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醒來的時候,病房內已經很亮了,不是講故事講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睡着了,她敲了敲腦袋,本來是想喝口水的,但是沒想道喝完水之後就感覺特別的困,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睡着了。
她感覺左手有些痠痛不知道是不是睡覺的姿勢不好,壓着了,所以纔會痛的,但是她發現自己睡在被窩裡,可是沫晨風卻不見了。
“你留下來是照顧我的,自己睡得跟死豬一樣,是不是太過分了?”突然窗簾被人拉扯來了,一道很是強烈的白光伴隨着一陣“嗤啦”的響聲從窗外射了過來,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似乎整個世界都被雪給覆蓋了,強烈的雪光讓陳清接受不了,連忙擡手擋住了眼睛,然後一點點放下來,沫晨風正是半倚半靠地站在窗臺前,饒有興趣地端着咖啡杯。
“而且還打鼾……”沫晨風強調道,陳清立刻反駁:“不、不可能,我睡覺很老實,不可能有聲音。”
說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似乎不是她該關注的重點,她狐疑地問道:“昨天晚上你、你睡在哪裡?”
雖然睡覺之前她的確還跟他一起並肩躺在一張牀上,甚至……不過她可是神智很清楚的起來了,然後喝了杯白開水,然後就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睡着了。
“就睡在你旁邊啊?天太冷,兩個人睡總比一個人暖和。”沫晨風五分玩笑五分正經地說道,卻更是分不出來她所言是真還是假的。
“你……”陳清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吃虧,不過想想,估計沫晨風對她也不會有興趣的。
“眼睛都給你弄瞎了,陪我睡一個晚上不成嗎?再說,不知道誰昨天晚上說喜歡我來着。”既然你要演戲,既然你要隱瞞,那麼我們就一演到底吧,說開了似乎會更加的難受。
“是嗎?可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看樣子沫總那方面不是很好,時間一定很短,不然我怎麼會沒有感覺呢?”陳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這樣的一句話就赤裸裸地嘴裡蹦出來了,頓時沫晨風臉都綠了,這個女人這是在說些什麼呢?他濃濃的眉皺了皺,額頭上的紋路都能夠夾死蒼蠅了。
陳清也感覺自己失言了,不過看着沫晨風這幅表情,她卻有着勝利的感覺,自然也有着一種快感油然而生。
“好啊,今晚再試試,我會讓你有感覺的。”沫晨風還嘴道,陳清聽後似乎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好冷,冷颼颼的,感覺四面八方都在冒冷。
沫晨風好像看出了她的反感,不敢在繼續往下說了,從前她可沒有這樣牙尖嘴利的,難道是爲了與過去的自己區分開來,所以纔會故意如此嗎?
“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吃完早飯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沫晨風轉移話題道。
“你的眼睛這樣能夠去哪裡?”
“劉澤奇說手術可能會失敗,現在拆開紗布還能看見光,也許做完手術之後可能連光都看不見了,然後傳
遞給了另外一隻眼睛,然後變成了真正的瞎子,然後再也看不見光了,所以必須趁着手術之前好好地體驗一下光明的感受啊。”
沫晨風玩味十足地說道,說得陳清是眉頭一愣一愣的,昨天還因爲這個事兒沒把自己折騰死,現在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真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麼?
“好吧!”陳清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心中好奇他會想要去哪裡呢?
沫晨風沒開車,讓劉澤奇來承擔了司機的責任,他雖然很不樂意,但是也拒絕不了,他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苦逼的“放風人”,就是幫着別人“偷情”,站在門外望風的人。
這座臨海的城市本來就是風景優美,四季分明,此時被皚皚白雪覆蓋,更是美不勝收了,當然街道自然會有剷雪人,再大的雪也不會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
陳清覺得自己都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座城市,今日她坐在車裡透過窗戶,看見一棟連着一棟的高樓大廈聳立着倒是覺得很美麗,各式各樣的建築物堆砌成了繁華。
“你幹嘛一直看着窗外?”沫晨風不解地問道,跟她一起坐車可真是無趣啊,從來不會主動地跟你說一句話的,一言不發地瞧着外面,感覺天上會掉錢似的。
“沒什麼,只是覺得窗外很美麗,而我只能待在窗裡?”明知道只要她能夠放下一切就能夠得到另一種人生,可是卻偏偏放不下。
陳清回頭朝沫晨風笑道:“爲什麼不能跟薇安分手,等她回來,你是不是再也不能跟我單獨相處?”
難道說一個男人真的可以同時喜歡上兩個女人嗎?
“你真不會聊天……”好端端地提這個做什麼?沫晨風哼了一聲,瞧着陳清那看似天真的目光,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她一個人出門,你不擔心嗎?”
“她很獨立,沒有我也可以……”。
“那你知道她的行蹤嗎?她會不會有很多事情瞞着你?你知道她的一切嗎?”陳清好奇地問道。
“你爲什麼非要提起她?就不能說點別的嗎?”沫晨風似乎很不想提起薇安來,陳清乘勝追擊道:“情侶之間不是應該沒有秘密的嗎?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你?比如她跟你分開在國外的那些年,你知道她是怎麼生活的嗎?”
“你好像很不喜歡薇安?”沫晨風越是不想要提起來,陳清卻偏偏要提起來,沫晨風想,她一定是知道了薇安跟他的關係所以纔會這樣的,轉而想想她住在別墅裡發生的事情,是的,她就是來報復的,她一定很難過,曾經她當成好朋友的人,這樣的欺騙她?
“當然,情敵嘛……”陳清似笑非笑地說道,又問:“你喜歡她哪裡?又喜歡我哪裡?這張臉?那麼,你又喜歡你的亡妻哪裡?”
“我喜歡她的安靜與平和……”陳清哪裡會有這麼多的話?她恨不得是那種問一句答一句的人。
陳清微微愣了愣,臉上的
笑意似乎有些僵硬,安靜與平和?原來她過去是這個樣子的,原來你真的喜歡上了過去的我啊?
“還有,她的溫柔與體貼,我這輩子最愧疚她的事情,不是新婚之夜狠狠地踹她一個窩心腳;不是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不是故意找藉口折磨她;甚至不是在她被陷害的時候,對她不聞不問;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雪上加霜;而是在她爺爺七十大壽的時候,不小心迎面給了她一個耳光,她沒有怪我,甚至沒有生氣,有條不紊處理着當時那混亂的場景,本來我以爲我會顏面盡失,被指責得無地自容,可是她的從容不迫化解了一切,我好喜歡她當時的那個模樣,她讓我覺得做一個男人,特別的驕傲與自豪,沒有讓我在外人面前丟臉……我一直都想要給她道歉,但是我一直都張不開這個口,我好想跟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夠原諒我嗎?”
那件事情一直都壓在心裡,沫晨風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他最在意的人自然是他的爸媽,如果有人對她的爸媽不好,那麼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敵人,所以,那一刻他幾乎是失去了理智的,當陳家各式各樣的嘴臉浮現在眼前的時刻,他忍不住地想要動手,把他作爲理智與風度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是她擋在了陳玉的面前,白白的承受了那一掌,就是這一掌似乎就喚回了他的理智,若是打在陳玉的臉上,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算了的,那麼別人看他這個暴發戶出身的人就會跟開笑話一樣。
陳清也回憶了那一幕,她怎麼會不疼呢?可是她能夠怎麼樣?難道跟個潑婦一樣地大哭大鬧嗎?難道跟沫晨風鬧翻嗎?不能啊?那可是爺爺的大壽,要毀掉她爲爺爺精心準備的壽辰嗎?還是要告訴所有的人,她跟沫晨風不過是掛名夫妻?
“她、她應該沒有怪你的……”陳清淡淡地迴應道,曾經你也是給我帶來過快樂與幸福的,也是給過我希望與期盼的。
車在一家兒童福利院的門口停了下來,在門外就能夠聽見好多孩子的聲音,這裡有很多修女,他們穿着修女服走到福利院的走廊裡,或是照顧孩子,或是打掃衛生,或是做些別的事情。
“來這裡做什麼?”
“看那個孩子……”那個孩子?陳清驚訝道:“李香花的女兒?小紫萱?”
“是啊!沒辦法,把她媽媽送進監獄了,就只好幫她照顧孩子了。”有一個修女看見沫晨風過來,似乎很高興,朝他問候道:“沫先生,多謝您的幫助,這些孩子纔能有這麼好的生活條件。”
“不用謝,回饋大衆而已。”陳氏集團每年都會爲各種慈善機構募捐,其中老人院、孤兒院,福利院,以及漸凍人基金會等等,都是陳氏重點支助的對象。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沫晨風問道。
修女很高興地回答道:“您放心吧!我們將她照顧得很好,她現在已經可以很流利地說話了,也能夠自己走路了,是個很乖巧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