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夜瀾少君突然心浮氣躁的撤去屏障,憑空出現在白依依面前。
見到她滿臉是淚,他沒有辦法跟徐若琳好好談下去。
白依依直直瞪着他,臉上溼溼的,臉色像月光一樣慘白,想說些什麼,竟然教口水噎住了,不停打起呃來。
看在夜瀾眼裡,卻活脫脫是心虛的表現。
看來是打斷了這兩個人敘舊情麼?
夜瀾少君狠狠的瞪了肖驍一眼,竭力想要無視他,但顯然做不到。
徐若琳這時幸災樂禍的嗤笑了一聲。
夜瀾少君找到了發泄情緒的缺口,霍然回身盯着徐若琳。
“剛纔的事還沒完呢,我還是得打你一頓,這樣誰都不會想把我跟你放在一塊!”
他的袍袖無風自動,瞬間氣勢凌人。
旁邊有個人無聲無息的插了過來,是肖驍,他按着背後的劍,擺出一副隨時可以拔劍的樣子。
夜瀾少君失笑道:“你學劍修煉才幾天,就敢在本少君面前拔劍?”
肖驍沉默不語,他眼角斜挑的眼眸更加幽黑,握住劍柄的手更緊,手背隱隱有青筋浮起。
“滾開!你以爲我還會跟上次那樣對你手下留情?”對着這個少年,夜瀾少君格外不耐。
“你不必。”肖驍冷聲道。
他的劍並沒有拔出來,但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從他還沒出鞘的劍,從他的手,從他的身上,蓬勃的散發出來。
夜瀾少君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想不到不過才幾個月時間,這個少年竟然進步到這種程度。
現在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已然有點淵停嶽峙的意思。
“你是劍修!”他皺眉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劍修,一劍破萬法的劍修。可以越階殺人,全憑銳不可當的劍意。
而面前這個少年雖然沉默,但身上的劍意已無法令人忽視。
“哈哈哈!”夜瀾少君忽然仰天大笑,充滿嘲諷。
“你竟然爲了這個女人出頭,你可知道她剛纔說你是什麼?說你是一條流浪雜種狗……”
徐若琳臉色微變,急急解釋:“不是那樣的,肖驍你在我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天才……”
肖驍微微仰頭,緊抿的脣線勾勒出刀鋒一般的弧度。
“我是百花谷門下。”
薄脣輕啓,他用一句話削斷了兩人的喋喋不休。
夜瀾少君窒了窒,轉頭看見白依依正在胡亂用衣袖擦着臉,粗糙的衣服質料把她的臉摩擦出一道道紅道道,更覺得心煩。
“別擦了,反正本來就醜。”
他把一塊絲帕塞進她手裡,拉住她的手,“走了!”
白依依沒有什麼靈力,不會御空,也不會化光。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個紙馬,吹了口氣,扔在地上,搖身變成一匹高大雄駿的白馬。
他抱起白依依橫坐在馬背上,自己也上了馬,雙手把她圈在胸前,控着繮繩。
打個呼哨,白馬四蹄得得,瞬間直直奔出了內門。
看見兩人一馬完全消失在煙塵之中,肖驍才鬆開了握劍的手。
剛纔握得太緊,劍柄在他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要過一陣才能恢復。
忽然他聽到徐若琳問他。
“肖驍,其實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