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着曉傾塵絕美的睡顏久久不能移開眼,後來發現不能再看,若是再看下去,就會忍不住去抱她,很有可能會想要去親她,他忙背過身穩了穩心緒,直至半夜才睡着,第二日卯時他睡得迷迷糊糊,以爲是在自己的房間,便從容不迫地在被子裡脫掉了上衣。
曉傾塵昨晚喝多了,其實也不多,三壇而已,人在難過時喝酒易醉,如若在高興的時候可能再來三壇都不見得會醉。但她昨晚確實喝醉了,次日醒來難免有些不好受,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眉毛微蹙,緩緩睜開眼。
當她看到身旁的蘇伶舟,登時猛地坐了起來,跳下牀,慌亂中差點摔倒。
實在怨不得優雅的曉傾塵驚嚇過度,變得不能波瀾不驚了。哪個女子宿醉之後的第二日清晨醒來,看見一個男子赤着身體躺在自己旁邊,兩個人還擠在一個被子裡,哪還能面不改色波瀾不驚的去優雅。
蘇伶舟光着膀子,枕着胳膊,臉上帶着詭異的笑。
曉傾塵道:“你······你怎麼在這?”
蘇伶舟道:“是你讓我睡這的。”
曉傾城道:“我?昨晚我······”
蘇伶舟衝她眨了一下左眼,道:“昨晚你拉着我和你一起睡,傾塵,你不記得了?”
曉傾塵臉上桃花朵朵:“······”
蘇伶舟道:“昨晚的事,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讓我以後叫你傾塵,你還······”
看來曉傾塵昨晚做了什麼,是真的不記得了,不記得就好,要是知道自己對蘇伶舟又是溫柔又是撒嬌還投懷送抱的親他,那她今後都沒臉見人了!
總算找了個機會撩撥了一回曉傾塵,找回來男子漢威風凜凜的感覺,雖很想趁勝追擊繼續逗她,但看到曉傾塵臉都白了,才收手剎住,掀開被子,曉傾塵嚇得閉上眼睛,蘇伶舟道:“傾塵,我只不過脫了上衣,和你鬧着玩的,我怎麼會玷污你清白之身呢,放心,我蘇伶舟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曉傾塵慢慢睜開眼,看到他整整齊齊的褲子和還沒脫下來的襪子,頓足僵在原地,又見自己的衣服整整齊齊穿在身上,才鬆了口氣,但對昨晚的事始終雲裡霧裡,神情複雜的看了看蘇伶舟,總想追問昨晚到底自己做了什麼。須臾,曉傾塵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但眼裡卻滿滿的欲言又止。
蘇伶舟故意道:“傾塵,你做什麼這樣看着我?信我,昨晚我真的沒把你怎麼樣,你還不相信我?我們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麼?”
曉傾塵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我做了什麼······”
蘇伶舟道:“你什麼也沒做,就是,就是和平時不一樣。”
曉傾塵道:“······怎麼不一樣。”
蘇伶舟道:“也沒什麼,就是對我熱情了些,比平日裡可愛、溫柔些,說了一些平日從不說的話。”
曉傾塵閉上眼睛,轉過頭:“······”
蘇伶舟溫聲道:“沒事啊!女子撒嬌賣萌多可愛,誰不喜歡。傾塵啊,你洗漱一下,喝點水,洗把臉,咱們下樓就準備回去了,我先回隔壁了,一會在樓下等你。”
他走出房去,隨手關上門,站在走廊裡,好一陣無聲的捧腹。
曉傾塵彷彿被打擊到了,她在房間裡好長時間沒有出來。蘇伶舟沒有去隔壁,他慢悠悠的下了樓,出了客棧,坐在臺階上。
突然一陣呼喝聲傳來。
只見遠處一個人喝令下人動手打人,剎那間一羣人圍着一個俊秀少年打了起來,那少年身法時而輕柔,時而剛猛,揮灑自如似行雲流水,彷彿帶着某種韻律節奏,他出手速度極快,已超出了周圍所有人攻擊速度,但他的招式看起來樸實無華,僅僅只用了幾招如同蜻蜓點水,自然流暢之間隨意發揮、輕描淡寫不多時就擊的所有人跌到在地。
那喝令之人見狀,當即與這個俊秀少年交戰了起來,他縱身躍上前,落定之後,手持一把利劍怒目等着俊秀少年,他周身縈繞着一股浩瀚無邊的龐大邪惡氣息,漸漸的從他身體之內溢出,突然之間,這道邪惡之氣在空氣中不斷變化繼而凝滯,隨後“咻”的一聲,眨眼間便飛向俊秀少年所在方位,這人嘴邊掛着陰毒的笑容,手中利劍一揚,驚厥之力瞬間從這把利劍之內灌注到俊秀少年的周身,只見那俊秀少年頃刻間便停止了打鬥,任憑他怎麼運動和拼盡全力,都無法讓自己再動彈。
此時,只要那人一擡手,俊秀少年便會瞬間一命歸西。
蘇伶舟見那股黑氣十分詭異,他翻出無邪,揮手,無邪出鞘將那團詭異的氣息打得四分五裂,那男子被無邪的劍芒擊的趴在地上,臉被埋在水窪裡,他一擡頭,滿臉黑乎乎的泥漿,不停的滴着黑線似的水珠,就像豬拱白菜似得可笑至極。
天生我才必有用,敗了也要逞英雄,他替那個俊秀少年出了這口惡氣。
懲治了那個惡魔,無邪隨即入鞘。
曉傾塵下樓來的時候,就看到蘇伶舟坐在臺階上笑的癲狂繚亂,見她來了,忙站起來,沿路走沿路笑,像是中了什麼邪術。
曉傾塵心道:“我一定做了什麼很可笑的事,否則他不至於笑到現在?”她忍不住拉住蘇伶舟的劍穗,道:“······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蘇伶舟摸了摸鼻子:“呃,傾塵,我是在笑······他。”蘇伶舟擡手指那邊,沒想到這一指,那邊的一羣人就朝這邊衝了過來。
這俊秀少年名叫許均,他是一個名醫之子,父母俱亡,沒有兄弟姐妹,獨他一人活於世上,許均從小就沒了母親,在他十四歲時父親被人活活打死,他無依無靠便混跡江湖是個遠近聞名的地痞流氓,偏他生的相貌俊秀,平時笑容可掬手段卻惡劣,生性殘暴,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
他父親原是一個名醫,因給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開錯了藥方,導致那個公子差點丟了性命,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成了又聾又啞終身殘疾的廢人。事實上並不是他父親開錯藥方,而是那富貴公子在服藥期間吃了另外一個下人給熬製的土方,兩種藥單獨吃無礙,但同時吃猶如一劑毒藥。
然而,富貴人家不管這些,他們命人砸了許均父親的醫館,把他父親打了個稀爛,就在當場,揚言要以牙還牙把許均的左手五個手指活活用腳踩斷,十幾人的腳用力的在他幼小的手上碾着踩着,十指連心,猶如萬箭穿心,這富貴人家便是是江南大戶薛榮海薛家。
許均的父親被擡回去後,三日竟死了,而許均的左手慘不忍睹,廢了。
蘇伶舟拔刀相助之人就是許均,而那個被他懲治,豬拱白菜的人是薛榮海的外甥黃粱。
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