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異樣的眼神可看自己,秦星暗了下眼神,尋了個時機,看過去,又看到那一雙帶着玩味的眸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秦星不喜!等她認出這眼神的主人就是看到她下毒,又和陳不善一同離去的男子時,更是心下不喜!手下速度加快,四個家丁都翻到在地!
王白鳳匆忙跑過去,“星兒,你如何?!”
秦星拍拍手,對王白鳳笑着道,“鳳姨,我沒事兒!今兒不多說了,改天再來看您!”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秦夏哪裡肯甘心,拾起路邊不知道誰丟下的一根短粗的木棍子就朝秦星的後背砸去!
在衆人的驚呼聲,秦星聽風辨音,轉身要避,一個身影掠過,直直的擋在自己身前,握住了飛過來的棍子!
一身錦色綢緞,黑髮用玉簪束於發頂,耳旁垂下兩縷頭髮,似在顯示他的風流不羈。手裡把玩着棍子,盯着轉身過來的秦星,嘴角噙起一抹興味的笑意,卻也不說話!
秦星轉身淡然的看了一眼,並不說話,轉身又走!
赫連明晨倒是越發的覺得這個女子有些意思,姿色倒是並不見有多出衆,和京城的那些鶯鶯燕燕們相比,遜色不少,但這樣一個女子,不僅敢對遼人下手,還當街打翻了四個男人…。赫連明晨笑意不達眼底,玩世不恭的樣子道,“姑娘對救了你的人就是如此相待嗎?!”
秦星不理會,繼續往前…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白鳳看着赫連明晨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她可不認爲她這個眼高於頂的“外甥”看上星丫頭了。
赫連明晨眼見秦星頭都不回,高聲道,“姑娘,不是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可你這頭都不回的走了,不太好吧…”
秦星迴過身,盯着眼前的男子,“這位公子,我並不覺得你救了我,而我也不需要你相救!勸你以後別狗拿耗子…”
話一出,赫連明晨噙着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他身邊的伺衛風行便要上前教訓秦星!赫連明晨攔住伺衛,揮揮手,讓他下去!“姑娘說話好生風趣!”
風行看了秦星一眼,退到一邊,直覺裡這個女子不簡單!他親眼瞧見她一個人,卻將兩個大個兒遼人弄翻了!雖然是被事先下了藥,但作爲一個農家女,自然是不簡單的…充滿警惕的盯着秦星!
秦星渾不在意的掃了風行一眼,看向赫連明晨,還是一樣的充滿玩味的表情,不想再浪費時間,沉下臉,“公子如沒有其他的事,恕不奉陪了!”
赫連明晨還沒答話,身後傳來秦夏的聲音,“秦星,你這個不知所謂的狐媚子,當街就敢勾搭男人,你可真是丟人現眼到極點!”秦夏沒有看清前面男子的模樣,但看身形,衣衫,便知該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自己打過去的棍子被他半路截了,又聽這男人居然說什麼要秦星以身相許,這心裡是又惱又妒忌!
赫連明晨眼一沉,轉身看向秦夏,這一看去,秦夏的臉上更是一絲惱怒閃過!這公子一身昂貴的衣衫,又風度翩翩貴不可言,更重要,長相俊朗無比!若是從前,秦夏便也罷了,可現如今,她可是陳府的姨娘,在這青水鎮,她還怕誰?!只要看上秦星的男人,都是她的敵人!眼神陰毒的盯了眼秦星,又看向赫連明晨,“這位公子莫不是眼神不好?!錯把婊子當烈女?!那你這眼光也太差了吧!?”
秦星聽這話,眼神一閃,秦夏好似並不識得眼前的男人…秦星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開口道,“秦夏,你可不要亂噴,這位公子何其無辜,你怎麼能如此說他!得罪了貴人,你怕是擔待不起!”
赫連明晨到聽秦星的話,眼神閃了閃,噙着笑,卻不開口!
秦夏仿似聽到了什麼大笑話般,“哈…秦星,你怕是壓根不清楚你面前現在站着是誰吧?!你也不仔細去打聽打聽,我家老爺在這清水鎮,乃至青州,俱過誰?!”想起前幾日身邊丫頭提起三皇子明王住在府裡,又得意幾分,傲慢的道,“就算是明王,我們老爺又什麼時候怕過?!”
秦星皺了皺眉,明王?難道…。仔細掃了眼眼前的男人,那側着的眼角,確實有幾分相似…。再看隔了幾步的王白鳳向自己搖頭使眼色,心裡瞬間就明白了!沒來由的,更是對這個赫連明晨多了幾分厭惡!“秦夏,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莫非,那明王還得看你家老爺的臉色!?”
秦夏聽此言,臉上閃過一絲躊躇,這話她還是不敢說的,可一看秦星那諷刺的表情,還有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以及那貴公子探究的表情,腦子一熱,挺了挺胸,“那還用問!如今那明王可就住在我們陳府!”
話一出,秦星滿意的看到赫連明晨一直似笑非笑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斜着眼撇了眼秦夏那個草包,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就走…
等赫連明晨轉身去看怎麼還不說話的秦星時,才發現她已走出很遠了…頓時失笑的搖搖頭,利用了自己半晌,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便走了…這個女子,叫秦星?!
王白鳳擔憂的看了眼遠去的秦星,再看看赫連明晨的表情,心下有些忐忑,看的出來,賢王對秦星在意的很,只是這赫連明晨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都各自心思迥異,秦夏揚着迎着巴掌印的臉卻在洋洋自得…秦星那不發一言就轉身而去的樣子落在她眼裡,那就是“落荒而逃”…得意的挑了一眼還在原地的貴公子,端着一絲貴夫人的範兒,“苦口婆心”道,“這位公子,我看啊,你這眼光還真是不咋地…哈哈…”揚聲笑起來的臉上,五根手指印顯得猙獰無比!
赫連明晨瞥了眼那可笑的女人,暗嗤了一聲,轉身離去!
秦夏臉上的笑止不住,轉身去拉傻了的秦劉氏,“娘,我們去給你選繡品…”雖然今天捱了秦星一巴掌,但讓她在衆人面前特別是那個貴公子面前“落荒而逃”,她還是挺開心的!掃了眼縮在門口一直不說話的四個家丁,暗想得把他們換了,太不中用了!
秦星帶着紅衣離開瀟湘坊,只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醉魚軒!一進醉魚軒,東子便迎了出來,“秦姑娘,你可算是來了!”在看到紅衣的時候,呆了下,“這位姑娘是?”
紅衣大大方方的道,“哦,我是姑娘的婢女,叫紅衣!”
秦星不贊同的轉身對紅衣道,“你不是我的什麼婢女!”而後又對東子道,“她叫紅衣!”其他的也不多說,繼續道,“你們家掌櫃的呢?”
東子連忙道,“哎喲,你可不是不知道,這幾日把掌櫃的愁壞了,那清水樓都整修好了,只等桌子椅子進去,就能開張了,哪曉得,夥計都被那陳不善的酒樓給挖走了…”東子連連搖頭,“掌櫃的都上火了,日日去牙莊,看有沒有合適的人…。”
秦星稍一想,便對東子道,“你去把你們掌櫃的找回來,我有事和他商量!”
東子便應聲哎,往外走!剛走了幾步,辛掌櫃火急火燎的回來了!瞧見秦星,眼睛一亮,“秦姑娘啊,你可來的正是時候,這清水樓的夥計…”
秦星擺擺手,“東子已經給我說了,我也正好有事和您商量。”
辛掌櫃便引着秦星和紅衣上了二樓雅間,剛一坐下,便恨恨的道,“在這清水,這麼些年,我做魚樓,那陳不善做酒樓,也相安無事!可現在他知道我要做酒樓,便使起了陰招,實在是招人恨!若不是東家不想太張揚,我是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秦星看辛掌櫃一臉憤恨的模樣,笑了笑,“掌櫃的,其實您應該感到慶幸!若是酒樓開了業,那陳不善再來使陰招,咱們可就更被動了!現如今還沒開始,一切還來得及!”
辛掌櫃摸了摸上火的嘴,“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人牙子那邊一個夥計都沒有!”
秦星皺了皺眉,人牙子那裡是專門買賣那些自賣自身,或者被原先主家賣了的奴才們的,居然沒有賣的,總覺得哪裡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想到自己找辛掌櫃的目的,便直接道,“我倒是覺得,這夥計啊,還是用信得過的人,比較好!”
辛掌櫃贊同的點點頭,“那是自然,可這一時半會兒的,哪兒去找這麼多信的過的人!?”
秦星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這事兒還是要先和明軒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便賣了個關子,“辛掌櫃安排好酒樓其他事情便好,夥計的事兒,我來辦!月底,咱們開張就是!”
辛掌櫃大喜過望,和秦星接觸了這些日子,知道她不是隨便說瞎話的人,心裡鬆了一大口氣,這才注意到紅衣。
紅衣笑着行了一禮,“掌櫃的好,我是…。我是我們姑娘的…丫鬟…我叫紅衣!”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既然鷹主讓自己跟着姑娘,照顧她,那就是姑娘的丫鬟了!
秦星無奈的看了眼紅衣,“姐妹,是姐妹!”
紅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嘀咕道,“那哪兒成…被師傅知道,要說我沒規矩了…”
秦星無奈,只得隨她去,在這種封建社會裡,某種思想一旦根深蒂固,是很難根除的!
和辛掌櫃談了一會兒,又請他幫忙找人去把給大姐的宅子和鋪子整修,辛掌櫃滿口答應!從醉魚軒出來,秦星帶着紅衣去了菜市場,找張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