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自己曾和一個這樣生澀的女人睡過覺?什麼時候的事情?那是真的嗎?還是在夢裡遇見的?溫言冬抓破了頭皮,但始終想不起來那是夢還是真實的。
但是有一點,剛纔和顧憐憐的親吻,讓他知道,顧憐憐並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若不然的話,她的反應不會這樣青澀。
溫言冬從房間裡逃了出來,這段期間他再也不敢走了進去了,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犯下了不該犯的錯誤,他依偎在沙發上,直到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他才洗了一把臉,精心的爲顧憐憐準備着早餐。
多少年了,廚房的很少用了,突然間有心情來做這些,就連他溫言冬本身都感覺到奇怪,但是他還是做了,而且做的時候腦海中全是那個身影,彷彿此刻世界的時間就是他門兩個人,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房間裡,顧憐憐已經睡醒了,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她深深的伸了一個懶腰,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醒來之後心情特別的好,從來沒有的好心情。
她坐了起來,準備下牀的時候,身體上的冷風讓她突然冷靜了下來,看着自己光着的上身,顧憐憐突然感覺不對,然後撩起被子一看,更是一驚,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憐憐情急之下,卻發覺自己並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這下她更慌張了,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不見,看着這個陌生的房間,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額頭,企圖讓自己回想起些什麼。
房間裡偶爾傳來鐵器碰撞的聲音,顧憐憐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只記得溫言冬讓她喝藥,然後自己走掉了,然後自己脫了衣服去洗冷水澡,然後然後就沒了知覺。
想到這裡,顧憐憐不由得懊惱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找到了浴袍裹在身上,悄悄的走出了房間,卻發覺自己竟在溫言冬的房間裡睡着,她一時間覺得丟死人了。
於是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卻發現那房門的鎖已經壞掉了,她滿心的恐懼,走進去看着地上零散的衣服,顧憐憐此刻只感覺頭疼,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想不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纔好,她只是覺得害怕,如果昨天晚上自己在沒有意識的時候,被溫言冬。
想到這些,顧憐憐便苦惱不已,她跳上牀,將自己藏在牀角處,被子緊緊裹着自己,腦海中一片混亂,自己明明不排斥他的,但是爲什麼一想到他趁自己不備,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時,心中會感覺到厭惡呢!
樓下的聲音停了下來,溫言冬圍着圍裙滿懷欣喜的朝樓上走去,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輕輕的叩了幾下房門“咚、咚、咚。”站在門口的溫言冬,有點緊張,還有點竊喜“憐憐,你睡醒了嗎?該起牀吃飯了。”
另一個房間裡,顧憐憐聽到這如此溫柔的聲音,不由得感覺難受,只見她把身體再次縮了縮,然後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蓋住,自己藏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迴應,溫言冬再次叩了房門,只是依舊沒有人迴應自己,他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要是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啊?”溫言冬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是房間裡空空如也,讓他不禁的有點吃驚。
“憐憐?憐憐你在哪?”溫言冬大聲的喊着她的名字“憐憐?你在哪裡,你可別嚇唬我啊?”
顧憐憐聽到了他的叫聲,彷彿真的是在擔心自己,有那麼一個瞬間,顧憐憐忍不住哭泣了起來,她多想這種感覺是真實的,那樣的話自己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溫言冬去尋找的時候,恰好經過那扇已經壞掉的門前,看到牀角處縮着一個身影,他才放下心來,慢慢地走進房間,臉上的神情滿是擔憂。
尤其是看到此刻那副委屈且恐慌的面孔,他更是心痛不已,他的腳步朝顧憐憐走去,口中親切的說着“憐憐,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還以爲你不見了呢,嚇死我了。”
顧憐憐只是露着一雙眼睛注視着溫言冬,心中滿是擔憂,擔心他會對自己怎麼樣。
“憐憐,你起來,咱們吃飯去了,我給你做了早餐,你現在身體不好,所以需要好好的補充一下營養。”溫言冬耐心的喊着顧憐憐,希望她可以點點頭,朝自己走過來。
只是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溫言冬坐了過去,在靠近顧憐憐的地方,他剛要伸手去拉顧憐憐,哪知她像看到了怪獸一樣,不停地掙扎着,溫言冬知道她是在害怕自己。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她會以爲自己對她又做了什麼,溫言冬不死心的靠前一點,伸手拉住了顧憐憐的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憐憐,別怕,走吧,我們吃飯去。”
就在溫言冬轉身之際,顧憐憐趴在他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讓溫言冬不由得尖叫了起來,回頭一看,那手背上已經冒出了血跡。
溫言冬咧着嘴,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壓抑着手背的
疼痛再次對顧憐憐說道“你怎麼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顧憐憐的雙眼只是怒視着溫言冬,彷彿看到了仇人一樣,這讓溫言冬感覺到害怕,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的仇視自己。
溫言冬不死心,他站起身來,跪在牀上朝顧憐憐走去,在將要接觸到她的時候,他伸出雙臂,想要去擁抱她,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感覺,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
顧憐憐怎麼可能順從?只見她拼命的掙扎着,不管溫言冬說什麼,她就像瘋了一樣,拼命的掙扎着。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兩個人突然間都安靜了下來,溫言冬捂着臉,眼睛看着顧憐憐,心中卻是疑團重重。
而此刻的顧憐憐也愣在了那裡,她的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看到自己的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她的心卻在疼痛着,她伸出手想要去安慰一下,撫摸一下,但是手卻停留在半空,遲遲沒有行動。
溫言冬似乎看出了顧憐憐的心事,他趁此機會上前,將顧憐憐緊緊的抱住,雖然開始她還是在掙扎,但是很快變安靜了下來。
溫言冬長嘆了一口氣,而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肩膀上的溫熱,那應該是眼淚吧?他的手拍打着她的肩膀,輕輕的安慰着“憐憐,你不用害怕,我們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看你倒在冷水裡,怕你會有什麼事情,所以才把你帶到我的房間的,你放心,我對天發誓,我對你什麼也沒有做。”
聽到這些,顧憐憐的心中還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此時此刻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溫言冬,哪怕這樣擁抱着,只要不讓自己看他的臉,心中也不會覺得那麼的尷尬。
溫言冬感覺到了懷裡的顧憐憐安靜了下來,這才鬆開她,眼睛看着她,對她說到“你還在擔心嗎?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任何的邪念,要是有的話天打雷劈,不。”說着話,溫言冬已經舉起了手準備發毒誓。
顧憐憐連忙將他的手攔着,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看着眼前的溫言冬,她心裡有些幸福的感覺,還有的就是羞澀尷尬。
但是此刻自己必須表示,她對着溫言冬搖了搖頭,然後將手收了回來,看着他手背上已經流血的牙印,看着他半邊已經紅腫了的臉,顧憐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眼神中滿是疼惜。
溫言冬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聲說了一句“沒事的,只要你不要誤會我就行。”
顧憐憐點了點頭,雖然以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是這一次她想要相信他,不知道爲什麼,但是自己還是要相信他。
溫言冬總算鬆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吃飯去。”溫言冬站起身來說了一句,他不能近距離的靠近顧憐憐,不然的話,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顧憐憐點了點頭,隨後下了牀跟着他走了出來,客廳裡,已經擺了一桌豐盛的早餐,溫言冬滿懷欣喜的說着“你看看,喜歡吃嗎?這有面包,是我自己烘烤的,不過很久沒做了,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
“還有這個,是皮蛋瘦肉粥,也是好久沒有做了,你嘗一下吧!”溫言冬就像一個幸福的小主婦一樣,爲自己心愛的人坐着愛心早點,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是那麼的甜蜜。
溫言冬在前面介紹着,顧憐憐在他的後面盯着他,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吸引自己,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真的想撲上上前,緊緊抱住他,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的幸福。
但是這些也只能是隨便想想而已,要知道現在的身份不一樣,自己不能那麼做,更何況,他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這麼對自己,自己完全不知道答案,所以爲了好好的保護自己,她只能站在遠處看着他的表演,盡情的享受這一刻的溫馨。
顧憐憐將那些飯菜都品嚐了一遍,不得不說,這是她這些年吃過的最好吃的早餐,尤其是他溫言冬,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親手爲自己做的,那種感覺不僅僅是一頓好吃的早餐而已,裡面包含的還有另一種感覺,那種感覺纔是最重要的。
顧憐憐有些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手中的面在溫言冬不注意的時候,強行塞到了他的嘴裡,然後滿懷欣喜的舉起了大拇指,對他誇讚着。
溫言冬沒有想到顧憐憐會對自己這樣,他太高興了,高興的一時間忘記了身份,只見他端起小碗,舀了一勺粥就餵給她吃,這個畫面雖然不是精心設計的,但是讓人看了也會引起不小的誤會。
就比如此刻,門外站着的顧誼琦,此刻兩隻眼睛正在噴火,這樣的畫面讓誰看見都不該讓她看見,因爲這個女人可真的會吃人的。
只見她挎着皮包,踩着高跟鞋氣沖沖的朝他們兩個人走去,在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她開口憤怒的說了句“賤人,真是不知羞恥。”
兩個人還未回過神來,只聽見“啪、啪。”兩聲,顧誼琦
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顧憐憐的臉上,然後破口大罵了起來“賤人,怎麼可以這樣?你真是把我們家的臉都丟盡了。”說着話,顧誼琦伸手還要去打顧憐憐。
要是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讓她打了顧憐憐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她還想動手打人,那溫言冬是不會幹的,只見他一步上前抓住了顧誼琦的手腕,眼睛狠狠地怒視着她“顧誼琦,你瘋了吧?竟敢在這打人?”
“我打了怎麼了?我打的就是她這個狐狸精。”顧誼琦毫不留情面的謾罵着,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你別胡鬧了。”溫言冬在此後了起來,順便將她的手腕狠狠的甩了出去。
顧誼琦腳下一踉蹌,差一點摔倒在地,看着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溫言冬,顧誼琦實在是無法忍受,只見她站直了身體,惡狠狠說道“你憑什麼護着她?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難不成她也罷你勾引到牀上了嗎?”
難聽的字眼傳進了顧憐憐的耳朵裡,她知道自己今天做錯了,但是姐姐的謾罵似乎出格了,什麼時候她顧憐憐勾引過男人,什麼時候她顧憐憐做過丟人的事情?要不是她,事情能是這樣嗎?
而溫言冬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個女人,罵自己的妹妹都不分青紅皁白,那麼這個女人還有什麼休養呢?只見他伸手一記耳光打了過去“夠了,顧誼琦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齷蹉,別說是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了,就算是我們真的上了牀,也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誼琦捂着臉頰,眼眶裡滲出了淚水,哽咽着看着溫言冬,許久開口吼了起來“溫言冬,你算什麼東西?你和我上了牀,又來搭訕我妹妹,你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人還是禽獸?”
顧誼琦有些失態的吼了起來,然後拳頭不停地打在溫言冬的身上,而此時此刻,溫言冬無語了,他無話可說,當時的畫面自己還記得,如果不是反應的快,就是一場大戰上演,但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現在顧誼琦罵自己,自己無言以對,畢竟發生了,說什麼也晚了,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自己什麼也不記得,哼哼,事情真是有意思,在你不想要的時候,總會有人送上門,在你想要幸福的時候,總會有人前來阻攔。
顧憐憐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跑出去了很遠很遠,剛纔她聽到的那些話,無疑不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將自己的心炸的粉碎,整個人沒有了知覺。
所以她想靜一靜,安靜的回想一下自己要怎麼做,該怎麼做,或許自己可以從中找到一個很好的答案出來。
初冬的天,天空中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顧憐憐所在一個角落裡發着呆,看着天上飄下來的雪花,顧憐憐再次陷入了傷感之中。
雪花飄落着,落在手中,在與手觸碰的那一瞬間,便化爲烏有,就像她的人生,有些幸福看似很美好,但是等她伸手去觸摸的時候,它會變成虛影消失的無影無終,留下自己獨自的哀傷,獨自的心痛。
生命中有些事註定的,而有些不可能的也是註定的,就比如那個男人,輾轉反側卻總也走不到自己的身邊,拋開了這邊的親情,還有那邊的親情,總之一個情字,將大家搞的遍體鱗傷,不能自拔。
又比如現在的天氣,雖然嚴寒來臨,但是大地萬物依舊在期盼着,期盼着春天的到來,或許對它們而言,等待是最好的辦法,那麼自己呢?自己要做什麼?難道也是靜靜的等待嗎?還是該認命,儘快的遠走高飛?
顧憐憐在外面呆了很久纔回到了家中,回到房間,一個人突然串了出來將她抱住,然後滿嘴酒味的嘴脣便吻了上去,這一次顧憐憐沒有掙扎,因爲她的心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心死了還留着身體幹什麼?有和沒有還有什麼區別嗎?
那個男人的動作開始很猛烈,但是到了最後,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摸索着打開燈,他看着眼前的顧憐憐,醉醺醺的問道“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我的房間?你出去。出去。”
顧憐憐沒有理會他,拿了被子便往外面走去,這個時候,身後的男人趕了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雙眼迷離的說着“你啊,就是一個絆腳石,總會在我高興的時候出來掃我的性,你爲什麼就嫁給我了呢?你要知道我要娶得人是顧誼琦,她纔是我心中的完美女人。”
顧憐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着眼前的溫言優,自己真的是懊悔極了,爲什麼當初自己要嫁給他,爲什麼自己要走這一步。
酒醉的溫言優似乎還沒有說完,只見他迷離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手指指着顧憐憐毫不留情面的說着“你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同樣是女人,爲什麼你姐姐就比你好呢?嗯?”
溫言優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着,這讓顧憐憐接近崩潰,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難道溫言冬也是這樣認爲的嗎?不然的話,爲什麼他不記得和自己發生過什麼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