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了,任師弟!”場上的齊御,負起雙手,冷冷地發聲說道。
“你……”任飛見到自己苦練數年的絕招被對方噴射出的氣息就給隨意破掉了,不由得大爲積鬱,呆立在場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任師弟,以後玩火,小心自焚!”齊御輕哼了一聲,他對範修門下的弟子一向沒有好感,所以這次抓住機會,也是大肆折辱對方。
任飛被火燒了頭髮,雖然心有不甘,但心中也知道遠遠不是他對手,只得狠狠的一跺腳,跳下臺去。
“齊御獲勝!”隨着一聲裁判的叫聲,齊御一擺衣衫,御劍高高飛起,帶起一條黃色的光影,落到了臺下的齊峰身邊。
這時,霍君白和虞柔也是心中微微驚訝,兩人雖然均知這場比試齊御定然能勝,但卻沒有想到這一扭頭,一眨眼睛的功夫,那任飛便敗下陣來,可見這齊御的根基極爲深厚,居然只用氣息便破掉了佳境階段修真者的秘法。
此時,那齊御的幾名死黨和師兄弟更是在場外大聲叫嚷,齊聲爲他喝彩。
齊御站在人羣擁簇之下,一臉得意的望向虞柔,叫道:“虞師妹,下邊可就到你了哦。”
撇了撇嘴,虞柔也將靈力在體內暗暗地運行了一個周天。
齊御微微一笑,扭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爺爺齊峰一臉的嚴肅,絲毫沒有勉力自己的意思,他心中不由一怔。
“三代弟子第四場,九仙宮曹溫書座下,修煉金屬性仙力至佳境後期的守鈺,對戰——九仙宮顧青竹座下,修煉水屬性仙力至佳境巔峰的虞柔!虞柔雖然是金水二命,但她金氣太弱,顧青竹也知道應該揚長避短,所以傳授給虞柔的仙術也都是以水屬性爲主的,這次報名時也申報的是水屬性。”
虞柔這纔想起下邊該自己上場,慌忙整理了一下,躍上臺去,而她的對手,正是一個身穿道袍,十七八歲的青年道人,那道人見虞柔躍上擂臺,連忙拱手施禮道:“虞師叔好!”虞柔是顧青竹的親傳徒兒,按輩分算,這道人確實應該稱她做師叔。
臺下的觀衆不禁發出驚歎的聲音,衆人看這虞柔只是個秀美少女,最多不過十四五歲,竟然也已經修煉到佳境巔峰,真是人不可貌相。
虞柔臉上略有尷尬,平日裡她雖知道自己輩分高,但是在顧青竹的隱竹軒內,顧青竹的徒兒都叫她小師妹,而顧青竹的徒孫也都比她大,往往就直呼其名,叫其虞柔,很少有人公然叫她做‘師叔’,此時面前這個道人忽的如此稱呼自己,倒讓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隨着裁判一聲“開始”,那守鈺道人抽出背後長劍,一晃之下,大片銀色光華直衝虞柔飛起而來,將虞柔四面八方完全罩住。
霍君白見對方先聲奪人,不僅輕輕的“啊”了一聲,心中頗爲臺上的虞柔擔心。擂臺四周的觀衆見虞柔秀美年幼,也紛紛喊道:“小姑娘,小心!”
但見虞柔微微一笑,不慌不忙,一彎腰,運起靈力,意念所至,背上晶霞劍便如同靈蛇出洞一般,自動彈將出來,帶着閃閃白光,在自己四周畫了一個渾圓出來。
“好帥氣的御劍之法!”
“小丫頭不錯嘛!打敗那小子!”
一瞬間內,虞柔只一招漂亮的御劍之術便贏來了滿堂喝彩,一時人氣大漲,齊齊爲她助威。
只見那晶霞劍在虞柔周身一劃,剎時間,她的全身便包裹在一個幾近透明的大氣泡內,這正是水屬性的防禦秘法,幻水泡。
那守鈺道人召出的銀色光華如同一片電光一樣,一道道擊在那比紙還薄的透明氣泡外壁之上,似乎每一道電光都有着將這氣泡扯得粉碎的能力。
雖然那銀色光華聲勢驚人,但那削薄的氣泡外壁卻驚人的堅韌,儘管被數道光華連續擊中,整個氣泡卻沒有絲毫要破開的跡象。
那守鈺道人臉露震驚之色,這本是他修行的絕技銀鏈光華,施放起來無孔不入,若果遇到剛纔和守靜比試的那守鬆召出的八棱木,那根本不能擋住這如同綿綿潮水,無所不至的秘法劍氣。
而虞柔這招幻水泡使得恰到好處,水不能克金,但金卻能生水,這幻水泡無比削薄,本是是用於保護自己不受毒煙毒蟲侵害的防禦性秘法,就算用被水屬性剋制的火屬性秘法炎火球也能輕易攻破,但虞柔卻利用了金生水的特點,利用這銀鏈光華綿綿不斷的金屬性劍氣生出水屬性能量,轉化爲己用,成功的維持住了這招幻水泡之術。
這漫天的光華雖然看起來嚇人,但每一道劍光威力卻不算大,若是金屬性要破水屬性的這招幻水泡,非得要集中力量,利用金氣鋒利摧堅的特性,從幻水泡外壁上集中一點攻入方可,這守鈺一上來便使錯了秘法,便註定了是失敗的結局。
果不其然,這般大面積的攻擊極耗仙力,那守鈺道人仙力不斷流逝,卻奇虎難下,額頭冷汗直冒,知道自己靈力已經幾乎用盡,若是一收勢,那虞柔使一招攻擊性的秘法水漫狂濤自己便抵敵不住。
再過了半盞茶功夫,那守鈺道人全身已被大汗溼透,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收勢道:“在下認輸了!”
虞柔甜甜一笑,收起那幻水泡,笑道:“承讓啦!”
待虞柔躍下高臺,霍君白笑道:“恭喜柔妹妹旗開得勝!”
虞柔微笑道:“若不是君白哥哥幫我煉製的五行丹成色好,那幻水泡可不見得能攔住那銀鏈光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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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兒,爺爺有事要告訴你!”九仙宮殿前廣場側面,供比賽選手歇息裡的廂房中,一臉嚴肅的齊峰面對着自己的孫子齊御,正色說道。
“爺爺?怎麼了?剛纔我那下破山玄氣難道使得不好嗎?”齊峰對面,正是臉有得色的齊御。
剛纔在擂臺之上,一個照面,齊御就擊敗了對手,用正是土屬性秘法破山玄氣,只一下就將對方的火盾防禦完全擊回,以他的年紀,將這破山玄氣使得如此剛猛,實屬難得。
齊峰皺起眉頭,正色說道:“御兒,剛纔你的仙術使得很好!但這次大會你不得再次取勝了!”
齊峰這話讓齊御完全摸不到頭腦,一怔之下,還以爲爺爺把話說糊塗了,笑道:“爺爺,我定然要爲您爭光……”
“閉嘴,我讓你不準再用真本事了,下一場比試你就裝作力有不繼敗下陣來!”齊峰把臉一沉,斥道。
“爺爺?”齊御顯然不明就裡。
“總之,你照我說的做便是!要不可能會有性命之憂!”齊峰臉上涌起一絲憂色,語氣卻無比的堅定。
在齊御記憶中,從小到大,除了他十歲那年頑皮淘氣,在爺爺的書閣中玩火,將爺爺收集的滿房的珍貴字畫燒了,其餘時間,爺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口氣嚴厲決絕的和自己說過話。
他心中一凜,知道爺爺定然有他的道理,想通這一點,便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孫兒知道!”
齊峰這才舒展開眉頭,道:“御兒,人心難測,你現在還小,有些事給你說你不見得能明白過來,你只要按照爺爺的吩咐,下一場比賽,你故意輸給你的對手便是。但是,一定要輸的不露痕跡,不能讓別人看出是你故意爲之。切記爺爺和你說的話!”
“是,爺爺!孫兒明白了!”齊御輕輕頷首,心中卻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大殿之外,二代三代弟子分別在東西兩座擂臺上各顯神通,大展身手。
所有的弟子均知此次大會的重要性,不僅僅有九仙宮內的前輩關住,而且還有古天州各路練武世家和修真之士觀戰。
此次大會,正是各人嶄露頭角的絕佳機會,修爲高點的弟子自然要竭盡其能,用得意功夫擊敗對手。修爲差點的弟子也要拼命抵擋,不能讓外人把自己看扁了。
參加這次滄陽大會的二代弟子人數不算很多,一個時辰過去,冠軍便已出爐,因爲這次範修的大弟子,也就是上屆滄陽大會冠軍燕山之前下山辦事,並未歸來,這屆大會冠軍便由齊峰的弟子杜催一舉奪得。
奪得冠軍的杜催喜出望外,容光煥發,打從心底裡笑出來,如同孩子一般,奔到師傅齊峰身邊,躬身道:“師傅,徒兒贏了!”
“唔,好,辛苦你了!”齊峰眼光卻不離三代弟子的擂臺,回答似隨口敷衍了兩句一般,殊沒有那種徒兒奪冠本該有的歡暢感。
雖然微覺奇怪,但杜催在狂喜之下,也不以爲意,心中卻只是想着那掌門尹封寒許諾給冠軍的那隻藏炎瓶,他暗想若是有了這奇門法寶藏炎瓶,自己實力定然大增,就算上一屆滄陽大會擊敗自己的燕山,以後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了,越想越是高興,眉花眼笑的走到師傅一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