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你回來了?”中年人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向他迎了過去,戚榮也跟了過去。
“是的,爹。我回來了。”
中年人將年輕人打量了一遍,漸漸地露出了疑惑之色,問道:“風兒,你不是跟着你師父,準備參加這一屆的龍門大會的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爹,你放心吧。”年輕人似乎知道中年人擔心什麼,“我已經快達到煉氣大圓滿了,進入仙門已經沒有任何問題。我這一次回來,主要是幫助師父做一件事情。如果我做的好了,師父就會在師門長輩面前替我說好話,讓我進入師門時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
“幫你師傅做事?是不是很危險?”
“爹,你不用擔心。在我回來的時候,師父已經跟我說了,他要我做的那件事情並不算太危險。更何況,師父還給了我護身寶物,即便遇到了危險我也可以全身而退。”
“這下我就放心了。哦,對了。你師父究竟讓你做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是的。師傅給了我一張圖,讓我按圖索驥,對圖上所標記的地方認真搜索,將裡面有價值的東西都找出來,然後交給他老人家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年輕人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擡出了一個綢子包裹的小包裹,展開,裡面是一張獸皮,上面畫着一幅簡單的圖畫,在圖畫的正中間的位置上有一個小紅點。
年輕人將獸皮在桌子上鋪平之後,中年人和戚榮都走了過去,仔細觀獸皮上的圖畫。過了大約十息的時間,中年人和戚榮幾乎同時驚叫出聲:“**谷?”
年輕人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問道:“爹,榮爺爺,你們已經出圖上畫的是什麼地方了?”
戚榮奇道:“小主人,難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圖上標的是什麼地方嗎?”
“沒有。”年輕人搖了搖頭,“師父好像有急事,走得很匆忙。臨走的時候將這張地圖交給了我,說就在我們鐵木城附近,讓我自己找,說算是對我的一個考驗。”
說着,年輕人擡了頭,有些好奇問道:“爹,榮爺爺,**谷是什麼地方?我你們剛纔好像都挺吃驚的。”
戚榮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鬍須,說道:“小主人,**谷可是我們鐵木城方圓千里內有名的險地。說起……”
就在戚榮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中年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榮伯,**谷的事情等會再和風兒說。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應付外面那個姓孟的小子和他的同伴,如果時間長了,他怕他們會產生懷疑。”
說到這裡,中年人頓了下,將目光投向了年輕人,問道:“風兒,你剛纔說有辦法對付那個姓孟的小子,你究竟有什麼辦法?”
“爹,其實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由我出手好好地教訓他一下。我就不信一個從鄉下來的鄉巴佬能夠有什麼本事。”年輕人露出了傲然的神色。
“風兒,切不可輕敵。你榮爺爺就是……”
見中年人的臉色沉了下來,戚榮急忙給他使眼色:“主人,你就讓小主人試一試好了。即便他敗給了那個姓孟的小子,他有他師父給他的寶物護身,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想了想,中年人的臉色緩和了下來,說道:“風兒,你去和姓孟的交手,我阻攔你。不過你一不能在城內動手,而二不能夠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你答應這兩條,我就讓你自由行動。”
年輕人想了想,應道:“好吧。爹,我答應你了。”
“風兒,你現在這裡呆着,我先去會一會那個姓孟的小子。”說着,中年人就向八角亭外面走去。
快出亭子的時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對年輕人吩咐道:“風兒,你如果你打敗了那個姓孟的小子,記住只能夠將他打傷,千萬不能夠殺死他。留着他,我還有用呢。”
當日頭微微向西轉的時候,孟翔和嚴實在戚榮的陪同下走出了城主府。兩個人的臉色都微微泛紅,顯然他們在不久之前的宴席上沒有少喝酒。
向戚榮告辭了之後,孟翔和嚴實快步離開了城主府。在轉過一個街角,嚴實的腳步稍微放慢了一些,着臉上的紅色正快速褪去的孟翔,問道:“孟哥,這個城主想幹什麼?不但沒有對我們殺人的事興師問罪,而且什麼也沒有說。難道他真的只想請我們喝酒不成?”
“石頭,那些所謂的大人物都是喜歡拐彎抹角的,如果一下子就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那就顯得太沒有水平了。不過你不用着急,遲早他的狐狸尾巴是會露出來的。”孟翔微微眯着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神色。
時間不長,二人拐進了一條不算很寬敞卻相當熱鬧的街道。大街上人人來人往,從服飾樣,很多都是以打獵爲生的獵人。
街道的兩邊則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店鋪,有飯莊、旅店、兵器鋪、醫館、布莊、成衣店、澡堂等等,讓第一次見到這麼熱鬧場景的嚴實得眼睛都有些直了。
孟翔帶着嚴實走入了大街,似乎並沒有什麼目的地,隨着人流緩緩地向前走動,不時還停下來熱鬧。一直走了大約二里路,他才離開了大街的中間,向路邊一座三層的小樓走去。
小樓爲木質結構,棕黃色,被明漆刷得很亮,帶着一股浮躁之氣。在一層的門楣上掛着一塊藍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寫着三個大字——百珍樓。
“百珍樓?”嚴實擡頭了匾額,“孟哥,難道這裡賣的都是稀世珍寶?”
“石頭,你不要被這些商家的花招給騙了,誇大其詞而已。什麼百珍樓?最多就是一個比較大一些的雜貨鋪罷了。”說着,孟翔帶頭走進了樓中。
接下來的時間,孟翔的話得到了印證,百珍樓果然是虛有其名,轉了幾圈,嚴實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稱得上珍寶的東西。而孟翔本人也沒有購買什麼珍寶的意思,只是買了一堆很普通的東西,如羅盤、帳篷、雨衣、繃帶、傷藥等等。
等夥計將東西打包好了之後,孟翔付了錢,將一個比酒杯口大了兩圈、扁圓形的小東西遞了他,上面還連着一根細細的金屬鏈子,鏈子的另一頭是一個小小的夾子,應該是起固定作用的。
嚴實拿着它了又,疑惑地問道:“孟哥,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可以精確顯示時間的指針懷錶。”說着,孟翔在指針懷錶邊上一個凸起的小疙瘩上輕輕一按,啪嗒一聲,蓋子跳開了,露出一個圓盤,上面刻着一些數字,中間有三個長短粗細不一的指針以快慢不一的速度移動着,發出了嗒嗒的輕響。
孟翔指着那個圓盤,說道:“這根粗而短的指針叫做時針,它每移動一大格就是一小時,也就是半個時辰;這根稍細一點卻又長了一些的指針叫做分針,它每一小格代表一分鐘,也就是一個小時的六十分之一,也是一個時辰的一百二十分之一;而那根又細又長快速移動的指針是秒針,它移動一圈也就是六十下,就是一分鐘,它……”
嚴實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在孟翔的講解下,很快就明白了指針懷錶的原理,在被孟翔糾正了幾處錯誤後,他已經可以準確無誤地報出上面的時間了: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之後,孟翔和嚴實又先後光顧幾家店鋪,將弓箭、驅蟲粉、剝皮刀、繩索、乾糧、水壺等野外狩獵的一應東西都買齊了,而兩個人的背上也各自多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這時,嚴實掏出了指針懷錶,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四點零五分了。孟翔知道了時間之後沒有停下腳步,帶着他穿過了好幾條大街,來到一處比較偏僻,遠遠就可以聞到一股糞便氣息的地方。
走近一,嚴實發現那裡是一處交易各種牲口的地方,既有普通的牛馬,也有各種被捕獲或者被訓好的大型野獸。
經過一番挑揀之後,孟翔花了一千七百兩銀子買了四匹雙峰飛駝。雙峰飛駝是鐵木城高級一些的獵人所必備的工具,不但耐力好,善於奔跑,好飼養,而且它的負重能力也很強,每一匹雙峰飛駝都能夠輕鬆駝起上萬斤的東西。
最關鍵的是,它還具有一些特異之處,對獵人的幫助很大,它距離很遠就找到可飲用的水源,而且在像龍捲風颶風、暴雨之類的惡劣天氣到來之前它就可以感應到,讓主人提前做好準備。
一切都準備好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了。孟翔和嚴實來到了一家食宿兼顧的大旅館——鴻賓樓,草草地吃了晚飯,然夥計好好照顧那四匹雙峰飛駝之後就去休息了。
睡覺之前,嚴實問了孟翔一個問題:“孟哥,你不是說要先找一個地點落腳點嗎?我們怎麼這麼急急忙忙去打獵呢?”
孟翔微微閉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如果不出城的話,有些人豈不是等急了嗎?”說罷,他也不跟嚴實解釋,就直接將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