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取靈魂
“不!”在紅光的照耀下,傷勢痊癒的逆水寒發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緊接着孟翔就見逆水寒的表情扭曲了起來,身體如篩糠一般地顫動,似乎承受了無窮的痛苦。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傷勢明明已經好了,逆水寒爲什麼還會如此的痛苦?孟翔的眉宇間浮現出了一絲疑惑之色,炯炯的目光在逆水寒身上上下打量,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轉而將目光投放到了肖秋水的臉上。
孟翔在肖秋水臉上到了驚恐之色,似乎發生在逆水寒身上的情況讓他感同身受,很顯然他應該很清楚逆水寒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告訴他,於是他再一次將目光移回了逆水寒的身上。
逆水寒的慘叫聲是連續的,一聲接一聲,一聲比一聲高亢刺耳,顯然他承受的痛苦正在增加,不過在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他的聲音卻開始迅速地低落了下去,但是卻讓孟翔感到一陣心悸,因爲他很清楚逆水寒的聲音放低了根本不是他遭受的痛苦減輕了,而是痛苦加重到了他能夠承受的極限,他要撐不下去了。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逆水寒的喉嚨中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能夠聽見一聲聲低弱的呼嚕聲,而他的身體也變得綿軟了起來,徹底癱在了那裡,就像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了一般,顯得十分的可憐。
到了此處,孟翔感覺到自己的脊背後面一陣陣隱隱地發涼,與此同時,他的注意力變得高度集中了起來,他感覺到應該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在逆水寒的身上,而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讓他明白一些情況,解開他心中的一些疑惑。
“啊!”本身已經發不出聲音的逆水寒突然身體一挺,就像被針紮了一般,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慘叫聲,而後他的身體就一直保持着僵直的狀態,就像一根棒子,而孟翔卻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身體出來了。
一個半透明的東西從逆水寒的頭頂一點點地冒了出來。很快,孟翔就清楚了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居然是一個另外一個“逆水寒”,只不過他顯得有些虛幻,但是孟翔見它時神色卻微微地出現了一絲變化,眼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隨着“逆水寒”從逆水寒的頭頂冒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大,孟翔知道他的猜測完全正確了,這個“逆水寒”其實就是逆水寒的元神和靈魂的結合體,只是不知道高臺射出的紅光是如何將兩者融爲一體的,不過它被從逆水寒的身體抽出來之後,躺在地上的逆水寒就只是一個軀殼了。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逆水寒”被從逆水寒的身體完全抽取了出來,並且在照射在逆水寒身上的紅光牽引下,向高臺飛了過去。儘管孟翔可以清楚地到“逆水寒”是如此的不情願,但是它卻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片刻之後,“逆水寒”就被扯入了高臺之內,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不過那道照射在逆水寒身上的紅光卻沒有消失,很顯然,事情的發展還沒有完全結束。孟翔認真地着,不願意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突然,孟翔隱隱地聽見了高臺之中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執的聲音,至於具體都說了一些什麼,則顯得比較模糊,聽得不是十分的清楚,彷彿是在爭奪什麼,又過了一會,一個影子突然出現在了紅光之中,顯得很急,好像被人追趕一般。
孟翔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那個影子之上,犀利的眼神讓他一下子就清楚了他的模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透出了一股挺拔奇峭的氣勢,一如他手掌擎着的那杆長槍。
持槍年輕人顯得十分的激動,特別是到了逆水寒的身體後,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發抖,緊接着整個人一個急速飛掠,就像一柄急刺而出的長槍,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接扎向了逆水寒。
一閃而沒,持槍年輕人直接從逆水寒的頭頂進入了他的身體,緊接着逆水寒挺身站了起來,身體中爆發出了一股強悍的氣勢,就像一柄舉槍直刺天宇,彷彿要將蒼天也刺破。一股強大的威壓以他爲中心爆發出來了,雖然大廳本身也有吸收能量的作用,但是依舊讓他身體周圍的空氣被攪動了起來,以他爲中心形成了一道旋風。
“啊!”逆水寒仰天發出了一聲裂石穿雲的長嘯,就像一支響箭直射雲霄,在整個大廳中激盪迴旋,圍繞他的旋風也急速拔高,撞在大廳的頂部,讓孟翔感動整個大廳都在震顫,不過他的身影卻在嘯聲中緩緩地淡去了,當嘯聲消失了,他的整個人也完全消失了。
孟翔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逆水寒消失的地方,眼神頭透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難道這就是使刀的高手出了刀皇宮之後變得不會使刀的原因嗎?
孟翔知道自己應該是接觸到了一個關於刀皇宮的大秘密。那個持槍年輕人實力非凡,甚至一點也不比真正的逆水寒要差,他佔據了逆水寒的軀殼後,如果能夠煉化殘存的邪刀仙體,應該會有一番作爲的。
將目光移向肖秋水,孟翔在他的臉上到了一抹驚魂未定之色,顯然發生在逆水寒身上的情況對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刺激,微微點了點頭,漫聲說道:“怎麼了,害怕了?”
“誰……誰害怕了?”肖秋水霍地轉過了頭,兇惡地瞪了孟翔一眼,不過孟翔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色厲內荏。
“不害怕?既然你不害怕,那你爲什麼還不去接受挑戰?”孟翔斜着眼睛着肖秋水,眼神中透出了一副我透了你的神色。
肖秋水頓時萌生了一種連靈魂都被孟翔透了的感覺,彷彿他一切秘密都曝露在了他的眼底,感覺到十分的糟糕,不過他的心中卻涌起了一股無名怒火,馬上厲喝一聲:“我先收拾了你。”說話間,寶劍跳出了劍鞘,化作了一道驚天長虹,對着孟翔就刺了過去。
孟翔的眼神一寒,舉手就要一記手刀遙劈過去,不過黑影一閃,一個人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手中大棒一橫,當地一聲脆響就將肖秋水刺向他的寶劍給擋住了,緊接着那人將手中的大棒向前一推,一股巨力沛然而出,將肖秋水連帶劍一起給逼退了回去。
凝神向持棒之人,是一個顯得有些少年老成的年輕人,起來年紀並不是很大,但是已經有了一臉的絡腮鬍子了,身體健壯,一雙胳膊齊長,甚至能夠垂到膝蓋,一雙手掌也很大,小碗口粗的大棒抓在手中,也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意思。
孟翔暗暗點頭,這是一個先天就是修習棍棒的好坯子,如果遇到名家雕琢,自身也能夠努力的話,成爲了棍棒高手絕非難事。當然了,能不能夠有大成就就不敢說了,因爲要想將一門技藝推到頂峰,光靠天賦是遠遠不夠的。
拱手一禮,孟翔着持棒年輕人,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他這麼做只是想試探一下他一下,一他是不是具有自主意識。持棒年輕人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邁步向肖秋水走了過去,不過他似冷漠的眼神地中依稀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亮。
着一步步向自己逼過來的持棒年輕人,肖秋水的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點指着孟翔:“你……你……你已經接受了考驗?”
“不錯。”孟翔點了點頭。根據持棒年輕人的出現以及肖秋水的表現,孟翔已經知道肖秋水之前爲什麼沒有對逆水寒發動攻擊了。
顯然高臺,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建造刀皇宮的西門絕爲了保護正在接受考驗的修仙者而做了貼心的安排,如果有其他的修仙者攻擊他們就會遭到攔截和攻擊,就像此時的肖秋水攻擊他一樣。
“那你爲什麼可以中斷考驗這麼長……”顯然肖秋水是想問孟翔爲什麼可以中斷考驗而不受到懲罰,因爲他所知的情況中,一旦修仙者中斷了考驗,就會遭到了很嚴重的懲罰,而表現方式就是接受考驗的難度大幅度提升,這就是之前逆水寒面臨超時的情況時會顯得那麼緊張的根本原因。
對於這個問題,孟翔自已都想知道答案,所以他也就不可能給肖秋水答覆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回答他的問題,即便他告訴了他,他也未必可以聽得見。
那個持棒年輕人已經對肖秋水發動了猛烈的攻擊,而通過對他的觀察,孟翔才發現他還是小了他,他的實力要比他想象的還要高,他和那個擊敗了逆水寒的修仙者一樣,對於棒法的掌握都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了,招式雖然起了比較普通,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化腐朽爲神奇的功效,而且每一棒下去都具有極爲強大的威力。
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孟翔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大棒上面蘊含着的強大威能,隱隱地透出了碾壓一切的氣息,似乎一棒子擊下去被擊中的東西都難逃粉身碎骨的厄運。
很顯然,肖秋水也感覺到了大棒的威力,持棒年輕人每一棒擊過來,他都不敢硬接,不停地閃躲避讓,顯得頗有一些狼狽,只是能夠利用手中的寶劍發射劍罡進行遠距離攻擊,但是那些劍罡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往往大棒一揮,劍罡距離它還有老遠就已經無聲碎裂了。
在持棒年輕人的追趕之下,肖秋水被攆得在整個大廳中亂竄,但是卻始終無法擺脫,持棒年輕人步子奇大,兩步就可以從大廳的一端走到了大廳的另一端,雖然沒有奔跑,但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比肖秋水稍慢分毫。
戰鬥進行了大約一刻鐘後,肖秋水在手中的寶劍差一點被對手掌中的大棒磕飛了之後,終於爆發了,不過他卻沒有將氣撒在持棒年輕人身上,而對着孟翔下了黑手,雙手持劍,對着他的肋下就是一記猛刺,白光一閃,寶劍和人都消失了,化作了一柄長達百丈的巨劍。
孟翔的眼中閃過了一聲寒光,探指向前一點,指尖冒出了一截丈許長的刀刃,刀尖直接點在了巨劍的劍尖之上,分毫不差,居然一下子就將巨劍給頂住了。
與此同時,那個持棒年輕人飛身躍到了空中,對着巨劍揮棒下擊,棒身急速變大,並且整片都向大棒坍塌了過去,和它一起向巨劍碾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