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姚樂天還真是不簡單呀。熊高昌也不禁暗暗皺眉。他沒想到姚樂天年紀雖輕,實力卻着實不弱。看似只有金丹境大成期的修爲,可是剛纔那一拳的攻擊力卻絕對不比金丹境小圓滿期的修真者差。
就憑這一點,僅有金丹境大成期巔峰修爲的伍同想要打敗姚樂天根本就不可能。
失策了。熊高昌忽然有些後悔不該讓伍同站出來挑戰姚樂天的。
剛纔的事情,本就是熊高昌搞出來針對姚樂天的。因爲太平渡這個地方對於大荒泥沼來說相當重要,姚樂天若是真的在這裡待下去的話對於熊高昌等人來說絕對是如鯁在喉,那滋味相當的不好受。
但是上頭髮下來的調令權限是很高的,哪怕是熊高昌再怎麼強勢和跋扈也不可能直接抗命,尤其他還是在這樣一個正在全力爭取升遷爲獄司的關鍵時期,就更加不好鬧得太過分。要不然上頭一看,你這個人不聽命令,沒有大局觀,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好好磨練一下吧,那對於熊高昌就麻煩大了。
因此爲了將姚樂天名正言順的弄走,熊高昌這才玩了這麼一出,目的就是藉此證明姚樂天實力不濟,難堪大任,回頭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不讓姚樂天駐守太平渡了。
想法雖好,但是結果卻是大出熊高昌的預料。
伍同的修爲雖然在衆小獄頭中最低,但是實力卻並不差,他出來挑釁姚樂天也是得到了熊高昌默許的,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本來他以爲勝算很大的伍同竟然以被姚樂天輕鬆打敗。
震驚之餘,熊高昌也不得不重新考慮起如何才能對付姚樂天的問題來。
繼續命人挑戰姚樂天,那顯然是不可能了。不說餘下的小獄頭未必能夠穩贏姚樂天,要是贏不了更丟人。就算是能夠贏,這事傳揚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會給人一種他在放縱手下欺負新人的感覺,對他的名聲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影響。
在這種全力爭奪獄司之位的敏感時期,熊高昌不想冒這樣的風險。
怪不得衛傲侖將姚樂天塞到我的地盤中來,果真不是猛龍不過江呀。熊高昌心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感慨,但是隨即目光一冷,暗道:就算是猛龍又如何,到了我這裡,既然你不乖乖盤着,那就不要活着了。
“好,好,好。”熊高昌笑了起來,道:“不愧是上頭直接派下來的小獄頭,實力果真不錯,如此一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讓你去鎮守太平渡了。井泉,你的駐地離太平渡最近,就由你帶姚小獄頭前去赴任吧。”
“是。”一個小獄頭點頭答應。
隨後姚樂天便有這個叫井泉的小獄頭帶領下前往太平渡。
“大獄頭,真的就這麼讓姚樂天到太平渡駐守嗎?”目送着姚樂天離開,目光中帶着幾分恨意和殺氣的伍同很不甘心地問道。
“是呀,大獄頭,太平渡不同於別處,挨着第一區,這要是給了姚樂天,怕是好多的生意就得停下來,到時候大夥少賺點倒沒什麼,若是因此而耽誤了大人您升遷那就不好了。”
不僅是伍同,其他的小獄頭也紛紛附和
。
跟第一區的仙獄戍衛暗中交易本就是大荒泥沼衆人最大的一筆收入,自然是人人都不希望受到影響。尤其是熊高昌,作爲大獄頭,他拿的是大頭,而他也需要這些收益來四處活動,爲了晉升爲獄司託人情走關係,現在生意受影響,他的損失最大。
“不必擔心,姚樂天此人不能留。”熊高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井泉臨走時我已經吩咐過他了,送姚樂天上任之後,他會去聯絡第一區那邊,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股妖族的逃犯衝入太平渡,到時候姚樂天就會因公殉職,他是衛傲侖推薦過來的,出了亂子這板子也打不到我的頭上,到時候姚樂天一死,咱們一切照舊便是。”
“大人英明。”
“哈哈……”
由於井泉要給姚樂天帶路,因此也就坐到了姚樂天的雲舟之內,一路之上跟姚樂天說了一些關於太平渡的情況。
太平渡其實就是一個渡口,位於貫穿大荒泥沼的九曲無底河旁邊。這九曲無底河不僅河水湍急,河面寬廣並且屈曲蜿蜒,並且河水極深,所謂無底並不是說他沒底而是暗喻沒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深。
倘若只是河水湍急或者河面寬廣的話,原本也算不了什麼,修真者本身就能夠御劍飛行,再寬廣的河面也還是有辦法過去的。
但是這九曲無底河卻跟尋常的河流不同,它就像是一個天地造就的陣法,任何試圖從河面上通過的人都可能會陷身於陣法之內,輕則困於其中、短時間無法脫身,重則會當場喪命,故此這九曲無底河還有個名字叫做仙人難渡鬼見愁。
正是因爲這九曲無底河有着如此奇特之處,所以他不僅是第一區和第七區在大荒泥沼這一段的界河,同時也在經過了仙獄之中陣法大師們的改造後,變成了一個用來鎮壓一些頑固不化、同時罪大惡極的重罰的巨大囚牢,而太平渡就是這個巨大囚牢的入口之處。
之所以會將入口選在太平渡,也是因爲雖說這天地造就的天然大陣十分險惡,但是卻也並非是徹徹底底的絕地,其中還是留有一線生機,那就是太平渡。
整個九曲無底河綿延將近數萬裡,唯有太平渡這裡河水的流速平緩一些,穿行其中受到陣法攻擊的機率也會小一些,因此也就成了連接第七區和第一區最安全的通道之一。
因爲太平渡的存在,也導致不少第一區的妖族囚犯總是試圖從這裡逃入第七區。這也使得太平渡一直是整個大荒泥沼各個臨時駐地戰鬥最頻繁、防務最嚴峻的一處。
井泉的駐地緊鄰太平渡駐地,因此對這邊的情況也頗多瞭解,而他也沒有遮遮掩掩有所隱瞞,將這裡的情況說的十分明白。
“除了位置特殊,戰鬥頻發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此處的獄卒很難管教,身處這種地方,無時無刻不得面對死亡的威脅,因此個個都桀驁不馴,對於小獄頭的號令也都是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你還奈何不了他們,懲罰的太輕他們不在乎,要是懲罰的重了甚至可能會聯合起來譁變,其中更有不少是特意找你麻煩,就是盼着你一怒之下將其開革,到時
候遠遠的離開這裡。”
井泉說到這,用滿是同情的目光看着姚樂天道:“不誇張的說這太平渡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看起來挺鮮甜,但是拿在手裡卻是個大麻煩,你初來乍到,那些個獄卒未必不會刁難於你,如何應對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多謝指點。”姚樂天道。
“不用謝。”井泉擺擺手道:“我的駐地距離太平渡最近,脣亡齒寒的道理我很清楚,我也希望你這邊安安穩穩的,要不然我也會跟着倒黴的。”
姚樂天點點頭,又問了問太平渡獄卒的情況。
“太平渡現在的獄卒其實並不滿員,哪怕是算上你帶來的這位也只有八個人,其中有個叫詹遠航的獄卒,這是個出了名的刺頭,有着金丹境小圓滿期的修爲,來到仙獄的時間也不短了,資格很老,按理說最少也該是小獄頭了,只不過脾氣太臭,好幾次都跟上級發生爭執結果大打出手甚至把上級打傷。”
“因爲他功勞大加上還有些比較硬的關係,所以纔沒有因爲以下犯上而被誅殺,但是也只能窩在下頭當個小獄卒,混的時候長了就成了老油條,加上他實力又強,一般人根本就降不住他,你這次去太平渡上任若是擺不平他的話,那麼我勸你還是趁早申請調到別處去吧,要不然以後有你的苦頭吃。”井泉說道。
“嗯。”姚樂點點頭。
對於井泉的話,姚樂天雖然都聽在耳朵裡,但是卻不敢全信。之前在駐地時衆人合起夥來刁難自己時這井泉也在其中,不用猜也知道他跟熊高昌、伍同等人根本就是一夥的,對於自己這個外來的新人肯定是敵意多過善意。
現在他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樣子來語重心長的跟自己說這些話,倘若沒有之前那些事,姚樂天說不定真就信了,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多一些心眼有所提防。
姚樂天跟井泉本來就不熟,聊過了這些有用的事情後便各自住口,誰都沒有要深聊的意思。
“大人,你來看。”此人馮暴虎突然喚道,同時指了指雲舟之內的玄光鏡。
姚樂天看了過去,只見玄光鏡上此時出現了一條曲折蜿蜒的大河,不用問這肯定就是井泉剛纔說過的九曲無底河。
姚樂天前世也不是沒有見過大江大河,旁的不說,長江和黃河兩條母親河的樣子他還是知道的,但是此時見到了這條九曲無底河他才發現跟這條河相比,長江和黃河就差得遠了。
這種差距不只是長度和寬度,更重要的是一種九曲無底河那種磅礴的宏大氣勢讓人爲之震撼。
此外,姚樂天也驚喜地發現這九曲無底河的確是如同剛纔井泉所言,本身就是一個天地造就的大陣,哪怕是河道最細微的一處曲折都暗藏着天地至理,蘊含着陣法之道。
“暴虎,沿着河道飛,不過靠的太近。”姚樂天叮囑了一句後,便興沖沖的出了船艙到船頭上用破幻火眼遠眺九曲無底河,心中也在不斷的思考和參悟這九曲無底河中所蘊含着的天地至理和陣法之道。
夜幕降臨之時,雲舟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太平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