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宋箏在外面似乎也很爲難:“你也知道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已經自身難保,而且王上將你看的這麼緊,我們根本無法從這座天牢裡將你救出來。”
“我知道,”我抓緊她的手,幾天來的恐慌似乎丟要通過她才能得到一絲安慰:“宋箏姐你應該還能聯繫到外面的人對不對,你幫我找一個人,他或許會救我,要不然林軒不會放過我和我哥的!”
外面似乎又有了些嘈雜的動靜,好像是有人來巡查了。
“你要找什麼人?”宋箏急忙問道,同時將手從我手中拽了出去。
“城郊百米之外亂葬林中有一處破廟,有一個叫楚譽的人或許就在那裡!”
我話已經說完,可是我卻聽不到外面有什麼迴音了,有些無助倉皇的伸手去抓,最後迎來的卻是抽在手上的兩道鞭痕。
我慘叫了一聲連忙將手收了回來,宋箏應該已經走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最後說的話。
雖然知道讓楚譽前來對於他本身就很危險,但我此刻能想到的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手上被抽出來了兩道新的鞭痕,鮮紅的痕跡透出血液火辣辣的燒痛,我重新縮回牆角,惴惴不安的將自己抱成一團,便是餓極也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又過了不知幾個時辰,牢房外忽然響起了稀里嘩啦的開鎖聲,我牽扯着鐵鏈半爬半跑了過去,便見幾個宮人走了進來。
但見他們有男有女,大多捂了鼻子一臉嫌惡的看着我,然後後面開鎖的人便催促道讓他麼動作快點。
然後我身上的鐵鎖被打開,幾乎沒什麼力氣的我連掙扎都做不到,便由他們幾個扯着衣服給拖出了牢房。
被他們推囔到了一個房間裡,只見屋子中間被放了一桶熱氣騰騰的熱水,我擡頭看向身邊的一箇中年婦人,她似乎是這裡領頭的。
“你們要帶我做什麼?”
“幹什麼?”那中年婦人獰笑了一聲,頗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王上要你見客,難不成你以爲你這樣一副臭氣熏天的樣子就能面見聖上?”
見林軒?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直覺到此次見他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上!”那婦人突然一擡下巴對旁邊幾個小丫鬟頤指氣使道。
隨即便見那幾個丫頭朝我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二話不說伸手就撕扯我身上的衣裳,我不明所以自然不住反抗。
旁邊還站着幾個老媽子見此狀況直接走了過來將本來就沒有力氣的我按住,另一隻餘出來的手瘋狂狠厲的在我身上又掐又擰,我痛的哭喊不住扭動,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幫我。
“嘶啦”一聲響,我的衣服在她們幾人合力之下四分五裂。
我赤身裸體的看着她們不知道她們究竟想做什麼,但她們很快便推搡着我將我推到了浴桶裡。
滾燙的洗澡水將我燙的幾乎想跳起來,可是她們不許伸手大力的按着我的腦袋,恨不得能將我溺亡在這滾燙的水裡。
我被水嗆的七葷八素,幾乎翻白眼的時候她們才把我撈上來,而於此同時我的身體早已被燙的紅腫不堪。
使勁兒喘了幾口氣,我睜開眼睛,頭髮溼噠噠的凌亂的糊了一臉,被她們按在水裡拿着粗糙的瓜瓤在身上用力的來回搓洗,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因爲燙傷而脆弱的皮膚在她們手下滲出一點點血跡。
可是我無法反抗,便只能咬牙閉眼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若隱若現的哭腔更是止不住從我喉間發出。
最後她們洗到滿意了纔將我從水裡拖了出來,然後將木偶人一樣的我套上一身新衣服,最後拖着筋疲力盡的我穿過一條條宮街。
我的長髮還溼淋淋的搭了滿臉,也正因此雖有許多宮人駐足對着我指指點點,但因我離開宮裡已經有一年了,所以就算我被拖行了幾條街,都不會有人認出此刻如此狼狽的人竟是失蹤已久的菡夫人。
眼角掃到一個人影,我的心咯噔疼了一下,微微偏轉了頭看過去卻是宋箏由一個丫鬟陪着,站在另一條街口遠遠的看了過來。
我知道她看見了我,也認出了我,可即便是她此刻也只有保全自身的能力,這整個宣德都掌控在林軒的手中,似乎已經沒有人可以出手拯救我了。
我不再看宋箏,重新耷拉下腦袋,將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給此刻拖行我的人身上。
我原不知自己的命可以硬到如此地步,居然到了現在我還能撐着不死。
她們拖着我進了一個宮殿,然後我隱約看到了有人在跪坐在一邊,可是沒等我看清那人的樣貌我便被身後的人一把推倒在地。
長髮隨着慣性跟着我撲了一地,與此同時也將我的臉遮了個完全,我在地上掙扎了一下,可是可以想到我動的這一下落在旁人眼裡一定不亞於蛆蟲的扭動。
我終是在用盡全身力氣後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君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