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沒看到,今天一小仙女兒那媚眼拋的,他居然還衝着人家笑?簡直是可恨!”
“那的確是十分可恨,該打!回頭我替你教訓他!”流楓笑得一臉的奸詐,“不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那身雪白的衣衫,可是你親手爲他縫製的吧?”
“哼,哪壺不開提哪壺!”白煢白了流楓一眼,“早知道他穿着出來招搖,我就做給你算了……”
“別別別,你這禍水東引的毛病還是沒改,我可不想整日裡身邊圍着一羣蒼蠅……”
“也就你把那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當蒼蠅了……再說了,白衣服有什麼不好的,當初本要給你們仨一人做一件,偏偏你和鶴棋都將頭搖得跟撥浪鼓兒似的,好像我逼你們上刀山下火海似的,你當我那天蠶絲是隨便與人的嗎?”
“這可比上刀山還嚴重!”流楓搖頭嘆道,“人家鶴棋那一身白毛就夠他受的,你還要給他做白衣服,他自是不願意了。至於我嘛,其實是嫌這白色易髒難洗,若總是換來換去的多麻煩啊。既然青漓喜歡,你多給他做幾件便是了。”
“哼,他想得美!”白煢啐了一口道,“說起這鶴棋也真是的,堂堂一個大男人,整天裡不是穿得大紅就是大綠的,這麼鮮豔的顏色,連我都不好意思穿出去,他還得瑟的跟什麼似的。你知道嗎,他不是專門找玄裳仙子訂做了一身官服嗎,就是那種扎眼的紅色,那鮮豔的……真是令人作嘔!難怪啊,許多有心前去搭訕的仙女們都對他望而卻步,一個個都懷疑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個變態!”
“鶴棋那是標新立異,有個性……”
“白羽將軍!”一聲溫潤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流楓擡頭才發現來人面色柔美,一副典型的男生女相,身着一席黑衣,衣袖上繡着紫色花紋,顯得極爲華貴。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白煢只瞅了一眼,便扭過頭嘀咕了一聲。
“哦?這又是你哪位打不死的追求者啊?”流楓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態,“長成這個樣子也好意思追你?”
“不就是那個宿槐的徒弟,叫什麼鴟堯的,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兒!”
“鴟堯,”流楓眸中精光一現,“真是巧啊!”
“怎麼?你找那個變態有事?”
“也不是,只是天綬想要他手裡的千年蘆根而已。”流楓見鴟堯走近了,便將身子湊近白煢小聲的說。
“哼,這個死老頭,就知道讓我們當苦力,不就是吃他幾個丹藥嘛……”
“原來你也經常被他使喚,真是同命相憐啊!”
看着自顧自說話的二人,鴟堯不禁感到很沒面子,忍不住打岔道:“白羽將軍,這位仙友是誰,可否同我介紹一下?”
因爲流楓整日裡無所事事,到處溜達,經常幾天下來找不到人影,所以聽說其名的人很多,而見到本人的卻少,鴟堯不認得他也是極爲正常的。
“他啊,現在是我的情人了。你不是想約我嗎,若是打得敗他,我就答應你了!”白煢嫵媚一笑,柔聲答道。
“交友不慎啊!”流楓猛地趴在桌子上,悄悄對她說:“明明是青漓的情敵,怎麼卻交到了我的手裡?”
“你們不是朋友嗎?理應互相幫助的,放心吧,等你日後有了心上人,我也讓他幫你打發情敵!”
於是,在白煢的鼓動下,鴟堯激動的向流楓挑戰,流楓只得答應,順便附帶了一個賭注“千年蘆根”。這千年蘆根本是鴟堯爲其師父的壽辰而準備的,但爲博美人一笑,自是不在話下。
當然,結果毫無疑問的是流楓勝了,只是流楓在打鬥中發現了一個有趣兒的現象,自己和鴟堯的功法竟是互相剋制的,若不是自己修爲更精深,那麼孰勝孰敗還不一定呢。
比試結束,鴟堯露出滿臉不甘的神色,再三表示自己早晚會贏了對方,爲自己掙回這個面子!
看着流楓無奈的嘆着又惹上了一個麻煩,白煢的心情不由得好上了很多,但沒過一會兒又臉色鐵青的看着對面。
原來,一位妖嬈的美人正言笑晏晏的與瀟灑俊逸的青漓並肩而來,周圍的人不禁都向之投以豔羨的眼神。
白煢轉瞬換上了一副笑容,款款走了過去。青漓一見到她,立刻上前而去,白煢則順勢挽住了他的胳膊,絲毫不理會那女子已經變了的臉色。
受到冷落的美人故作委屈道:“這位姐姐是誰啊,元帥也不給瓊娥介紹一下!”
“我是白煢。”白煢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笑看着對方。
瓊娥聽了之後,臉色微微變了變,“原來是白羽將軍啊,小仙久聞將軍威名……”
“行了行了,囉裡囉嗦的。那個誰……流楓,快過來!”
看到白煢向自己招手,流楓便走了過來,先向青漓打了個招呼,“青漓,最近忙得怎麼樣啊?”
一邊兒站着的瓊娥自知無法與據說勇猛兇狠的白煢相爭,正值落寞之時,忽聞流楓之名,不由得激動的擡頭來看,只覺眼前一亮,便立刻露出了一個自認爲非常迷人的笑容,向着流楓福了福身,無限嬌羞道:“小仙瓊娥,見過流楓將軍。”
流楓後知後覺的發現了白煢又一次發揚其禍水東引的慣用招數,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立即板着個臉,目光中露出一絲冷冽殺意,嚇得瓊娥腳一軟,差點兒當着衆人的面栽倒在地。
“青漓、白煢,我們過去說話。”
流楓再不看那個瓊娥美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流楓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還沒有個紅粉知己,剛剛好不容易跟你介紹了一個美人,你又這個態度,瞧把人家嚇得花容失色的,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白煢還欲再說,被流楓一瞪,“你們兩個還是先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吧。至於我,現在也沒那個心思,你要是想做紅娘,還是再換個人試驗吧!”
“唉,我說你這個人啊,對女人怎麼就那麼冷淡呢。你看看人家青漓,多瀟灑啊,整天裡鶯歌燕舞的不亦樂乎啊!”
“我哪有,是你想多了。”青漓無奈道。
“好了,我就不在這裡大煞風景了,你們二位慢慢聊,再會!”受不了二人的流楓即刻便跨着大步離去了。
天界初立,時常有妖魔鬼怪侵擾,且下界總有妖孽橫行,滋擾生靈,天帝必須派人往下界清剿,因此青漓更加忙碌了,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帶兵下界一趟,漸漸的威名日盛。隨着他漸有功高蓋主之嫌,天帝對其也愈加忌諱,只因天界初建,尚無人可用,才勉強繼續起用。
然而隨着天界日益強盛,漸漸兵多將廣,四下的妖孽也知道了天界的厲害,大多因畏懼而再不敢惹事,有極少部分做壞事也是偷偷摸摸的,並不敢招惹天界。
天界日益穩固起來。
飛鳥盡,良弓藏,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如今的天界已經強大了起來,也有足夠的將領可以替代。與流楓交好的衆神逐漸一個個被貶至下界:季釐被派到了不周山,中容被貶至常陽山,折丹去了東極山鎮守。
只是青漓乃三軍統領,現下還找不到更爲合適的人替代,且天帝擔心頻繁更換統帥也不利於穩定軍心,於是他打算先離間青漓、白煢和流楓三人,使其一人孤掌難鳴。
這天,天帝突然召流楓前來,要其領兵去歐絲之野的大澤除掉妖獸鳳凰。
天帝因忌諱自己,早就不再讓他帶兵出征了。流楓雖然奇怪天帝的一反常態,但也並未多問,便領命而去,只是在出發前私下裡提醒幾位好友多加小心。
臨行之前,白煢特意交代他,讓其到大**邊的三桑樹那裡帶回一些天蠶——她最近又有些技癢了,想再做幾套天蠶絲衣衫,而天蠶乃是自己故鄉的特產,此地並沒有,所以打算弄些天蠶養着。
流楓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下來,還不禁感慨着笨手笨腳連飯也煮不熟的白煢,怎麼做起衣服來卻如此心靈手巧、巧奪天工!
後來,流楓收服鳳凰一族,在回往天界的途中,經過天門山時例常去鶴棋那裡坐坐,卻從鶴棋那裡聽說,自他走後,青漓和白煢鬧翻了。
鶴棋跟他說,在他離去不到一月,便有人上報天帝,說燭陰在鐘山尚不安分,妄圖重新組建魔君攻打天界。而青漓正是負責此事,便下界將其抓回,並查實證據確鑿,罪不可恕。
而宿槐師徒苦苦哀求,望天帝重審此案。在天帝同意後,便將此事交由宿槐審理,終於爲燭陰的冤案平反,天帝好生撫慰,並嚴厲斥責青漓疏於職守。而燭陰仍舊回到下界,依然做他的鐘山之神。
此事過後,白煢與青漓之間卻出現了隔閡,不光是因爲青漓將白煢義父定罪一事,且因爲一個美貌仙子——瓊娥。聽說青漓爲了她,已經跟白煢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白煢一氣之下,便上稟天帝,自請下界鎮守玄夢幻界,對此天帝自是同意。而現在,白煢已經搬去了玄夢幻界。
“那青漓呢,他也沒有任何的挽留?”聽到此處,流楓不禁爲好友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