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誼琦來找誰的,她心中比誰都清楚,只見她完全沒有客人的那份客氣,直接便朝樓上走去,口中喊着顧憐憐的名字,只是眼睛和腳步卻在朝另一個地方走去。
天知道她在找什麼,在找誰!這個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好心的來看望那個可憐蟲呢,這樣說無非是把她當作擋箭牌利用她而已!
聽到有聲音叫自己,顧誼琦先是很開心,還以爲是那個自己要找的人在叫自己,而且覺的那麼親切那麼甜蜜,只是當她聞聲回過頭的時候,臉上的那份喜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盡的失落。
“我說過了,你應該叫我姐姐,不要覺的那麼親切,聽着怪彆扭的!”顧誼琦滿臉的不悅,開口便對這個總是那麼親切的稱呼自己的溫言優一頓訓斥。
要麼說某些人就是自討無趣,爲什麼非要喜歡這樣一個兩面三刀的女人呢?
顧誼琦翻了翻眼珠,看了看溫言優,見他站在那裡一動的看着自己,她只好開口問話“我妹妹呢?我是來看我妹妹的。”
溫言優心裡很清楚,如果想要和這個自己愛慕已久的女人獨處,那麼必須需要一點的手段纔對,想到這些溫言優慢慢悠悠的朝樓下走去,口中不緊不慢的說着“憐憐不在家,你找她有事嗎?”
“不在家?”顧誼琦一臉的驚訝“她去哪裡了?你怎麼沒和她一起出去啊?”
“呵呵。”溫言優在觀察着顧誼琦的變化“她和我哥出去了,去影樓挑選婚紗照,應該一會就回來了,怎麼?你要等嗎?”
“什麼?和你哥去影樓了?”只見顧誼琦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來,隨後腳步跟着溫言優走了下來,在他的身後追問着“你們結婚你爲什麼不和她去選婚紗照?爲什麼讓你哥去?又不是他結婚?”
說完這些話,顧誼琦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手指,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哼哼!”溫言優冷笑了一聲“我本就不喜歡她,結婚無非也是一個形式而已,誰願跟她去誰就跟她去吧,反正和我沒什麼關係。”
“那怎麼行?你怎麼可以這樣?”顧誼琦突然坐直了身體,面部表情有着明顯的不滿。
“怎麼不行?是我哥跟她去的,有什麼可擔心的?”溫言優試探性的問着此刻反應過分的顧誼琦。
“你哥就更不行了。”顧誼琦的反應超乎尋常的激烈。
溫言優用怪異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沉默了片刻問了句“你怎麼這麼多的反應?難不成你害怕你那個能夠勾引男人妹妹,把我哥哥勾引了嗎?”
溫言優這麼一說,顧誼琦連忙整理了一下失態的情緒“呃我。我只是擔心我妹妹是了分寸,還沒結婚就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哈哈。”溫言優大笑了起來“你是擔心我嗎?沒關係的,我愛的人又不是她,隨她去吧!”
溫言優的話總是這樣說,讓顧誼琦不得不爲了面子反駁他一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既然不喜歡我妹妹,爲什麼還要和我妹妹上牀?既然不喜歡她,爲什麼還要和她結婚?”
腦海中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心中一片混亂,好不容易和她獨處,好不容易將話題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面,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可以表達心聲的機會,自己怎麼可以放過這次機會呢!
溫言優一個箭步上前,來到了顧誼琦的膝前,抓住她的手激動的說着“琦琦,難道你感覺不到我愛的人是你嗎?那天的事情那天的事情。”
溫言優有些猶豫,這件事情如果說出去的話會是怎麼樣!
“愛的是我?”顧誼琦挑起了雙眉,眉宇間充滿了奚落“愛的是我能和我妹妹上牀?你騙鬼去吧!”
“那是因爲我把她當做是你了!”溫言優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這句話,隨後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顧誼琦瞪着眼睛看着此時的溫言優,心中慶幸不已,莫非自己這樣做也對了,那個可憐蟲終究是幫了我的忙?
她的內心開放着勝利的微笑,因爲再怎麼樣自己的計劃總是對的,沒有讓自己後悔。只是心中的喜悅,並不代表表面上也是如此。
“啪!”顧誼琦伸出手掌狠狠地打在了溫言優的臉上,狠狠的罵了一句“衣冠禽獸,真不是個東西。”
這樣的羞辱是溫言優平生受過的最大的恥辱,再加上一記耳光,自己的尊嚴全都破滅了,而這些事情是怎麼引起的?他心中清楚得很,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那個啞巴女人,都是因爲那個賤人。
“琦琦,你可以隨便說我,但是別拒絕我對你的愛行嗎?你知道嗎?我愛上你已經很久很久了。”溫言優哀求着眼前的女人,哀求着這個自己深深愛着的女人,求她施捨給自己一點愛情。
突然間殺出來這麼一齣戲,倒是讓顧誼琦有些措手不及,她思索着,想着什麼絕妙的對策,而此刻,門外一個身影晃進自己的視線裡。
顧誼琦頓時驚醒了幾分,毫無徵兆的將握着自己手的溫言優狠狠的甩開,而後一臉的不悅朝他吼道“你想什麼呢?你是要和我妹妹結婚的,我怎麼說也是你大姨子呢,你怎麼可以這樣?”
“琦琦。琦琦你這是怎麼了?”溫言優有些驚訝,這麼迅速的轉變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一臉的無辜看着她“琦琦。我是要娶你妹妹,可是我根本不愛她啊,我真心愛的人是你啊!”
“你快閉嘴,不要再說這些不可能的白日夢了,我是不會和你有任何瓜葛的,按道理,如果按你我兩家的約定,我很快就是你的大嫂了,請你以後自重!”
顧誼琦一臉的決絕,絲毫沒有給溫言優遊俠一丁點的希望。
這個時候,溫言冬才走了進來,看着弟弟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再看顧誼琦臉上的憤怒,還有剛纔自己所聽到的那些談話,他頓時明白,爲什麼弟弟一直那麼對待那個不會說話的顧憐憐了。
只是這個女人剛纔說什麼?他大嫂?他大哥是誰?不就是我嗎?開什麼玩笑?
溫言冬不得不開口打破二人的僵局,注視着她們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這是幹什麼呢?”
聽到大哥的聲音,溫言優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顧誼琦追問着大哥“哥,不是說只要我娶了那個啞巴,你就不用結婚了嗎?對不對?”
弟弟的失態是他溫言冬極少見到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失態,“胡說什麼呢?誰說我要結婚了?別胡扯,我溫言冬不是能被一個女人拴住腳步的人,以後這樣的話最好不要再提了。”溫言冬撂下一句話便朝樓上走去,眼睛連看也沒有看一眼顧誼琦。
他不喜歡送上門的女人,更不喜歡用身體來換取自己夫人的位置,那種女人自己乾脆碰都不會碰,再者,顧誼琦是個極品,這點沒錯,但是除了她的身體意外,自己絲毫沒有什麼興趣。
但是對於身體的需求,自己可以去尋找更好的貨色,沒有必要招惹一個盼着自己上鉤的女人。到時候可就是逮不着狐狸惹一身騷了。
溫言冬的話其實是在像這個顧誼琦挑明事實,讓她不要總是糾纏着自己,只是他看錯了,顧奕棋不是顧憐憐,不會那麼輕易的認輸的。
“溫言冬,你憑什麼這麼說話?別忘了,我們兩個人的婚事,是之前就已經定好的。”女人撕破了臉皮,爲了就是爭奪屬於自己的東西。
“定好的?開什麼玩笑?”溫言冬冰冷的語氣中參雜着少許的諷刺“你們家不是說嫁一個女兒嗎?你那個妹妹不是已經得逞了嗎?爲什麼你還要糾纏我呢?”
提起顧憐憐,顧誼琦更是來氣,撕破了喉嚨吼着“那是顧憐憐他犯賤,勾引了你弟弟,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犯賤這個字眼,聽上去總是感覺那麼
不舒服,尤其是此時此刻的溫言冬,只是想要爲那個不會說話的女人辯解,卻發覺自己那麼做,似乎是多餘的。
他摸了摸鼻樑,沉思了片刻說了句“你妹妹犯賤不犯賤。那是她的事情,也是你們家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說完溫言冬轉身繼續朝樓上走去。
只是剛走了兩步,他停住了腳步回過神來說了句“對了,你可要注意你的形象了,別到時候落下和你妹妹同樣的名聲,被別人說成是犯賤!”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爲顧憐憐出了口氣,只是說完這句話以後,溫言冬那顆擁堵的心口暢快了許多。
“溫言冬,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讓你求着讓我嫁給你的!”顧誼琦的神經已經到了極限,說完這句狠話,轉身準備離開。
“你怎麼在這?怎麼不下去呢?”溫言冬看着樓梯拐角處的顧憐憐。看着她一臉的淚水委屈的樣子,心中頓時覺得疼惜不已。
而就是這句問話,讓顧誼琦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隨後發瘋的朝溫言優吼了起來“你個混蛋,居然敢騙我?”
“琦琦。你聽我說。”溫言優想要解釋。
“顧憐憐,你居然跟這個混蛋和起夥來騙我,你等着,從現在開始,你我姐妹的情分一刀兩斷!”顧誼琦大概是被氣糊塗了,居然在溫家的別墅裡,像個精神失常的潑婦一樣,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咣噹!”房門推開又被關住了。
緊接着溫言優急促的腳步追逐了出去,口中不停的喊着顧誼琦的名字。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顧憐憐終於在空間安靜下來的那一秒堅持不住了,癱坐在地上,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拼命的流着眼淚。
唉,流淚的女人,終究是最容易受傷的女人,也是最善良的女人。
“你怎麼了?別哭了,起來吧,地上很涼的!”溫言冬上前想要攙扶她起來。
誰料顧憐憐卻獨自站起身來,捂着嘴巴轉身進了房間,關上門的那個瞬間,卸下所有的驕傲與自尊,絕望的咆哮着,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能感覺到那種傷痛以外,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無聲的傷痛。
溫言冬站在門外發着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更不理解她爲什麼會那麼傷心,難道是聽了溫言優對他姐姐的表白嗎?還是聽了姐姐說的那句絕情的話?
到底是什麼原因?這個他卻無從知道,而且那個可憐的女人似乎很害怕自己,處處都在提防着自己,生怕自己走近她一樣。
突然感覺一陣陣的煩惱,他快速下了樓梯,隨後便出了別墅,深夜之中那汽車急促的剎車聲,總會驚醒四周的人。
顧憐憐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在夢裡她是微笑着的,因爲夢裡的陽光好暖,暖的她心也是熱乎乎的,沒有人利用自己,沒有人侮辱自己,有的只是那些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存在,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幕。
只是一聲巨響,將她從夢中驚醒,房間裡黑黢黢的一片,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很近、很近,顧憐憐有些害怕,她蜷縮着縮到了牀腳處,兩隻眼睛在尋找着黑暗中即將要發生的恐慌。
“寶貝。你愛我嗎?”一個女人的嬌媚的聲音響起。
“你說呢?更何況愛不愛有什麼關係嗎?你不就是讓我滿足你嗎?嗯?”男人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哈哈。”女人大笑了起來,隨後說着“不,我不僅要你滿足我,我還要你愛我,永遠愛我。”
“愛,當然愛,一定愛。”男人隨意的附和着,緊接着談話的聲音消失了,異樣的音調開始從黑暗中傳到了此時顧憐憐的耳朵裡。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者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沒有猜想,也不敢猜想,只是那種令人臉紅的聲音,讓她無地自容。緊緊地堵住耳朵,將頭埋在臂彎裡一動不動。心中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