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德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着孟翔冷笑着說道:“小子,下一次說謊話的時候,記着編一個靠譜一些的,什麼在箭桿上塗了漆樹汁,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時婁無量也跳了起來,臉上的蒼白也化作了興奮的潮紅,扯着嗓門喊道:“鎮長,各位鄉親們,這下真相大白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外地人純粹是在污衊我兒子,當然了,他一個外地人也許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搞出這種事情來。所以,我請求您,鎮長,請您一定要徹查此事,將這件卑鄙的陰謀完全搞清楚,不放過一個惡人。”
孟翔似乎沒有聽見婁家父子的叫囂,淡淡地說道:“鎮長大人,我有一個要求,我親自檢測那三隻白頭金雕的屍體。”
未等鎮長說話,婁德水就叫了起來:“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惡意誣陷我,你有什麼資格親自檢查?”
孟翔擡起了頭,着婁德水,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怎麼?害怕了?”
“我怕什麼?我又不像某些人,心存險惡,淨搞一些卑鄙陰謀,我清清白白的,我怕什麼?”
“既然不怕,爲什麼不敢讓我檢查?有鎮長和諸位前輩在場,我又不可能做什麼手腳,要是你心中沒有鬼,你爲什麼怕我查?”
說着,孟翔一轉身,向鎮長一抱拳,誠懇地說道:“鎮長大人,請給晚輩一個機會。如果我找不出破綻,我甘願受罰。”
婁德水和婁無量又要跳出來阻止,鎮長揮了揮手,沉聲說道:“孟翔,你在這一次狩獵大會上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以你的年紀,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我給你一個機會,自然也是爲了公平起見。”
孟翔走到了那三隻白頭金雕跟前,仔細查,神情平靜,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壓力。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孟翔站了起來,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時婁德水向前邁出了一步,嘲笑道:“怎麼樣了,滿口謊話的小子?鎮長大人,已經給你一個機會了,你發現了什麼?說出啊。如果說不出來,你就給我我跪下磕三個響頭賠罪,然後去乖乖地去受罰吧。”
孟翔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將頭轉向了煉鋒號的東家楊巨源,微微一拱手:“楊老闆,不知道可以向您借一支虎牙箭?”
“虎牙箭?”楊巨源微微一笑,“年輕人,我雖然不知道你要虎牙箭幹什麼,不過你參加的是我煉鋒號的狩獵隊,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會支持。年輕人,你除了虎牙箭,還有需要什麼?”
“謝謝楊老闆的支持,我只要一支虎牙箭足矣。”
虎牙箭很快就交代了孟翔的手中,他將虎牙箭插入了一隻白頭金雕的頭部創口中,然後向之前那幾位負責檢查傷口中有沒有漆樹汁的老獵人,問道:“諸位都是精於狩獵的前輩,不知道你們出來什麼不對了沒有?”
那幾個老獵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拿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對他們怒目而視的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遲疑了一下,一起搖了搖頭。
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透出了濃濃的得色,婁無量更是恨聲說道:“小子,你就不要再故弄玄虛,拖延時間了。你污衊了我兒子,就是在挑釁整個楓樹鎮,你一定難逃公道。我等你的下場。”
“婁隊長,你兒子代表不了楓樹鎮,因爲楓樹鎮還不是你們婁家的。”
說完,孟翔就不再搭理暴跳如雷的婁無量,用極爲平靜的目光在周圍的人身上一一掃過,平靜地說道:“各位雖然不一定每一個人都做過獵人,不過我想你們對狩獵都應該有所瞭解。其實剛纔我一將虎牙箭插入白頭金雕的傷口,諸位應該都發覺了不對,只不過是不想說出來而已。既然諸位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己說了。和這一支虎牙箭相比,白頭金雕頭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大了。說得再明白一些,白頭金雕被虎牙箭射死後,根本就不會留下如此大的傷口。”
“滿嘴謊話的小子,這又能夠說明什麼?”婁無量眼睛掠過了一絲異常。
這一次楊巨源說話了:“婁隊長,我想孟賢侄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既然虎牙箭射殺白頭金雕之後,根本無法留下這麼大的傷口,那麼白頭金雕的傷口爲什麼會突然變大了呢?”
“楊巨源,你難道還懷疑我兒子作弊?”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說。”楊巨源風淡雲輕地一笑。
鎮長將頭轉向了婁德水,溫和地問道:“婁德水,你對孟翔的質疑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這個……這個……”婁德水顯得有些不安,不過在偷偷了婁無量一眼之後,似乎從他那裡得到了力量,“鎮長大人,姓孟的說辭根本站不腳,因爲我根本不是用箭,更不是用虎牙箭射死的白頭金雕,傷口和箭傷不一樣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哦?那你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射殺的白頭金雕呢?能不能拿出讓大家見識一下?”鎮長的眼睛中露出了亮光。其他的人,包括孟翔在內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紛紛要求婁德水將那樣東西拿出來。
衆人如此強烈地要求,一部分人固然是出於單純的好奇,但是另一部分人則想得更遠。
大家都是一個鎮子中的人,彼此之間都有一個大概的瞭解,自然婁德水是什麼水平,大家都是很清楚的。這一次,即便刨除那三隻有爭議的白頭金雕,他的成績也是極爲可觀的了。
一個人的成績不可能在短時間有這麼大的提高,那麼問題一定出在他使用的狩獵工具上了,而這種工具能夠這麼大幅度提高狩獵效率,威力一定不凡。如果它不是用在射殺野獸身上,而是用於殺人呢?
面對着衆人的強烈要求,婁德水顯得六神無主了,不停地向婁無量。衆人也發現了這種情況,都將矛頭轉向了婁無量,要求他將東西拿出來。
鑑於壓力,婁無量不得不派人去拿東西。時間不長,他家的下人真的拿來一樣東西,讓極少一些人感到有些意外,他們還以爲婁德水只是隨口敷衍呢。
婁無量接過了那樣東西,褪掉了包裹在外面的獸皮袋子,將它拿了出來。衆人也清楚了它的樣子,通體黑沉沉的,閃着幽光,不過樣子有些怪異。
總體而言,它就是一個管子,不過是一粗一頭細,最細的地方只有一根手指粗細,粗的一頭大約有拳頭粗細,上面還有一些附加的東西,反正挺怪的。
其他人見婁無量手中的東西都是好奇和疑惑,而孟翔眼睛卻露出了一絲詫異,不過他詫異的不是那件東西的本身,而是它爲什麼會落到婁家父子的手中。
孟翔認識婁無量手中的東西。它叫做槍,功效和人們知道的火銃差不多,不過它的威力更大,射中更遠,而且還不怕水,即便放在水中浸泡,拿出來之後也可以發揮出威力。
前世,孟翔在鐵木城的時候見到過這種叫做德毛瑟的東西,至於它的名字爲什麼這麼怪,他就不得而知了。至於德毛瑟的誕生還頗具有一些傳奇性呢。
製造它的人原本只是一個鐵匠鋪的夥計,叫做傳月衆,性子怯懦老實,但是在一次他摔破了腦袋醒來後,整個人似乎開竅一般,變得很聰明,不但經常會說出一些像哇靠、坑跌、尼瑪、神馬、恐龍之類很深奧的名詞,而且還經常會冒出很多奇思妙想來,製造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玻璃、自行車、眼鏡、懷錶、機器人、機甲、比基尼等等。
不過都沒有德毛瑟引起的轟動大,因爲它可以讓一個沒有任何武功基礎、力氣很小的人發會出極大的威力,甚至可以將一個煉體大成的人幹掉。
孟翔對這個奇人也十分的感興趣,準備去瞻仰一下他,不過他並沒有能夠見到他,因爲他在他到鐵木城之前就在一次修仙門派招收弟子的大會中被一個叫做天工殿的修仙大派招走了。
孟翔到德毛瑟之後,他開始對婁氏父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別的暫且不說,就說德毛瑟的來歷吧。在它表現出非凡的殺傷力之後,鐵木城的城主對它進行了管制,就是鐵木城的居民都不容易搞到一支,就更不用說是外人了。他們是通過什麼途徑拿到的呢?
不過這個疑問只是在他的腦子中一閃過,孟翔就裝出了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聽婁無量吹噓德毛瑟的神奇。在他飛濺的吐沫星中,它似乎一下子成爲了神器,天上少有,地上難見,至少射殺白頭金雕是不費吹灰之力。
孟翔一邊聽,心中一邊冷笑,以他對德毛瑟的瞭解,它也許要比一般的弓箭強大許多,射程遠,有效殺傷距離可達兩百丈,最大飛行距離可達七百丈,準確度也很高,但那也只是與普通弓箭相比,而且還要射手的箭術水平不算太高才行。
如果他手中拿着弓力達到了一萬斤的猛虎弓,就是有十個婁德水,而且每一個人都拿着德毛瑟,他也有信心將他們全部幹掉,而自己則毫髮無傷。
等婁無量將德毛瑟炫耀完了,孟翔向前一步,一抱拳:“各位前輩,既然婁隊長將這個什麼德毛瑟說得如此之好,那麼我們讓他表演一下怎麼樣?它像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射殺白頭金雕就跟射長尾野雞一樣簡單?”
孟翔的話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贊同,婁無量狠狠地瞪了孟翔一眼,但是迫於壓力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