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樂天也停止了參悟,由於時間短暫,就算他悟性再好也不可能盡窺其中奧妙,至多是略有一些收穫,但是也讓他在陣法上的造詣隨之有了一些提升。
將來有時間的話,一定要經常看看這九曲無底河,若是能夠得窺其中三昧,那麼就不白來這太平渡駐守一場。姚樂天暗下決定。
井泉把姚樂天送到了目的地後並沒有多做停留便告辭離去。
目送井泉離去後,姚樂天才轉過頭來打量着籠罩在夜色中的太平渡駐地。第一個感覺就是太寒酸了。
姚樂天來到仙獄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也見過幾個駐地,就沒有見過比太平渡的駐地更加破爛的地方。就像是他剛當獄卒時所待的駐地,儘管只是臨時使用,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簡陋的,但是好歹也是青石搭建而成的房屋,即便稱不上美觀起碼是結實耐用。
可眼前的太平渡駐地卻是一片建造在廢墟旁邊的茅草屋,稀稀拉拉的十來間,怎麼看都不像是獄卒們待得地方倒像是貧民區。尤其是當九曲無底河上有風吹過來時,都能夠看到這些茅草屋微微搖晃,房頂上的茅草甚至有的被吹的四處亂飛,讓人不禁有些擔心下一秒這些茅草屋就會被吹倒。
“大人,這就是咱們的駐地?”馮暴虎走到姚樂天身邊問道。
鞏八等人雖然沒說話,但是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也都不怎麼好看。雖說以前被關在牢籠裡很難受,但是好歹也有四面結結實實的牆呀,眼前這是什麼?就算是待在露天也比這個強得多,最起碼不擔心房倒屋塌時被砸到。
“欠管教呀。”姚樂天說着,點指着這些茅草屋道:“暴虎,等人過去給我把這些破草屋子拆了,誰敢鬧事的話,只管給我狠狠的打。”
“誰敢拆我們的房子?”姚樂天的話音未落,就聽到左近的一座茅草屋裡有個懶洋洋的聲音帶着幾分挑釁意味地問道。
“我,太平渡駐地新任小獄頭姚樂天,限你們三息之內給我出來列隊,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姚樂天說道。
“不客氣,你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呀?”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再次問道。
“一……二……三。”姚樂天懶得再跟此人廢話,直接數了三個數字之後,朝着馮暴虎道:“拆屋。”
“是。”馮暴虎口中稱是,人已經縱身而出,拳頭揮起,朝着周圍的幾座茅草屋連揮數拳,拳罡呼嘯,就朝着這些本來就不怎麼結實的茅草屋轟擊過去。
“小子,你還真敢!”那個聲音怒喝一聲,嘭然炸響聲中,他所住的茅草屋已經當場被狂暴的法力瞬間夷爲平地,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如同一隻從天空中撲落下來的怪鳥一般朝着姚樂天撲落下來,口中怪笑道:“你算是哪來的蔥呀,剛一來就敢對我們指手畫腳耀武揚威的,打得贏我你就是此處的小獄頭,打不贏我你就什麼都不是。”
嘭嘭嘭嘭嘭……
隨着此人出手,其他的幾座茅草屋也齊刷刷的爆裂開來,六道人影飛出,朝着馮暴虎以及鞏八等人飛
了過去。
“詹遠航?”姚樂天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宛如壓根就沒有見到那人的攻勢越來越近一般,隨口問了一句。
“老子就是。”那人身在空中,雙手一翻一合,隨後朝着姚樂天按落下來,掌風如山而降,瞬間便籠罩了姚樂天身周百丈範圍。單憑這一擊就看得出來,這個詹遠航的確是有兩把刷子,怪不得如此囂張。
“你這是在作死呀。”姚樂天聽他敢當着自己的面自稱老子,心中怒氣暴增,頭頂上的血色烽煙瞬息之間顯化出來,沖天而起,鋪天蓋地一般朝着詹遠航捲了過去。
與此同時姚樂天的右手也是陡然之間朝前一探一抓。
陰陽幽幻手登時在詹遠航身後憑空出現,五指虛抓就要將詹遠航攝拿入掌。
詹遠航本來只是想給姚樂天這個新到任的小獄頭來個下馬威,免得將來受其約束。只是讓他萬沒想到的是姚樂天竟然如此強勢,一來就要拆房子,並且出手就如此的犀利。
雖說他搶先出手進攻,但是卻根本沒有佔了上風,尤其是隨着這個大手出現,詹遠航頓時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像被其一抓之下而瞬間凝固了似的,以至於他不僅行動變得十分困難同時四面八方的空間也如同被封鎖了一般,就算他想要逃離這個大手的攻擊範圍都不行。
他只有金丹境大成期的修爲,比我還不如,怎麼可能一招就將我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詹遠航心中感到十分震驚的同時卻也不打算就此認輸,雙手陡然之間一揮,如同兩把長刀一般朝着姚樂天劈來。
詹遠航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跟姚樂天來個硬碰硬。搶在姚樂天的陰陽幽幻手抓到他之前,先逼着姚樂天不得不變招自保。
他的修爲不如,肯定沒有膽量跟我硬拼,只要他往後一退,那你就等着捱揍吧。詹遠航心中暗道,已經在盤算着待會怎樣痛扁姚樂天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在這太平渡駐地中,自己纔是最強之人。
我擦,他不要幹嘛?下一刻詹遠航就傻眼了,因爲他看到姚樂天竟然並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那麼做,而是不閃不避振臂出拳,竟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硬拼一下。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詹遠航一驚之下卻並沒有變招,反倒是猛然間全力爆發,他要給姚樂天一個教訓,讓他再不敢仗着自己是小獄頭而對自己頤指氣使。
嘭。
炸響聲中,兩人的攻擊撞到了一起。
這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這麼強?詹遠航隨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姚樂天的拳罡太猛烈了,就如同是山崩海嘯一般擁有着足以摧毀一切的狂暴威力,以至於哪怕是他全力爆發之下也有些經受不住。
更讓詹遠航震驚和害怕的是姚樂天的拳罡並非是一味的剛猛,而是如同一浪一浪的潮水一般,雖然給人的感覺是有起有伏有強有弱,但實際上卻是不斷的在增強並且在不斷的蓄勢之後,威力也在翻倍提升。
感受着姚樂天洶涌而來的拳罡,詹遠航不由得想起了身邊
不遠處的九曲無底河,那種浩瀚無垠、深邃無底、曲折多變、詭異非凡的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人不能與天鬥,因爲人力難勝天,此時詹遠航就有了一種身處九曲無底河中面對着滾滾河水不斷衝擊而來卻無力抗衡的感覺。
嘭嘭嘭。
儘管詹遠航竭力抵抗,但是隻是勉力的擋住了三道拳罡中蘊含的衝擊力之後他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炸響聲中被當場擊飛出去。
噗。
身在空中,詹遠航就已經是一口鮮血噴出。只是沒等他落地,就覺得身子一緊,已經被陰陽幽幻手抓到了手中,送到了姚樂天的面前。
“就你這樣的也敢在我的面前自稱老子,我看你真是覺睡多了,腦子還沒有清醒。”姚樂天說着,根本不給詹遠航說話的機會,心念一動,陰陽幽幻手就抓着詹遠航浸泡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九曲無底河中。
九曲無底河不僅僅是河水湍急,深不見底並且也是寒冷無比,身處其中哪怕是修真者身上有護體法力或者護身真罡也無法堅持很久,更何況剛纔捱了姚樂天一擊,詹遠航已經是受了內傷,一被浸入九曲無底河中頓時就覺得寒氣刺骨,只不過他倒也算是硬氣,至始至終沒有吭上一聲,更不要說是求饒了。
與此同時,餘下的六個獄卒此時也都先後被馮暴虎和鞏八等人抓下。
“大人,如何處置?”馮暴虎問道。
“將他們泡到河水裡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姚樂天說道。
鞏八等人一擁而上,用繩子將幾人綁了,然後投入河水之中。
姚樂天對詹遠航等人雖無什麼好感,但也沒打算要了他們的性命,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也都是正兒八經的獄卒。若是因爲眼前這點事情將他們殺了,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
他現在只是想要懲戒他們一番,若是能夠將他們收服最好。倘若還有人冥頑不靈、桀驁不馴,到時候姚樂天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將他們泡在九曲無底河中後,姚樂天沒有棄之不管,而是用靈識密切的監視着這七人的身體情況。
儘管來時井泉並沒有詳細跟他說九曲無底河中到底有沒有妖獸,但是姚樂天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可不想等到把這幾人撈上來時變成了殘缺不全的屍體。
經過了剛纔的一戰,原本的茅屋草已經一點不剩,這也就意味着若是建造一些房屋的話,今天晚上姚樂天等人就只能風餐露宿了。
此時根本就不用姚樂天吩咐,鞏八、司空百變等十個囚犯就開始蒐羅材料建造房屋。
仙獄的囚犯都是被獄卒們當成苦力在用,基本上什麼髒活累活都得幹,修建駐地自然也不例外。由於他們並沒有戴着枷鎖,一身的修爲可以運用自如,在一羣結丹境修爲上下的囚犯齊心協力之下,想要建造一座像樣的房屋其實並非是什麼難事。
哪怕是周圍沒有什麼合適的建築材料也無所謂,哪怕是最尋常的泥土經過一番煉製後也能成爲堅硬如鋼的上好磚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