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和重樓笑呵呵的走回衆人面前,兩邊的人也都立刻圍了上來,看看自己的主子是不是少了什麼零件。
林平之小聲的跟旁邊的鄭鏢頭說了自己談的結果,問鄭鏢頭這結果行不行。鄭鏢頭大喜過望的道:“公子,這條件談的好,咱們以後就可以憑此結交湖北的綠林人物了。”林平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邊的重樓也跟他的手下說了談判的結果,他的手下雖然不太願意,但對着重樓卻也沒法說些什麼。尤其重樓跟他們說,他和林平之是好朋友後,他那些手下只有諾諾的答應下來。
看到重樓那邊已經交代完畢,林平之此行的任務也就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對重樓說道:“你還在寨中呆着麼,要不要和我一路回城裡啊,先去我家的鏢局看看,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然後去找場子去。”
重樓聽了眼睛發亮,連聲道好,然後吩咐了手下幾句,就命人取來了他的行禮和馬匹,和林平之等人一路騎馬奔回宜城。
林平之和重樓策馬在前邊,鄭鏢頭等幾人知道這二人不願有人打擾,便遠遠的跟在後邊。林平之看左右無人,就又與重樓閒聊了起來,先問重樓到底是和誰架了樑子。誰知重樓卻神神秘秘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弄得林平之十分鬱悶。
林平之就又問重樓,以後叫他什麼,是樓兄還是重兄啊。重樓說叫我阿樓便好,我大哥他們都是這樣叫我的。
看到林平之點頭答應,重樓也問林平之,以後叫他什麼,是謝兄還是平之兄。林平之說你叫我阿林就行,遇到外人時我還是謝驚鴻。重樓暈暈的又問道,那怎麼跟別人解釋啊,你叫謝驚鴻,然後我又當衆叫你阿林。
林平之很自然的說:“對啊,就這麼幹,就是讓別人弄不清虛實。”重樓只有無語的對林平之,比了比大姆手指頭,在心裡說你太帥了。
二人一路閒聊,正說道現今白道的五嶽劍派,近幾十年強勢崛起。重樓卻撇撇嘴說:“五嶽劍派雖然其勢可觀,但五派駐分於東南西北,相去太遠,要是魔教來攻,以一派之力根本抵擋不住。”
“而且嵩山派行事日漸囂張,現在江湖上關於嵩山的傳聞更是亂七八糟的滿天飛,有的非常離譜,但也有些是比較靠譜的,畢竟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林平之來了精神,裝作感興趣的樣子問道:“你之前不跟我說這些,就是以爲我是嵩山弟子吧,嘿嘿。我下山的時間尚短,還真沒聽到什麼關於嵩山的傳聞,你不妨說來給我聽聽。”
重樓呵呵一笑表示林平之猜對了,就接着說道:“那好,我就跟你說說嵩山的種種傳聞。其中最匪夷所思的就是說,嵩山弟子很多,而且一個個的還都有不錯的功夫,要是左掌門能先收編了五嶽劍派,然後在當上武林盟主,最後要是能一統江湖,那他離當皇帝也不遠了。”
林平之呵呵一笑,心裡暗想這謠言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自己可沒讓他們這麼亂傳。心裡轉着念頭,嘴上卻道:“果然十分離譜,但細細想來卻也有着幾分脈絡可循,想來這造謠的傢伙是用了心的。”
重樓點點頭道:“沒錯,尤其是再配上其他的傳言,嘿嘿,那可就更是活靈活現了。還有傳言說嵩山左掌門武功獨步天下,已經可以和少林的方正大師和我們武當的沖虛掌教媲美了,都是武林白道的泰山北斗。他要是能把五嶽劍派統一成個五嶽派,那肯定是衆望所歸。”
林平之笑着對重樓點點頭,表示我在聽呢,你繼續。心裡卻指着自己補了一句,這是哥們我的原話。
重樓繼續道:“上邊的傳言太過空泛,只要腦袋沒壞掉的人,都知道這些是信不得的。不過要是隻有這些,大家也就當個飯後笑料了。但下邊的傳言卻是有根有據的,還有很多有跡可循事例夾雜其中,讓人分不清真假。”
“傳言中說,左掌門已經開始着手五嶽並派的安排了,其中就羅列了對每門每派的安排。對泰山派是先收買天門掌門的長輩,玉字輩的幾個高手,然後通過逼迫天門掌門,讓天門掌門讓位,最後由親近左掌門的新泰山掌門同意並派,並推舉左掌門做五嶽派的新掌門。”
林平之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這,這是真的麼,這樣也行啊。”
重樓樂呵呵的點頭道:“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去收買的泰山名宿,不過天門掌門和上輩的玉字輩高手,有幾分不和倒是真的。”
林平之聽了重樓的話,也被逗得一樂,笑道:“不是你去收買,但你可以等着被收買啊,等過上十幾年你功夫高了,也做了上了武當的掌門。左盟主可能就來收買你了,讓你和他並派,來個武當五嶽派,哈哈,哈哈。”
重樓也是哈哈大笑,接着就又講了起來:“接着是華山派了,傳言中說左掌門收買了華山的劍宗高手,準備扶持劍宗的人當上華山的掌門,然後讓他們同意五嶽並派的要求,再推舉左掌門做五嶽派的新掌門。”
林平之樂呵呵的道:“那接下來呢,到我們衡山了吧。”
重樓點點頭,說道:“在你們衡山的計劃,是讓衡山某長輩的弟子,爭奪掌門弟子的位置。然後逼迫莫大掌門讓位給那人弟子,或是直接暗殺掉莫大掌門。最後也是讓衡山的新掌門同意五嶽並派,並推舉左掌門做五嶽派的新掌門。”
林平之樂了,心說我編的劇本可沒這段啊。不過聽起來倒挺像那麼回事,也不知道是哪個有才的傢伙給我補上的。就對重樓笑道:“那不是正好被我給破壞了麼,那我這次可揚名武林了哎。”
重樓也笑道:“是啊,聽說你就是在衡山上,當衆頂撞了你們的‘金眼雕’魯連榮,又重傷了他的徒弟,這才被莫大掌門趕下山來歷練的。你這次是真的出了點小名,不過你可是擋了你們左盟主的路,你得小心點了。”說着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林平之也笑道,“看來我這筆買賣乾的有點不值了,呵呵,你還沒說北嶽恆山派呢,恆山派可都是尼姑,左掌門又會怎麼去對付他們呢。”
重樓笑了笑便接着道:“恆山派確實沒有什麼內部問題,不過他們到底還都是女人。傳聞中說,只要多襲擊下她們的女弟子,把她們弄怕了。然後要是能再把她們的三個老師太都找機會殺死,那剩下的那些女弟子們也就隨左掌門拿捏了。而且近兩年,恆山弟子確是遭到過多次的離奇襲擊,想來這個傳聞就是以這個爲根據的。雖然傳言中的手段陰險,但不得不說,這麼幹還真有可能成功。”
“這次的傳言流傳廣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江湖就傳出了種種關於嵩山派的流言。而且還有很多可能成功的計劃和許多有跡可循的線索,就像華山的劍宗,衡山的某個長老,泰山的玉字輩長輩等等。”
“這散播傳言的人很有經驗和手段,先是傳出了許多匪夷所思的傳言,讓大家都在議論嵩山派和左掌門。然後一步步的再傳出成功可能性大的傳言,讓人感覺這些流言很真實。最後讓人在聽了所有傳言後,驀然發現,要是左掌門真的像傳言中,一點點的幹下去,還真有可能一統五嶽劍派,甚至江湖和天下。”
“同時傳出的還有很多其他的流言,像是說嵩山坐第二把交椅的託塔手丁勉,爲人古道熱腸,行俠仗義,不拘小節,而且是功夫和頭腦都不下於左掌門的厲害人物,跟他相近的費彬、樂厚、鍾鎮和孫大中等人,更是因爲他聽從左掌門的命令,才聽從左掌門的。還有什麼仙鶴手陸柏是個陽萎,副掌門湯英鄂好男風。林林種種的,各種各樣的屎盆子不一而足往嵩山頭上扣去,總之嵩山的左掌門這次是有得操心了。”
林平之點點頭,繼續對重樓套話道:“恩,這些傳言雖然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在重傷嵩山派,但嵩山派卻也架不住悠悠衆口,只要每個江湖人信了哪怕一成,這對嵩山派也是個不小的打擊。那你們武當是怎麼看待這些流言的,是半信半疑還是全盤不信啊。”
重樓撓撓頭,看了看後邊的鄭鏢頭等人還離得很遠,就對林平之說道:“這些傳言是我下山後才全面爆發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師門長輩的態度,不過我爹倒是對此事評論過幾句。”
林平之感興趣的說願聞其詳。
重樓揉揉鼻子,學着他爹的語氣說道:“這次針對嵩山派的傳言可真是厲害之極,條條款款的都似模似樣,總讓人向不利於嵩山派的方向聯想。”
“本以爲左掌門是個人物,沒想到他居然也不是好餅,他要是爲人乾淨,哪裡會有這些流言蜚語。”
“也不知他哪裡惹到的,這樣厲害的對頭,只是一些流言。還全是一點也查不出線索的江湖傳言,就能把它搞個灰頭土臉的,這次他們嵩山派不死也得掉層皮了。”
“就算左冷禪真的有這些想法和念頭,有了這次的傳言,想來他是沒法成功了,以後要是有人到泰山、衡山、華山鬧事,或是恆山派被人襲擊了的話,這筆爛賬十有八九都得算到左冷禪頭上。”
“傳言中對左冷禪大有諷刺,但又對丁二大爲誇讚,甚至編排了很多不存在的行俠仗義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離間左冷禪和丁勉二人,左冷禪和丁勉也必會知道,但知道又有什麼用,這事兒越解釋越完,到頭來人家還是成功的給他們兩人心裡釘上了釘子。”
“尤其可怕的是,這次整個江湖同時爆發大量的傳言,矛頭直指嵩山派,手段又高明之極,可見這個神秘勢利的實力之強大。天下有這個能耐的也只有是以前的‘日月神教’了,不過魔教分裂後,已經沒了昔日的風光,也幹不出這等大手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