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裂鼎

丁原被光球震的眼冒金星,差點魂魄離身,在空中一面借勢翻騰卸去勁道,一面聚集真氣疏理經脈他這虧吃的也算不小,好在都天雲伏魔大光明符護持住周身要害,更保得胸口一股真元不散,所以情況兵部象蘇芷玉想想的那般糟糕。

經歷無數次血戰惡鬥,丁原早非初出茅廬的楞頭小夥,這看似冒險莽撞的一擊,也另他試探出對方的分量。

丁原人在空中,靈覺裡清晰的映射出一股洶涌光芒,正朝着自己劈到。

他臨危不亂,左手向下虛按,身形彈起定住,雪原仙劍笑指蒼穹,砰的抵住迎面迫來的光束。

饒是丁原施出九成功力,腳下也不禁踉蹌而退,但他退而不亂,真氣源源注入仙劍,緊緊頂着頭頂的那束碩大絢光。

蘇芷玉見丁原安然無恙,芳心一定。她已無力再次施展御劍術,當下聚起丹田殘餘真氣,玉手輕揚,真言驅動,靈犀鐲化作一道銀光打向光球。

丁原手腕上驀然傳來輕輕震動,卻是另一隻靈犀鐲若有所感,發出呼應。

丁原心念一動,口中喝道:“去!”腕上光華一閃,靈犀鐲歡嗚飛起,迎着耀眼的光芒逆流而上。

兩隻靈犀鐲一左一右龍吟飛展,突然問齊齊煥放波瀾一般的層層光暈,交織輝映,絢爛如霞。

丁原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奇異感悟,彷佛一剎那裹,自己的意念藉着放飛的靈犀鐲,與蘇芷玉的心緊緊聯繫在了一起。

兩人的心頭同時通過一縷微妙感觸,竟在刀光劍影中相互深深一瞥,齊齊左手翻轉靈印,遙指靈犀鐲。

靈犀鐲“叮”的清嗚,幻化分一龍一鸞兩束絢麗光影,最終而爲一銀光復現,轟然擊中光球正中的黑色空洞。

雙鐲合璧,靈犀一點。光球石破天驚一般的炸裂開來,無數罡風流光瘋狂的朝四周洶涌膨脹,虛空中隆隆雷聲如熾,撕裂出一道道光痕。

丁原與蘇芷玉只覺得一團勢不可當的氣流涌到,將兩人出身軀高高拋起,耳邊“哧哧”

激流呼嘯不斷,眼前眼花撩亂,什麼也看不清楚。

正自驚駭間,驀然光霧如潮卷散,漸漸露出一座龐大的地底墓室。原來在靈犀鐲的合璧驚天一擊之下,百鬼焚仙燈終於吃不住這股沛然莫御的衝擊,迸碎成麪粉飄飛,將兩人從陣中釋出。

燈毀人傷,鬼先生口中鮮血狂噴,面色慘白如紙。

更因事起突然,丹室中的八座妖鼎齊齊驚嗚,光焰搖動,流火散落,如繽紛落英,煞是壯觀。

鬼仙門的七大長老急忙催動真氣護住丹鼎,好不容易纔重新控制住局面。

丁原在半空一陣的翻騰,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蘇芷玉,虎腰一挺,探身將她攬住。兩人雙手互執,一道柔和真氣流轉在身體經脈之間,徐徐穩住身形飄落着地。

丁原一擡頭,便瞧見太乙九極鼎上方光團中的姬雪雁,右手仙劍一指鬼先生、喝道:“老鬼,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丁某今日奉陪到底!”

鬼先生調勻氣息,心頭不禁暗凜。

光一個丁原就已經夠麻煩,現在連本以爲已經死掉的蘇芷玉,也好端端站在眼前,雖然他也瞧出蘇芷玉重傷未愈不堪惡戰,可自己的兩個得力手下卻早已損命當場。

再想那百鬼焚仙燈是鬼仙門鎮門之寶,只是這次非但沒能將丁原與蘇芷玉煉化,反而被轟得粉碎,真不曉得這兩人是怎麼辦到的。

他心念急轉,當機立斷,沉聲命道:“封鼎!”

那七大長老聞言無不愕然,一旦鼎爐熄滅,先前的所有工夫都等於白費,自姬雪雁體內汲取的朱果菁華也一同付諸東流。

好在。相對四十九天的凝鍊,這兩天的損失還不算太大,不然可就虧到家了。

鬼先生這麼做,也是無奈羅。鬼仙門好手衆多,但此時此刻真正能幫他對抗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的,也不過是眼前這幾位長老了。倘若巫行雲與莫行虛沒有死,他也不必出此下策,白白浪費了兩天的心血。

七大長老同時收功,爐火漸漸熄滅,太乙九極鼎上的光團,卻兀自不散,託着姬雪雁的嬌軀,緩緩沉入鼎中。

丁原冷眼旁觀,淡然譏笑道:“老鬼,你又想玩羣毆的把戲麼?”

鬼先生心中對丁原蘇芷玉已是恨極,雙目幽光如電,鋒銳的射在丁原臉上道:“小子,你毀我仙寶,殺我同門,若不將你們兩人一同扔進丹鼎煉化成鬼,又豈對得起‘鬼先生’這三字的百年盛名!”

驀然,甬道深處傳來一人狂妄囂張的大矣聲,道:“狗屁,一個裝神弄鬼、躲在死人墳裹的老傢伙,也敢提什麼盛名?哈哈,你先問問老子我答不答應?”

丁原一聽這聲音,不由目光一轉望向甬道口,叫道:“老鬼頭?”

“砰砰!”

甬道口先出現的,卻是兩具被拋過來的鬼仙門丹室守衛屍首,而後纔是年旃的聲音道:“不錯,老子來了!”

濛濛光影一晃,年旃的元神持着冥輪大刺刺闖了進來,左手鮮血淋淋,也不知這一路闖進來,痛宰了多少鬼仙門弟子。

跟在年旃身後的,還有一男兩女,竟是安孜晴、楚凌仙與屈箭南。有年旃庭刖開道,他們三人只輕鬆在後面跟着,連劍也不曾出鞘。

如今鎮守鬼冢上兩層的巫行雲與莫行虛,都倒在丁原劍下,剩下那些小角色,只不過是撞槍頭白送死的罷了,四人一路殺來,直如無人之境。

也怪鬼先生下有嚴令,沒他准許任何人不得接近丹室半步,幾名趕來報訊的弟子,都在門外被守衛攔下,卻沒有一人有巫行雲莫行虛的膽子往裹直闖。

蘇芷玉擡眼就見安孜晴等人,不由得驚喜交加,喚道:“閣主、楚師姐!”忽然想到自己的手還被丁原握在手裹,臉上不禁一紅,急忙藉着整理散亂鬢髮的機會,將玉指抽出。

丁原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冷冷掃了眼屈箭南,問道:“老鬼頭,你們怎麼來了?”

年旃哼道:“老子想想還是不放心,就跟着安閣主他們一塊來了。也虧蘇丫頭一路留了天一閣的暗記,我們才這麼快找着此處。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老子剛纔還聽有人大言不慚,嘿嘿,想欺負丁原?也得先問問老子的冥輪!”

鬼先生別人不認得,年旃卻曾在蓬萊仙會上見過。見他橫衝直撞殺將進來,又擺明要爲丁原撐腰,不禁大是頭疼。

眼中的幽光更盛,鬼先生冷冷道:“年旃,你什麼時喉變成了丁原這小子的看家狗了,一百多年沒見,果然是大有長進!”

年旃再笨,也聽的出這話裹的譏諷之意,臉上紅光一閃,怒嘯道:“老鬼,你找死!”

雙手驅動冥輪呼嘯而起,化作一溜寒光,直射鬼先生。

鬼先生口出譏諷之言,手下卻不敢有半點怠慢,魑魅離戚幹斜斜挑出,準確無比的擊在冥輪中心。“叮”的一聲響,冥輪倒飛回年爲手中,兩人身形俱是一震,同時心道:“百多年不見,這老傢伙倒沒白費光陰!”

年旃更是收斂狂妄之心,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倘若不是得丁原的冰蓮朱丹與天道感悟之助,剛纔那一記硬撼,多半還要吃上點虧。

說起來倒不是他修煉不勤,卻因爲潛龍淵中血霧着實消耗了他許多真元,依仗着元神出竅,這才能與鬼先生戰成平手之局。

安孜晴遙遙向鬼先生一禮道:“在下天一閣安孜晴,雖僻居南海一隅,卻也是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多有冒犯,也是逼不得已,希望先生能大度爲懷,放過姬姑娘,我等自當賠罪退去。”

鬼先生聯想到方纔蘇芷玉對安孜晴的稱呼,暗自思忖道:“原來這婆娘就是天一閣的現任閣主安孜晴!據說她的修爲已臻大乘之境,卻從未出過南海一步。如今居然連她也來了,今日之事看來萬難善了。”

他不禁重新掂量丁原的分量,但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就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不僅修爲高的驚人,更有正魔兩道最頂尖的人物藏在背後撐腰,惹了他,跟惹了半座天陸有什麼太大區別?

但徹星性桀驚陰狠,心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丁原那邊有三大頂尖的高手,可自己加上鬼仙門七大長佬也未必不能一戰。何況,在鬼冢之中,尚有許多陣勢機關未曾發動,關鍵時刻或許也能收奇兵之效。

再不濟,還有一個姬雪雁掌握在自己手中,又怕他何來?

當下,鬼先生陰惻惻一笑道:“原本有安閣主的大駕說和,老夫也應當賣個面子。可惜,安閣主已經來晚了一步。丁原這小子連殺我兩位同門師弟師妹,又毀了本門的百鬼焚仙燈,這個樑子,可不是安閣主能夠一句話化解得了。”

丁原冷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若真想找丁某報仇,便先放了雪兒。丁某與閣下單打獨鬥,生死由命!”

鬼先生搖搖頭道:“你說我會答應麼,丁原,你莫將老夫當作三歲的孩童哄。”

年旃不耐煩道:“說到底,還是要拳頭解決問題。老鬼,老子有百多年沒會過你,今天咱們就瞧瞧到底誰更高明!”說罷,元神一晃欺近鬼先生。

丁原眉毛一挑道:“老鬼頭,他是我的!”身形後發先至,硬搶在年旃之前一劍“投鞭斷流”,朝着鬼先生斬落。

年旃被丁原搶了先機,罵罵咧咧道:“***,連這也跟老子搶!”元神在空中轉向,奔着七大長老殺了過去。

屈箭南亮出仙劍,呼喝道:“丁兄,我來助你!”擰身飛擊一個矮咚咚的胖長老。他一出手,身旁的楚凌仙惟恐有失,側目望向安孜晴低聲道:“師父|”

安孜晴怎不明白弟子心意,暗歎一聲頷首道:“小心對方的鬼魅伎倆,出手先留三分餘地,以應萬全。”

楚凌仙面露喜色,低低應道:“是!”撒出仙劍,衣袂飄飄護持在屈箭南身旁,雙雙敵住那名胖長老。

混戰一起,丹室中頓時刀光劍影罡風激盪。安孜晴與年旃的修爲,明顯要比其他人高出許多,各纏住兩名鬼仙門的長老;蘇芷玉、屈箭南與楚凌仙三人成虎,對上餘下的三人,堪堪打個平手。

最爲兇險的,自是鬼先生與丁原之爭,兩人全無留手,恨不能每一招都置對手於死地,從頂上打到地上,再從石壁鬥到甬道,真是棋逢對手,精采紛呈。

在一連串暴風驟雨的對攻裹,兩人都沒工夫再去動用身上法寶,全憑着自身真實功夫爭鋒相對,寸土不讓。

轉眼一百餘個回合,丁原終究在經驗與功底上遜色些許,漸漸稍落下風。但他身上所負的雜學着實太多,從二十二字拳到闢魔腿,從穿花繞柳身法到七大劍派的精奇招式,總能奇峰迭起妙手紛呈,令鬼先生佔不到絲毫的便宜。

原本鬼先生的天貝伽藍神功,乃天陸正魔兩道修真高手所忌憚的歹毒功夫,奈何偏巧丁原身懷三股絕世真氣心法,硬是不吃這套。那蓬蓬幽藍氤氳,無數厲鬼魂魄,根本不在丁原話下,使得他失去了最大的優勢。

鬼先生有心施展鬼仙門鎮門絕學“通天懾地萬魂訣”,一來丁原不給半點凝聚真元、發動鬼訣的喘息之機;二來他也顧忌丁原的“平亂訣”威力太大,以通天懾地萬魂訣對撼,未必能夠討到多少好處。因此,鬼先生只有不斷催動體內真氣,魑魅離魂竿快如風電,以求能拖垮丁原。

衆人正鬥到酣處,突然耳中聽見震耳欲聾“轟隆”一聲巨響,原來是年旃拼出真火,發動“萬雷轟天訣”,一舉震斃鬼仙門兩大長老,冥輪去勢不止,居然狠狠撞擊在丹室中央的太乙九極鼎上!

太乙九極鼎受此萬雷轟天的強橫衝擊,先是鼎身劇烈晃動不已,既而從受創處裂開百多道龜紋,迅速蔓延全身。

鼎爐中驀地耀出一蓬赤紅光焰,直衝穹頂,爆發出“喀喇喇”的電閃雷嗚。

周圍七鼎同時生出威態,齊齊淒厲嗚響,一束束光芒猶如火山爆發噴薄泉涌,鼎身承受不住來自內部的龐大沖擊一一開裂,從縫隙中發射出妖豔的華光。

鬼先生與衆長老面色齊變,臉上又是驚恐又是悲憤,彷佛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六人竟再顧不得激戰,不約而同抽身閃退,可憐那胖長老走的慢些,卻被屈箭南與楚凌仙死死纏住。

他迫不得已的厲聲吼道:“還打什麼,八鼎隕滅,天塌地陷!再不逃,誰也休想活着離開!”

好似爲了應證他此話不虛,太乙九極鼎“轟”的炸開,卷裹着赤紅的光嵐向四周洶涌溢去。

周圍七座妖鼎接二連三的爆炸,一聲聲轟嗚,幾乎把人的耳朵都給震聾。

一時間丹室中充滿各色流光,驚人的氣浪排山倒海的卷向每一個角落,周圍石壁恰似發生地震一般搖晃碎裂,頭頂無數的巨石雨點一樣的砸落。

丁原被一股迴旋的氣流拋上半空,頭上猛的一暗,卻是大塊的巨石壓下,他急忙揮劍阻擋,目光穿過重重光霧望向太乙九極鼎碎裂之處,大聲嘰道:“雪兒——”

但他的聲音,竟被這驚天動地的轟嗚迅速掩埋,天昏地暗裹,哪裹能夠找到姬雪雁的蹤影?

丁原心中一疼,暗道:“難不成,雪兒已被那丹鼎炸得形神俱毀,連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下?”

想到復裹,他拼命撲向丹室中央,在狂亂的氣流裹,宛如一葉隨時會顛覆的輕舟,任他有通天的修爲,也被不住的拋起又卷落。

忽然,從旁掠來一條水袖,準確的纏在丁原腰上,卻是安孜晴正好在左近,見丁原發狂似的衝向下面,趕緊出手攔截。

丁原並不領情,仙劍一揮斬向水袖吼道:“你爲什麼要攔我?雪兒還在下面,我要找她!”

安孜晴儘管聽不清楚丁原在大叫什麼,可也能從他的表情上猜測到話裹的意思。

她右手玉指一彈點開雪原仙劍,以傳音入秘道:“丁原,這兒馬上要塌方了。我們只有先活着出去,纔有希望再救別人!”

話雖有理,可惜丁原現在哪裹聽得進旁人良言相勸,搖頭吼道:“我不管,我要先找到雪兒和玉兒再說!”

安孜晴見他不肯聽勸,丹室、鬼冢坍塌又迫在眉睫,於是虛指前方,以傳音入秘詐道:“咦,那不是姬姑娘麼?”

丁原一震,轉頭望去,不防腰上一麻,已被安孜晴點中。他知上了對方的當,不由怒目而視。但安孜晴只是不理,身如翩翩驚鴻,在罡風光流的縫隙間穿梭遊走,懸合上衆人一路往外突圍。

可剛回到第二層上,突聽得一聲噶喇喇巨響,鬼冢轟然塌陷,驚流密石中衆人先後失散,倒是丁原被安孜晴以水袖卷裡、御起雲生水起訣,衝出牢籠。

等兩人回到地面,俯瞰腳下,只見鬼冢上方的陵墓廢墟,已然塌落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洞穴,裹面不住朝外冒着滾滾濃煙,直衝起有三十多丈高。

在廢墟周圍的沙漠上,居然裂出成百上千道的溝壑,最窄的也有一裹多寬,深度更不可測。

這些溝壑,就如蜘蛛的觸角,無邊無際的伸展向四方天際,恐怕方圓幾百裡之內,都不能倖免。

天空中濃雪翻滾壓住日月,黃澄澄的妖豔光暈充斥瀰漫,瘋狂的大風猙獰厲號,捲起漫天的黃沙,直叫人無法睜眼。

假如方纔不是安孜晴見機得宜,施展御劍術破困而出,此刻她與丁原兩人定然已被掩埋在深深的岩層亂石中,不見天日!

安孜晴鬆開丁原禁制,目光四處搜索其他的同伴,可亂影迷離中,除了風沙濃煙,哪裹還有人影。她心中一震道:“難道*仙、玉兒和屈箭南他們都來不及走脫,被埋在了鬼冢裹了?”

丁原看了一眼塌陷的鬼冢,深吸一口氣,在狂風巨流中拼命喊道:“雪兒、玉兒、老鬼頭|”

他的聲音被狂風衝散許多,可週圍幾裡內仍能夠依稀聽見,遠遠傳來年旃的嗓門哈哈笑道:“小子,你放心,老子怎麼可能被這破墳頭活埋?”

說着話,年旃從迷霧裹晃晃悠悠飛了出來,樣子雖然有點狼狽,不過看上去倒也沒什麼大礙。

丁原心一寬,旋即問道:“老鬼頭,你有沒有見着玉兒她們?”

年旃搖頭道:“老子只顧着衝出來,哪裹還有空閒去管別人?怎麼,其他人都還沒找見?”

丁原搖搖頭,道:“不行,我要下去找他們!”

年旃叫道:“你瘋了,底下都塌成一片了,你怎麼進去,就算進去了,又怎麼找他們叩?”

丁原知道年旃說的是實話,可必俎樣乾站在上面苦守,簡直比殺他更加難受。

忽然眼前一亮,遠處騰騰黑霧中,冉冉升起一抹紅光,正是蘇芷玉馭着天心燈,從地下出來。

丁原飛身趕過去,蘇芷玉遙遙見着丁原向自己奔了過來,心頭一鬆。

她經歷剛纔一番惡戰,又強運天心燈脫困!值內傷勢驟然馥發,全憑着一股堅強意念,才支撐着到現在。

蘇芷玉天心燈一收,人已軟倒在丁原堅實的懷抱中,也顧不得羞澀,努力靠着一口真元,無限愧疚的說道:“丁哥哥,玉兒沒能找到姬姐姐。”

丁原百墨父集,心中暗念一聲:“好玉兒!”右手真氣源源不絕注入蘇芷玉體內,助她穩住傷勢,剋制着對姬雪雁的擔憂,安慰道:泌關係,玉兒,你只管好好習,其他的事情,都有我和安閣主、老鬼頭在。“蘇芷玉緩緩點頭,目光望向安孜晴道:”閣主,楚師姐他們還沒出來麼?“

安孜晴頷首道:“玉兒,丁原說的不錯,你好好調息,我這就設法再進鬼冢去找他們。”

年旃與這些正道人物死不對臉,這次來大漠萬里迢迢,也沒跟安孜晴等人說過一句話,這時更站的遠遠冷笑道:“安閣主,你雖然貴爲天陸三大聖地的掌門之一,不過也未必有法子再進得鬼冢。”

丁原也沒搭理老鬼頭,說道:“安閣主,還是讓我去。我拼着元神出竅潛入鬼冢,一定將他們找回來!”

安孜晴斷然拒絕道:“不成,這樣太過兇險,萬一你的元神來不及收回肉體,那是萬劫不復的後果。丁原,我也算是你的尊長,你就聽我的話,留在上面照看玉兒,下面的事情一父給我就是。”

丁原不肯讓安孜晴涉險,何況他心懸姬雪雁安危,那是一刻也不想等,立刻說道:“安閣主,我一定要下去,你這次說什麼也攔不住我!,”

說罷,雙目一閉,就欲施展元神出竅之功。

年旃見狀,嘆口氣道:“罷了,罷了,也不曉得老子哪輩子欠你的。丁原,安孜晴說的不錯,你這麼下去太過兇險,不如由老子再走上一遭。老子當年肉身被毀,反少了這層牽掛,總比你強出不少。”

丁原一怔,沒料到年旃居然轉性主動出手相幫,心下感激,問道:“老鬼頭,你能行麼,別逞能把老命搭在裹面。”

年旃傲然道:“狗屁,老子敢去自然就有把握,你小子就放心在這兒,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着,元神一晃,駕着冥輪朝着地穴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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