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吧檯椅子上,問:“你今天研發的主題是什麼?”
肖辰聽到熟悉的聲音擡起頭:“咦,你今晚怎麼會過來?”纔剛從別墅分開,就這麼想念自己啦?
“悶,想喝喝酒。”
“嘖嘖,最近大家都怎麼了,一會兒是尚一會兒是胥,現在是你。好吧,今天正好幫我試一下新酒。”終於調好的肖辰把高腳杯放在吧檯上。
嚴楚夏盯着眼前的紫‘色’液體,一種怪異的感覺滋生:“它叫什麼?”
“毒‘藥’。”
呵呵,有趣。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頭頓時皺起。
肖辰急問:“怎麼樣?”
嚴楚夏沒回答,緊接着是一口飲盡。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輕‘舔’了下嘴‘脣’:“會上癮。”
“哈哈,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肖辰樂了,知道研發成功之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頓時沉‘迷’在“毒‘藥’”製造的快感上。
“你是不是下了罌粟?”
“嘿嘿,一點點而已。死不了人。”他還沒那麼不良,酒這種東西本來就要‘迷’‘惑’人的,他只是達到更高境界而已。
嚴楚夏知道他會分輕重,也就不再繞着這個話題。他現在需要的只是酒‘精’,醉了,麻了,就不會懂得想念。
“楚,你喜歡那個救你一命的‘女’人?”
“你不會懂的。”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啦!”肖辰沒打算讓他敷衍過去。現在四人之間就只剩下他要死不活的了,這副樣子看着讓人難受。
何況嚴楚夏‘性’子悶,冷靜過了頭就是一點不好,什麼事兒都往心裡藏。
“楚,大家都在關心你。如果她不值得,你就別太惦念了。”
“不值得…呵呵。”嚴楚夏冷笑,冰冷的眼神盯着酒杯:“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了她,偏偏。”
肖辰緊‘逼’:“偏偏什麼?”眼見着答案快出來了,咋就給卡住了?
嚴楚夏煩悶的又喝光一杯“毒‘藥’”,肖辰連忙滿上。他今天是要把他的秘密套出來了,犧牲多少名酒都沒關係!
“辰,你記得幾年前我們在KTV一起玩過一個‘女’人嗎?”
肖辰大愕,兩眼瞪圓,嘴巴張開的寬度能塞下‘雞’蛋。當年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沒忘記過,那晚他們喝了很多,幾乎沒了正常的思考。
‘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穿着公主服,完美身材盡‘露’的‘女’人。
然後,他們紛紛撲向她。
再之後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因爲大家醒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消失。問KTV的人卻都說沒這麼個人,查了半天也找不出結果,大家就都放棄了。
難道說:“你懷疑那個‘女’人是她?”
嚴楚夏苦笑,紫‘色’的液體在眼前晃‘蕩’着,好久纔出聲:“如果,她知道當年被強暴的人之中有我,會怎樣?”從知道開始,他在心裡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卻都是自己不敢面對的。
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多事說載她,如果她沒有冒死救出自己,如果,沒有如果!
嘭!
酒杯碎地,卻沒人敢出聲,連肖辰都沉默了。
氣氛詭異的讓人心顫。
嚴楚夏伏在吧檯上,旁人卻不知,他的眼淚偷偷滴在了上面。
他清楚的記得,她的緊緻,哀求,哭喊,可還是決然的突破那道防線,奪取了她寶貴的貞‘操’。
因爲是她的第一次,所以他記得觸感,記得那漂亮完美的身體。
和白離發生關係的時候他懷疑過,從巴黎回來,正巧讓人從她開始查起的資料中得知
所以他不敢再靠近她,這些日子變相的虐待自己,以爲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就能忘記了,可。
一到晚上,他的車總不由自主的會停在她家樓下。
“給我最烈的酒。”
肖辰轉身,頓了一下,便拿着珍藏多年的XO給他。沒想到那晚的放縱會讓兄弟陷入情網,換做是自己,也不會原諒強暴自己的男人吧?
他走出吧檯,坐在嚴楚夏身邊,兩個人默默的把整瓶酒喝完。
凌晨的時候,他們已經趴在吧檯上睡死了。
其他店員把他們倆駕到休息室,才鬆口氣離開了靡。
最近宮尚爲了幾宗大手術忙的焦頭爛額,要不是那些患者和他們家族有點關係,他纔不會費這麼大心思。
耽誤了他多少去找白離的時間?
做完最後一個手術時,聽別人說有人來找他,起初以爲是嚴姍姍誰想會是朝思暮想的白離。
一見到她,他的不正經又跑了出來。跟手術檯上那個嚴謹,認真的宮尚迥然不同。
“呦,小離離想我了?”咋還帶只貓?他的眼睛從她轉向她懷裡的小傢伙,頓感困‘惑’。
“我的小貓咪生病了。”
噗!宮尚險些沒噴。他是醫生沒錯,但不是獸醫啊!?她連這點常識都沒?
“你想多了,我只是帶它到你們隔壁的寵物站治療,順便來看你在不在而已。”白離橫了他一眼,對方那麼明顯的錯愕表情簡直在懷疑她的智商。
“哦哦。”宮尚搔搔腦‘門’,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
宮尚忙拽住她:“別啊,我想你都快得相思了。”
“你不是醫生嗎?可以自己醫治。”
“醫生只會給別人治療,來來,我現在正好有時間了,肚子好餓,我們去吃晚飯好不好?”他推着她往前走,在其背後笑的得瑟。
沒想到白離居然會主動來找他,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機會?
兩人剛坐上車離開,和楚洛胥的檫肩而過。
踩下剎車,楚洛胥眯起眼睛,他看錯了吧?白離怎麼會在宮尚車上?
一定是的。
本來想找他,既然他有事出去了,自己只能打道回府。
法拉利重新啓動的時候,楚洛胥還是忍不住給白離打了電話。
“你在哪?”
“怎麼了?”白離看了眼盯着自己的宮尚,側過身去。
楚洛胥再三猶豫,最終道:“沒事,想你了。”
“我一會兒就回家了。”
“那我晚點去找你?”
“好。”
白離掛斷,宮尚立馬盤問。
“誰?”
“人啊。”
“男的?”
白離橫了他一眼:“人妖行不行?”
宮尚急了:“人妖都不行!除非是母的。”
她岔氣後笑了出來:“開你的車,別管那麼多。”說完,自己開心的順着貓咪的軟‘毛’,氣的宮尚直噴火。
“‘女’人,你什麼時候能正眼看我?”
“等我哪天覺得你順眼了吧。”
“我哪點長得不順眼!?”宮尚突然踩剎車。難道他們之間的問題所在是:自己的長相讓白離看不順眼?他拉下後視鏡,使勁兒的往裡面看。
哪難看啦!?雖然不是他們四個之中最帥的,但也排不上最後啊!
白離被逗笑,勾着嘴角不回答。貓咪應景似的慵懶的靠在她懷裡,看得宮尚一陣嫉妒。
“它是母的嗎?”
“公的。”
宮尚石化。
“明天我送你一直‘波’斯貓,怎麼都比這隻好看。”
白離淡笑:“每一樣東西,並不是都能被替代的。”
他悶悶地重新啓動,把車停在了高級西餐廳‘門’口。兩人吃完過後,接着把白離送到了樓下。
“我自己上去吧。”
“幹嘛?”他不能上去?
白離握着‘門’把的手一頓,轉身看向他:“說了,你先回去。”然後冷淡的關上車‘門’,直接往樓上走。
她估‘摸’着,楚洛胥應該快到了。宮尚悶悶不樂離開後,楚洛胥的車果然停在了白離樓下。
“來了?”她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男人正站在‘門’口。
“嗯,剛纔出去了?”
白離扶在‘門’邊的手頓了下,不緩不急的關好後道:“嗯。”
“有去XX路的宮氏醫院嗎?”
“爲什麼這麼問?”她不正面回答,旁敲側擊問。
楚洛胥自主坐在沙發上,然後抱起貓咪回:“沒有,既然沒去過就算了。吃了嗎?”
“嗯,吃了回來的。”
“咦,西西的樣子好像生病了?”他注意着貓咪的身體,單從外表就看出它病了。
白離沒想到他對動物這般熟悉,走過來後接過貓咪:“是啊,今天出去給它看醫生了。”
她突然覺得怪,爲什麼和楚洛胥的對話像是在‘交’代去處?
“這樣啊,我肚子好餓。”
白離:
感情他來自己這裡蹭飯的?嘆口氣:“等我下,炒飯可以嗎?”她中午有剩下一些米飯。
楚洛胥笑着點點頭,又接回她放下來的小貓咪。
十分鐘左右,一盤熱騰騰的蛋炒飯出鍋。
他吸了口香氣,本來沒那麼餓,現在也飢腸轆轆了。
白離倒了杯熱水,放在他身邊,無聊的打開了電視機。她在家裡都穿的很隨便,只是套上連衣裙睡衣,‘露’出細長的小‘腿’肚和腳丫子。
楚洛胥低頭吃飯的視線不由的滑向那摺疊坐在毯子上的小‘腿’,眼神變了變,找了話題:“你一個人住?”
“不是。”白離隨意應答。
“那怎麼都只看到你?”
她拿着遙控器的手頓住,臉‘色’突然黯淡下來:“她‘迷’路了,我在等她。”
楚洛胥:
“白離”
“嗯?”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由我來守護你。”他放下空碗,握着水杯的手微顫,沒人能發現那平淡的語調下自己是多麼緊張。
白離轉頭,正巧和男人對視。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那重要嗎?”
她嗤道:“如果我的工作是‘交’際,只要有人需要,我就會陪他們做戲呢?”
楚洛胥愣了愣,他不知道還有這種職業。
轉念一想,這也沒有什麼:“我不在乎。”
白離似乎硬要打破他的幻想,說出的話讓人備受傷害:“如果我曾經爲了錢出賣過自己呢?”
他霍然站起,看着她的目光變得‘迷’離,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需要什麼錢讓你出賣自己?”
她的冷笑,那種看透世間蒼涼的模樣讓他揪心。楚洛胥沒經歷過貧窮,自然不懂需要錢的人要多麼辛苦的活着。他傷心,傷心白離不懂得愛惜自己,更傷心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出現?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做了就是做了。”白離沒發現身體悄然繃緊,她以爲自己表現的很好,隱藏的很好,其實比誰都脆弱。那致命點暴‘露’出來的時候,隨時有可能被人一擊成魂。
男人,真能接受一個‘女’人骯髒的過去嗎?
她跟着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凝了凝神後,纔出聲:“既然接受不了就走吧,我不會怪你。”她跨步,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楚洛胥突然從背後環住她:“對不起,對不起”
白離不知道,他們何時上了‘牀’滾在一起。直到筋疲力竭才沉沉睡去。
白離入睡之前,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如果,你在‘花’季的年齡,被一羣男人強暴。
會選擇沉默,還是報復?
曾經的白離選擇沉默,失去白果的白離決定報復,遊戲開始了,她已經回不去。
所以,那羣曾經對不起她的男人們,請自求多福。
楚洛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視線從鐘錶上轉移回來,看着正熟睡的白離。
一絲幸福的滋味從‘胸’口溢出來,變成化不開的蜜糖。
他伸出手掌撫‘摸’着白離的臉頰,溫柔而細膩。忍不住的時候,嘴‘脣’會落在她的臉頰上。
如果有人問他:你現在幸福嗎?
他會用喇叭公佈全世界:我楚洛胥現在是最最最幸福的男人!
想到那情景,突然忍俊不禁。
白離轉了個身,覺得被幹擾了。
楚洛胥小心翼翼把她的身體轉回來,他不允許她揹着自己睡。
沒料到她早醒了:“我想吃巷子外的油條,豆腐腦。”
“額,那我去買。”他乾脆的下‘牀’,進洗手間洗漱完後就噌噌噌往樓下跑。
白離睜眼,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眼神加深。如果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報復他,勾引他,會崩潰嗎?
發現心軟,她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心裡怒道:白離,你忘了那晚的恥辱了?他們強暴你的時候根本就沒惻隱之心,有的只是逞‘欲’,發泄和享受!
深深吐了口氣,白離從‘牀’上下來,進了洗手間。
鏡子裡的她很白,那張欺騙世人的娃娃臉真可愛,估計他們都不會發現自己的蛇蠍心腸吧?
娃娃臉扯開‘陰’邪的弧度,十分不搭調。
那巴掌不是很明顯,但右頰卻是紅了。白離打開水龍頭,不斷的舀水灑在臉上。
突然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估‘摸’着楚洛胥回來了。
她走出去,果然看到他拿着幾袋油條和豆腐腦。看清了份數時,臉黑了黑:“你能吃這麼多?”
楚洛胥溫和的笑笑:“都是給你的啊。”說完,他把袋子放在飯桌上。
“快過來吃,還熱乎乎的。”
“謝謝。”她坐在由他拉開的椅子上。
楚洛胥把袋子裡的豆漿和油條拿出來,放在她面前道:“這些東西很好吃嗎?我剛纔排了好幾個人的隊啊。”
白離挑眉:“你沒吃過?”隨即又想,富家子弟怎麼會吃這種東西呢?估計他們都是西餐或者什麼營養早餐吧。
“現在吃也不遲,你喜歡的,應該好吃。”他拿起一份,用勺子挖了幾口豆腐腦,軟軟的還真好吃。
“以後每天我都給你買豆腐腦,油條好不好?”
她默默的啃着油條,沒答話。心裡卻不由冷哼:多美的誓言,但那時間卻美的奢侈。每天,誰能做到每天重複一件事情?
“白離,你不信我?”楚洛胥停下夾油條的筷子,蹙額。她不說話的時候,雖然面部沒有表情,但他就是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還會拉肚子。”白離催促,乾脆把豆腐腦一口吃完,然後啃着油條去給貓咪準備食物。
楚洛胥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他告訴自己沒關係,總有一天,會打動她的。
兩人在屋子裡安靜地渡過了一上午,楚洛胥用電腦在聯網,白離則在做十字繡。她無聊的時候總會用十字繡來舒解心情,就這麼一針一線間,心裡才能平靜下來。
只是眼神無意間
會瞥向他,那複雜的思緒‘亂’了自己的章路。
“你不忙嗎?”
“嗯?”正在用電腦的男人疑‘惑’的發出上揚的調,手指還在鍵盤上快速的移動着。
白離停下十字繡,咬了咬牙:“你不用去公司嗎?”她知道他在自家企業上班。
楚洛胥終於把腦袋擡起來,他看着白離溫柔笑道:“吶,我在上班啊。”擡了擡正在運作的手指,告訴她自己用電腦上班。
她還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您好。”
“喂,白離小姐?”
“是。”
男人因爲她的簡練回答愣了愣,隨即道:“我這邊有個工作,酬勞五萬塊。”
五萬?她看了嚴正瞅着自己的男人,側過了身:“說吧。”
“因爲你口碑不錯,所以纔出高價讓你做這個工作,工作呢也很簡單,但是希望”
白離皺眉:“請說重點好嗎?”
電話那頭的肖辰愣看了下手機,不是吧?這麼跩?那他說重點好了:“陪我兄弟一天,不包括上‘牀’。當然啦,如果你自願,或者我兄弟有這要求我可以加錢。”
她拿起手機走到洗手間去,因爲楚洛胥已經湊到身邊來了。
“對不起,後者不答應。”
肖辰:“靠,這妞也太跩了吧?如果見到楚,不知道現在的話還說不說的出來呢!既然她裝清高,那自己就應和好了。行,明天XX路,九點我會讓人去接你。”
“等等,對方名字?”她必須先確認安全。
肖辰頑皮心又上來:“放心,絕對是讓你“**”的大帥哥兒。掛了。”他也跩一次,直接掛斷電話。哼!
她看着手機,俏眉皺起。
唰,‘門’剛打開,白離差點被楚洛胥嚇到。
“你幹嘛?”
他來不及掩蔽,急中生智道:“憋不住了,上廁所。”說完人從她身邊側進去,好像真的很急似的。
白離轉頭看了看關閉的浴室‘門’,好笑的勾起嘴角。人也不走,就站在‘門’口等他。
果然,男人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顯然不是真的想上廁所。
他看着‘門’外的白離,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怎麼了?”
“沒有,確認一件事情而已。”她憋着笑,別有深意的瞅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往客廳走。
楚洛胥不安:“確認什麼?”他跟上去,覺着自己有必要問個清楚。
白離就是不說,讓他去猜測。
中午的時候兩人去吃了西餐,剛吃到一半,楚洛胥的公司好像有事情必須本人回去。他抱歉的看着白離,而她只是瞭然的笑笑,點了點頭。
“對不起,下一次賠你。”
白離笑着看他離開座位,在前臺付了錢,然後離開。
男人離開後她的笑容馬上收了回來,怕‘浪’費似的。她細嚼慢嚥的吃着,眼角不小心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旁邊的‘女’人是誰?
白離放下刀叉,隔桌向右邊看去,正好和那‘女’人對視。
“尚哥哥,那‘女’人好奇怪,一直看着我們。”嚴姍姍挑了挑下巴指向白離,臉‘色’不是很開心。
宮尚訝異,放下叉子後轉身,隨即眼珠子一亮!他剛站起來就被她拽住。
“姍姍我遇到熟人了,你先等我下。”拉開嚴姍姍的手腕兒,他興奮的向白離走去。
嚴姍姍氣壞,叉子用力的放在桌上。
宮尚走過去之後,白離已經收回了目光。她依舊慢慢的嚼着盤裡的食物,像當他不存在似的。
“小離離,你怎麼會在這兒?”
“怎麼,你宮大少爺能在,我就不能出現?”
好大的硝煙味兒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白離了。坐在剛纔楚洛胥離開的位置上,宮尚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我惹到你了嗎?”
白離立回:“怎麼會呢?你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我做錯什麼你告訴我啊,幹嘛這般冷漠?”他急了,看不得自己被冷待遇。
白離用力放下刀叉,深吸了口氣看向他:“是我礙到你們了行吧?”她起身,直接往外走。
宮尚想都沒想直接把她拽住,這時候嚴姍姍走到了兩人身邊。
“尚哥哥,她是誰?”
“我‘女’朋友,白離。”他趁機把白離介紹出去。
嚴姍姍‘胸’口像被針紮了般慘白了臉,不敢置信:“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尚哥哥你怎麼可以有‘女’朋友!”
“姍姍,你怎麼了?”他不懂平日乖巧的‘女’孩子怎麼突然就變臉?
白離冷笑,幽深的眸子瞥了眼嚴姍姍,不知道是可憐她,還是什麼其他的寓意。反正看在嚴姍姍眼裡是容不得的!
她嚴姍姍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蔑視過?
“你是哪家的小姐啊?”
“姍姍別無理取鬧!”宮尚急了,把白離護在身後。
“我哪無理取鬧啦!尚哥哥你還護着她,難道不疼姍姍了嗎?”她佯裝傷心的想掉淚,大眼流‘露’出對男人的指責。”
“不是的,尚哥哥當然疼你啦,但”他發現身後的人想離開,立馬改成和白離說:“你別走,姍姍是我的妹妹。”
嚴姍姍可不願意稱了他的意:“我哪是你妹妹啊,我姓嚴,你姓宮!”
白離停下,驀然轉身:“你叫嚴姍姍?”
“是,怎麼了?”嚴姍姍在她的注視下突然不敢大聲應答,爲什麼她覺得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樣
不對,她什麼時候怕過人啦?誰不是對自己疼惜萬分,寵愛有加的?
嚴姍姍頓時直起了身板,挑釁般看着白離。
宮尚頓感兩面不是人,爲了白離只好跟嚴姍姍道:“你先回去,我有點事兒。”說完也不等她反應,直接拉着白離往外走。
嚴姍姍追出去的時候,他的車已經揚長而去。
啊!壞蛋,大壞蛋!
她氣的原地跺腳,眼睛裡的不馴刁蠻暴‘露’無疑。
“怎麼不陪你的“妹妹”了?”
宮尚側過頭,蹙額:“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白離嗤笑,冷眼看着窗外:“我哪敢生氣啊,您宮大少爺想和哪個‘女’人吃飯,上‘牀’,我怎麼管得着。”
他愣了下,隨即笑靨如‘花’:“你在吃醋?”
“沒有。”
“明明就有!”
“說了沒有。”
宮尚偷樂,他覺得自己從沒這麼開心過。像冰山一樣的白離居然會吃醋耶!還是爲了他宮尚吃醋!
歐耶!
他突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情,腳底的油‘門’猛踩,車風一般衝了出去。
卻沒注意白離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那隱藏在幽光下的眸子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寶馬停在海邊,宮尚帶着白離下了車。
兩個人脫了鞋漫步在海岸上,四周很靜,這個時間還不會有人來玩。
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他突然轉過身面對白離:“做我‘女’朋友吧?”因爲剛纔的吃醋風‘波’,他以爲她會乾脆的答應,誰料。
“如果你跳進海里沒淹死的話,我可以考慮。”白離一點沒留情,她不信男人會爲了自己去跳海。
宮尚癟嘴:“小離離你真狠。”
白離勾‘脣’一笑:“愛情不是都要經過考驗的?”
“好,如果我沒死你就要當我‘女’朋友!”
“你認真的?”
“不是你提的要求嗎?”他向着海的方向走去,越接近,白離的心提的越高。
他不是認真的吧?進了海里能回來嗎?眼見着宮尚的身體真的碰到了水,她連忙大喊:“回來,我開玩笑的!”
宮尚轉頭笑的異常開心:“小離離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那願意當我‘女’朋友了嗎?”這時候的水已經漫過了他的大‘腿’。
白離咬住嘴‘脣’,瑩亮的眼珠子泛着爲難。他見她不說話,又向前進了一步。
“你先回來,別走了!”心一緊,她忙尖叫!
“你先答應我,不然我就以死證明真情啦!”
宮尚的耍賴皮讓她氣的發顫,想威脅自己?‘門’兒都沒有。她無情的轉身,往公路上走。
“啊,小離離你去哪?”宮尚不明白局勢怎麼變成這樣,喊了好幾聲都不見她回頭,突然腳下一軟,噗通兩聲,他的身體在海面上沒了影兒。
白離急速的步伐開始放慢,她豎起耳朵仔細聽,卻沒有宮尚的叫喚了?
“宮尚!”回過頭看着風平‘浪’靜的海面,她的心差點沒跳出來。連忙往海水的方向跑去,一口氣卡在嗓子上十分難受。
她在心裡祈禱:宮尚你千萬別有事,千萬別啊!
白離除了失去白果時,從沒這般害怕過。
她踏進海水裡,大聲嘶喊着,拍打着海面,但就是沒看到男人的身影。
她哭了,不輕易流淚的白離哭了。
“宮尚你出來,出來啊”一聲聲的呼喚,只換回海水無情的拍擊聲。
白離的眼淚越掉越兇,她從沒想過要害死任何一個人,也沒想過有人會爲了自己甘願跳海。她後悔了,愧疚了,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回去,她絕對不會讓他去跳海。
淚眼朦朧的望着不斷向前涌過來的海水,她的眼淚滲透進去,化成鹹得鬧心的痛。
這一刻,她突然想要把命賠給他,帶着愧疚活着,不如償還。
白離的嘴‘脣’已經被她咬出血絲,閉上眼睛之後,她輕吐了句:“如果你現在出現,我就和你‘交’往。”
但是沒有,海面依舊風平‘浪’靜。
她死了心,往更深的地方走。
突然。
“啊!”一聲尖叫,白離的身體浸入水中。
有一雙手正在她的身體上游離,在其快窒息的時候托出水面,但很快的又拉進去。
因爲沒有準備,白離被嗆得無法反抗。
終於,那隻手託着她往淺的地方游去。
很快的,白離着了岸,可惜已經昏‘迷’過去。
宮尚‘摸’了‘摸’她的臉,心道:會不會太過了點?她醒來
不管了,先懲罰這個小‘女’人再說!
因爲有救生員的執照,宮尚的水‘性’自然比普通人好很多。他用最後的機會賭,賭白離會不會來救自己。
顯然的,他贏了。
或許因爲‘露’天,他望着白離的眼神變得越發炙熱。眼底的**高漲,只想把她給吞了。
過了一會兒,沙灘上有了人聲。
兩人艱難的回到車上,‘門’一關,寶馬車開始晃‘蕩’起來。
過後。
耳邊是安靜的,顯得海‘浪’聲是多麼的悅耳。天已經漸漸黑了,隱約能看到海岸上出現了好幾個人。
有的是情侶,有的是一家人。
白離靠在宮尚的**的‘胸’口上,兩眼呆呆的望着海邊。
她突然覺得,此時的自己跟這海水一樣。
風平‘浪’靜的背後,總匿藏着無法預計的危險。
“怎麼不睡會兒?”宮尚醒來,發現她好像一直沒睡。
“你說,人活着爲了什麼”
他深深的皺眉:“你不知道自己活着爲了什麼?”爲什麼他的心因爲她的話而感到悶疼?他不喜歡這般深沉難測的白離,好像她的世界裡沒有快樂。
他坐起身子,把白離的臉掰過來,認真而堅定道:“你活着,是因爲要遇到我宮尚。”
噗哧。
白離不想笑,因爲他的表情很嚴肅。
但是,她不得不笑。
“你也太自戀了吧?”
宮尚:“你這‘女’人一點都沒有‘浪’漫細胞!”
白離還真承認:“是少了那麼一點點。”伸出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姿勢,氣得宮尚直冒火。
“你活着是爲了克我的!”
“哦,原來如此。”
“白離你找打!”
白離可愛的挑眉:“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她啥都沒說啊。
她笑的‘陰’險:“不想光溜溜被我踹下去,最好穿上你的衣服把我送回去。”
她狠。
兩人躲在車裡各自穿好了衣服,宮尚啓動了車子,寶馬很快奔馳在馬路上。
把白離送到家樓下時,他拽住她:“當我‘女’朋友。”
她兩眼一亮:感情在海里的時候他沒聽到自己說的話?
“再說。”揮開他的手,白離衝着駕駛座的男人“可愛”的笑了笑,隨即上了樓。
宮尚重新啓動車子的時候,嘴裡呢喃:沒良心的‘女’人,不討喜的‘性’格。可爲嘛他就是喜歡啊!?
以前一個星期至少找兩三次‘女’人,現在看到其他‘女’人根本就沒有那團火了。
完了,他宮尚廢了。
要不是和白離在一起的時候,那傢伙依然能用,不然他要去深山老林種樹了。
寶馬車拐彎之後離開了老舊的樓房下,白離看着他離開的。
只不過現在的感情變了,她慢慢想結束這場遊戲。但,要怎麼結束?
幽深的眼珠子泛着難‘色’,白離的頭靠在玻璃上,心情變得很差。
爲了今天的工作,白離一早起了‘牀’。
她穿着優雅的連衣裙,腳底依舊踩着高跟鞋。在鏡子前轉悠了兩圈,滿意之後出了‘門’。
十萬塊,不小的數目。希望對方不要很難纏。
白離打車到了那個男人說的XX路,看了眼時間,正巧九點。
這時候,有輛奧迪A8停在她面前。玻璃被駕駛者搖了下來:“白離小姐嗎?”
“是。”
“請上車吧,我送您到少爺那去。”
白離頓了頓,想着他應該就是那個男人說的司機。上車後奧迪開始行駛,一直走了快半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
“白小姐,裡面請。”
靡?酒吧?她困‘惑’,最終由司機幫自己打開的‘門’走了出去。
白離的表情一直是謹慎的,因爲大白天的誰會約自己到酒吧來?如果是陪那個男人應酬,或者遊玩她還不擔心,但酒吧
她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因爲裡面很安靜,只有一個男人俯在吧檯上喝酒。
白離的高跟鞋發出輕微的咯咯聲,卻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她的‘胸’口上。
爲什麼,會是嚴楚夏?
他們多久沒見了?上次化妝舞會後麼。
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俯首的男人冷聲道:“出去,現在不營業。”看都沒看白離一眼。
她很好奇,誰能讓他這般頹廢?
“嚴楚夏。”
男人噌地擡起頭,眼珠子直勾勾看着白離。他喝醉了麼?一定是的,不然她怎麼會在自己面前?
晃了晃頭,男人抓起酒杯猛灌下去。
白離蹙額,按住他的手臂:“有什麼想不開的?”
“白離?”他發出不確定的語調。
“是。”
男人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動,因爲酒‘精’的關係變得‘毛’躁起來:“你來找我了?”
“是,我來找你了。”他是她工作的對象,所以說來找他是對的吧?
白離的肩膀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奪取呼吸。
嚴楚夏深情的‘吻’着,滿目裡都是傷感。爲什麼,他明明那麼努力的忍住不見她,她卻要出現?或者,這只是自己的夢境?
“唔,嚴楚夏等等……”白離一陣掙扎,男人的酒氣太重了,她想吐。
果然,男人剛被她推開,她就衝向標誌着洗手間的方向。
嘔……
俯在便池狂吐,白離難受的要死。她心裡的‘陰’影太重,根本忘卻不了當年那幾個被酒‘欲’薰心,完全失去人‘性’的男人做的事情。
嚴楚夏跟着進來,看到她的樣子後才恍然意識到不是夢。
該死,爲什麼白離會在這兒?
“你怎麼樣?”他拍着她的後背,眉目間都是擔憂。
好不容易纔緩過氣來,白離癱坐在地上,喘着。此時,她的眼睛顯得‘迷’離,還有隱藏在瞳孔深處的脆弱。
嚴楚夏扶着她起來,慢慢往外走。
“你先坐下,我去倒熱水。”他把白離放在椅子上,連忙跑進肖辰的休息室。誰料道他居然和‘女’人在親熱……
那‘女’人害羞的縮進他的懷裡,倒是肖辰一派坦‘蕩’:“怎麼了?”難道自己的計劃被發現了?他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塞個‘女’人給嚴楚夏,看來是不行了。
“白開水在哪兒?”
“啊?什麼?”他沒聽錯吧?肖辰兩眼瞪得圓圓,推開了身上的‘女’人。
嚴楚夏耐着‘性’子重複:“白開水!”
“額,別急,我馬上去找。”夭壽哦,爲了嚴楚夏他把所有員工趕回家了,現在居然要自己這個老闆找熱水?
嗚嗚,肖辰覺着自己好可憐。
他走出休息室,壓根把那半‘裸’的‘女’人忘記了。嚴楚夏更是連視線都沒給‘女’人一個,直接跟在肖辰身後。
肖辰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白離時,臉部表情很驚訝。他只是聽說她長得不錯,身材一流,現在一看果然不差。
只是那臉‘色’好像蒼白了點?回過頭問:“你要水給她?”
嚴楚夏毫不遲疑的點頭。
難道……
肖辰突然正經起來,沒敢往下想。他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是錯的,是錯的。
找到熱水之後,他放在了白離桌上。
嚴楚夏拿起來遞給她:“喝點就沒事了,對不起,我馬上去漱口。”他似乎猜到她吐的原因,連忙跑到洗手間想把嘴巴里的酒味兒去掉。
趁着他離開的空‘蕩’,肖辰坐在白離身旁。然後仔細的打量她,沉默了好久才問:“你認識我嗎?”
白離正喝着水,聽他一問擡起頭,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相視。末了,笑道:“我怎麼可能認識你?不過我倒聽出你是打電話給我的男人。”
肖辰眯眼:“真的不認識?”
白離可憐的搖搖頭,表情很到位。
“你們在聊什麼?”嚴楚夏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確定了嘴巴里沒酒味兒之後終於敢靠近白離。
“瞎扯而已,你們聊。”肖辰識相的起身,事實上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不是好時機。
嚴楚夏感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肖辰走後,他才坐了下來。
“好點了嗎?”
“嗯。”
然後就是一陣長時間沉默。
他偷偷看了她兩眼,試圖找話題:“你怎麼會在這?”
白離放下水杯,默默的看着他:“你爲什麼躲着我?”以他見到自己的衝動,白離不認爲嚴楚夏是因爲忘記她而消失。
“我沒有躲着你……”
“那就別說的這般心虛。”
嚴楚夏嘆:“白離,你就不能裝笨一點麼。”爲什麼一定要‘逼’他面對現實。
“不能,這在懷疑我的智商。”
“因爲心煩,所以不想見任何人並沒有躲着你。”他只能找理由,希望能瞞過她。
“心煩的事情跟我有關?”
“白離,別‘逼’我……”
她皺眉:“我‘逼’你什麼?我們之間本來就只有金錢的利益,爲了三十萬我和你上‘牀’,事後你消失了很正常啊。”
嚴楚夏感到心痛,他並不是像她想的那般,而是……
“既然不想見到我,那麼打擾了。”白離起身,卻被拉住手腕兒。
“對不起……”他低着頭,不敢看她。
白離嗤笑:“對不起什麼?對不起和我上完‘牀’就消失,還是對不起你發酒瘋突然‘吻’我?”
“白離……”嘴巴別那麼刺,真的扎得人痛得要死。他的心,真快碎了。
“放開,我要走了。”
嚴楚夏追出去解釋,他不想被誤會。
儘管他拼命的躲着她。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靡,徒留肖辰站在吧檯後的影子。他蹙起眉頭,不知道爲什麼,一股濃烈的不安充斥着全身。
白離上了出租車後,男人緊跟着竄了進去。
她冷言:“下車。”
“白離!”嚴楚夏低吼,受不了她的冷漠。坐正了身體後衝着司機道:“開車,X路榮澤小區。”
司機聽言,用後視鏡瞅了白離一眼。然後掛了擋,啓動車子。
“白離,我真的沒有故意不見你,一切是有原因的!”
她默默的看着窗外,沒搭腔。平靜的表面下,永遠是洶涌湍急的潛伏。白離放在‘腿’間的手不覺摳着自己的掌‘肉’,努力穩定氣息。
原因?
呵呵,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然後不再聯繫。
傻子也知道原因吧?
何況像她這個情況被叫來陪伴他的‘女’人有多少了?
他們還真是好兄弟!
她倒要看看,這四個兄弟能好到分享一個‘女’人嗎?
原本被宮尚和楚洛胥感動而心軟的心,頓時又堅硬無比。白離不看他,越發清冷的眸子滲出千年寒意,凍得裡外皆傷。
嚴楚夏哀傷的看着她,一個原本堅毅,自信的男人,已經開始慢慢改變了。
他不敢碰白離,乖乖的坐在她旁邊。
出租車到了樓下時,白離利落的下了車往家走。嚴楚夏連忙跟上去。
打開‘門’後,她擋住試圖溜進去的男人道:“既然躲着我那麼久了,我不介意你躲一輩子。”
“白離別那麼狠”嚴楚夏連忙用手抵住‘門’,留一個兩人對話的縫隙。
“我狠嗎?或許吧。”砰,‘門’被她無情的甩上了。
‘門’外,他喊:“對不起,但是我不會再躲避了,白離你聽到了嗎?”他連續敲了幾下,終沒有得到迴應。最後落寞的離開了
白離冷笑,一絲得意和勝券在握的笑容浮在臉上。她瞭解嚴楚夏,他是個認真而嚴肅的男人。
對待他的方式,自然要讓他覺得愧疚了。
不然,魚兒怎麼捨得上鉤?
踢掉高跟鞋,她開始脫衣服,然後走向浴室。
泡在浴池裡的白離放鬆了下來,她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報復的方式,最簡單,利落的方法就是。
讓他們自相殘殺。
所以說,必須讓那四個男人都愛上自己。(多年後,當白離回想起這個決定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清水,漫過了她的頭部。白離的整個人浸泡在了水裡面。
她好想白果,只能用報復的方式淡忘這種無盡頭的思念。
不知過了多久,白離破水而出,然後使勁兒的喘息,咳嗽。她居然差點睡着了
圍上浴袍,走到‘門’口去開‘門’。
“是你。”
“小離離,不是我是誰啊?”宮尚痞氣的晃了晃手裡的披薩,沒得到允許直接走進去了。
白離蹙額,想想要不是他自己就淹死了,這一次閉一隻眼好了。‘門’緩緩被關上。
“快過來,還熱乎乎的哦。”他打開盒子,裡面是白離最喜歡的水果味兒披薩。
“不用照顧你的“妹妹”了?”
“姍姍快回美國了,這幾天忙着買東西了吧。吶,給。”
她接過一塊兒,放在嘴裡輕嚼起來。心思轉悠着:要回美國了
宮尚邊吃邊伸出另外一隻手在白離眼前晃着:“回魂啦,想什麼呢?”
“沒,我只是在想她應該很受父母親疼愛吧?”
“是啊,我們四兄弟之間就楚夏家裡有妹妹,所以大家就都寵了點。姍姍其實‘挺’單純的,就是有點小嬌氣而已。”富家‘女’兒有嬌氣是正常的事情,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白離卻不能像他們一樣坦然接受。
她放下咬一半的披薩,佯裝不經意地問:“嚴姍姍的媽媽叫什麼?”
“嗯?你說水柔阿姨嗎?”
“白水柔?”
宮尚驚訝:“你知道她姓白?”
“沒有,猜測的。”白離轉過身繼續吃披薩,不讓男人看到自己眼睛裡的‘陰’霾。
不是吧,百家姓都能猜到姓白?他半信半疑,但她不想說自己是不會‘逼’問的。或許真的是猜到的吧!男人天真的想。
“對了,我想把你介紹給我兄弟們,咱們現在是男‘女’關係了,可以帶到他們面前炫耀炫耀。”他突然想起這事兒,忙對白離道。
白離瞥他一眼:“我們什麼時候是男‘女’關係了?”
宮尚氣急:“從海邊回來就是啦!你不答應我再去跳一次!”
神經。
她起身,把剩下的披薩全部搜刮走,然後對發愣的男人道:“‘門’在那兒,順便幫我關‘門’。”
宮尚無語。
氣呼呼的看着沒良心的‘女’人把披薩拿回她的房間,還發出明顯的鎖‘門’聲。他突然想發狂,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這種‘女’人了?
砰砰砰!
他使勁兒敲‘門’。
“白離,我要進去。”
“我不想讓你進來。”
“你不怕我把你家‘門’撬了!?”宮尚提高音量。
白離纔不怕他,耍威脅?她不吃這套:“那你撬吧,這輩子甭想見着我了。”
宮尚無語。
十分鐘之內,他兩次想把白離吊起來打。“我要請你吃晚餐,你躲着怎麼去?”
“幫我送回來吧,我想吃肯德基。”
那東西有營養嗎?宮尚嘮叨着,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四個寫着肯德基三個字的袋子。
偏偏無論他在‘門’口怎麼敲,白離就是不開‘門’。打了手機,她只匆忙說自己有事出去了,晚點再回家。
宮尚第三次想抓狂了。他一個人要怎麼解決掉這麼多?
他咬牙切齒:姓白名離的,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離是被楚洛胥叫出去的,他說要來找她,她怎麼可能讓那兩個人碰面?
於是,趁着宮尚還沒回來,她趕緊離開家走到路口,然後上了他的車。
“吃飯了嗎?”楚洛胥的心情似乎不錯,臉上洋溢着‘春’風般的笑容,連眼睛裡都柔得出水。
她淺笑:“你特地來請我吃飯的?”
“嗯,我剛下班就過來了。”楚洛胥突然伸出手握住白離的,只用一隻手開車。他的掌心很熱,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
白離的眼神撲朔,淡笑着轉開頭。
“小離,我這麼叫你可以嗎?”
“名字只是稱呼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
他就是喜歡她的淡然,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感覺不到壓力,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情緒上的。
白離像一壺酒,品着品着,就上癮了。
她又像一泉清水,讓人清靜,泰然。
楚洛胥勾起嘴角,眼神裡散出滿足的光芒。事實上,他正在策劃着一件事情。
車突然停在百貨商場,白離詫異的被男人帶下車。
他牽着她往商場內走,步伐穩重而矯健。一直到了‘女’裝的部‘門’,兩人才停下。
“把我準備好的那套衣服拿過來。”楚洛胥的聲音很穩,渾厚的嗓音特別好聽。
營業員一看到是他,忙點頭致意然後去拿衣服。
“楚總,這是香奈兒最新款的連衣裙。”
楚洛胥笑着看向白離:“去試試。”
“原因?”吃一頓飯需要穿這麼高級的衣服去?自己身上的淑‘女’裙應該也可以進高級餐廳吧?
白離有疑問,但還是跟着營業員走進換衣間。
她出來的時候,楚洛胥眼珠子一亮,笑意加深:“很美,粉‘色’很適合你。”
“可我更喜歡紫‘色’。”她對着鏡子轉悠了兩圈,這件衣服奇異的合身,不管哪個部位都恰到好處。
不禁勾勒出了她渾圓的上圍,更秀出那白嫩細長的小‘腿’肚。
確實蠻好看的。
“但爲什麼要給我買衣服?”
“送‘女’朋友,自然的。”楚洛胥沒說實話,緊接着給她配了雙高跟鞋,然後才離開商場。
法拉利重新開在道上時,方向卻是白離陌生的。她蹙額,突然不知道這男人搞什麼神秘?
一直到車停在一棟高級別墅面前,她意識到了什麼。
“你帶我來你家?”白離不肯下車,臉‘色’唰的蒼白了很多。
楚洛胥停好車後慎重的握住她的兩隻手道:“不用怕,我爸爸媽媽知道你今天要來。”
呵,不用怕?
白離突然冷笑,想甩開他的手卻被握的更緊,她惱火:“我爲什麼要來見你的父母?我是喜歡你沒錯,但還不想見你的父母親!”
他急了:“爲什麼?”
“呵呵,爲什麼?因爲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因爲我有自知之明!”他的家庭會接受自己嗎?她都想狂笑!
白離的‘激’動讓楚洛胥終於意識到她的認真,可爸媽已經在等了,他們都是保守,重禮數的人,如果被放鴿子……
他能想像出那時候他和白離就更加困難了!
“他們不在乎你是孤兒的,雖然我之前不知道沒跟他們提過,但是我爸媽都是明白人絕對不會爲難你!”
面對他的極力說服,白離只覺得心很涼。這個男人完全不顧自己意願,突然帶她見他的父母,爲什麼不給她點尊重?
“楚洛胥,你真的愛我嗎?”
“愛!如果不愛我會帶你來見我父母嗎!?”他不允許白離懷疑自己。
白離冷言:“如果愛我,就讓我走。”
“小離對不起,我不該在沒通知你的情況下做這個決定,但無論如何進去見我爸媽一面好嗎?”楚洛胥口氣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