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歸鬱悶,不過清風卻是絲毫的不敢放鬆,要不是清風手中拿着陳易所留下來的精鋼寶劍,一雙大手不停地在空中上下翻飛,將所有的急速飛來的箭矢,都用手中的寶劍給迅速挑撥開去,清風和李婉兒兩人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另一邊,鐵牛也是一樣的很被動,作爲一個四星級的修行者,鐵牛幾乎可以說是一個被打得最爲憋屈的存在。
因爲不但是鐵牛自己身處在敵人箭矢的攻擊之下,就連自己的老婆輕語,都隨時的在面臨著箭矢的威脅,和清風一樣,作爲一個四星級修行者的鐵牛,除了被動的防禦之外,對於其它的想法也毫無辦法。
因爲前後都是無數的士卒在擋着官道,騎在馬上的鐵牛那是想要前進也不行,想要後退也不行,夾在人羣的中間,進退兩難。
“我擦,你還愣着幹什麼啊?還有完沒完?快點兒去調動那些將領,讓後面的人快撤退啊,我們都快要頂不住了。”
見李婉兒還在發呆,清風真的是急了,這丫的就知道看着前面那羣士兵的慘狀,完全就將自己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了,更氣人的是,那些該死的將領們,在得不到命令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撤退半步的。
這樣子一來,前面的人想要退下去,可後面的人卻讓不開路,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前面受傷的士卒,根本就得不到歇息的機會,全都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炮灰,
也不知道這種死板的方式是好是壞,反正清風是挺佩服他們那種不怕死的精神的,可佩服歸佩服,但這種不怕死的死板戰術,在清風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傻.逼來的,純屬是人命多了沒地方報廢,在這裡搞集中銷燬呢。
“可是…”
當再一次的聽見了清風的怒吼,李婉兒也知道了情況的嚴重,遠處祁山所帶領的私兵,已經從風雲山上陸陸續續的追下來了,鋪天蓋地的人頭,在李婉兒的眼中,至少有一萬之巨。
再加上他們還有弓箭手遠程壓陣,傻子都知道,一旦他們下山以後,利用弓箭手步步緊逼,在派遣步兵迂迴包抄,到時候,自己這方經過風峽山之後所剩下的三千多的士卒,恐怕還不夠人家這一萬人拿去塞牙縫的。
可是,在李婉兒的心中,前方有將近一千的士卒正處於敵人的壓制範圍之內,如果自己真的下令撤走了,那就代表着起碼有五百人以上的鮮活生命,註定要成爲這場遭遇戰的真正的炮灰,再加上先前受傷未死,只是被弓箭手的弓箭射中腿腳,此刻正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人,還有之前那一些進入峽谷官道中,已經被全滅的先鋒軍。
全部加在一起,也就是說,起碼有將近一半的人會因爲自己下令撤退,而長眠於此。
“可是,可是,可是你妹啊,你自己看看官道旁邊的那些連綿山脈之上,已經有多少人在開始翻山越嶺了,不是我不想救援他們,誰TMD願意眼看着自己的戰友被殺,而不想前去救援啊?可關鍵救人也得要有那個實力才行啊,難道你真的想要剩下的這兩千不到的士卒,被祁家那個老王八蛋給拖住包圍以後,全軍覆沒了你纔會甘心嗎?”
情況危急之下,清風也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的了,曾經作爲特種兵征戰世界各地的清風,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練之下,早就總已經結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名言。
那就是:你要死,可以,別TMD拉上一大票隊友給你陪葬,你以爲你是誰啊?在戰場之上沒有男女老幼之分,除了嚴格的執行軍令以外,任何的優柔寡斷就會讓自己,和童子雞一起的隊友陷入重重的危難之中。
所以,在情況危急之下,清風似乎也同時找回了曾經的作爲特種兵時的生涯一般,當下再也不顧及自己的什麼狗屁風度,在自己的眼中,除了命令與服從之外,其它的暫時都全TMD滾去北極吧。
對於清風的幾次無禮,李婉兒根本就沒有介意,或者說沒時間去介意,依舊是自顧自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兒。
雖然,李婉兒是一個修道者,按理說對於這些所謂的凡人,應該是保持着一種不屑一顧的態度纔對,可事實上她卻沒有。
就算是擁有了四星的修爲又如何,也只有李婉兒自己纔會知道,她自己終究只是肉身凡胎而已。
雖說死在她術法之下的人,這些年加起來沒有上萬也有成千了,可這並不就說明他是一個非常嗜殺的人,相反,她每一次的殺戮,都不過是爲了保護她堅強的外表之下,包裹着的那顆柔弱心靈而已。
女人終究只是女人,就算是再怎麼的強大與強勢,她也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己胸口中的那顆脆弱的心靈,不願意受到來自外界的傷害而已,事實上,在她們冷酷的外表之下,仍舊是包裹着一顆火熱的心靈。
就好像還是現在,李婉兒前不久還在風峽山上,採用雷霆手段一舉滅殺了數百的家丁凡人,可現在卻爲了幾百個普通的士卒而流下了自責的淚水,這聽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議一樣。
可事實卻就是如此,風峽山殺人,只不過是爲了自保,還有替衷心跟隨了自己家族十多年的老人們報仇而已,現在的落淚,只是因爲自己的一時大意,卻要害得成百上千的士卒爲此喪命而流。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是在證明着,李婉兒根本就不是一個冷血嗜殺之人,相反,在她的心中,還潛藏着無盡的情感與柔弱,她所流下的眼淚和不願下令後撤的做法,就是有有情與柔弱的最好表現。
聽見了清風的怒吼,李婉兒渾身一震,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夠再繼續的拖延下去了,否則就只會連累更多的士卒爲此喪命,深吸了一口氣後,李婉兒努力的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看着清風正在爲自己抵擋着箭矢的身影,李婉兒好似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語氣堅定地說道:“好吧,我聽你的,現在我就去找趙發,讓他傳令全軍後退,可是,我們應該往什麼地方撤退呢,這條官道的最終之地是晨曦國的邊關,而這條官道的兩邊還全是一些連綿不絕的山脈,在山脈的背後,左邊還臨近的是危險的落日峽谷,右邊又緊挨着恐怖的魔獸森林。”
“草,那按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無路可退,大家都死定了?”清風聽後不由得皺眉道。
要知道,落日峽谷的對面就是晨曦國大軍的營地,往那裡潰退,純屬就是找死來的,而往右邊退又會遇上恐怖的魔獸森林,魔獸森林中的魔獸那可是一些比人還要恐怖的存在,要是一不小心再引發個什麼獸潮,恐怕自己這點兒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見李婉兒沒有點頭確認,也沒有搖頭否認,等於是在默認了一樣,清風的心都快要涼了半截了。
深吸了一口氣後。清風對着李婉兒沉聲說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拼一把吧,你去讓官道後面的士卒都開始往風峽山的山頂撤退,我們只有佔據到了一座有利的地勢,才能對着狂涌而來的私兵進行層層阻擊,只有這樣,纔可能更好地拖延時間,相信這裡發生了這麼大規模的戰鬥,遠在崇城的元帥不會是不知道的吧,只要我們堅守到了援兵的到來,相信這場戰役的最終勝利者就是我們了,但是,如果…”
說到這裡,清風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因爲先鋒軍數百人的慘死,而神情還有些悲慟的李婉兒,清風緩緩地繼續說道:“如果,在我們退入山頂之前,還見不到元帥帶人前來救援的話,那麼我們就準備下去陪剛纔在風雲山官道上犧牲的戰友吧。”
輕輕地點了點頭,李婉兒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準過身去,依靠着自己修爲的強橫,不斷地來回穿梭在士卒羣中,不一會兒就召集齊了各個小隊的將領,按照着清風的建議,開始下達起了命令來。
看着李婉兒遠去的背影,清風輕輕地搖了搖頭後,憑藉着比一般人靈敏很多倍的身體,清風狠狠地一蹬馬鞍,身子就像是一隻飛燕一樣的沖天而起,在空中來回的躲避了幾隻極具威脅的箭矢以後,清風就來到了鐵牛的旁邊。
“牛哥,你修爲比我要高,現在我來保護嫂子,你去給他們一點厲害嚐嚐,順便掩護大軍的撤退吧。”清風沒有多餘的廢話,一到鐵牛的身邊,清風就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鐵牛聽後,只是哈哈大笑了兩聲,沒有了後顧之憂以後,一個箭步就從馬背之上衝天而起,接着幾個起落之後,鐵牛就飛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去了。
“風大哥,老牛他不會有事兒吧?”見鐵牛一下子就衝到了最前面,輕語擔憂地問道。
聞言,清風只是哈哈一下,在將幾隻飛來的箭矢挑撥開了以後,清風這纔對着輕語回答道:“放心吧,事兒是一定有的,不過不會是牛哥,作爲一個四星級強者,這點兒鐵箭的威力還傷不到他的,你沒看見牛哥剛纔的臉色又多憋屈嗎,一直只能被人給壓着打,要是我再不來,恐怕牛哥就要發飆了,依我看啊,這回對面的私兵有好戲看了。”
似乎是爲了應正清風的話語一般,清風的話音纔剛剛落下,對面正在緩緩推進的弓箭手方陣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個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幾乎是在三秒鐘之內,對面近五百的弓箭手就一下子損失了三分之一還有多的。
“這牛哥,果然是夠堅挺的啊,一下子就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啊。”
看着前方術法亂飛的戰場,清風調侃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