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路江湖人都涌向河南,聚焦林平之將要君臨的洛陽時;就在黑白兩道都在討論着林平之的辣手無情,或恨恨不已,或幸災樂禍的猜測着他的下一步是否還依然血腥暴力,寸草不留時,攪動了整個中原江湖的林平之林少俠正在大發雷霆。
他現在距離洛陽不過三五日的路程,手下實力雄厚之極,四五支精銳的鏢隊匯合後,再加上沿途招攬和投靠的江湖人組成的龐大隊伍足有七百餘人,個個能征善戰、驍勇異常。
面對着威望日增的林平之,王樑王鏢頭總是不由得心裡發顫。每次看向那張英俊無雙的面龐時,王鏢頭好像都能感覺到那雙勾魂眼背後隱藏的,那抹讓人心悸的兇厲和毫無感情的漠然。偷偷的擦了下冷汗,王鏢頭將頭垂的更低,將‘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你怎麼打我只不出手’演繹的淋漓盡致。
林平之看到王鏢頭那副窩囊相後,不由皺了皺眉,心說這傢伙真是完蛋,這一路大殺特殺的走來,小七和白二幾個領頭的箭手都快殺超神了,這個廢物居然還這個表現,一副沒見過血的樣子。他當然不知道王鏢頭完全是懾服在他的‘王霸之氣’下,在他自己想來,他林平之還是個滿隨和,挺好說話的人。其實鏢局中的人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但任誰在面無表情的下令屠殺超過一千的江湖人之後,也沒人會覺得他隨和、好說話了。就好像希特勒本人是個不抽菸不酗酒,克己復禮很少有不良嗜好的人,但屠夫啊,劊子手啊,邪惡啊,反人類啊這些詞彙還是不斷的往他腦袋上扣一樣。
看着還是那樣唯唯諾諾的王鏢頭,林平之壓住咆哮的yu望,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去告訴王棟,他要是能把事兒給少爺我辦明白,就讓他在我入洛陽的十日之內,將我要的東西給我送來。要是不行,就趁早滾蛋,準備逃命天涯去吧。王棟他大師哥與我聯繫很多次了,對於掌控百藥門,他說他更有經驗,也更能完成少爺我的任務。”
王鏢頭還想爲自己大哥解釋幾句,但看到林平之那雙好像能噴出火來的眼睛時,嚥了下口水,王鏢頭決定還是不觸林平之的黴頭,回去好好提醒下大哥吧。
正好這會白二大步進屋,林平之向王鏢頭擺了擺手,讓他趕緊滾蛋。王鏢頭如蒙大赦的掉頭就走,在與白二錯身時,還向白二這個‘救星’抱了抱拳表示謝意。
白二走到林平之身前先行了一禮,等王鏢頭走遠了纔開口道:“少爺,王棟那個傢伙實在混蛋,打着咱們的名號回去,也不想着給咱們辦事,居然用少爺派給他的弟兄剷除異己,攻打當地幫派,金銀全部落腰,連一兩銀子也沒給咱們解回來,純粹當咱們是冤大頭啊。”
原來林平之在許昌‘大捷’之後,心想今後硬仗不多,便將王棟和鐵膽這幾個投靠過來的北方地頭蛇派了出去,一邊對付那些之前伸爪子的和營救落難鏢隊,一邊也讓他們回去發展自己的勢力,給林平之造勢和刮錢。可誰想那些本來沒什麼實力的傢伙,回鄉後都發展的不錯,偏偏王棟那個傢伙走了便不聽招呼,本人音訊全無也不思給林平之辦事不說,進來連林平之派去協助他的打手也讓他用毒給控制住了。整日窩在百藥門駐地,對外敲詐勒索,對內剷除異己,一門心思的準備關門做門主。
聽了白二的話,林平之更是恨恨不已,心說少爺我精明一輩子,到頭來居然讓一個潑皮給計算,讓他玩了把劉備借荊州。咬咬牙,林平之對白二說道:“現在他天高皇帝遠,咱們一時還夠不到他,就連他掃平那幾個幫派,也將屎盆子扣到了咱們頭上。這些都記住,教訓啊。江湖中沒有傻蛋,就算那些怕死的,也會爲了數倍的利益鋌而走險,咱們永遠不能忘了人心的貪婪。至於怎麼對付王棟,現在急也沒用,先放放吧。不過既然他已選了死路,咱們也不能不成全他,等到了洛陽,就讓諸石出手對付他這個得意弟子吧,也正好讓少爺我見識見識他‘毒不死人’的威風。”白二聽到林平之有了決策,便不再說話,彙報起其他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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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重陽節後的第二天。天氣雖還未轉寒,但一早一晚間已經有了涼意,林平之帶着手下的鏢隊就在這日來到了古都洛陽。還未進城門,便可以看到城門外聚着很多來看熱鬧的江湖人。這些人都聽說了林平之一路的血腥傳聞,想來看看這個傳說中修羅一樣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是不是真的三頭六臂。
那些看熱鬧的江湖人是沿着城牆和驛道兩邊排開,而在城門口處卻有一羣人和他們涇渭分明,這些人的衣衫大多華貴,就連僕從們也都衣着整齊,健碩異常。領頭的是兩個中年漢子,這二人身高體長且面貌相似,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親兄弟。而他們身後還站着兩個年齡不大的公子哥,一大一小,相貌也是相似,正是王伯奮與王仲強兄弟帶着王家俊和王家駒。
林平之這一路大都是坐馬車,雖然鏢隊給他備有駿馬,但他卻不願受那份風吹日曬的辛苦,馬車雖然顛了些,但也將就了。林平之的馬車是在整個隊伍的中部,左右全是那些持刀挎弩的手下,一個個精氣完足殺機隱隱。
要說林家和金刀王家的關係,還得從頭說起。王家是洛陽大族,田產、店鋪自是極多,祖上雖然也練些功夫,但馬馬虎虎,族人亦不以江湖人自居。直傳到王元霸手中才漸漸改變。王元霸小時便癡於練武,也大有天分,成人後更是四處求教切磋,不到四十歲便闖出了‘金刀王元霸’的赫赫威名。他早年間受過林遠圖的恩惠,也欽服林遠圖的辟邪劍法。林遠圖死後,王元霸又將女兒嫁給了剛接手福威鏢局的林震南,兩家結爲親家。但林震南又沒練辟邪劍法,本人資質也是一般,功夫自然水的很,沒半分林遠圖橫掃江南的威勢不說,連王元霸兩個不怎麼成器的兒子都打不過,讓王元霸頗有些不喜,而王伯奮和王仲強就更瞧不起林平之他老爹了,是以林震南結婚二十多年卻沒帶媳婦回過幾次孃家。近年來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手底下的實力也越來越強,而且兒子又是南嶽衡山的出色弟子,林震南反倒有些看不上‘困守一隅’的王家了。
兩家的關係雖然冷淡了些,但年節的禮物卻是從沒斷過,金刀王家有錢,而他林平之家更有錢,逢年過節禮品往來不斷。王伯奮和王仲強兄弟雖然有些瞧不起林震南,但對林平之這個漂亮外甥卻很是喜歡,每年送的東西都極爲珍貴。但林平之從小就進了衡山習武,還真沒來過洛陽幾次,與金刀王家衆人的關係,用林平之的話說就是‘不太熟啊’。
林平之沒想到他大舅和二舅居然帶着人迎出城來。在他想來,人家瞧不上他老子,自然也就未必看得上自己這個‘鄉下小子’。能讓王家俊和王家駒出來迎一下已經很給面子了,就是單派個管事來給他領路都很正常。所以他還大搖大擺的坐在車裡,尋思等到了城中再在前邊騎馬帶隊。
直到隊伍接近城門,負責前隊的宋老鏢頭才和王家的人接上話,知道金刀王元霸的兩個兒子出來迎接林平之了。一邊派人報告林平之,一邊領着王伯奮和王仲強等人走向林平之的馬車。宋老鏢頭帶着王家的人行在隊中,兩邊分站着趟子手和弓弩手。
王家俊和王家駒年齡小,不耐大伯和爹爹與人打哈哈,便四處張望那些站在兩邊的林家下人,這些人可是傳說中的索命惡鬼。不用多看幾眼,兩人便發現了這些人的血腥痕跡,帶血的刀鞘,佈滿劃痕的弩機。有的人抄手站在兩旁好像在看熱鬧,而右手距離刀柄卻非常近,隨時可拔刀傷人。有的人長刀就掛在腰間,手把刀柄好像在看天,而眼角餘光卻總是往王家人的要害掃。有的人則盤膝坐在路旁,仔細的擦拭着手中的弩機,有時還將弩箭上上,單眼虛瞄好像在校準。這些面似休閒,卻又殺機暗藏的動作讓王家的兩個小兄弟不斷咽口水,而每當某具弩機不經意的指向兩人時,兩人的身體總會在瞬間僵硬,尤其是二人注意到泛着幽幽藍光的弩箭箭頭時,兩人差點流出一頭瀑布汗,沒有癱坐在地上已經說明他倆不錯的家學了。
王伯奮和王仲強功夫都是不錯,自然早注意到了那些滿是敵意的小動作,二人惡狠狠的瞪了宋老鏢頭一眼,希望他能給出個讓人滿意的解釋。
宋老鏢頭抹了抹額上的虛汗,向王家的大爺和二爺不斷苦笑。他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們,這些人只聽林平之的,自己根本指揮不動這些驕兵悍將,而少爺又身系江北武林局勢和福威鏢局安危,所以防範的嚴密了些?老頭暗中搖頭,只有歉意的抱了抱拳,領着衆人快步走向林平之的馬車。
林平之接道消息後,先是一愣,然後在包袱裡找出了一身白色長衫趕緊換上,讓自己看上去正式些。等林平之擺出一副悠然的樣子走下車,卻看到小七帶着人卡在十幾米外,與宋老鏢頭和王伯奮等人爭執着什麼,小七指着王家駒身後的家人使勁搖頭。
只見王仲強麪皮發紅,吼了聲“欺人太甚!”。沒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動作,小七便快速的一揮手,瞬間衝上來三十多人,人人手持勁弩指着王家的人。而弩上的箭只卻在陽光照射下,顯出紅、綠、藍等各鍾顏色。小七本人更是冷笑連連的從身後擎出一具連弩,他的弩箭就更誇張了,居然泛着七彩色澤。一排六隻弩箭,每隻都彩色斑斕,好像一條條小蛇一樣。
林平之這回只剩下一個心思,‘MB,這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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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多沒更新,實在抱歉。
家中老人重病,每日化療,我放假在家,自然需要儘儘孝心。
這幾天我就要回學校了,更新更是不會穩定,先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