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月色下,在距離林平之他們彈琴、打鬥,不遠的一個小山包上,也是一對年輕男女和一個年長的漢子。要是林平之在這,指不定會感嘆一番,現在這個組合很流行麼?然後無視少年求救的目光,大搖大擺轉身下山,遠遠的送來一句,“不戒大師,您老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給我留面子,只要不把人弄死就好。”
白禁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一老一少的兩個光頭,心裡不知怎麼就涌起了,要是被林師兄見到,想來他是不一定會管我的,反而會像只偷到了母雞的黃鼠狼一樣,一邊得意的陰笑,一邊看我笑話的。念及此處,白禁無奈的嘆口氣,心說我怎麼攤上這麼個不着調的師兄,不過眼前亂七八糟的情況,大概也只有師兄能解決了。
旁邊的不戒聽到白禁嘆氣,不由大聲道:“你這小子,當真不曉事,一路行來你說你嘆了多少口氣?我本來以爲琳兒喜歡的會是個怎樣高大的英雄好漢,結果卻是個書生樣的小白臉。偏生還在這唉聲嘆氣的,你要知道,憑琳兒的相貌,天下想當我女婿的可多得是。”
儀琳聽到不禁大羞,趕緊說道:“爹爹,你…你總是胡說八道,什麼喜歡…喜歡不喜歡的。還有什麼想當你女婿的可多得是,你在這樣亂說,我可生氣了。”
不戒聽到女兒說要‘生氣’,立時怕的跟什麼似的,聲音都小了許多,吶吶的道:“不喜歡,不喜歡你總在恆山念着白禁,白禁的。聽到定靜師太不帶你來衡山給劉正風賀喜,你還偷偷哭了好久。”
儀琳聽了不戒的話,又氣又急,差點哭了出來:“爹爹,我沒有,只是,只是。”卻沒只是出個所以然來,聲音倒是越來越低,連夜愈發的羞紅,只是晚上看不出來。
白禁捂着頭,心想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大半夜的,他被不戒捉出了城,要不是看到旁邊還有儀琳,他早就尋麼怎麼跑路了,這事也太沒頭沒腦了。低咳一聲,白禁對不戒說道:“那個,老伯。哦不,大師,儀琳師妹是恆山弟子,又是出家人,您老總在這喜歡啊,女婿什麼的,實在是褻du了恆山派和儀琳師妹了,小子也絕沒有過非分的念想,您老還是趁早把我給放了,省的明天我師叔府上發現丟了人了,再鬧出誤會。”
不戒害怕女兒,可不怕白禁,聽了白禁的話,眼睛一瞪,狠狠的兇了白禁一下,大聲道:“你這小子,不喜歡我女兒,那你當年救她幹嗎?還不是看我女兒長得漂亮,才救她的。出家人怎麼了,我不救是出家人,還不照樣可以生女兒,她娘也是出家人,我們一家都是出家人。我又不要你也出家當和尚,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不是,不是。”白禁真有點急了,怎麼就和這大和尚說不明白呢,看到儀琳這小尼姑好像又要掉眼淚,白禁真暈了。趕緊解釋道:“大師,儀琳師妹乃恆山弟子,咱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眼見儀琳師妹危險,在下自然要出手相助的,斷然不是因喜歡儀琳師妹的容貌纔出手。當然,儀琳師妹貌美如花,容貌那是一等一的。”
儀琳聽到白禁的話,也不知道應該喜歡還是悲傷,倒是白禁誇自己貌美,心中甜甜的。猛然間心中一顫,趕緊念幾句,“菩薩恕罪,菩薩恕罪”。
不戒倒是一樂,眉開眼笑的道:“你這小子倒也有些眼光,琳兒自然是漂亮的。那我問你,你可結婚否,又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白禁一愣,有些窘迫的答道:“自然沒有結婚,也沒有喜歡的女子。”
不戒哈哈大笑道:“着啊!你又沒有結婚,又沒有心上人,那怎麼不能娶我女兒。我女兒也沒結婚,心中還總念着你。難道我女兒不漂亮?”
白禁暗歎一聲,心說這又繞回來了,擺擺手說道:“大師,儀琳師妹再漂亮,她也是出家人啊。怎麼能,怎麼能。”
不戒不樂意了,皺眉道:“還是的,老子不就是出家人,你小子怎麼就轉不過來彎呢。”
白禁翻翻眼睛,心說到底是你轉不過來彎還是我轉不過來,還真不知道呢。
儀琳插口道:“爹爹,你就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既然白師兄的傷勢已經痊癒,咱們就回恆山吧。”說着轉身就要走。
不戒趕緊跑到儀琳身邊,正準備再勸勸女兒,忽然眼睛一瞪,大吼一聲:“是誰,給我出來。”說罷,便狠狠的向一堆大石頭方向劈去一掌。
只見一個有些狼狽的身影從石頭堆後邊竄出,三兩步便來到場中。一邊緊了緊腰間的布條,捆好傷口,一邊掃視白禁三人。這人正是翻了船,現在正被追殺的陸柏。
儀琳見到陸柏背後慢慢滴血,身上也頗有塵土,不由驚呼一聲道:“嵩山的師伯,你受傷了?我這有恆山的療傷藥,你要不要一些。”
陸柏見儀琳是一個美貌的小光頭還好,知道果然是恆山弟子,但看到白禁的衡山弟子裝束眼中便險些冒火。惡狠狠的說了聲:“又是你們衡山的人,哼哼,三更半夜的和這個恆山的小尼姑在荒郊野外,很好啊,很好,你們衡山果然不錯。”要不是陸柏有傷在身,又顧及不戒這個兇惡的和尚,他早就上去幹掉白禁出氣了。陸柏在心中盤算,這幾人既然沒什麼干係,那還是趕緊走路微妙,回衡山城聯繫上丁師哥,將今日劉正風和林平之的事傳回去纔是正理。心中拿定主意,便準備轉身下山。
白禁被陸柏說了一句,心中納悶,暗思這嵩山的師叔口氣怎麼這麼衝,味道也不對,倒像是恨上了我們衡山派。見對方轉身要走,剛想說話,便聽到坡下傳來一陣朗朗的嘯聲。聲音由遠及近,綿綿不斷,且越來越洪亮清晰。顯然來人的內力極強,輕功也是不弱。遠處一個黑影迅速靠近,幾個起落便堵在了陸柏的身後,正是最先追來的重樓。
只見重樓面色依舊淡然,跑了這麼遠的山路也不見額頭有漢,挽了個劍花,對陸柏說道:“陸先生,你走的倒是蠻快。”眼睛卻緊緊盯住陸柏。陸柏冷哼一聲,並不接話。環視左右,顯然在找退路。
白禁和儀琳被接連出現的兩人鬧的一愣,不知道這二人什麼狀況,也不知道該幫誰好。要是按正常來說,那當然是幫陸柏這個嵩山的師伯,但陸柏卻對白禁橫鼻子瞪眼,而且言語中對衡山也不恭不敬。白禁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自找沒趣。上前兩步,將儀琳擋在身後,同時也拔劍在手。儀琳看到白禁的動作,不由得便想到了她倆在川中時,白禁也是這樣捨身保護,讓她心裡沒來由的一甜,然後又趕緊唸叨幾句,菩薩恕罪,菩薩恕罪。
陸柏再次被重樓堵住,心裡那是砰砰直跳,知道現在是片刻也耽擱不得,要不然幹掉他師弟的那三座凶神任意上來一個,他今天救別想跑了。撇了那來路不明的大和尚一眼,陸柏反身向白禁和儀琳的側向衝去,心想只要衝進樹林,逃命救又有幾分把握。
白禁緊緊攥着寶劍,注視陸柏,沒出聲,也沒出手。不戒亦然,雖然他喜歡惹事,也喜歡打架,但現在這仗太糊塗,而且女兒的事情也沒解決,自然沒心情出手。重樓看陸柏轉身就跑,連忙快步跟上,一邊跑一邊從懷中掏出暗器招呼陸柏。可惜他內力雖強,卻沒專門學過暗器功夫,而且暗器上也沒味有見血封喉的劇毒。雖然又放了陸柏一點血,但終究沒有讓陸柏減下速度。
眼看陸柏就要逃入密林,他的臉上也要露出笑容時。一棵大樹後突然鑽出了一柄細劍,形似鐵鑽,又有如毒龍,直直的向陸柏臉上扎去。
暗歎一聲,陸柏又被逼回了山頂空地,目光陰狠,充滿了仇恨,死死的盯着慢慢從樹後轉出的林平之。白衣勝雪,英俊的勝過女人,如此相貌在陸柏眼中卻有如蛇蠍,惡鬼。
林平之舉劍在身前,慢慢走出樹林陰影,雙目盯着陸柏道:“陸師叔,你走的也太快了。”一句話惹得白禁和儀琳撲哧笑了出來。
他們兩個見林平之這個衡山弟子,公然出手對付嵩山的長輩,腦袋裡都亂哄哄的,不知道該幫誰。白禁還好,他是要站在林平之一邊的,儀琳卻迷茫起來。林平之和那個黑衣人一黑一白,出場的話卻大體相同,不能不讓兩人莞爾一笑。
林平之摸摸腦袋,搞不清狀況。重樓連上幾步,從側後封住陸柏的線路,對林平之笑笑說:“你搶我臺詞了。”
林平之‘哦’了一聲,擺擺手表示知道,然後誠懇的說道:“陸師叔,走的太快,魂魄容易跟不上。”
這下連重樓也樂了,心說:“阿林你這小子的屁話總是這麼多。”
“陸師叔,剛纔你師弟連坑都沒坑一聲就死了,你怎麼連句場面話都沒說就先走了?害的我們找你好久。”
“你好歹說個‘與你衡山定不干休或是滅了你們衡山滿門來祭奠我師弟,就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走着瞧’也行啊。你這樣什麼都不說,可是有陷害你師弟的嫌疑哦,沒的讓咱們誤會,也不怕你師弟上來找你。”見陸柏不答話,仍是四處尋麼,眼神亂瞟,林平之繼續挖苦道:“不用看啦,你師弟沒在這,在下邊等你呢。”說着,伸手向下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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