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小輩,安敢欺我。”不等聖姑有所動作,玄泰臉色脹紅,憤怒到極點,一道灰光,以雄渾磅礴之勢,落在周清身上。
周清見八卦印記出現,就心中警惕到了極點,只是他首先防範的是聖姑,沒想到最先對他出手的是玄泰。
只感到一股大力出現在他身上,周清身上法力自身在灰光及身的剎那,準備化解,沒想到這灰光落在身上,竟沒有侵入他的身體。
剎那間,周清和玄泰眼神交匯,明白了玄泰的意思,於是順着這股磅礴大力,催動天雷翅,剎那間化爲一道雷光,飛向天際。
而周清此刻也無暇去想,爲何玄泰願意幫他,莫非是因爲景陽真人?
聖姑見玄泰出手,冷哼一聲,似乎看穿玄泰的伎倆。但聖姑沒有和玄泰多說什麼,徑自化爲一條銀色長虹,掠破長空。
天雷翅展開雷遁,眨眼間就要消失在天際。
周清忽然間,感受到周圍寒霜凜凜,銀白色的濛濛寒氣,連天邊的晚霞也凍住了一半。
他知曉,這是聖姑的元嬰界域,有極寒屬性。令他可畏可怖的是,對方的界域居然能瞬息間展開這麼長的距離。
周清知曉自己修爲遠遠弱於對方,他不可能賭對方顧念和景陽的舊情,誰知道被聖姑抓住,會怎麼樣?
剎那間,周清心念千迴百轉,找到脫身的辦法。他猛然祭出一塊猶如黑水的石碑。
周清早已能憑藉黑水神碑自由進出神水宮,但是始終進入不了,神水宮最核心的地帶,乃是一重水簾之後,至於其他地方,倒是被周清搜刮乾淨了。
而他從何處進入神水宮,亦必須從何處出來,因此他以前真遇上大敵,雖然可以進入神水宮躲避,可也得賭對方看不出黑水神碑的奧秘,沒有守在原地。不過,現今他有幽泉分身,可以嘗試聯繫,替他察看外界。
只是如果對方修爲高深,幽泉分身也未必能發現,反而會被提前發現。
總之,憑藉黑水神碑躲入神水宮,自不如天雷翅那樣來去自如,頗有弊端。
此刻,周清也顧不得了。
神水碑傳送的光芒,剛覆蓋住周清,此時一股寒氣凝聚的大手抓在了黑水神碑上。但是傳送光芒已經開啓。
周清的身影在黑水神碑的傳送靈光下消失不見,可此刻通過神通抓住黑水神碑的聖姑追上來,也跟着一起消失。
神水宮的廣場上,黑水神碑跟着周清的身影出現,剎那間化爲齏粉。
周清神情一怔,因爲身着銀白宮裝的聖姑也跟着進來。
她的神通擊碎了黑水神碑。
此刻,聖姑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着不遠處的周清憤怒不已,
“你們人族的男子,果然都是騙子。”
周清神色一沉:“你知不知道,黑水神碑是離開神水宮的關鍵,你將它打碎了,我們都出不去了。”
聖姑驚詫一聲,怒火略有平息,一臉陰沉道:“這裡居然是神水宮?”
她話音未落,潔白如霜雪的脖子上出現一道青黑的水線。
“神水禁咒?”周清見到青黑水線,心中立刻想起這是神水宮給玄蛇族種下的禁咒。神水宮本來的位置在景陽道域某處,這也就是說,聖姑到了裡面,自動觸發了神水宮給玄蛇族種下的禁咒。
他心裡總算放鬆下來,雖則如此,周清還是喚出青楻劍,劍煞雷音一出,嗡嗡轟鳴之聲大起,朝着聖姑斬去。
無論如何,都要趁着禁咒發作時,將對方的戰鬥力徹底抹去,如此他才能真正安心。
這一斬,毫不留情。
聖姑正自壓制體內爆發的禁咒,見得周清一劍斬來。
“劍煞!”她本能感受到威脅,顧不得體內禁咒爆發,擡手打出一道寒光,剎那間,周圍一切,都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連周清的青楻劍也不例外。
但是周清這一劍凝聚劍煞,雷音爆發,決絕至極。
凍絕虛空的寒霜,在劍煞雷音下,泛起絲絲漣漪,虛空出現顫鳴聲。
只見覆蓋虛空的寒霜,瞬息間被劍煞雷音碾碎爲微塵。
可經過寒霜一阻擋,劍煞雷音的威力也由此下降,更給了聖姑喘息之機,她渾身散發出一股寒冷道意,竟將脖子上水線一般的禁咒硬生生凍住。
在此刻,周清的一劍也直直刺中聖姑的眉心。
但見聖姑的身影,轟然間化爲齏粉。
周清見狀,非但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心中大駭,一道道陰陽神雷,隨手打向身後。
只見他背後有一條淡淡的銀白影子出現,正是聖姑。
剎那間,周清鼓足法力,不知擊打出多少道陰陽神雷。這也是他早在內天地內,激發出了陰陽神雷符,否則絕做不到如此反應。
一道道陰陽神雷近身轟殺下。
聖姑身化虛影,不斷擴散,很快從四面八方將周清包圍。
陰陽神雷不斷炸裂,聖姑的虛影,亦越來越淡薄,卻始終沒有消失。周清暗自駭然不已。
wωω.Tтka n.C ○
聖姑的聲音傳出來,“陰陽神光和神雷法結合,不倫不類。伱師父難道沒告訴你精純如一的道理?”
周清自是清楚,自己的陰陽神雷對付一般的元嬰修士,決計能有奇效,可聖姑的修爲已經到了元嬰中期,在強大的境界下,他的陰陽神雷遠未臻至登峰造極的程度,於對方而言,自是破綻百出。
不過,聖姑觸發了禁咒,眼下也不可能全力以赴對付他。
周清沒有因爲聖姑的話,而有所沮喪。
陰陽玉淨瓶悄然出現,精純至極的陰陽神光,轟然間如瀑布般激射而出,擊中了衆多虛影中的一條。
“咦。”
只見所有虛影消失,聖姑的身影凝實,潔白如霜的臉蛋,有了淡淡的潮紅。
“你修煉的不是輪迴靈目,可惜貪多嚼不爛……”
說話間,她素手擡起,一座冰山憑空在周清頭頂出現,狠狠壓下來。
周清只感覺,天地間似乎無處可去。但在危急時刻,太乙混元神光祭出,五色光芒流轉。
冰山無情壓下來,居然將周清這門護身的大神通——太乙混元神光碾碎。他整個人,瞬間被冰山壓在山底。
周清氣血、法力,一下子被凍住。
剎那間,冰山一陣晃動,轟轟之聲不絕,從山底到山腰竟然活生生破開一個大洞,一道火龍,猶若驚虹般沖天而起,剎那間,冰山在周清的肉身力量下崩碎。火龍如化劍光,往聖姑一刺。
聖姑略有驚駭,她沒想到周清居然修煉出如此可怕的火焰,連她的極元冰山都無法將其凍住,反而爲其所破。
青陽神火在火靈術加持下,威力與從前相比,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聖姑感受到火焰的可怕,揮手一道白濛濛的寒氣將青陽神火擋住。此刻,周清終於召喚出大桑樹,一瞬間,周清氣勢再攀升一截。
人樹合一,海量的靈機,朝着周清匯聚。
但此時,聖姑居然也祭出一株枯萎的玉樹,剎那間,有薄薄的霧氣生出,滔天的氣機從玉樹中轟然爆發。
絕強的氣機漫延出來,流出一股至陰至寒的道意,偉岸無邊,似可以追溯到初古之時。
剎那間,地面結出薄薄的寒霜,蔓延到周清腳下,甚至試圖入侵大桑樹的樹幹。
淡淡的寒霧,亦將周圍時空籠罩。
周清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見玉樹這樣的法寶。
此物似乎還有一點天地靈根的特性,配合聖姑的極寒界域,隱隱然蓋過了周清和大桑樹一頭。
其實周清心知,若非禁咒爆發,那就不是蓋過一頭,而是直接碾壓了。
伴隨禁咒爆發,這一戰越是持久,對聖姑越是不利。
即使要有什麼解釋,也是他壓過聖姑再說,否則主動權就不在周清手中。
“你果然和他一樣,奇遇衆多。但你跟他一樣,也是滿嘴謊話,令人憎惡。”聖姑身上散發出絲絲清輝,似乎其中蘊藏着不可言說的大道。
周清暗自心驚,“太陰之道。”
他此刻更加意識到聖姑的境界多麼可怕,難怪玄泰那麼怕她,非獨是畏懼聖姑身份的緣故。
聖姑本身的境界和實力,亦在玄泰之上。
玄蛇族據說還有一位絕世大妖,此族的實力,可以說比此前景陽道域的人族和妖族加起來都要可怕。
若是他們進犯景陽道域,無論人族、妖族都決計無法離開。幸好有禁咒。除此之外,周清也知曉,海域中資源豐富,也遠非陸地可比。
只是在靈藥方面,海域確實相對稀缺。
而且海域妖族,種族衆多,沒有形成合力,並常年互相攻伐,在煉器、丹藥、符籙方面,更是建樹平平。
否則人族根本無法與這些異族相爭。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要不是人族威脅太大,對於許多妖族而言,人族和其他妖族,並無不同,都是對頭。
…
…
玄瞳島上。
一陣悅耳的聲音出現,“泰叔,怎麼回事?”
只見一位清麗如水的白衫女子出現在島上,面容與聖姑有七八分相似,她看着島上的寒霜,大是詫異。
“玄瑤,你不是出去採藥了嗎?”玄泰招呼道。
玄瑤:“本來打算去極地採集冰靈果,路上遇見朱煌上人和火元童兒,朱煌上人精通卜卦,說玄蛇島將有大事發生。我急忙趕回來,又見這邊氣機波動,所以先趕來。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可眼下一瞧,怎麼像是玄絳姑姑出的手?”
玄瑤正是玄蛇族另一位太上長老,進階絕世大妖五百年,至今仍在元嬰初期頂峰級別徘徊。
玄泰於是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玄瑤:“既然是景陽哥哥的傳人,你怎麼不阻止姑姑。”
玄泰苦笑一聲,“你姑姑她數百年前,自封修爲,修煉太陰神功,原本修爲是及不上我的。沒想到她前幾年神功終於大成,取回原本的修爲,更進一步,現在不但修爲實力已經在我之上,也比我更有希望突破至元嬰後期的境界。” 聖姑認識景陽之前,修爲不及玄泰,但後來跟景陽回到玄天海,修爲居然出乎意料的突破到了元嬰中期級別。可她又在數百年前,自封修爲,修煉太陰神功,期間自是又不及玄泰了。
如今她太陰神功一成,取回原本自封的修爲,便又超越了玄泰,甚至遠比玄泰接近元嬰後期。
玄泰又繼續開口:“剛纔我暗自助力了那小子一把,我看他修煉有雷遁,說不定已經逃走,但你姑姑又沒回來,也可能落在了你姑姑手裡。總之,就看那小子造化了。”
玄瑤眉頭蹙起,“那畢竟是景陽哥哥的傳人,不行,我得去看看。”
玄泰:“你現在去有什麼用,我都追不上,何況你。反正那小子要是運氣好,逃回南荒,你姑姑肯定會回來。即使落在你姑姑手裡,也不見得有什麼大礙。”
玄瑤:“可是姑姑的脾氣……”
玄泰莫名一笑,“興許你不去,那小子沒事,去了倒是不好說了。”
玄瑤臉一紅,“泰叔,你取笑人家。”
玄泰:“反正我管不了你們姑侄,一切隨緣吧。走嘍。”
它剛纔追了過去,但是感應到聖姑和周清同時在一股空間波動下消失,因此只能無功而返。其中到底發生什麼,已非玄泰可知。反正在它看來,聖姑總不至於致周清於死地。
讓景陽的傳人,吃點苦頭也好。
少年人不經歷磨難,怎麼能成長?
玄泰一離開,玄瑤神色一變,看着玄瞳以及其他妖和女修,“小瞳子我剛纔和你伯父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玄瞳心裡陡然冒出一股寒意,“沒……沒……聽見,哎喲,我怎麼頭好暈。”
毒蟒一見,連忙也捂住頭,結結巴巴道:“聖姑……法力無邊,神通的……餘波太過厲害,我們……怕是神魂受了重創……”
其他女修也不敢接話,紛紛暈倒在地。
玄瑤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去好好養傷吧。”
她架起遁光,朝着周清他們離去的方向過去,沒多久遁光停住。
“奇怪,怎麼氣息到這就沒有了?”玄瑤接連施展衆多手段,最後才確定,“竟是被傳送走的?”
她眼中有些擔憂。
…
…
神水宮中,廣場上。
周清靠着大桑樹喘息不已,而聖姑也沒好到哪裡去,扶着枯萎的玉樹,身周的薄霧消散許多,脖子上的青黑水線已經蔓延到左邊的臉頰,使她絕美的臉蛋,多了些恐怖和猙獰。
聖姑實在沒想到周清的手段這麼多。她罵周清貪多嚼不爛,可是周清的手段也太多了,出手之奢侈,簡直令她瞠目結舌。
她禁不住懷疑,景陽是不是將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周清,否則這小子的手段,怎麼就層出不窮。而且周清的肉身居然不在她之下,要知道她可是玄蛇族,有黑天玄蛇的真靈血脈,光憑肉身,都能輕易戰勝結丹後期的妖王。
周清亦沒想到聖姑即使在神水禁咒的爆發下,依舊如此可怕。
“道友,你難道真想跟我耗死在這裡不成?”周清硬的不行,乾脆來軟的。若是對方非要糾纏到底,他也奉陪。
聖姑知曉終歸奈何不了這小子,她鬥了半天,已經冷靜下來,氣消了大半,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周清。
她身上涌出一陣寒氣,將青黑水線又壓制到脖子上。並且展開神識,滲透出去,卻遭到神水宮的禁制阻擋。
聖姑又施展神通,轟擊神水宮的禁陣,始終無法將最外圍的禁陣破去。
她微微蹙眉,心知這地方真不好出去。
周清見聖姑不再攻擊她,明白對方估計已經冷靜下來,他沒有靠近,在遠處說道:“此前那塊神碑石進出神水宮的關鍵,如今被道友毀去,我們只好另想他法。”
周清雖然有幽泉分身在外,可也不想就此困住。不過神水宮有催熟天地靈根的辦法,原本他打算用在祖桃樹上。眼下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得靠大桑樹助他突破了。
反正他和大桑樹一路相互扶持,關鍵的突破靠大桑樹也沒什麼。
即使最終不能催熟大桑樹,結出靈果,周清憑自己,花百年苦工,也必定破開屏障,來到金丹四轉。
只是旁邊有個聖姑,終歸是隱患。
能出去,還是出去爲妙。
周清也沒想到,對方厲害到這種程度,居然連神水宮種下的禁咒都能壓制。
聖姑見暫時無法出去,亦不生氣,淡淡道:“反正我太陰神功已成,正好藉着這神水宮的氣息,消去體內禁咒,解除這個隱患。你就留在這裡陪我吧。”
周清自不想陪着聖姑,等聖姑消去禁咒,還能有他好果子吃?
他沉聲道:“道友最好還是配合我尋找出去的辦法,否則貧道也不可能讓道友安心破解禁咒。”
聖姑眉頭一蹙,“小子,你不要太過欺我。”
周清:“道友應該清楚,你要是破解了禁咒,貧道還能是你的對手?咱們還是同心協力,想出離開的辦法爲好。”
他釋放出自己的氣機,沒有退縮讓步。
聖姑見周清如此強勢,反而不知爲何氣勢弱了下來,平靜道:“你這樣說,難不成還有別的辦法出去不成?”
周清微微一笑:“有些許把握,但需要道友相助。”
聖姑略作沉吟:“我便依你,只是如果不成,你也不許打攪我破除禁咒。”她說到這,語氣一軟,“我本來只是打算拿你出出氣,真殺了你,我也無顏再侍奉玄天上帝。”
玄蛇族與尋常妖族不同,自生下來就信奉玄天上帝,何況她還是族中聖女,對玄天上帝的信仰早已深入骨髓。
人族好不容易從磨難中走出,有這麼一個元嬰級別的修士,若是折在她手中,她無法對玄天上帝交代,將來那人也必定深深恨她。
眼下她冷靜下來,自不會對周清如何了。
只是這小子果決狠辣,她反而還得擔心周清對她不利。
兩人目前的處境,亦讓她回想到數百年,與景陽共困在南海極地的地宮之事。
自令得她多有感慨。
周清輕嘆一聲,“先前玄泰道友助我走脫,我也識得好歹,只要道友不與我爲難,貧道也不會爲難道友。”
聖姑輕輕頷首,“他爲人薄倖,但對朋友屬實沒法說,所以玄泰一直記得他的好。你既然是他的傳人,也該聽他說過我們纔是。”
周清咳嗽一聲,“道友,我真和景陽真人不熟,更沒見過他。即使你們的事,也是從玄泰道友那裡略知一二的。”
聖姑不由怒道:“你小小年紀,如何這樣沒有良心,口口聲聲說和他沒關係,莫非你想欺師滅祖不成?”
周清無奈地將自己的經歷,刪繁就簡地跟聖姑說了大概。
聖姑聞言,不由一怔,“你當真沒見過他,難怪你不知道我們的事,既然如此,那也不怪你。”
她也不知是喜是憂。反正要是景陽若沒對自己的得意傳人說起極地地宮之事,她肯定是不開心的。
周清總算將景陽留下的一口黑鍋甩掉。
從來只有他讓人背鍋的份,這還是頭一遭。真是終日獵鷹,反倒是被鷹啄了眼睛。
她似乎又想起什麼,說道:“既然你不是景陽傳人,我確實錯怪了你。不過你到底學了他不少本事,道爐金丹之法,除他之外,也只有你煉成,即使不是傳人,也勝似傳人。看來你還未金丹四轉,是也不是?”
周清點頭:“正要突破了。”
聖姑似笑非笑:“正要麼?”
周清嘆了口氣,“道友明察,還需三年苦功。”
聖姑:“我不信,你到現在還不肯跟我說實話,莫非前面也是假話,故意騙我。”
周清神情甚是無奈,“十年。”
聖姑:“你這人,倒是比他狡猾許多。我瞧你至少還有二十年方能金丹四轉。”
周清一臉歎服:“前輩高明!”
聖姑略有得色,“我這太陰神功一成,察知氣機,洞若觀火。你自瞞不了我。他當年比你厲害,我見他時,他已經金丹四轉了。不過那時他的年紀,肯定比你大。想他何等自負,說一生之中,不弱於人。要是知曉有你這麼一個後輩,不知是喜是憂?”
…
…
“玄天無極,萬里追蹤!”大海之上,玄瑤施展神通,忽然神色一喜,“居然傳送了這麼遠?”
她這玄天大法追蹤不了比自己修爲高的人,卻能追蹤到修爲低於自己的人。她到底是絕世大妖,硬生生自虛空中抓出一絲周清神魂的氣息。這也是周清當時跑路,沒有來得及收斂氣息之故。
玄瑤根據大法指引,找到大概方向,到了南海邊緣,瞧着陸地,她神色頗有畏懼,隨後朝着海底一鑽,竟進入地底暗河。
“陰陽路開!”玄瑤手裡居然出現一塊陰陽令牌,赫然有景陽二字,生出一團陰陽之氣,將她包裹住,在地底暗河中,禁咒威力本來減弱,她又用了陰陽令牌,居然壓制住了體內的神水禁咒,最終來到一處結界外。
…
…
幽泉分身見得眼前的白衫少女,驚詫不已。
“你就是景陽哥哥的傳人?”白衫少女不由蹙眉。
…
…
“小子,我有一位侄女,天姿國色,已經是你們人族元嬰初期頂峰的修爲……”
“道友,你說的那位道友是不是喜歡穿白色宮裝,與你面貌有七八分相似?”周清感應到幽泉分身所見,一臉古怪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