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駟此舉,分明已經激怒了昊天鏡,如今被囚於鏡中,還是先能活下來,再考慮他是否有衝擊金身仙的潛力吧!”
九駟仙尊此番登仙之舉,讚歎激賞者有之,激怒看衰者有之,然而無論哪一種,此時虛空中卻再無神識存在插言的餘地,只有幾個年頭還在各自交流着。
“真要九駟隕落,那昊天鏡又何必帶他迴歸?難道昊天鏡在域外就沒有殺死一個初登仙途的元神仙?”
“依本尊來看,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否則也不會被昊天鏡帶回來,畢竟如今修煉界的形勢可不太妙,域外那幾方勢力如今已經找準了我等世界於星空中的位置,那小說些個域外仙正在千方百計的想要將他們的後輩血裔送到這方世界中來,此時我方多出一位頗具實力的仙人出來,對於這方世界的實力而言也是一個大大的補充。”
“說的不錯,呵呵,本尊看來,諸位同樣不必糾結九駟道友是否有衝擊金身仙的潛力,就算他有,又豈是五、七百年能夠做到的?可眼下九駟道友登仙卻是能夠緩解血焰道友隕落之後,我等一直以來所處的被動局面,由此看來,這卻是一件好事,哪怕昊天鏡決意要囚禁於他,我等也當盡力營救纔對。”
“嘿嘿,那九駟差不多便是白羽道友你半個弟子,說來九駟這個取巧的法子,莫不就是白羽道友你爲他琢磨出來的?”
“夠了,諸位!”
虛空中一個威嚴的念頭突然在幾位仙尊留下的意識中響起,先前幾位爭執的聲音頓時消失,顯然剛剛出聲的這位哪怕在凌霄殿的仙尊之中也是一位頗具地位的存在。
“這些無謂的爭執還是先放到一邊,諸位不要忘記第三道鏡光爆發之時那一道聲音!”
虛空之中瞬間再次回到了原本的冷寂,而那一道聲音則似乎在等到諸位仙尊消化了他剛剛那一句話之後,這才緩緩道:“那一位恐怕快要甦醒了!”
良久,剛剛曾經反駁白羽仙尊的念頭才帶着一絲遲疑和一絲忐忑,道:“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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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個念頭探出來,卻是剛剛的白羽仙尊,不過這一次他卻是附和了前一個念頭,道:“元尊道友說的是,畢竟只是一聲夢囈而已。”
那個威嚴的聲音冷哼一聲,道:“你們懂什麼,九仞當年同樣驚動了那一位,不過九仞實力夠強,運氣卻不好,當年那一位剛剛沉睡就被他吵醒了;而今這個小傢伙運氣雖然不錯,那一位存在即將功成顯然不願在這個時候醒來,可惜他的實力卻不夠,白白浪費了這等良機。”
“真要醒來了麼,那豈不是意味着……”
虛空之中所有尚存的念頭卻是一下子從九駟仙尊身上轉移了話題,顯然那位神秘的存在可比九駟仙尊身上的秘密重要的多得多
九駟道人在第三道鏡光降臨之際,主動放棄了對抗,令一絲本命真靈被昊天鏡攝取,並被昊天鏡直接帶回了凌霄殿,這也讓星崖之地的七星殘陣得以最大程度的保留,儘管因爲三顆陣基隕星因爲阻擋鏡光照射而被直接融去了三分之一,使得如今的七星殘陣威力大降,但至少也保持了兩成五左右的陣源之力,仍舊是一座遠勝於道階大陣的守護陣法。
就在楊君山還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麼做的時候,墨崖與赤星兩位道人卻已經找上門來。
“楊道友,你可知老師如今去了何處,是否會有危險?”赤星道人憂心忡忡的問道。
“咦?”
楊君山故作不解道:“兩位怎得會向在下詢問?九駟前輩分明已經登仙成功,即便有那一道莫名光照降臨,卻也抵擋了那麼長時間,難道九駟前輩就不曾向兩位吩咐過什麼麼?”
說起那道將九駟仙尊收走的光照,墨崖和赤星二人臉上幾乎同時出現驚懼之色,但卻很快便隱藏了起來。
赤星道人勉強笑了笑,道:“可能是太過倉促的緣故吧,老師只是說他並無性命之憂,叫我等只管謹守門戶便可。”
楊君山神色不變,點頭道:“聽兩位這意思,九駟前輩這一次倒像是被人強邀了去,過不多長時間便會返回,兩位倒是不必太過擔憂。”
墨崖與赤星二人對視了一眼,赤星道人笑道:“應該便是這個意思了。”
楊君山點了點頭,道:“那麼兩位此番前來卻是所爲何事?”
赤星道人看了旁邊的墨崖道人一眼,道:“是因爲星崖之地守護大陣之事,想必楊道友也知,老師此番以陣幕抵擋那神秘光柱,卻是令守護大陣受損頗重,比之先前防禦力要大爲降低,因此,特來向楊道友請教該如何恢復?”
楊君山搖頭道:“請恕楊某無能爲力,事實上大陣本身體系並未受損,仍舊能夠順暢運轉,只是因爲那神秘光柱被削弱了陣源之力而已。”
赤星道人有些不快道:“守護陣法的威力明明減弱了,爲何道友卻說大陣並未受損?莫不是說老師不在了,道友便不願出手相助了麼?”
楊君山聞言心頭有些不悅,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守護大陣的威力之所以削弱,是因爲九駟前輩以三大陣基隕星抵擋那神秘光照,使得陣基隕星體系大幅縮小,這才降低了大陣的威力,事實上在九駟前輩臨走之前,已經完全放開了大陣的守護,七星殘陣的體系再未受到了絲毫損傷,兩位如今想要已經拿到了七星殘陣的陣圖,敢問大陣的運轉可有絲毫晦澀之處?”
兩人無言以對,顯然楊君山所言不虛,見得兩人不言,楊君山則繼續道:“想要恢復七星殘陣原本的威力自然並非沒有辦法,只要更換了三顆陣基隕星便可,只是如此一來便要大動干戈,且不說如此星崖之地是否還有支持如此大規模陣法構建的資源,便是有,憑藉我等三人之力,又從哪裡尋找堪比之前三顆體積的陣基隕星?”
這一次兩人更是大失所望,或許正是因爲距離兩人期望甚遠的緣故,赤星道人有些口不擇言道:“楊道友的確好陣法造詣,分明已經交出了陣圖,卻仍舊對星崖之地的守護陣法瞭解的如此入微。”
楊君山聞言眉毛一挑,頓時變了臉色。
一旁的墨崖道人顯然也沒想到赤星道人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連忙咳了一聲,道:“師弟慎言,若非楊道友相助,這七星殘陣又怎能恢復到如此威力?”
說罷,墨崖道人轉而向楊君山面露歉意,道:“楊道友莫怪,赤星師弟只是心憂老師一番心血,畢竟老師登仙之時動靜如此之大,怕是整個九連星宮都已經知曉老師失蹤,到時候難免有心懷不軌之途圖謀星崖之地,赤星師弟這才急着想要恢復守護陣法的威力。”
赤星道人也明白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這個時候顯然不該得罪楊君山,連忙也跟着道歉。
楊君山雖然心生厭煩,但這星崖之地到底是九駟仙尊經營百多年之地,無論是看在九駟仙尊的面子上,還是這七星殘陣原本就是他生平得意之作,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於是強忍着心中的不快,楊君山冷聲道:“二位也無需擔憂,哪怕如今的守護大陣已經削弱,但兩成五的陣源之力可是源自於仙陣體系,其威力再弱也要比一般的道階大陣要強得多,兩位只需謹守門戶,哪怕雷劫境修士打上門來也奈何不得,這一點把握楊某還是有的,至於黃庭境老祖,七塔祖師先前已經被九駟前輩重創,楊某也不認爲短時間內九連星宮還有誰能夠對星崖之地構成威脅,所以兩位只管安心便是。”
在楊君山這裡確認了一些事情之後,墨崖與赤星二人隨即告辭離開,而楊君山卻望着二人離開的方向目光沉凝,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麼。
且說墨崖與赤星兩位從楊君山這裡離開之後,在星崖之地一處靜室之中二人相對而坐。
“師兄,以那楊君山對我等試探的反應來看,你覺得如何?”赤星道人問道。
墨崖道人沉吟道:“倒不像是在說謊,不過從其言語來看,此人與老師的關係顯然匪淺,我想你我應當慎重對待。”
赤星道人卻不以爲然,道:“你我師兄弟追隨老師百餘年,這等情誼難道還及不上一個不相干之人?我卻覺得師兄你多慮了,我等所謀之事,哪怕日後老師知道了,最多也只是責難兩句罷了,總還不會爲了一個外人與你我爲難。”
墨崖道人沉默了片刻,道:“可你我至今也不過是記名弟子而已。”
赤星道人聞言冷哼一聲,神色間也流露出一絲不滿之色,道:“那就更應該爲你我自身考慮一下了,老師業已登仙,星崖之地這處基業,或許對老師而言也就是爲了抵擋那道神秘的光照而已,就算老師並未有什麼三長兩短,也未必再能看得上這處基業,你我或許在他老人家看來也不過是兩隻看門犬而已,既然如此,我等又爲何在一棵樹上吊死?”
墨崖道人輕嘆了一口氣,卻也不曾再說什麼。
赤星道人見狀,知道他已經被自己說服,隨即又道:“毛道友已經承諾,爲了能夠煉製道韻丹,他情願與幾位丹道摯友入秘境受我等掌控,至於報酬,那秘境的奇珍異寶他統統不要,便是那道韻丹不論煉出幾顆來也不取,便只要一塊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