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舒，忽而象淡淡一笑，“白馬老弟，即使是我信奉的祝融，我也不會接受她的神降，何況是玄冥？”
周舒心中微鬆，收回了蓄勢待發的力量，緩聲道，“象兄，佩服。”
能抵擋神降的誘惑，不願意接受強大如神的力量，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得不佩服。
而一旦忽而象說他接受了神降，和玄冥真魂合了體，周舒不會再顧忌什麼，也許直接就會下殺手。
“一旦接受神降，就意味着我不再是自己，我很可能會變成巫神在這個世界的使者，變成傀儡。”
忽而象看向天空，十分鄭重的道，“我就是我，不可能改變，如果神賜予我力量的代價是迷失自我，那我也只有拒絕。”
“象兄，你看得很清楚，的確如此。”
周舒頗是讚許的點了點頭，“那後來呢，你沒有接受玄冥的神降，發生了什麼？”
“呵呵，他很生氣。”
忽而象笑了笑，笑得有些大聲，“他說讓我好好想想，一旦想通他會回來找我，同時，他注入了一絲玄冥神力到我體內，那神力就像枷鎖，牢牢的束縛住了我的一切力量，根本動都動不了，而且每日都有三個時辰，那神力會在我體內亂躥，感覺像華米絲湖的水進入了身體似的，凍得我渾身直冒冰花，哈哈！”
死水入體，那痛苦難以形容，恐怕沒有人願意承受，而忽而象承受了三年多，這三年多來，他沒有一次想要放棄，堅強的忍受，絕不答應玄冥神降的要求。
青雀似有所思，看向周舒道，“這樣一說，看樣子他的確是被玄冥折磨成這樣的。據說玄冥巫神自創的玄冥之力，是世界上最寒冷最陰毒的力量，沒有幾個人能忍受。”
周舒看了忽而象一眼，緩聲道，“難怪象兄變成這樣。”
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甚而有了一些解決的思路，應該能幫到忽而象。
“哈哈哈，沒事。”
忽而象頓了頓，頗顯不屑，“就算再怎麼折磨，我也不會答應的，什麼玄冥神力，我纔不在乎，遲早要被我滅掉，想這樣困住我讓我屈服，絕沒那麼容易。”
周舒緩聲道，“哦？莫非象兄有了什麼辦法？”
“想了三年多，終於有了一點頭緒。”
忽而象眼中顯出一絲神采，緩緩道，“我有種感覺，如果我懂得我身上那種陣法，或許就能反過來把那絲神力困住，不斷消磨，直到它沒有。”
周舒微微一笑，不覺道，“象兄能想到這裡，真是很了不起，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忽而象眼神一滯，凝在周舒身上不動，“白馬老弟，那陣法也是告訴我的名字，是不是你有解決的辦法？”
“不錯。”
周舒輕輕點頭，“我這些年來，有空就在想象兄身上的那些紋路，也就是九玄星陣，我把它和蠻紋放在一起研究，如今也有了不少成果，倒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實驗對象，如果象兄有意，可以一試。”
幾年前在忽而象身上看到九玄星陣後，周舒便開始動心思，如何將這種異族的陣法研究出來，化爲己有。
於是識海里便開始了推演，計算。
作爲上古的異族陣法，其中有許多玄奧之處，周舒花了很長時間才稍微摸出了頭緒。
但是，他的研究成果只限於和蠻紋結合的部分，單獨的陣法他還是沒有辦法佈置，因爲完全不知道陣符的材料，異族不會用玄黃世界的材料，沒有材料，有符紋也不可能去推演，當然不可能有結果。
“什麼？”
忽而象驚道，“白馬老弟，你不是在騙我吧，我剛剛提起，你就說有辦法？”
看着周舒，他的身體竟在微微顫抖。
周舒點了點頭，帶着一絲得意，“我何必騙你，對我可沒什麼好處。”
平時多做各種準備，到了需要的時候就會有應對之法，不至於茫然失措，多準備，不失控，這一直是周舒喜歡的方式。
他的識海永遠都在運轉，每時每刻，都像是有幾十個人同時在做不同的事情，或許很多大能也有一樣的本領，但他們大多一心只向着自己的道，不像周舒這樣什麼都做，什麼都試，他們不屑，但這就是周舒的道。
忽而象看着周舒，很是鄭重的道，“白馬老弟，可以把方法教給我麼？”
周舒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未必能成功，因爲我也沒有試過。”
他看着忽而象，緩聲道，“如果失敗了，你可能會更慘，你願意麼？”
“當然願意！”
忽而象連聲道，“我相信白馬老弟，就算失敗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我只會感激…你。”
因爲聲音太大也太急促，他有些喘不上氣，說話一哽一哽的，但仍是堅持着把話說完，眼神異常堅定。
“好，”周舒點頭道，“既然如此，等我找個地方去準備一下。”
周舒四下看了幾眼，尋了一處僻靜地，布起陣來。
青雀走近幾步，低聲道，“周舒，你真打算幫他？”
周舒笑着點頭，“對啊。”
“他可是召喚出了巫神，”青雀有一些不安，“我估計，那些蠻族部落多半已經去進攻蜀山了，所以才都不在這裡，如果你還要幫他，讓他恢復，怕是蜀山會有危險。”
“他拒絕神降，等於幫助了整個修仙界，也理應得到幫助，這是我的想法。”
周舒頗是堅定的道，“至於蜀山不用擔心，既然玄冥沒有神降到他身上，自然也找不到其他的人，那麼玄冥就無法通過蠻族來達成自己入侵的目的，做到這樣就夠了，和蠻族的戰爭也算是蜀山的一種磨練吧，而且，我幫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爲了自己。”
青雀似有所悟，“爲自己，是想通過他來試驗陣法麼？”
“不止，”周舒緩聲道，“他是天賦很高的刻紋師，對蠻紋的瞭解也比我多很多，難得能和蠻族祭司結交，所以我打算把山贔的背紋給他研究，讓他幫我設計一種蠻紋，能在修仙者身上篆刻的山贔蠻紋。”
青雀怔了怔，“你真的要在身上刻蠻紋？”
“不一定是我，但總歸是要試一試的，”周舒笑了笑，頗是嚮往的道，“如果能通過蠻紋把山贔的特性弄到體修身上，那可是個很大的進步啊。”
青雀看着周舒，點了點頭，“那就去試吧，我覺得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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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回得很晚，估計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