的地下拳場內,死相悽慘,全身不下十處骨碎,屍體,都變形了!是活活被捏碎骨頭痛死的!
這一則消息,無疑如石破驚天,雖然被竇家第一時間封鎖了風聲,但登城的少數上的檯面的人物,還是收到了消息,無一不是震驚萬分,在登城,竟然還有人敢屠殺竇家的核心人物,雖說登城不比竇家老窩清淮,但這跟在老虎口中拔牙沒什麼區別,這不明擺着活膩了,找死嗎?!
事情鬧得雖然兇,但兇手,卻是個謎,四人都死的無聲無息,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讓人不禁猜測起來,不過,在很少一部分人的眼中,這兇手,幾乎不用去猜就能知道是誰。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證據,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但是,又不能真正的擺到檯面上來說,原因很簡單,你沒有證據,憑什麼亂說?
這一晚,是轟動登城的一晚,竇家的各方勢力都動起來了,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如置身事外了一般,大搖大擺的回到了酒店,此時,纔是凌晨3點而已,用了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暗殺四人,對江輔宸這個妖孽來說,沒有任何難度,更別說挑戰性了。
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間門,江輔宸如做賊般的探頭看了幾下,房間內一片漆黑,沒發現什麼動靜,他才悄悄潛進,關上門,剛剛回頭,“啪”的一聲,廳內的大燈就亮了起來。
“這麼晚了,到哪?”樑儼雅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望着江輔宸問道,表情淡定冷然,殊不知,她看到江輔宸完好無損的站在眼前,一直提起的心,終於落了下去。江輔宸出去了多久,她就在這裡坐了多久。
“你還沒睡啊。”江輔宸表情一僵,連忙笑着說道,他根本不打算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樑儼雅,省的讓她瞎擔心。
“嗯,明天就競標了,所以睡不着,起來看到你沒在,就坐在這裡想點事情。”樑儼雅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呢?這麼晚到哪裡去鬼混了?”
“哎,你說這華姨也真是的,這麼客氣幹嘛,打電話非得叫我出去喝酒,我本來打死都不願意去的,她居然拿新城區的項目威脅我,你也知道,作爲老闆你手下的猛將,我一直是盡心盡責、大公無私,時刻做好了爲集團獻身的準備,最後不得不屈服在她的脅迫之下啊。”
江輔宸滿臉嘆息的說道,臉不紅氣不喘,就跟真的一樣。
餘慶華會主動請江輔宸喝酒?這樣的鬼話別說樑儼雅了,說出去鬼都不會相信。其實,樑儼雅心中早就猜到了江輔宸是去幹嘛了,只是江輔宸不想告訴她,她也就不點破而已,當下,也
懶得計較江輔宸的鬼話連篇,點點頭,站起身返回臥房:“既然回來了,那就睡吧。”
第二天,炒的沸沸揚揚、萬衆矚目、足足數百億左右的大工程,登城新城區項目招標,終於拉開了帷幕,這一天,不知道多少全國各地的商人聚集在這裡,隨便拖一個出去,都是值得記者長槍短炮伺候的名人!
同時,這件大事所帶來的衝擊力,也明顯的沖淡了昨天晚上發生的血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
招標的地方設定在登城大酒店的會議室內,此時,樓下停滿了豪車,江輔宸與樑儼雅兩人,就坐在賓利車內,打開車門,江輔宸走出,靠在車身上點燃了一根菸,享受着明媚的陽光,望着眼前高聳的大廈,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辛苦了好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惹上了這麼多麻煩,爲的不就是今天嗎?
“結果,千萬別讓我失望纔好啊,要不然,餘慶昌,你把我當猴耍呢?”江輔宸心中想到,默默等待着競標結果。
車窗放下,樑儼雅探出那略施淡妝的精美臉蛋,美豔逼人,美不勝收,一頭青絲高高的盤在腦後,幾縷散落在額前,給其增添了幾分成熟而高貴的韻味。
“呵呵,怎麼了?緊張?”江輔宸笑呵呵的說道:“別說你,這些人進去都快兩個小時了,現在還沒結果,搞得我都有點緊張。”
“嗯,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付出了這麼多,就看今天的結果了。如果勝了,還算值得。如果敗了,一切都白費了,還讓你惹上竇家那麼強大的對手。”樑儼雅輕聲說道。
“放心,不會敗的,你只管好好想想怎麼犒勞我這個功臣就行。”江輔宸吞雲吐霧的說道,雖然口說緊張,可卻沒有半分緊張的意思,一如既往的輕鬆愜意,沒心沒肺。
“你就對餘家這麼有信心?”樑儼雅昂着俏臉問道,在陽光的沐浴下,樑儼雅的臉蛋顯得更加聖潔,籠罩上了一層金色,把整張臉蛋印射得光彩奪目,耀人眼球,再配上那一身月白色的職業套裙,簡直是活脫脫的一個女神範。
江輔宸砸吧了一下香菸,說道:“我不是對餘家有信心,我是對我自己有信心,如果餘家連這個機會都把握不住,那麼,還真算我高估了他們。”
江輔宸的臉上徒然多了一股強盛的自信,這種自信,讓樑儼雅險些失神,江輔宸在那一瞬間的迷人,是無法言表的。
“你的鬍子都長出來了,真難看,等下回去刮掉。”樑儼雅忽然說了句違心的話,聲音雖然依舊那般冰冷,可江輔宸卻感覺到一股暖流,嘿嘿一笑,摸了摸鬍渣子:“遵命。”
時間緩緩過去,時鐘已經指向了11點30分,那些人已經進去了3個半小時,終於在江輔宸望眼欲穿的表情中,那些成羣結伴的名人商豪,從登城酒店的大堂走出。
大多數人的臉上,保持着那份上位者的淡和,只有個別幾個臉上掛着失落與苦笑,這一情況讓江輔宸咧嘴笑了起來,只要沒看到誰發神經病一樣的狂笑傻笑、沐浴春風,他就知道新城區的項目肯定沒有花落別家。
旋即,極爲顯眼的一羣人出現在江輔宸的視線當中,領頭的,赫然是頗具威嚴風範的餘慶昌,他的出現,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幾個登城本土的大商豪很快的就迎合過去,滿臉笑容的恭賀着什麼,餘慶昌臉上的表情不太多,但也禮節性的一一點頭。
樑儼雅走下車,跟江輔宸兩人迎上幾步,江輔宸滿臉笑容的說道:“從今天開始,纔算是我們正式合作吧?”
“你就這麼確定我中標了?”餘慶昌停下腳步,看着江輔宸說道,她的臉上,根本沒有表露出任何欣喜或者失落,所以想從他臉上看到結果,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