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炎景熙用這件事威脅你嗎?”樑詩絡問道,眼中迸射出一道殺氣。
“是你和陸佑苒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威脅!”樑瑙成吼道,有些不淡定了,說道:“你怎麼能又跟佑苒搞上了呢,不知道陸佑苒跟你的關係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嗎?這種事情要是曝光,我的烏紗帽不保,就連亞泰的股市都要被你影響。”
樑瑙成吼完,呼吸急促,深吸了一口氣,凝下臉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跟陸沐擎離婚吧,離婚後,我送你去國外,以後不要回來了。”
“我不,我爲什麼要離婚?我憑什麼要離婚?我現在擁有的只有陸沐擎的妻子身份,我不離婚!”樑詩絡聽到自己的爸爸要遺棄她,也不淡定了,吼道。
“你不離婚,想讓我和樑家跟着你一起完蛋嗎?”樑瑙成反吼道。
“你和樑家完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會給我錢嗎?給我地位嗎?亞泰的股份你全部給的是棟宇!你想過給我一點點嗎?你想過我出車禍了要來找我嗎?你想過我回來的時候給我爸爸的溫暖嗎?不,你沒有,你覺得我給你丟臉,我給你蒙羞,可是你別忘記了,你除了是樑部長,你還是一個爸爸,樑詩絡的爸爸!”樑詩絡吼着,想起那麼多年來受的委屈,眼淚流下來。
樑瑙成目露兇光的看着樑詩絡,罵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爸爸啊,你覺得你夠資格做一個樑家的女兒嗎?你想嫁給陸沐擎,好,我就依了你的心願,讓你嫁給陸沐擎,可是你做了什麼,你跟你的弟弟,你老公的侄子搞在一起,你還知道羞恥嗎?跟陸佑苒在一起也就算了,你還下毒要弄死她,我沒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狼心狗肺,是你生出來的,你覺得你就不狼心狗肺了?是誰給我出的主意,是誰在幕後安排的,爸,都是你吧,我告訴你,你要是逼我走投無路了,我就把你也抖出來,我不離婚,我不要離開這裡!”樑詩絡衝動的站起來,手握成拳頭,氣惱兇狠的看着樑瑙成。
樑瑙成說道痛楚,有些擔憂,擰眉道:“你還扒着這段婚姻幹嘛,陸沐擎壓根就沒看上你,你跟着他,只會讓自己變得更悽慘。”
“那是因爲我愛他,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愛上他了,爲了博取他的同情,我假裝腳不好,假裝失憶,假裝壓根就不在乎他,可是,我怎麼會不在乎他,爲了他,我趕走了身邊的愛慕者,爲了他,我苦心讀書,一直想要追上他的步伐,爲了他,我對佑苒下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樑詩絡叫着吼道。
突然的,門被推開,陸佑苒站着門外,下巴緊繃着,薄涼的嘴脣也緊緊的抿着,目光犀利,冰冷,如同從地獄而來的蕭殺,死死的盯着樑詩絡,全身籠罩了冰凌般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似乎又從骨子裡涼了起來。
樑詩絡心裡一沉,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撐大了本來就如銅鈴一般大的眼睛,四肢無力,跌坐在牀上。
陸佑苒鋒銳的目光瞟了一眼樑詩絡的電腦,轉身,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樑詩絡沒有思考的,立馬從牀上站起來,朝着陸佑苒追過去,她知道,這次要是失去了陸佑苒,她就真的成爲孤苦伶仃,也沒有反敗爲勝的可能了。
“佑苒,你聽我解釋,佑苒!”樑詩絡跌跌撞撞的追出去。
樑瑙成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道慌張,也不知道陸佑苒聽到多少,幸虧,沈文娟不在。
陸佑苒目光冰冷的看着前方,像是沒有聽到樑詩絡的聲音,大步朝着他的車子走去。
明明是夏天的下午,天氣很炎熱,可是,陸佑苒身上帶着的寒氣,足以冰凍一切。
他打開車門,大步上去,關上車門。
樑詩絡上不去,敲打着車窗。
她看到陸佑苒發動了車子,腦子裡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的,跑到了車子的前面,張開雙手,看着陸佑苒的車子,臉上掛着眼淚,楚楚動人的看着陸佑苒。
陸佑苒開車,朝着樑詩絡撞上去。
樑詩絡一動不動的站着。
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要是陸佑苒走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距離樑詩絡十公分的地方,陸佑苒停下了車子。
樑詩絡鬆了一口氣,楚楚可憐的看着陸佑苒。
陸佑苒打開車門,下車,全身還是充滿了戾氣,抓着樑詩絡的手拉到旁邊,甩開。
樑詩絡緊緊的拽着陸佑苒的手臂,哭着說道:“不是這樣的佑苒,你聽我說,真的不是這樣的,佑苒,你聽我說!”
陸佑苒咬牙,眼中迸出一道寒光,把樑詩絡推到旁邊的樹上,勾起涼薄的嘴脣,鎖着樑詩絡梨花帶淚的眼睛,問道:“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的?一直愛着陸沐擎?”
樑詩絡搖頭,目光灼灼的望着陸佑苒,動之以情般說道:“出車禍開始就不喜歡了,他從來就不曾喜歡過我?我剛纔是被我爸氣糊塗了,纔會胡言亂語的,佑苒,你相信我。”
陸佑苒嗤笑一聲,一點都沒有感情的看着樑詩絡,冷聲道:“你爸讓你離婚,你就氣糊塗了啊?”
“不是的,是因爲他要遺棄我,想把我送走,我纔會氣糊塗的,佑苒,你相信我,我離婚,我離婚,我明天就離婚,我不要陸沐擎,我不要陸沐擎妻子的身份,我只要你,我只想留在你的身邊,其他的,我都不要。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如果你都不相信我,我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佑苒。”樑詩絡淒涼的喊道。
陸佑苒眼中沒有一點點暖色,浩瀚的眼眸中隱藏着鋒芒和他的譏諷,餘光,看到樑瑙成出來。
陸佑苒斜睨想樑瑙成,筆直的站立,眼中迸射出一道更爲鋒銳的刀芒,嘴脣諷刺的揚起。
樑瑙成這一輩子,都爲了保住自己的聲譽,自己的位置,對子女,他人,不折手段。
那麼,他就親手毀了樑瑙成的一切。
“離婚吧,離婚後,我給你辦一場最大的婚宴,向全世界公佈,你是我陸佑苒的女人。”陸佑苒不冷不淡的說道,突然之間,消逝了戾氣和凜冽,彷彿,看破了一切,變得深沉和淡薄,又像是,凌駕於世俗之上,洞悉的,瞭然的,暗藏鋒芒的。
“好,我現在收拾東西就跟你走。”樑詩絡擦了擦眼淚,堅定的說道,朝着門口走去。
“樑詩絡,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樑瑙成警告道。
樑詩絡緩緩的看向樑瑙成,擡起下巴,目光變得憤恨和絕情。
之前,陸佑苒說殺她的人可能是樑瑙成的時候,她是不相信的,她覺得虎毒不食子,帶着那麼一點對親情的渴望,所以,要自己調查。
可是,會想在巴黎的時候,她出車禍之前,樑瑙成讓她在上飛機之前去一趟香榭大道,只有他知道她的路徑,才能在剛好沒有攝像的地方下手。
他這麼怕影響他的烏紗帽,說不定,想借刀殺人,讓她殺了陸佑苒,又黃雀在後,弄死她。
因爲只有死人是不會透露秘密的。
她的死,成全了他。
猜到這裡,樑詩絡變得更加決絕,進去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
樑瑙成立馬跟進去,對着樑詩絡語重心長的說道:“詩絡,你不要被陸佑苒矇蔽了眼睛,你和他結婚,你們是姐弟,讓我的老臉往哪裡擱!”
樑詩絡看都沒有看樑瑙成,冰冷的說道:“和我有關嗎?如果你真擔心我和佑苒結婚會影響你的仕途,很簡單,和沈文娟離婚,我和佑苒本來就不是姐妹。”
“開什麼玩笑呢?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佑苒的關係,我和文娟離婚,還是掩蓋不了你和陸佑苒是姐弟的事實,詩絡,你醒醒吧,現在的陸佑苒已經不是過去對你死心塌地的陸佑苒了,他現在娶你,只是爲了報復我,讓我顏面掃地。”樑瑙成着急的說道。
樑詩絡扯了扯嘴角,直起身子,冰冷的看着樑瑙成,“很好,從你想把我從這裡趕走開始,他的這個目的,也是我的目的。”
樑瑙成被氣的心臟疼,握住了自己的心臟,靠着牆。
樑詩絡行李,經過樑瑙成,冷聲道:“別裝模作樣了,你的心臟好的很。”
樑瑙成看着樑詩絡走,心絞痛。
沈文娟不知道從哪裡出來,手裡拿着藥瓶,礦泉水,手裡倒了兩粒,遞給樑瑙成,柔聲說道:“阿成,藥。”
樑瑙成瞪了沈文娟一眼,說道:“堅決不能讓陸佑苒和詩絡結婚,我不允許。”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勸佑苒的。”沈文娟擔心的說道,擰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道黯淡。
她打電話給陸佑苒,三聲,陸佑苒就把電話掛掉了。
沈文娟握緊了手機,皺緊了眉頭。
樑瑙成哼哼的指着沈文娟,罵道:“你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沈文娟低着頭,不說話。
“這件事,你必須給我搞定。”樑瑙成說道,把手中的礦泉水瓶丟在地上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