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着衛兵,孟翔很快就見到了黑風口第一道防線的指揮官,是一個獨眼大漢,一道橫過整張臉,切斷了鼻樑的傷口是導致他失去一隻眼睛的真兇,而那一道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處理好的緣故,長得有些歪了,導致他的五官有些走形,顯得十分的獰惡。
距離很遠,孟翔就可以從獨眼指揮官身上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煞氣和血腥氣,並且是一股接一股的,就像洶涌的海潮,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要吃人的怪獸,膽子小一些的人恐怕還沒有走到他的跟前就兩腿發軟了,無法移動了。
獨眼指揮官的氣勢雖然很恐怖,但是卻無法撼動孟翔的心境,所以就算他帶着衛兵的腿都有些發飄了,他依舊步伐堅定,神色平靜,不見絲毫的慌亂之色。
“嗯?”指揮官的獨眼驟然一亮,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意外之色,顯然沒有想到孟翔能夠無懼於他的氣勢,不過緊接着他身上的氣勢就驟然激增,就像火山爆發一般,緊接着就像孟翔席捲而去。
從獨眼指揮官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已然化作了有形之物,顯化成了一道紅色的光芒向孟翔衝過來,殷紅如血,而且可以到紅光中金戈鐵馬,屍山血海的景象。而到了這種情況那個奉命給孟翔帶路的衛兵頓時臉色大變。驚恐地喊了出來:“大帥……”但是後面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也永遠沒有機會說了。
由獨眼指揮官發出的氣勢化作的紅光一碰觸到衛兵,他的身體就瞬間碎裂了,化爲了一蓬血霧,隨即就被紅光吸了進去,緊接着銳利的目光就幫助孟翔發現,在紅光顯化出來的屍山血海之中,又多了一具屍體,而他的面容和死掉的衛兵是如此相像。
着直撲到自己眼前的紅光,孟翔的雙眼瞳孔驟然收縮。他感覺到了很強烈的危險,不過他卻沒有閃避,依舊前行,甚至連步幅落腳的輕重都沒有出現絲毫的變化。這不禁讓獨眼指揮官的眼睛一亮,也就在這個時候,明明要直接撞向孟翔的紅光裂開了一道口子,讓過了他,不過卻沒有散去,而是將他包圍在了裡面。
獨眼指揮官上下打量着孟翔,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神也變得十分深邃,根本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麼。這個時候孟翔給也停住了腳步,擡頭着獨眼指揮官。過了片刻,說道:“大帥,在下……”
“我不想聽!”未等孟翔將話說全,獨眼指揮官就粗暴地打斷了孟翔的話頭,“想和老子說話就走到我的面前,否則死!”話音未落,圍繞着紅光就一下子散開了,就像將一幅畫鋪展了開來,面積增加了數十倍不止,原本在紅光顯現的景象變得更加清晰了。就像真的一樣,更爲神奇的是,孟翔本身竟然也出現在了畫面中,他成爲了其中的一員,而不再是旁觀者。
幾乎在紅光散開的一瞬間。孟翔發現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一陣模糊,緊接着他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戰場。地上躺滿了屍體,血液將大地浸成了暗紅色,整個戰場上除他之外不見到一個活人,只有殘破旌旗在風中飄擺,一隻只禿鷲從中俯衝下來,啄食死去的士兵的血肉,將整個腦袋和脖子都染成了紅色,眼中閃動着邪異的目光。
孟翔低頭了一眼自己的裝扮,他的裝扮也發生了變化,和地上一方士兵的衣服完全一樣,只不過顯得十分的殘破,上面已經被血液完全浸透了,他能夠聞到刺鼻的血腥味,甚至能夠感覺到被血液浸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的不適感。
孟翔只是挑動了一下眉梢,臉色竟然沒有出現一絲驚異之色,接着他向自己的右手了過去,發現手掌握着一杆大旗,雖然已經很殘破了,幾乎缺失了三分之一,而且旗面上也沾染很多血液,讓圖案變得有些模糊,但是他依舊可以出來,旗子上面繪製的是一隻黑色的猛虎,雖然構圖比較的簡單,但是卻極爲傳神,威風八面,睥睨一切。
扭頭向四下觀察一下,孟翔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絲隱隱的冷笑,接着他就將目光投向了遠方一座山頭,在山頭的頂峰之上站着一個魁梧的大漢,就像一座鐵塔一般,不過從他的樣子,顯然也是經過一場血戰的,身上的盔甲已經殘缺不全,但是露出了佈滿了傷口的軀體卻更添幾分彪悍之氣,身體極爲健壯,一塊塊肌肉就像鋼澆鐵鑄一般,給人一種永遠也無法打倒的彪悍感覺。
就在孟翔盯着那個魁偉大漢的時候,那個大漢似乎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霍然轉過了身,用一隻獨眼着他,彷彿他的目光可以直接穿越空間,徑直向他投射了過來,緊接着一個沉穩冷漠的聲音在意識海中響起:“士兵,將本帥的大旗扛過來!”說罷,不等孟翔有所表示,就將頭轉了過去,給他留下了一個如山的背影。
着獨眼指揮官的背影,孟翔嘴角的冷笑變得更加明顯了,不過卻沒有抗拒他的命令,一把抓起了插在地上的大旗,擎在了手中,然後向左前方走了兩步,用腳尖輕輕一挑,一柄厚背斬馬刀就躍入了的他的手掌,就像一條從水中躍起的魚兒,顯得十分輕靈。
孟翔掂了掂手中的斬馬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覺它太輕了,不過卻沒有扔掉,而是反手插在背後,接着他又撿起了三把刀,一柄和第一把一樣的斬馬刀同樣插在了背後。剩下的兩把刀。一把插在了腰間,一把提在了手中,舉起手中的大旗,向他遠處山頭上的獨眼指揮官趕了過去。
起初是小跑,慢慢地提速,很快就快如奔馬了,不過以他和獨眼指揮官之間的距離,即便是如此快的速度,沒有幾個小時也是不可能抵達的,不過孟翔在速度提起來之後。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並且可以出來他十分的平穩,顯然這種行進速度對他並不是負擔。
很快,孟翔就奔出去超過了一個小時。然而他到了景象卻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鋪滿大地的屍體,依舊不到一個活人,只是禿鷲更多了,並且一部分距離他比較近的禿鷲竟然有要向他發動攻擊的跡象,似乎這些報死神已經吃厭了死肉,想嘗一嘗活人肉的味道,彌散在戰場那種彷彿來自於地獄般的感覺能夠將人逼瘋了。
孟翔的神情沒有出現任何一絲的變化,彷彿戰場上的死亡場景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而且他的氣息也極爲穩定。一絲變化都沒有,和他一小時前邁步之前是一樣的。
又向前奔跑了大約半個小時,突然一陣雷鳴之聲從遠處傳來,甚至連大地都在微微顫動,那些在撕扯屍體,吞噬着內臟的禿鷲彷彿受到了驚嚇,撲啦啦一扇翅膀,都飛上了天空,在孟翔的頭上盤旋了數週,顯得有些戀戀不捨。但是它們最終還是飛走了,似乎受到了什麼威脅一般。
很快雷鳴之聲就變得越來越大了,並且距離孟翔越來越近,突然一下瞬間,就像是從地下冒出來一般。一隊騎兵出現了地平線上,足有近千人。身上穿的盔甲是紅色,身下的馬匹也是紅色,就像一股灼熱的岩漿,滾滾向前,原來剛纔的雷鳴之聲並不是真的雷鳴,而是這一隊騎兵奔馳的聲音。
突然出現的一對騎兵似乎也發現了孟翔的存在,領頭的一個騎兵打了一聲唿哨,立刻騎兵的前進方向就出現了變化,一掉馬頭,都向孟翔衝了過來,動作整齊劃一,顯然他們都受過嚴格的訓練。
孟翔恍若未見,依舊一路前奔,路線沒有出現絲毫的改變,似乎沒有到那一大隊血色騎兵的存在,又也許他已經發現了,只不過他的一種極爲堅定,根本不會改變他前進的路線。
雙方的速度都很快,又是相對而行,不一會的功夫,孟翔和血色騎兵之間的距離就已經不足兩千丈了,不過這時候血色騎兵卻有了動作,拿出了兵器,不過不是懸掛在馬鞍橋的斬馬刀,而是背在背後的長弓。
唰地一下,接近一千名血色騎兵都將長弓拉滿了,而且他們的速度絲毫沒有出現減慢的跡象,並且仔細就會發現每一個血色騎兵的弓搭着的都不是一支箭,最少的也有三支,最多是那個領頭的騎兵,明顯比其他騎兵長上了一截的大弓上搭着的長箭竟然多達六支。
轉眼的功夫,雙方的距離就拉近到了不足一千丈,而與此同時,血色騎兵一起一起鬆開了弓弦,頓時高達數千支的利箭一起向孟翔飛了過去,覆蓋住了以他爲中心的一大片面積,將他退路完全封死了。
血色騎兵射出了長箭之後,直接將長弓插回到了背上,似乎自信不用發動第二被攻擊了,而且在收起長弓的同時,他們用雙腿齊齊一夾馬肚子,急速奔行的戰馬就一下子都停住了,並且是近千匹戰馬竟然在一瞬間就一起停下來的,顯得十分齊整,顯然是訓練有素的。
所有的騎兵都着即將被箭雨覆蓋的孟翔,臉上都浮現出了嗜血而冷酷的笑容,彷彿是貓着被自己按在爪下的老鼠,充滿了戲謔之色,但是下一瞬間,他們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直向前奔行的孟翔就算向一片烏雲一般的箭雨向他飛過來,他也沒有停住腳步,那樣他就是迎着箭雨而去,彷彿要自尋死路一般,不過等到箭雨距離他的頭頂部不到十丈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動作。
孟翔擡起了頭,孔氏捏向了遮天蔽日讓天都好像突然黑下來的箭雨,而與他的頭一起擡起來的還有他手中的長刀。他用它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頓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從天而降的箭雨竟然停止了,不僅僅是射向他的箭雨停住了,而是由血色騎兵射出來的高達數千支的利箭全部停止了,就像時間突然停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