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沒有想到自己的精心僞裝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被揭穿,不過他倒也乾脆,在那些白色小光點距離他還有很遠的距離他就自動現身了,坦然接受了那些白色光點。
但是與孟翔不同,白衣年輕人對於那些飛向他的白色光點卻是畏如蛇蠍,距離他還要老遠,手中的長劍就驀地跳出了劍鞘,對着那些光點就是一陣猛刺,一道道細細的亮光就像條條雨絲,織成了一張密密匝匝的大,將那些光點擋在了外面。
剎那間,整個大廳中就掀起了一場強大的刀意與劍意交織的風暴,白色光點和白衣年輕人發出的刀罡相撞後,蘊含的刀意全部被激發了出來,形成了強大的破壞力,彷彿要將一切都切碎了,讓人心驚膽寒。
大廳本身似乎具有強大的吸收攻擊的能力,刀意和劍意風暴剛剛出現,轉瞬間就銷聲匿跡了。白衣年輕人的長劍已然入鞘,不過卻冷冷地盯着還處在戰鬥中的黑衣刀客,眼神中伸出了濃烈的殺機,彷彿他隨時都會對他出手,讓大廳中的空氣驟然緊張了起來。不過黑衣刀客卻似乎一點也緊張。
“逆水寒,你給我記着。這一筆帳我一定會找你算的。”最終,白衣年輕人並沒有動手,不過從他的威脅之中可以出來,他已經和黑衣刀客結下了樑子。
“肖秋水,我等着你!”黑衣刀客絲毫不示弱。一邊頂住對手的攻擊,一般發出了冷笑,而且在驅除了異種刀意的影響之後,他的實力明顯得到了恢復。迅速地扭轉了頹勢。
“我就怕你等不到那個時候了。”肖秋水冷笑了一聲,不過卻不再搭理逆水寒,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孟翔,眼神中透出了譏誚之色,說道:“怎麼樣,滋味不錯?”
“滋味?什麼滋味?”孟翔似乎並沒有搞清楚肖秋水話中的意思。
“嘿嘿!”肖秋水冷笑了起來,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了,“我原以爲你還一個人物。卻沒有想到你居然生了一副豬腦子,這麼幼稚的陰謀也能夠暗算到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原本還想找一個機會和你大戰一場呢,算我走了眼。”
“陰謀?有陰謀嗎?什麼陰謀?”
着孟翔依舊是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肖秋水搖了搖頭。失望之色溢於言表,說道:“你真的還沒有出來?”迎接着他的是孟翔的搖頭。
“唉!”肖秋水嘆了一口,“好。在我們也曾經交過手的份上,那我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那些進入你體內的光點其實蘊含着了逆水寒的刀意,你一旦將它們吸收了身體。它們……”
“哈哈……”突然出現的一陣大笑硬生生地打斷了肖秋水的話頭,讓他的臉色頓時一沉,立刻將頭轉向了笑聲傳來的方向,惡狠狠地盯着逆水寒。冷冷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只不過在阻止你繼續丟人顯眼罷了。沒有想到你居然將好心當做了驢肝肺,真是好人做不得啊。”逆水寒搖着頭。一副委屈的模樣。這時他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將對手困在了一個狹小的活動空間內。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了。
“逆水寒,你得意什麼呢?你真的以爲你已經通過考驗了嗎?早着呢。說不定後面三個就會要了你的小命,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丟人顯眼呢?”肖秋水勃然大怒,似乎要不是顧忌什麼,說不定他早就對逆水寒動手了。
逆水寒瞟了肖秋水一眼,臉上浮現出了惋惜的神情,說道:“肖秋水,我你真是夠蠢的,就你這智力還好意思說別人豬腦子,其實你自己纔是一副豬腦子呢。”
倉!肖秋水手中的寶劍從劍鞘中跳出了半尺一截,頓時劍意彌散,一股透骨的寒意掃過了整個大廳,死盯着逆水寒,一字一頓地說道:“逆水寒,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豬腦子了,難道不對嗎?人家明明早已經知道了光點的情況,並且早就有了破解的手段,你卻在這裡對人家冷嘲熱諷,自鳴得意,將自己的愚蠢當高明,你說你不不是豬腦子又是什麼?”逆水寒毫不示弱,發出了辛辣的反諷。
“逆水寒,你……你……”
逆水寒一刀將被完全壓縮了活動空間的對手劈成了兩半,轉過了頭,着肖秋水,說道:“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肖秋水,說話前,拜託你動腦子想一想好不好?如果這位朋友真的遭到了我釋放刀意的誤傷,那麼光點一進入他的身體就應該發作纔對啊。你都已經將那些光點都擊散了,這位朋友卻還沒有出現任何症狀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你卻還在那裡胡說八道。肖秋水,我真爲感到丟人。”
說罷,不再理會,怒氣勃發,臉色已經紅得發紫的肖秋水,揮刀驅散飛向他的白色光點,之後,將頭轉向了孟翔,抱拳拱手,施了一禮,歉然說道:“這位朋友,對不起!我絕對沒有針對閣下的意思,望閣下千萬不要見怪。”說着,用眼睛瞟了肖秋水一眼,似乎是在告訴孟翔,他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在坑他。
孟翔擺了擺手,笑了一下,說道:“閣下無需道歉,我自身也有不對之處,不應該隱匿行藏。”
“話雖如此,但是在下畢竟對閣下造成了干擾,道歉是應該的。不過閣下的隱身之術確實十分的高明,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實在是佩服!”
“閣下的刀法也十分的精妙,我同樣佩服得緊呢。”
“彼此彼此。哈哈……”
語氣平和,笑容滿面。如果不知道二人根底的人絕對會以爲他們是一對好朋友,這就讓肖秋水不下去了,冷笑說道:“虛僞!嘴上說的好聽,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着將對方剝皮抽筋呢。”
逆水寒笑着向孟翔點了點頭。將臉轉向了肖秋水,冷笑說道:“姓肖的,不要用你骯髒的心思去揣度別人,你以爲別人都像你一樣卑鄙無恥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這位朋友是一見如故。請你不要胡亂說話,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哼!對我不客氣。希望你待會還可以有命這麼說。”肖秋水着逆水寒,眼神中充滿了惡毒之色。
“姓肖的,你是在說你自己?我……”逆水寒反脣相譏。不過還未等他將話說完,臉色就是突然一變,緊接着身形一晃,就撲到了高臺的前面。以極快的速度沿着階梯攀登,直到他被臺階上發出的大力推走,臉上的神情才變得舒緩了下來。
着和第七個修仙者激戰的逆水寒,孟翔的眼底掠過一絲疑惑之色。他從他的表現中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擊敗了一個修仙者之後。必須在和很短的時間內再去觸動高臺進行下一輪的考驗,否則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至於具體是什麼他並不知道,不過從逆水寒的表現,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與此同時。孟翔就感到疑惑了,他自己同樣是中斷了考驗的。而且已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那他的身上爲什麼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呢?他想不出其中的原因。不過他隱隱地覺得這很有可能和他完成了西門絕留下的傳承卷軸的繼承有一定的關係。
當然了,孟翔是不可能將他身上的情況告訴其他人的,心中的思想活動並沒有在臉上顯露出分毫,靜靜地着逆水寒和第七個修仙者的戰鬥。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戰鬥,但是以他的眼力想從他們身上吸收到一些他們各自刀法的精髓還是可以做到的。
肖秋水也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戰場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顯然他很期望他會被幹掉,不過孟翔還是能夠發現他對他的戒備,但是他絲毫不在意,他此時此刻一點也沒有對他出手的意思。
戰鬥空前的激烈,逆水寒和第七個從高臺中飛出的修仙者打得難解難分,要想分出勝負顯然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對此孟翔並不感到奇怪,通過他的親身經歷,他發現每打敗三個修仙者,實力就會有一個巨大的提高,而第七個修仙者會和第六個實力有那麼大的差別也就不足爲奇了。
孟翔靜靜地着戰場,雖然逆水寒和他的對手移動的速度極快,已經不到他們的身影了,只剩下了兩道淡淡的影子,不注意幾乎不見它們的存在,不要說一般的普通人,就是目力稍微差一些的修仙者都不清楚他們的行蹤,就不要說是他們所使用的每一招每一式了,但是卻完全逃過孟翔的眼睛,纖毫畢現。
通過觀察,孟翔發現逆水寒也許是因爲剛纔費力驅散第六個修仙者化作的光點的緣故,顯得有些疲乏,在戰鬥中取得優勢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是他的目光足夠犀利,還真不出來。
孟翔知道戰鬥還有一段時間纔會有結果,開始將一部分的心神抽取出來去品味,被逆水寒殺死的第六個修仙者釋放出來的刀意。雖然這一次那些光點沒有再飛向他,甚至還被逆水寒費力驅散了,但是潰散掉了刀意還是被他通過特殊手段吸收了大半,甚至並不比他直接吸收了那些蘊含着刀意和能量的白色光點差上太多,算是做了一回漁翁。
因爲大廳有吸收攻擊的功效,藉助它的掩護,孟翔的小動作並沒有被當事人和肖秋水發現,否則他絕對會大吃一驚的,刀意霸道,而且完全逸散開了,想要在它們完全消失前收攏起來實在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然而,讓孟翔沒有想到的是,逆水寒和第七個修仙者之間的戰鬥並未持續太長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他是以受傷換取了絕殺的機會,將第七個修仙者一刀斷頭,但是他的腹部也被刺穿了一個透明的大窟窿。
肖秋水也露出了一絲愕然的神色,不過馬上就被喜悅之色取代了,口中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很顯然逆水寒受傷還是他很高興到的。不過孟翔注意到卻是的細節,他並沒有在逆水寒的臉上到什麼擔憂之色,似乎他一點也不爲自己的身體和接下去的考驗擔心。
事實證明逆水寒似乎真的很有把握,在驅散了第七個修仙者化作的白光之後,甚至一點都沒有休息就直接去觸動高臺了,進行第八次的考驗了。孟翔仔細打量他之後,漸漸地他的眼神透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