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祖師婆婆爲開解張遠川話說當年,說着說着就提到了眼前有個機會可讓她重塑肉身。
張遠川問道:“婆婆,是什麼機會?我能幫上忙嗎?”
祖師婆婆半晌沉默,然後說道:“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張遠川有些疑惑,正要繼續追問,祖師婆婆忽然卻道:“歸一閣的老道士回來了。”說罷,便迅速斂去行跡,鑽入了張遠川的袖中。
張遠川也不再多說,開門出屋去迎接明風,哪知來到屋外一瞧,卻看到明風正緊皺眉頭對月出神,神色間頗爲煩惱,似乎有難解之事。
張遠川很少看到明風這個樣子,不由有些驚訝,上前去問道:“老道士,你這是怎麼了?”
明風衝他笑笑,說道:“沒甚麼,就是和人吵了一架。”
這事兒倒也平常,張遠川只當他又不知看什麼人不順眼了,便勸他道:“你這脾氣怎的就不能改改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啦!”
明風搖頭道:“這回可不是小打小鬧!要是現下由着他們瞎搞,日後說不準連老天也能給捅出個窟窿來!”
張遠川吃了一驚:“什麼事兒呀?竟然這麼嚴重?”
明風煩悶地說道:“有幾個兔崽子不知輕重,想借着這次祭祖大典,打開歸一閣的藏珍窟,到裡面取幾件東西出來。”
張遠川奇道:“就這事兒嗎?值得你計較麼?他們既然取就取唄!”
明風嘆道:“你倒說得輕巧!咱們崑崙派綿延千年,這藏珍窟合共也不過打開了三次而已。”
“啊?這是爲何呀?”
明風道:“你來的時日也不算短了,但咱們歸一閣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我並不曾給你說過。就說這藏珍窟吧,咱們歸一閣能列爲崑崙三大禁地之一,有一多半的原因倒是因爲它。”
張遠川不大相信地說道:“你這老道士有些故弄玄虛了吧?誰不知道歸一閣三層之上收藏有歷代祖師遺留下的法寶?但要說歸一閣能成爲禁地就是因爲這些法寶,卻未免有些誇大!”
明風嘿嘿一笑:“崑崙派歷史千年,即便從麒麟崖上隨便撿塊石頭,恐怕都是有些來歷!歸一閣能列爲崑崙僅有的三處禁地之一,又哪有那麼簡單?你別以爲我說的藏珍窟就是歸一閣的第三層,其實歸一閣合共四層,但第四層卻無法爲人所見,亦很少被人所知,但真正的藏珍窟其實就是這個第四層,所謂歸一閣第三層的藏珍窟都是擾人耳目罷了。”
張遠川可是真正的吃驚了:“竟還有這麼回事兒?爲什麼呀?”
明風繼續說道:“還是那話頭兒,崑崙派千年歷史,家大業大,怎麼可能沒有點兒壓箱底的寶貝呢?反過來講,崑崙能夠傳承不絕,屹立千年不倒,如果沒有這些鎮脈存薪的寶貝,這千年的風霜雨雪,滄海桑田可又怎麼熬地過來呀?”
張遠川點頭道:“這倒也是,可這樣的殺手鐗,如何能輕易拿出來見人呢?”
明風譏嘲一笑:“崑崙這百年已經做慣了修行界的頭把交椅,也佔盡了這天下第一的種種好處,如今其他諸派都漸漸恢復元氣,尤其峨眉更要重辦峨眉論劍,崑崙的一些小牛鼻子這便坐不住啦,祭祖大典可不正好是個威壓四方,震懾宵小的機會麼?再加上太清、玉清之間那些騷貓狗臭的屁事兒,倒是都把心思打到咱歸一閣來了!”
張遠川無奈地嘆了口氣,明風卻越說越火:“哼!他們也不想想,如果這些東西可以隨意用來爭名奪利,歷代的祖師又何必把它們封印於藏珍窟?現下只圖一時痛快,日後只怕要帶來無窮的後患!”
張遠川不太相信地問道:“不會有這麼嚴重吧?”
明風怒道:“怎麼不會有?強大力量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越是強大,就越是可怕!一旦失控,哪怕只有一絲兒偏差,後果也是難以想象呀!”
張遠川寬慰他道:“話雖如此,但你只是一個人着急也是沒用呀!再說,長老們也不見得不明白這個理兒,既然他們還敢這樣做,想必也早已有了對策,絕對不會冒失的!”
明風眉頭緊鎖,滿目憂色:“我最怕的就是你說的這話!這個世上,哪有甚麼絕對的事兒呢?盲目的自信不過是夜郎自大,如果他們以爲可以算無遺策,萬無一失,那我崑崙的禍根已是無可剔除,遲早要大禍臨頭了!”
張遠川看這老道士鑽了牛角尖,只好勸道:“你這麼發愁也是白搭,反正他們要進藏珍窟也要到歸一閣來,你這個守閣長老不同意,誰能奈何?”
明風嘆道:“我發愁不是爲了這個!我只是沒想到大師兄竟也同意他們這麼胡鬧!”
張遠川不由擔憂地問道:“你可是說明心師伯祖?哎呀!這可有點兒糟糕!”
明風揶揄笑道:“看來我這大師兄還真是盛名不虛,連你這小孩子都知道他不是個善茬!”
張遠川有意想逗他開心,便笑道:“那可不?你看人家上次在臥龍澗那陣勢!除了老道士你,其他人可只剩下喘氣的份兒啦!”
明風笑罵一聲:“少拍我馬屁!甚麼除了老道士我?崑崙派人人皆知,我明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明心這個老牛鼻子!不過,你放心,雖然我扛不住他,可這世上一物降一物,自然有人能治得了他!要真把我逼急了,哼哼,咱也不用客氣!”
張遠川大爲好奇:“嗷?什麼人這等厲害?竟然連明心師伯祖也罩不住?”
明風嘿嘿一笑:“倒不是這人厲害,但俗話說【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這欠了人家的情份,難道就不怕債主上門來討債嗎?”
(今天晚點了,特此致歉!新的一週,新的開始,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