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太華樓見過吉修賢后,蒲英便決定按照之前的計劃施行。
隨後二人便回道棲鳳園中等待壽濤回城,開始整個計劃,如今已經過去兩天多了他還會沒回城。
所以,他今天打算去鍛武閣走一趟,不然長時間待在客棧一出來就直奔壽濤而去,恐怕會引起懷疑。
鍛武閣從外邊看去就是一大片黑色的規則建築,更符合他心中客棧的模樣。
進去後,一個條形岩石櫃檯後站着幾個練氣中期的修士,蒲英走到一個面前說道:“我需要一間房間修煉法術。”
那修士說道:“敢問道友修煉哪種法術?別誤會,我們針對不同的法術有不同的幻陣房間。”
蒲英知道回道:“刀法。”
那修士接着說道:“刀法有四等房間分別有甲等每個時辰四十靈石,乙等每個時辰三十靈石,丙等每個時辰二十靈石,丁等每個時辰十個靈石。若是尚未入門,建議道友選擇丁等便可。”
他點點頭遞過去一塊中品靈石說道:“那就丁等吧,離開時再結算。”
那修士接過後點點頭,遞過來一個令牌說道:“二樓十七號房間便是,把令牌放入門口的法陣中便可。切記不可以用自己的兵器,幻陣中自生一切。”
他接過令牌點點頭,便朝樓上走去。
進入房間後,發現整個房間才大約三十平不到,四周以及天花板、地板都密佈細小的孔洞,看着極爲滲人。
蒲英把令牌放入一旁的法陣中,只見從腳下浮上來一個透明的軟體泡泡浮上來貼在他身上,整個人像是穿了一層橡膠防護服,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呼吸。
隨後大量乳黃色彷彿絲線一樣的生物從那些細小孔洞中冒出來,把剩餘的空間都佔據了。
同時,他的意識也漸漸模糊,等他重新清醒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黑色的虛空中,除了腳下的地板,其餘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從黑色的虛空中垂下一柄柄各式各樣的長刀,每兩把刀間只有不到一米的空隙。
他記得自己此行是來練刀的,隨着心中所想降魔刀一點點的從手中長了出來,分量紋理不差絲毫。
若是觀刀之前,他絕對想不出來降魔刀的具體模樣,只能記得它是一把刀。
滾手刀法,靈巧兇狠。蒲英按照刀法記載,在刀林中開始練習砍、撩、刺、剁、崩。
刀林極密,他還沒有學過身法,只能依靠本能躲避。因此,經常被刀刃掛到,每次碰到都有一股刺骨的疼痛襲來。
就在他正在練習下剁時,一道白影靈巧的在刀林中穿梭而過,眨眼間便竄到他的身邊,在胸口撕開六道長達二十公分的傷口。
直到胸口鮮血流淌下來,蒲英才意識到自己被襲擊,而他剁出的長刀纔剛剛收回。
幸好,傷口和疼痛感都無比真實,但是身體並不會感到虛弱。
他繼續聯繫着刀法,同時時刻注意着周圍的狀況。果然不到盞茶時間後,右前方有奔來一隻白獸。
只是這次他早有準備,先橫掃開白獸的利爪,在直刺出去。隨着長刀刺入體內,白獸掛在刀上消散無影。
隨着他成功斬殺第一隻白獸,接下來它們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快,出現的位置也越發刁鑽,直到最後甚至同時出現數只。
他整個人則像是個血葫蘆一樣,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鮮血覆蓋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一部分是白獸撕開的,大部分則是躲避時被懸下的長刀割開。
同時,他的刀法也越來越熟練。雖說距離掌握滾手刀法爲時尚早,但也絕非之前的新手,實戰果然是進步最快的練刀方式。
直到最後再也支撐不住時,他纔在心中重複着結束的念頭。
隨着一陣恍惚,這個空間漸漸變得透明,他又重新看到了那個佈滿孔洞的房間。
房間裡黃色絲線一樣的蟲子已經消失,蒲英撕開體表的薄膜,取出令牌去樓下結算。
走出鍛武閣,他沒想到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之久,便趕緊返回棲鳳園。
回道房中,發現雲姨依舊在靜室打坐,蒲英便鬆了口氣。他唯恐在幻陣的這段時間碰到壽濤回城,錯過等待了幾天的時機。
看到他回來,雲姨開口道:“鍛武閣效果怎麼樣?”
蒲英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說道:“脫胎換骨,士別三時當刮目相待。”說完他取出長刀,隨手便挽了個刀花。
她搖搖頭說道:“進步大是因爲起點低,有什麼好得意的。”
他仍覺得十分滿意,開口說道:“沒想到在幻陣中練習的刀法和真的一樣。”
雲姨坐起身來說道:“有些東西本來就是真的,只是那個場景是假的而已。你用的什麼級別的幻陣。”
“丁等。”蒲英回道。
雲姨點點頭說道:“丁等也足夠你現在練習了,這個級別還需要藉助牽引蟲來給人受力才能達到練習效果。”
蒲英有些不解,問道:“牽引蟲?是一種乳黃色絲線狀的蟲子?”
雲姨又點了下頭回答道:“你的痛感和觸感等都是幻陣模擬出來的,但是受力的感覺是牽引蟲形成的。等到高級別的幻陣就不需要了,可以直接干涉肉身。”
幻陣的效果讓他出乎意料,不禁問道:“那你們豈不是不需要歷練,直接在幻陣中學習,等到功法大乘再出宗門。”
雲姨對他的話感到無語,只好解釋道:“沒那麼簡單,幻陣畢竟是虛擬的,有些東西時學不來的。大派弟子也只是在入門階段才藉助幻陣。”
蒲英也鬆了口氣,這樣也好,不然散修怎麼和宗門弟子鬥。
頓了頓後,雲姨接着說道:“壽濤那邊有消息了,有人在附近海域見過他的獵獸船。快則明日,慢則三五日必定回來。”
終於來了,這些天花靈石如流水,他早已心急如焚了。
於是接着問道:“那蠻獸材料準備好了嗎?”
雲姨點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兩隻木盒和一隻玉盒,打開後木盒中分別裝着一堆透明羽翼和一隻尺長的尾針。玉盒中則裝着一個發青的器官,看顏色和蒲英的左手差不多。
她解釋道:“月洛蜂的羽翼和尾針,外加截流蛛的毒囊,價值約在五十中品靈石左右,主要是那雙完整羽翼比較值錢。”
蒲英輕輕的摸了摸近乎於無色的羽翼,手指像是觸碰到一層光滑的硬殼。
隨後他收起三個盒子,問道:“關於壽濤,你們瞭解多少?”
雲姨站起身說道:“去客廳中說吧。”說罷,便朝着客廳走去,蒲英緊隨其後。
兩人分做兩邊,她又取出那套茶具,邊泡茶邊說道:“之前只知道他出身比較一般,但是天資不錯。在門中頗受同門擁護,所以對於吉修賢佔用修煉資源也屬他最爲不滿。”
“不過,此人對於宗門倒是極爲忠誠。想通過他來對付吉修賢是不用想了。”說完她便看了眼蒲英,見他沒有反應便低下頭接着擺弄茶具。
這時,蒲英插話到:“讓我來試試吧,我還沒這麼泡過茶呢。”
雲姨聽到後,略作遲疑便把茶具連同托盤一起推給他。
蒲英接過後,認真擺弄起來。只是他手掌頗大,擺弄起來有些笨拙。
回憶着上次她沖泡的步驟,他取出之前雲姨送的那盒茶葉,用那隻茶樹夾子往兩個網兜中分別夾了一支輕羽茶。
隨後,把網兜分別在白壺、紅壺中置放三息,反覆三次。接着再用紅壺中的水沖洗,茶樹製成的茶杯。
上次他沒注意到,只見熱水進入茶杯中,等倒出時已經開始瀰漫着一股茶香。
最後他纔再茶杯中分別放了一根處理過的茶葉,便把托盤推給雲姨。
雲姨取出那個黑色陶罐,分別倒滿兩個茶杯,蒲英等到茶葉都溶解後,用夾子取出剩餘的茶梗。
兩人一人端起一杯,蒲英抿了一口說道:“不對,比你上次泡的要差很多,明明步驟都是一樣的。”
她笑了笑說道:“那我下次泡茶時你再認真點看。”
蒲英又喝了一口,確實要差很多。便放下茶杯說道:“我沒打算讓壽濤對付吉修賢。只是藉着壽濤來做掩護,不讓那個叛徒懷疑到我頭上,畢竟要經常碰面難免起疑心。”
她聽到點點頭,接着說道:“這些天靈鬆那邊又查到一些消息,壽濤的父母都是赤角城的散修,九陽宗也有一位金丹長老很看好他。也因此他這些年變得有些狂傲,惹的有些人心生不滿。”
蒲英笑了笑說道:“你說我湊上去給他送靈石,他會不會搭理我?”
雲姨放下茶杯笑着說:“他會把你當做是一隻豬魚,不過如果你拿出的是五十塊靈石,他倒是會裝模作樣一番。”
他接着說:“看來我只好硬着臉皮貼上去了。”
她又說道:“不過他所修煉的《琉焰日影功》,若是築基時有奪心冰相助,定有奇效。其實對於九陽宗大部分修士來說奪心冰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蒲英點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