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五劫道發財有前途殺人圖寶不當時下

章七五 劫道發財有前途,殺人圖寶不當時 下

石生既得了兩劍一符,心下滿足,終於對去往那絳雲宮再無憂慮。

他所爲者,實是前途未料,卻定然坎坷不平,歸路杳杳,莫可及也,便想總要強大了自己,才能安然回到故地,見得故人。他是一隻石妖,單純的妖怪,他開啓了靈智,變得有人一樣的智慧,包括手段思維,唯一不變的,是爲了心中所定之計議,無可爲無不可爲,直抵根本,纔是一切之真理。

譬如那絳雲宮,絳雲宮的三宮主,輕鬆寫意地收拾了他戰勝不得的玄靖冰主,他如何就敢隻身前往?所以,倒黴的玉劍閣主功成出關,耍威擺橫一次,志得意滿,終於讓石生做了一回黃雀,成了石生的墊腳石。

這也讓不斷地汲取人之智慧的石生又明白了一件事,賣弄威風,充橫逞強不是王道,縱然你確實強大,終歸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爲人,纔是上上之道。

這收穫,比他得來兩劍一符,猶要重要。

咂摸一番這些道理,明悟其中三昧,石生纔算徹底滿意,收攝了一切,把那口飛劍祭起,搖身而上,縱身而去。

百十萬裡塵沙地,略無一處有生靈。

這是一片蒼涼死寂的所在。

劍是好劍,御劍之時,自然其速飛快,竟不下於他以扶搖衣御空而行。半日一夕之間,石生微微計算,怕是近十萬裡地已然過去。他一路只在劍光之中,靜默吐納吸取天地元氣,雖則匱乏,到底能夠益補御劍而行之耗。

同時,心神祭煉之下,也將飛劍祭煉得越發如意了三分。

天光大放,旭日方升,紫氣東來,石頭妖前所未有地對強大自己感到緊迫,不敢浪費地尋了一處高丘,開始吐納那東天紫氣,三刻之後,紫氣消弭,他也覺自己丹元氣海,以及那滾滾翻騰的罡氣,似乎都精進了些許。

絳雲宮七十萬裡之遙,他一日一夜可行將近十萬裡,如此算來,約莫七八日也就到了,唯一所慮的,仍舊是那絳雲宮。那三宮主已然如斯厲害,自己恐怕不是對手,想必還有二宮主,大宮主,似乎還有個什麼玄冰天窟的所在,也不是易與。

“那三宮主對我頗爲客氣,似乎有些未知的緣故吧……”石生已經漸漸的,能夠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思索問題。

“不過我卻只爲一事而已,知與不知,也沒有什麼厲害,怕他作甚!”想通此節,霍然開朗,禁不住囁聲作嘯,浩浩蕩蕩,直傳八方。

正暢然之際,忽然石生眼神一滯!

一日一夜,入了這翰海沙漠十萬裡,渺無人跡,連根雜草也不見,盡是不毛,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視線之內,竟然出現了一片移動的黑點!

不管是人還是走獸飛禽,至少不再只是單調枯漠的黃沙。

這些黑點就在正前方,石生將劍光擡起,然則翰海之中,天空晴碧,萬里無雲,略無一絲可匿身形之處,他只好把劍光越發擡到高處,向着黑點的方向而去。

那黑點去速極快,石生竟追出刻許的功夫,才終於跟上。以他的劍光飛遁之速,已是數百里之遙。

這些黑點,漸漸的清晰出來,果然是一羣人,以及獸。

那獸,乃是一種狀極似馬,卻要高大出一倍,卻背生一團碩大隆起,口鼻並四蹄都十分得大,渾身泛黃,唯有飛揚的四蹄呈現白色,使得這奇異之獸飛奔起來之時,四腿翻飛,幾成幻影,就彷彿一團一團的雲朵,託着它們在飛掠。而這些大馬一樣的異獸約莫有十七八頭,無不身上負着幽亮的鐵索,就在背上隆起處卡住,栓得極牢,鐵索之後,卻拉着一架架同樣黝黑髮亮的車,這車沒有輪子,只將底板在黃沙地上,被那獸拉着飛奔。

所有的車上,都堆得滿滿的東西,各有人駕着。

這些人衣着古怪,石生在極高處運轉目力,連那怪獸飛蹄也能看清,何況其他,就見這些人披頭散髮,蓄着滿臉鬚髯,衣衫對襟而裹,十分奇異。這些人一面在車上飛奔,一面手持着刀劍之類,向着後方揮舞,呼吼不絕,石生果然就見這些人的後面,還有着一羣人,一樣的古怪衣着,人數較少,卻也持着刀劍,騎着和那拉車奇獸相差不多,只不過背生兩團隆起的怪獸,緊緊地跟在後面,手提長刀大槍,時或衝進車羣之中,劈殺一氣,也傷不得人,復又退出,依舊緊緊綴在後面。

石生看得莫名其妙,見只是一羣尋常武人,便不擔心,把劍光按下,離得近些。

離得越發近了,就聽這些人相互大吼,音節古怪,雖然有些字句仍舊熟悉,然而他們吵得喧嚷,石生竟聽不懂,不過大抵都是喝罵罷了。

車隊和追逐者一路狂奔,徑延的方向竟然和石生要去的方向一致,石生索性便一路跟着,只從晨起,一直追到午後,石生終於發覺出了端倪。

原來這支車隊,不停地想要轉折方向,卻都被後面的追兵阻攔,不得不繼續一直前行。原來這些追兵,竟不是爲了阻殺,只是爲了逼迫車隊按照他們的方向而行罷了。

雙方罵罵咧咧,果然又過了半個時辰光景,日頭正熾,忽然就從前方的一片沙丘之後,猛地殺出了一隊人來,一樣得騎雙駝大馬,也一樣的並不阻殺,只是驅逐。

車隊中人大聲喝罵,終究無法,只得繼續疾奔。

未及片刻,又是一支人殺來,仍然照舊,如此往復,知道將晚之時,第六批人殺出來時,終於有將近百人,將這支十幾頭單駝大馬的車隊圍成了死死的一圈,繼續驅趕向前。

石生越發看得稀奇,同時依照他的性子,也越發得好奇起來。

“翰海沙漠之中,這些人衣着言語古怪,究竟是什麼人,這大馬也十分奇異,追兵究竟爲何,車隊拉的又是什麼……”一連串的疑惑涌來,使得石生越加禁不住緊緊跟住。

忽然,一陣一樣傳來,他直覺前方一陣清新之氣傳來,只見那蒼黃沙漠之中,前方遠處,忽然現出一片盈盈的水光與綠意。

這是一方綠洲,不過十畝方圓,中央一泊湖水,在蒼天黃土的沙野之中,顯得分外明媚,恍若一塊動人的琥珀,美麗絕倫。琥珀一樣的湖泊邊緣,點綴着幾株石生不曾見過的矮木,雖則可憐,卻到底是難得的一片綠意,連他看在眼裡,都格外親切,可想而知那些凡人在無窮無盡的大沙漠之中,見到這樣的綠洲,會怎樣得欣喜若狂。

一路圍堵的追兵,終於在綠洲之前開始放緩,追兵們明亮的兵器反射日光,散發着殺人的奪目之光,中間的車隊在奔逃不下兩三千里之後,終於也放緩下來。

雙方俱都氣喘吁吁,疲憊不堪,連喝罵的氣力也沒有,終於過了片刻,那車隊之中才有一人喝問道:“你們……雙駝……這……是什麼意思?!”

這人停駐下來後,平緩了氣息,緩緩問時,石生果然已能聽得明白,雖然音節古怪,晦澀不明,卻終究是大略明白意思。

追兵中便有領頭者一樣憤怒,“我們流波三國,一向只供奉仙宮,你們單駝國,爲何要向別的地方進奉?!”

那單駝國車隊衆人便怒罵道:“胡說!我們單駝國只信奉仙宮,怎麼會向別處獻奉!”

“哼!我們早已得到了消息,你們還敢狡辯,可敢將駝車上的資物打開,讓我們檢驗?”

“你……這是我們行商往流波上國的貨物,憑什麼讓你們雙駝國的人驗看!”

“單駝國的祭壇祭司,竟然成了去往流波上國的行商,真是可笑!”

“你……”

石生聽得迷糊,到這時終於明瞭,原來這浩瀚沙漠之中,竟然仍有國度,乃是流波上國,和單駝、雙駝兩國,那所謂信奉的仙宮,必然是絳雲宮無疑。

此時此刻,想必是那單駝國竟然又向別處敬奉,被雙駝國發覺,這才追擊至此。

雙方正自僵持,那單駝國人被識破了行藏身份,沉寂少頃,那領頭者果然恨聲道:“你們既然知道我乃單駝國祭壇祭司,怎敢攔截於我,還要查我貨物?”

雙駝國人卻冷冷道:“你們已經拋卻仙宮,你就不配再作祭壇祭司!上!卸下貨物,檢查詳細!”

“放肆!你們誰敢!”

雙駝國人道:“有何不敢!我們已經稟報流波上國與仙宮,你以爲你們單駝國的不敬之舉能夠瞞得過仙宮嗎?!”

那單駝國祭壇祭司勃然色變,寒聲喝道:“你們膽敢對祭壇祭司不敬,不要怪我出手殺人!”

“哼,祭壇祭司?我們都是我雙駝國的祭壇護衛,你以爲知道是單駝國祭壇祭司親自押送供奉之物,我們還會隨便派人來阻截麼?上!”

雙駝國人呼吼一聲,躍下雙駝大馬,揮舞兵器,就蜂擁而上。

單駝國祭壇祭司氣得怒極,怒吼一聲,忽然雙臂張開,肥大的袖子底下,倏忽伸出手掌,把手爪一抓,就各騰出一片絳色煙雲,慢慢開去。

雙駝國的祭壇護衛已經匯聚了近百人,此時紛紛大喝一聲,只見人人兵器之上都耀起明光,閃耀奪目,護在自己身前,將所有絳色煙雲擋住,繼續撲殺。

而那絳色煙雲自動避開了單駝國的人和單駝大馬,卻侵襲到了雙駝國人的雙駝大馬,頓時所有的雙駝大馬被這絳色煙雲一裹,紛紛哀嘶一聲,身體就軟軟癱倒,立時就死,毫無一絲異狀。

“罡氣!”偷窺一旁的石生看在眼中,見這些不過尋常武人的雙駝國祭壇護衛,兵器之上迸發出來的竟然是煉罡之境練氣士才能施展的罡氣,不由大驚,旋即又明白了過來。

他在句末國時,就曾用這樣的手段,將一絲罡氣附於秦伯和祁連月的兵器之上,以一絲意念烙印粘合,使得尋常兵器一擊之下,凡俗武人的真氣劈斬出去,也如煉罡之境的練氣士一擊打出罡氣一般,只不過這種手段不過一時而已,待得那一絲罡氣用完,便就作罷。

然而,就算只是練氣士的一絲罡氣,對於凡俗之人而言,也足以殺死數十上百,乃至更多的人!

果然,這些雙駝國的祭壇護衛兵器之上,罡氣和那絳色煙雲一觸,迅速變淡。

護衛頭領大叫道:“快些殺了他!”

與此同時,單駝國車隊衆人也回過神來,紛紛抽動兵器,一樣的兵器之上迸發出罡氣,撲殺過來。

顯然,他們這些人的兵器,都是得到了仙宮裡的練氣士附加了罡氣的兵器,而所謂“祭壇”,應當也是祭祀那仙宮的地方。而那仙宮,此時無疑,必是絳雲宮。

然而這單駝國人又要轉而進奉的,又是何處,莫不是那玄冰天窟?

石生不及細想,相仿依然佔得不可開交,轉眼就有死傷。

附加了罡氣的兵器,一擊之上,即使是凡俗人中超一流的武者,也不能抵擋,立時就是個分肢裂體,慘死當場的下場。

那名祭壇祭司,顯然是個修爲比其他人高出許多的,打出罡氣之後,也從腰間抽出一口寶劍,唰唰就是兩道劍光,斬了兩人。

石生看了,見這人真氣充盈,鼓盪衣衫,幾若飽滿之狀,顯然是已經達到了凝氣的極致,只不過不得修道練氣之法,不能凝練道胎,終究只是凡俗武人罷了。

雖然圍殺者衆,但是顯然還是單駝國一方因爲有祭壇祭司的存在而佔據極大的優勢。那些雙駝國的祭壇護衛十分畏懼那絳色煙雲,見久戰不下,已折了二三十人,並且各人兵器上的罡氣也淡弱了許多,在首領一聲呼吼之下,紛紛退出了戰團。

“怪道他們圍而不殺,到了這裡聚集了人手卻纔動手。”石生暗忖,“不過終究是贏不了。”

這流波三國的祭壇祭司與護衛,最大的差別,顯然就是那絳色煙雲,絕對不是凡俗武人所能抵擋的。

雙駝國人一下跳開,紛紛往懷中去掏,卻都掏出一件小巧之物,圓珠一樣,往煙雲之中一拋!

所有的圓珠在煙雲之中一下崩炸開來,激射出成百上千的細小鋒芒。

石生看得真切,這些細弱的鋒芒,都附加了罡氣,一下射出,所有單駝國的人和單駝大馬紛紛中招,慘呼一聲,被這些鋒芒洞穿身體,倒地慘呼,立時死得乾淨。

只有那祭壇祭司哇呀大吼,抓出一顆圓球,一下捏爆,頓時騰起一片明亮的光芒,卻是一圈罡氣之罩,將他全身罩在其中,躲過一劫。

“啊……這是隻有流波上國的祭壇祭主纔會有的護體仙光……”

單駝國祭壇祭司一下跳出十來丈方圓的煙雲陣中,揮劍瘋狂殺去,在雙駝國祭壇護衛震驚未盡之餘,霹靂幾劍,連殺數人。

石生想不到雙駝國人竟還有這樣殺器,險些就要扳回場面!

雙駝國人大叫一聲,都撲殺上去,對方雖然厲害,卻只剩一人,只要殺了他,截取了單駝國敬奉之物,帶回國去,或許可以避過流波上國,直接通報給仙宮,那時……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天際一聲厲喝!

“嗬!”

這一聲落在石生耳中,並無出奇,然而落在其餘人耳中,卻不啻於一聲驚雷,直落九霄,戾氣十足,殺意無限。

雙方之人,在這一聲驚雷一樣的暴喝之下,紛紛倒地!

石生就見北面遠空,一條人影,飛速掠來,竟然是御空而行!

石生大驚失色,此乃是至少丹元之境的高手,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他慌忙擡起劍光,飛身直上,暗想只怕也逃脫不了被發覺,少不得要出手一斗,鬥不過就逃。

那人影飛掠而來,石生精神集中,越發得古怪起來。

這來人,分明……分明是一個和下面一衆人沒有什麼區別的尋常武人,怎麼,怎麼竟能御空而行?!

世間奇妙,石生只覺自己見得越發齊了。

這人飛身而來,待得近時,把手一揮,凝成一片絳光,聚成一點,一把抓在手中,緩緩地落身下來。

石生這才發現,原來這人卻是用了一枚厲害的符籙,才能夠如同丹元之境的高手一般,飛身御空而行。

石生略微一想,便即明白,卻越發震驚:“這定是絳雲宮的手段!好個絳雲宮,竟然有這樣的奇妙手段,使得一介凡人,如丹元之境的高手一般,御空而飛……這是雲嵐宗也沒有的手段啊!”

而那人落身下來,果然把其餘人嚇了一跳,從地上爬了起來。

連那單駝國的祭壇祭司都驚駭之極,收了劍,跪地就拜:“恭……迎上國祭壇祭主……”

雙駝國衆人一樣驚惶拜道:“恭迎上國祭壇祭主!”

此人來時,飛空而過,他們都知,乃是運用了仙宮賜予的“御空仙符”,才能夠如此,而只有翰海之中流波三國中的流波上國祭壇祭主纔有得賜這“御空仙符”的資格。

這人一落地,卻不多話,揮手就是大片光芒,噼裡啪啦將雙駝國衆人擊倒,無不肢殘體裂,死狀悽慘。

單駝國祭壇祭司見狀,大喜過望,“祭主來得正好,祭品盡都在此,今次還有許多我國採集的絕妙好物,都要進奉給尊主。”

“唔。”流波上國的祭主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幾步過去,一腳踢開一架車上貨物,只見流出的,都是晶瑩燦燦的晶石珠寶之類,光華奪目,若非都是厚實的皮囊裝住,怕是也掩不住光芒。

這祭主呵呵一笑,從衣下解出一隻黑乎乎的布囊,往空一拋,立即就有一股大力,把那些車上之物吸入囊中。

“儲物袋!”

石生震驚之間,那祭主已忽然回身一掌,拍在那單駝國祭司頭頂。這祭司立即圓瞪雙眼,滿目不可置信之色,七竅流血而死!

“嘿嘿!單駝國進奉頗多,已然驚動了雙駝國,走漏了風聲,絳雲宮業已知曉,怎能讓你們逃脫?彼時若耽誤了尊主,抑或是絳雲宮發怒,豈有我們的活路?”

這人嘀嘀咕咕,盡都被石生聽在耳中,石生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也是一個作黃雀的人。

這翰海之中,流波三國,以流波國爲上國,而三國都敬奉那仙宮,也就是絳雲宮。如今,不知是何處又冒出了一個尊主,使得單駝國竟然不惜背離絳雲宮,改向這尊主進奉,卻被雙駝國發現,圍堵追殺,想要賺取一個天大功勞,向絳雲宮邀功。

而雙駝國稟報仙宮,卻需經過流波上國,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何止是單駝國,連流波上國也變了節!

流波國得到消息,自然知道風聲已漏,怎能容得,這位本是流波國爲敬奉絳雲仙宮的祭壇祭主,卻不惜親身而來,一舉殺了雙駝國衆人,此刻又將單駝國的祭壇祭司殺了,才能完全將此事隱匿得一乾二淨。

石生心思電轉,就將箇中關鍵猜測得個大概,暗想縱然有差,想必也無太多。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禁掛上了石生青稚的面龐。他有求於那絳雲宮,眼前不是正有一個天大的良機?

“嗐嗐。單駝國悖逆仙宮,競向別處進奉,莫非,你流波國也是一樣?”

這祭主正得意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嚇得他腿一軟,幾乎癱倒。

不需他轉身,就見自己眼前,一個身影緩緩地在一片耀眼劍光之中飄落下來。

這不與他使用“御空仙符”相同,這是真正的仙宮之人,駕御仙劍,破空而來的情形。

他雙腿又是一軟,終於一下癱倒。

石生眉頭一皺,原來這廝驚駭到了極點,竟然泄出黃尿,眼皮一翻,嚇暈了過去。

“嘖嘖,這樣膽量,就敢在絳雲宮眼下作這些貓膩?”石生揮手就是一巴掌,隔空扇在這廝臉上,頓時滿口噴血,板牙飛出十七八顆,將他生生疼醒。

“你是流波國祭壇祭主,叫什麼?”

“莫……多……多……”

此人此時已然口齒難言,石生冷冷一哼,“我仙宮治下,難道沒有教誨過你,劫道發財,殺人圖寶這等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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