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親情嗎?”
看着在包圍圈中掙扎,反抗的男子,他原本就有機會自己獨自脫身的,可是,爲了他身後的老者,他竟然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那血濃於水的親情?
清風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知道,因爲在老者的身後,一個相貌猥、瑣的兵卒已經舉起了長劍,而那個相貌粗獷的男子卻被三個巡邏兵拼死拖着,兩人之間,已經被衆多的巡邏兵給生生分開了半米遠的距離。
半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僅僅只是兩步之遙而已,可對於粗獷男子來說,就是這兩步的距離,已經是天人永別的分界線了,甚至,在見到長劍劈向老者的那一剎那,粗獷男子已經忍不住的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下去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
“咻咻…”
兩顆石子同時飛來,分別落在了粗狂男子的周圍,只聽見“彭”的兩聲撞擊之後,那名企圖劈殺老者的士卒就倒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趁着粗狂男子閉眼的瞬間,那柄想要趁機偷襲粗狂男子的長劍,也被另一顆石子連人帶劍的給一起被震飛了出去。
清風終於出手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連傷兩人,雖然兩人都沒有性命之憂,但一出手就使得現場近十分之一的人失去了戰鬥的能力,這一幕,極大的震懾住了在場的每一位士卒,甚至其中還包括已經睜開了雙眼,還未來得及興奮的粗獷男子。
一時間,整個現場除了沙塵風暴還在低聲怒吼以外,所有的人都已經停止了打鬥,衆人的目光都集體向着清風這位不速之客看來,不同的是,巡邏的士卒看向清風的眼神是充滿了畏懼與憤怒,而粗獷男子則是眼冒精光。
“你是誰,膽敢來管我們巡邏隊的事兒,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你抓進大牢嗎?”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白衣,手持摺扇的男子站了出來,對着清風怒喝道。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倒是你們。”清風狠狠的瞪了白衣男子一眼後,這才慢悠悠的走到巡邏士卒的跟前,居高臨下的問道:“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們身上的這套軍服只能夠代表你們是巡邏人員,而不能代表你有隨意殺人的權力吧?當街打算置人於死地,不知道李元帥或者婉兒小姐知道後,會該如何處置你們呢?”
清風雖然是在微笑着發問,可是被清風盯住的那名士卒卻一點兒都不覺得他的笑容有多麼的可愛,相反,那人畜無害的笑容落在士卒的眼中,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這一刻,該士卒只恨自己當初爲什麼鬼迷心竅,爲了周家那一點兒打賞的錢財,竟然做出了這種如此糊塗的事情來,這要是被素來治軍嚴謹的元帥知道了,自己還會有命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一時間,該士卒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雙腿“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清風的眼前,一邊磕着頭,一邊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這件事兒千萬不要報告給元帥,小的上有八十多歲的老母需要贍養,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需要培育,他們不能沒有我啊,求求大人,放過小的這一次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哎…起來吧。”看着已經被磕得頭破血流的士卒,清風輕嘆了一口濁氣,突然,清風又對着白衣男子伸手一指:“你,過來。”
“什麼事兒?”
雖說在白衣男子的心中,還是隱約有些害怕眼前的這人,但作爲周家的子孫,他時刻代表着的是家族的臉面,這不由得讓他必須鼓起自己的勇氣,強裝鎮定的問道。
“你是什麼人,剛纔爲何指揮巡邏士卒攻擊老者,他們犯了什麼罪?”清風的語氣冰冷道。
作爲一個光榮的特種兵戰士,有些習慣早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了,比如說,時刻將人名羣衆放在內心的第一位等等,這種信念是不論如何也不會隨着時間與地點的改變,而變得消失不見的。
就在剛纔,清風看得非常的清楚,凡是從背後偷襲老者的士卒,都是被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唆使過的,先不說這粗獷男子與老者犯了什麼大罪,單從人性的角度來看,他這麼做也有違倫理。
更何況,老者他們犯罪與否,這還是個未知數呢。
所以,他越是這麼急着將老者置於死地,清風就越是肯定老者是無罪的,這也是剛纔爲什麼不修理巡邏士卒,而是轉過身來要找白衣男子麻煩的原因。
因爲,清風是真的怒了,不管是誰,只要對一個無辜老者痛下殺手,相信只要是有點良心的人見後,都會首先站出來打抱不平吧,更何況,在清風的心中,始終都有一句訓導在時刻的提醒着他: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就算是付出生命,也要保證人民的安全。
這句話,是教官訓練時,說得最多,也最真的一句話,清風曾經一直牢牢地謹記在了自己的心中,你說,他又怎麼能夠不去生氣呢?
“他們沒有犯罪,不過比犯罪還要嚴重得多,因爲,他得罪了我們周家,必須得死,還有你小子,我知道你的功夫不錯,不過,雙手難敵四方拳,識相的話趕緊給我滾開,別耽誤我辦正事兒,否則,別說你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就算是手握兵權的將軍,惹怒了我周文,周家照樣會逼得元帥親自對其削職,更何況你只是個小小的侍衛,捏死你,不比捏死一隻螞蟻來得困難。”周文傲慢的說道。
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周文已經緩衝了過來,自己的情緒也得到了穩定,尤其是清風問老者犯了什麼罪時,周文更加的肯定,清風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人物,因爲大人物做事情,沒有他這麼麻煩,再加上前面清風說自己要報告給元帥的話,最後周文總結出來。
既沒有實權,又能常見到元帥,好像除了元帥身邊的貼身侍衛以外,就再也沒有符合條件的職位了,以至於周文當自以爲推斷準確以後,量定這個小小的侍衛不敢拿他怎麼樣,語氣也開始漸漸地變得牛氣了起來。
“喔,是麼?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元帥都非常的怕你啊,你們周家,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就連一國元帥都見到你們得迴避着走路?”看着一臉得意的周文,清風假裝驚訝的問道。
“迴避倒是談不上,不過要元帥徹查一下某些心懷不軌的將軍什麼的,那還是很容易辦到的,嘿嘿,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在整個崇城當中,周家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位,小子,不妨老實告訴你,崇城這座帝國的前沿堡壘,皇帝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往這裡增補兵員了,要不是靠着祁家提供的糧食和我周家提供的兵器,恐怕這裡早就已經淪爲晨曦國的領土了,你說,要是我們拒絕提供兵器,這崇城還能夠堅守得住多久呢?”
“所以,你們就是以此爲要挾的理由,逼得元帥不得不妥協於你們,我說的對吧?”看着洋洋自得的周文,清風眯起了雙眼,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