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陸巖見白煢一路上都在仔細觀察着向朋友所借的寒玉墜,便上前問道。
“並無發現。”白煢搖了搖頭,“這裡實在是太大了,很難查探到那熱源的所在,只能看青漓的了!”
正說着,青漓便回來了。
“如何?”白煢急忙上前問道。
“剛剛我向朋友打聽過了,那皮母地丘中心地帶有一座迷域,名喚黑水沼澤,據說那熱量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黑水沼澤?”
“此乃一處奇異的所在,據說沼澤內終年熱氣蒸騰,濃霧瀰漫,入內者定會迷失方向,永遠走不出來;還有傳說,道這皮母地丘四季如春,便是由於這沼澤長年散發熱量所致……”
“看來,我們定要往那黑水沼澤一探究竟了!”
幾人商議已定,便前往皮母地丘中心地帶,尋找那黑水沼澤的所在。
尋找了近一個時辰,別說黑水沼澤了,連個稍大一點兒的泥塘也曾見到。衆人詫異不止,正疑惑之間,忽聽白煢道:“你們快看!這寒玉墜有反應了!”
衆人心頭一喜,急忙湊上來觀看,卻見那寒玉墜突然間流光溢彩,碧青色的表面竟似印上了一道道的五彩雲霞,仔細一看,原來竟有紅色霧氣順着那寒玉墜表層的紋路蔓延開去,這景象竟是十分的美麗。
“這紋路便是那熱源的力量,霧氣顏色越深,則表示那熱源的力量越大……”白煢向三人解釋道。
“看來就在這附近了,我們分頭去尋,看周圍是否有什麼奇異之處!”
半個時辰後,東方上空突然閃現了一道刺眼的白光,這是幾人互相約定,若發現了與黑水沼澤有關之事便發射的信號。
衆人急忙向着那白光的方向趕去,卻見到汐兒正於一處林子邊站定。
“汐兒,是你發出的白光嗎?”陸巖上前問道。
“嗯。”汐兒點了點頭。
“可這裡什麼也沒有啊?”白煢詫異的看了看四周,只見除了前方一片樹林之外,並無異常。
“白煢姐姐,你不要着急,先看看這泥土……”汐兒不急不躁地說着,並用手指了指對面。
“黑色的!”白煢驚訝的叫出了聲,低頭想了想,又不禁疑惑起來,“可是……黑色的泥土並不少見,且這也不能說明跟黑水沼澤有所關聯……”
“我明白了,青漓,你看呢?”
“嗯,我也想到了!”見白煢還是一臉的迷惑,青漓便向她解釋道:“你有沒有聞到那裡面飄出的異味?這地面之下蘊藏了大量的石芫,這種東西遇熱便會逐漸變黑,還會散發出一種毒氣,人聞到的時間久了便會中毒。你有沒有發現,這泥土中摻雜了大量的石芫,而這表面的黑土便是一些石芫的粉末!”
“這種東西只在東南部較爲常見,白煢不識得也是正常的,上一次我帶汐兒去往東極山的路上便見到了此物,所以汐兒識得。”
聽二人這麼說,白煢高興道:“看來這黑水沼澤本不是沼澤,只是一種比喻罷了。”她突然想到一事,又皺眉道,“可是這裡面有毒氣,我們怎麼進去查探啊?”
“無妨,我同汐兒皆不畏毒,便由我們二人入內查看,你們便在外界等我們消息,一旦有什麼情況,也好在外接應!”
青漓和白煢聽他這麼說,便點了點頭。
陸巖和汐兒二人緩緩入內,一路上凝神觀看着周圍情形,只見林中遍佈着黑色霧氣,從而顯得十分的詭異,也難怪會被人稱之爲“黑水沼澤”了。
林子的盡頭,便是一汪清泉,泉裡有一個個突起的小泉冒出,原來這裡竟是一座溫泉,而在溫泉的中心竟矗立着一座宮殿,那宮殿之大,絲毫不亞於天界,且那宮殿竟是飄在這溫泉之上,憑此一點就足以令人感到驚詫和神奇!
“陸大哥,那宮殿怎麼能浮在水面上呢?”汐兒早已被這景象驚得呆了,心裡面突然升起一種如臨仙境的感覺。
“走,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二人飛身而起,轉瞬便飄到了宮殿正門。
這時,忽然聽到腳步聲,陸巖下意識的便拉起汐兒躲在了暗處。只見幾個穿着樸素之人走了出來,四周查探了一番,並未發現二人。
“剛剛明明聽到什麼聲音的……”其中一人撓着腦袋說道。
“或許是水聲吧……”另一人道,“走吧,如今這情況,有沒有人闖入又能怎麼樣?還不是……”
“噓——”那人慌忙擺手阻止道,“你小聲點兒,要是被族長髮現,我們可就……”
幾人不再多說,匆匆而入。
二人聽得腳步聲漸遠,便走了出來。
見陸巖望着宮殿內沉思,汐兒忍不住問道:“陸大哥,我怎麼覺得這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啊?”
“確實,我也感覺到了。”陸巖答道,“此處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皮母地丘突然酷暑難耐,恐怕便是與此處有關!”
“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先悄悄入內查探一番,再做決定!”
兩人迅速進入宮殿,一路躲避着四處巡邏之人,輕鬆的到達了主殿。
二人見那殿中無人,便入內察看,卻沒有找到能夠發熱之物。
“咦?”只聽汐兒突然叫了一聲,陸巖連忙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角落裡立一女子,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二人,原來那女子一直躲在陰影之中,故而二人一時間並未注意到她。
見二人發現了她,她只是陰測測的一笑,那表情十分的滲人,汐兒不禁嚇得一退,急忙躲在了陸巖的身後。
“你是何人?”陸巖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你二位擅闖我玄隱族中,卻又問我是何人,真是笑話!”
“未及通報而擅闖貴地,確是我們的不是。不過我見這裡氣氛實在詭異,故而私自前來打探情況,望姑娘勿怪!”
“你用不着跟我解釋!”那女子手一擺,“反正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玄隱族能控制的了,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什麼?”陸巖一驚,“可我看這裡四處有人巡邏,一切井然有序,不似發生了動亂啊?”
“哼,你這個外人懂什麼!”那女子不屑地哼了一聲,又道:“反正你即便將這裡翻個底朝天,也得不到你們想要之物!”
“哦?看來你知道我們所來爲何?”
“哼,來我們玄隱族的,不就是爲了族中聖物嗎?這有什麼難猜的!”
“族中聖物……”陸巖試探的問道,“可是那火焱果?”
“什麼……你竟然連我們聖物火焱果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看來果然是有備而來!不過……哼,晚了!”
“哦?此話怎講?”
“你當我傻麼?會將此事告訴你?妄想!”那女子背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二人。
“蚩丸……”
女子聽到了陸巖的話,突然間轉過身來,大驚失色道:“你……你說什麼?你怎知……”
“我觀你們族人俱行動遲緩,且面色泛青,呼吸滯澀,言談間又頗似受人威脅……故而斗膽猜測,是中了這蚩丸之毒。”
“你竟知道此毒,莫非有解毒之法?”
“即便有解毒之法又如何?”陸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會意,然而面色之上卻頗有躊躇之色,“二位若能解我們玄隱族之困,自是我們全族的恩人,我們族人一向恩怨分明,雖肝腦塗地也定會報答二位的大恩……只不過,這火焱果乃我們族中聖物,族長世世代代看守此物已經上萬年了,我只是一個侍女,根本無法決定此物的去向……”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至於你們玄隱族之毒,我們亦是有心無力啊!”陸巖說罷,轉身竟似要離去。
汐兒雖不解,卻也知道他定是另有打算,並不阻止。果然,那女子見他們要走,急忙阻止道:“二位且慢!雖然我沒有權力處置這寶物,但我可以帶二位見有權限處置此物之人,二位可隨我來!”
那女子知道他們或可解了全族之危,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陸巖、汐兒二人相視一眼,便答應了隨她去看看。
二人隨着她轉過了層層樓閣,終於來到了一處簡潔的院落。二人向內看去,只見一着鵝黃色衣衫的美貌女子端正而坐,兩眼無神的瞅着一處,全身上下瀰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似乎只要一接近她,便會一同陷入這絕望氛圍之中。
“這便是我們玄隱族族長之女,也就是我的主子,冰月。自族長死後,她就是我們全族中唯一有權力處置火焱果之人了。”女子向二人介紹後,便領着二人來到了冰月面前。
“小姐,鸞兒回來了!”女子眼眶一熱,率先向着冰月說道。
誰知那冰月竟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若不是她尚有呼吸,衆人都要以爲她已經死去了。
“小姐,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鸞兒知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小姐,你是我們全族的希望,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啊!”鸞兒再接再勵地勸道,然而冰月還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似乎她人雖然在這裡,而心卻早已經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