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顧冬梅這副霸道模樣,吳大虎心知自己拿這個丫頭沒一點轍。
要是真和顧冬梅撕破了臉,吃虧的人鐵定是自己。就算僥倖贏了一場,也會得罪顧冬梅背後的人。
想到這中間的利弊,吳大虎臉色紅黑變化了一下。儘管心中不樂,還是乖乖地到吧檯上刷了卡。
過了一會,他又轉回頭通知說:“圓圓,7月18號中午,‘江臺國際大酒店’江臺廳,舉辦高中同學會,請你到時幫助捧場。”
說完之後,他又朝着顧冬梅招呼說:“幾位美女慢用,大虎先走一步。”
“快走,快走,姐兒們還等着喝酒哩。”顧冬梅不假辭色的下了逐客令。
在顧冬梅面前連連吃窘,吳大虎的面子多少也有些下不去。
想要發怒,卻又有所顧忌。連忙拱手,準備快快離開眼前這個女王。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臉笑意的李守一,不由心中大怒,立即停住腳步。
走近幾步,不屑地說:“喲,我還以爲是什麼白馬王子,原來是我們江水中學的大色*狼。美女們,你們可要注意安全哦。”
“吳大虎,守一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用不到你在這兒囉嗦。”方圓圓俏眉一揚,立即打抱不平起來。
聽到方圓圓出面說話,吳大虎也不多話,趕緊走人了事。
“守一,你和這個吳大虎有恩怨嗎?”顧冬梅發現了問題。
沒等李守一說話,方圓圓搶先說:“什麼恩怨不恩怨,純粹就是這小子欠扁。”
接下來,他就把吳大虎開車撞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她說得很藝術,既沒有說到二百萬元錢的事,更沒有提到郝飛的名字。
這麼一來,也就省去了好多麻煩。
“哼,那個被撞的人家,也不是什麼好玩藝兒。連醫藥費都不付給守一兄弟,就這麼走了人。
要是照我說,就去找那個被撞的人家,讓他來找吳大虎的麻煩。守一,到了那時,你只要坐山觀虎鬥就行啦。”顧冬梅的眼睛一眨,頓時就來了主意。
聽到此言,李守一隻覺眼前一亮。
由吳大虎身上,李守一也就想到了郝市長一家人。這麼一想,他的心中也就有了一絲陽光。
妙哉!既然我無法對付伍萬山父子,也無法教訓吳大虎,何不借助於其他人的手哩。
顧美女說得不錯,姓郝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得了二百萬元錢,連醫藥費都不費,就這麼走了人。
你們不仁,休得怪我不義。
李守一想要通過奚落郝副市長的方法,讓郝副市長把火氣撒到伍萬山頭上。
到了伍萬山這一塊,肯定又會把火氣撒到吳大虎的身上。
這麼一來,也就達到了火氣傳遞的效果。
“守一,你在想什麼?”方圓圓發現了老同學的沉默,擔心顧冬梅剛纔說的話會對李守一有所刺激,連忙問了起來。
李守一一怔,連忙回答說:“沒,沒什麼。”
“那你怎麼不說話呢?說,剛纔考慮的是什麼?”方圓圓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趕忙追問了起來。
顧冬梅也跟着追問道:“老實交待,是不是在想其他什麼小美女了?”
“交待 ,交待,我交待。剛纔我是在想,這個吳大虎好倒黴。打了一聲招呼,丟掉了一萬元。”李守一急中生智,迅速找了一個藉口。
聽到這樣的解釋,三美女嗤嗤笑了起來。
她們怎麼也不會想得到,由於顧冬梅的多嘴,也就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讓李守一走上了報復與被報復之路。
“幾多風雨,幾多春秋……”哼着歌的李守一,蹬着自行車回到了五林小區。
到了值班室門前,他將身子靠在窗戶上:“軍哥,是你值夜班嗎?”
“是二蛋值班,我在陪他聊天吶。”胡軍打開窗戶問道:“守一,今天的晚飯吃得開心吧。”
“好,好,不是一般的好。”李守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嘴角上,也露出了壞壞一笑的紋路。
這樣的笑容,看在胡軍眼中,卻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春節前,有一個住戶罵了呂二蛋一聲‘傻逼’。當時,李守一也是呲牙一笑。
當時,胡軍感覺到有些奇怪:“守一,我怎麼感覺你的笑容有種賤的味道吶。”
呂二蛋直接來了句:“賤人。”
李守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得更賤了一些。
第二天早晨,那戶人家的兩輛電瓶車全都跑光了電。想要開上一步,也是不可能的事。
正月初八那天早晨,一個衣着豪華的中年婦女走過保安室時,用手指捏着鼻子說:“一幫臭保安。”
站在旁邊的李守一,嘴角上也是露出了壞壞一笑的紋路。
胡軍開玩笑的說:“守一,你怎麼又出現這種賤笑吶。”
呂二蛋也還是笑罵了一句說:“賤人。”
第二天早晨,這個婦女在菜場買菜時,從放錢的小包中掏出了一隻癩蛤蟆。當場嚇得大哭大叫,差點暈了過去。
今天看到李守一的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胡軍哪能不問。
看到李守一不肯回答的樣子,胡軍把臉一沉:“守一,你這種賤笑,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你軍哥。”
就連呂二蛋也跟着湊熱鬧說:“賤人,賤人。寶寶要聽,寶寶要聽。”
眼見無法瞞得過去,李守一隻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郝市長?你想從郝市長這兒下手!”聽到這個名字,胡軍遲疑了一下。
耐心聽完李守一的想法,他又疑問道:“守一,你想過對方的事後報復嗎?”
“想過。大不了就是遠走高飛,到其他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軍哥,你以爲在這江水縣,能有讓我揚眉吐氣的機會嗎?”李守一用手拍打着值班室的窗戶說。
胡軍思索了一會,覺得李守一的主意不錯。
人生在世,當得快意恩仇。過去的李守一,縱然有此心,也是無能爲力。
如今,他有了這樣的能力。要是再讓他處於壓抑之中,反而會釀成其他的後果。
“守一,這話說得不錯。”想到華明之的交待,胡軍點頭道:“行,守一,我支持你。師父讓你挺直腰桿做人,那你就不要做懦夫。”
“軍哥,你就不要參加其中了吧。”李守一不想讓胡軍介入到這件事情。
自己可以一走了事,胡軍有家有小,總不能爲了自己的事,再把他給拖下水吧。
“廢話,你我是弟兄,爲什麼我要置身事外。別說是這麼一點小事,就連那些高官的公子,軍哥都是照打不誤。”
胡軍想到當年的事,攥緊拳頭,朝着夜空揮舞了幾下。
聽到這樣的話,李守一哪能不明白,眼前的胡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人家敢打高官的公子,就是一條挺直腰桿做人的漢子。
算起職務來,劉長風在部隊好歹也會是正團職吧。
軍哥在部隊打了人,就連劉局長都說幫不上忙,這禍惹得肯定不會小。
軍哥從部隊遭受挫折之後,一點也沒有表現出頹廢的樣子。當上保安隊長,還是照樣活得陽光燦爛。
對,軍哥就是我的榜樣。
“挺直腰桿,寶寶也要挺直腰桿。”呂二蛋將自己的雙手豎起,伸過頭頂在左右晃盪。
李守一擰眉思索了一下,也就點了頭。
不管胡軍和呂二蛋是不是介入到自己的事情當中來,那些人事後報復時,還是會把他們與自己扯到一起來。
既然是這樣,他也就打開了心結。
“行,軍哥,我聽你的。”說到這兒,李守一索性停好自行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見到他如此這樣,胡軍拉了呂二蛋一把,也走出值班室。
走了沒有多遠,三人一起坐到小區的休息椅上。
此時已經很晚,就連習慣於晚間鍛鍊的人,也都已經回了家。諾大一大片空地上,也就剩下他們弟兄三人。
只要說話聲音不是太大,也就不需要擔心會被其他人聽到。
李守一設想的報復方法很是簡單,就是打電話給郝市長討要自己所墊付的醫藥費。
藉着這個機會,把吳大虎報復自己的事情給捅明白,從而激起郝市長的怒火。
至於郝市長會如何遷怒於伍萬山和吳大虎,李守一也無法估計。反正最壞的結果,也能噁心一下郝副市長。
郝副市長的大名叫郝飛,電話號碼不需要費力去找。
當天吳燕子打電話給郝飛的時候,就是用的李守一的手機。李守一的電話不多,也就保留在了通話記錄上。
淡城市郊區的一個高檔會所。
身穿一件絲綢睡衣的郝飛,正摟着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在喝酒。
這是會所剛剛發展的新項目,就是引進這些外國女人,讓有權者和有錢人換換口味。
就在郝飛的雙手伸入女人睡衣裡面用力揉搓的時候,沙發上的皮包中突然間響起了手機聲。
郝飛不想理睬,依然把自己的大嘴親到了異國女郎的臉上。從上親到下,親得女郎咯咯直笑。
手機聲一直頑強的響個不停,聽得郝飛有些心煩意亂。
想到這是自己的私人手機,知道號碼的人,不是家人,就是嫡系好友,
既然是這樣,也就意味着是有關係親密的人想找自己說事情。這樣的事情,往往都是一些私*密的事情。
想到這兒,郝飛連忙推開膩在懷中的女郎,快步跑到沙發那兒,手忙腳亂地從皮包中取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