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炎國的勇士,實在是忍不住了,跳了出來,厲聲道:“大帥,我絕不能忍受這種恥辱,我要下去跟他們拼了!我不是懦夫!”
那人就要衝下去,揮舞手刀,剛要衝下山去,廉聖帝飛身衝上前去,擋住了那勇士,二話不說,揚手就是兩巴掌,一腳踢在地上,喝道:“我說過,膽敢出戰的,殺無赦,你無視我的將令,理應處斬,來人,斬!”
“大帥!請息怒。 ”
無數的人跪在地上,開始替那勇士討情。
廉聖帝厲聲道:“軍法無情,任何人違反了軍令,絕不容情,若都像他這樣,那國家就完了!”
龍‘女’也求情道:“廉大哥,這次就算了吧,他也是生氣。”
廉聖帝怒道:“不行,軍法無情,就算是炎帝來求情,我也絕不許!”
龍‘女’羞得粉面通紅,廉聖帝竟然絲毫不給她一點面子,龍‘女’都覺得有點顯眼了,但廉聖帝佔理,而且他是主帥,他當然有權利處置違令的小卒。
廉聖帝拔出了赤霄燚炎劍,流着淚道:“這位弟兄,你不要怪我無情,我已經再三下令,但你竟敢帶頭違令,若都像你這樣做的話,下面的兵紛紛效仿,軍紀何在?你們下去,必然戰死,那炎國今日就會滅亡,你明白嗎?”
那勇士淚流滿面,痛聲道:“我……我不懂!我沒死在敵人的手,卻死在你的手,這是什麼道理!”
廉聖帝痛聲道:“你不用懂,因爲假如你能懂,那就不用我做主帥了,你就是主帥了,軍令如山,將軍要執行什麼命令,沒必要跟兵解釋,因爲,這是軍機,不可泄‘露’,你明白嗎?你們兵的天職就是執行命令,不管將軍要你們做什麼,都沒有權利問爲什麼,更不能違抗命令,你帶頭違令,就是死罪,我絕不會寬恕你,請你原諒吧!”
那勇士跪在地上痛哭道:“大帥,請讓我死在戰場上吧!”
廉聖帝搖搖頭,緩緩道:“一個不服從軍令的士兵,沒有資格死在戰場上,我必須按照軍法處置,休怪我我情無義!”
廉聖帝說罷,赤霄劍一劍落下,將那名勇士的人頭斬落!
廉聖帝轉過頭,喝道:“將此人首級傳遍三軍,傳首三軍後,暴屍一日,然後纔可收斂!但凡有敢抗命者,這就是榜樣!”
頓時,五百勇士驚的膛目結舌,一片譁然!
元帥親斬勇士,沒等打,先斬殺了勇士,而且,還是誰的情面都不給,真令人震驚!
就連龍‘女’都驚呆了,因爲,廉聖帝待人一向寬厚,今日這麼多人求情,就連自己都求情,居然依舊斬殺了那人。
廉聖帝也是迫不得已,因爲若不這麼做,根本就壓制不住了,那人往山下衝去,勢必有人會跟隨他一起違令,他若不這麼做,嚴明軍紀,那其餘的人必然效仿,萬一五百勇士都這麼效仿於他,那這五百勇士就都葬送在山下!
若另外的兩個山頭的人都效仿他,都衝下山去‘私’自迎戰,那一千五百兵就這麼葬送,炎族,已經死了七千多百姓,一千多兵了,僅僅剩下這唯一不到兩千的‘精’兵,而敵人加起來萬餘人,寡不敵衆!
假如這區區的一千五百多兵都死光了,山上就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那還打個屁,敵人直接就殺上山來了,誰來守山?那就是所有人的末日!
所以,廉聖帝爲了穩定軍心,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軍法處置了那個勇士,一點錯都沒有。
這一來,全軍肅然,再也沒有人敢違抗軍令了,因爲,那樣的話,沒等死在敵人的手,先被斬殺了。
其餘的兩座山也遇到了這種問題,敵軍罵戰,很多人都想出戰,只是軍令在,不敢行動,也有人想帶頭鬧事,但一見到廉聖帝斬殺了一名要出戰的勇士,真是心驚膽顫,再也不敢‘私’自出戰了。
廉聖帝哪裡知道,他斬殺的這名勇士,在他後世投胎後,成了廉政,而那名勇士就做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酗酒,打他、打他的母親,對他們母‘女’十分的不好,家庭十分的不合,有一次,一腳差點踢死廉政,爲此,他的母親跟他的父親大打出手,將他父親刺傷,廉聖帝將父親撞在地上,就在那時,發了洪水,父親死在洪水,母親也一樣,廉政僥倖逃脫,成了孤兒,上了天帝山修道。
其實,這一切的孽緣,都是源於前生,就因爲廉聖帝爲了整肅軍紀,斬殺了那違背軍令的勇士,後來,由於這段孽緣,他轉世後,成了那名勇士轉世的兒子,這也是廉聖帝特意跟西王母和‘玉’帝請求的,請求還那名勇士的債,因爲,廉聖帝覺得虧欠那勇士的,故而,才這麼做。
他被那名勇士毒打,其實就是在還前世斬殺那名勇士的債。
人生就是還債的,有時候,父母是還債的,還兒子的債的,有時候,兒‘女’是還債的,還父母的債的,這個世上,究竟誰欠誰的?爲何有這麼多還不清的債!
廉聖帝斬殺完這名勇士,淚流滿面,但依舊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但凡違背軍令就是如此下場,不用敵人殺你們,你們誰敢違背命令,我就將你們一一誅殺,連跟敵人作戰的機會都不給你們,我寧願親手殺光你們,也不想你們死在敵人的手,你們明白嗎?”
所有的勇士們都低下了頭,有的雖然還不服,但再也不敢不聽了。
山下依舊在叫罵着,賊兵坐着罵完,又躺着罵,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可是,再也沒有勇士敢出戰,因爲,血淋淋的屍體還在眼前!
假如抗命,沒死在敵人的手,死在自己人手裡,這該多窩囊,他們寧願死在敵人手,也不想死在自己主將的手,否則,太窩囊了。
有的勇士乾脆氣的堵住了耳朵,不去聽,這倒也是個辦法。
不過,廉聖帝卻沒有堵住耳朵,而龍‘女’卻氣的臉‘色’鐵青,也忍受不住侮辱,自己堵住了耳朵。
敵人又罵了半個時辰,結果,山上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爲首的兩名先鋒,再也忍不住了。
梟鷹破口大罵道:“山上究竟***誰是主將?我聽說,你們炎黃二族有什麼龍鳳雙聖人的,男的叫廉聖帝,‘女’的叫龍‘女’,你們若是真勇士,真英雄,趕緊給我滾下來,咱們決一死戰!”
龍‘女’氣的跺腳道:“廉大哥,你看呀,他們指名罵咱們呢!讓我下去殺了那畜生”
廉聖帝臉上罩着一層寒霜,冷笑道:“龍妹,你若想炎國整個國家的百姓死在此處,你就下去出戰吧,你若不聽我的,這個主帥我不做了,我當即就走,炎國人的死活,我再也不管了!這裡都由你指揮,炎族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龍‘女’氣的跺腳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廉聖帝道:“不是那個意思,就要聽我指揮,連你都不例外,連你爺爺炎帝都不例外,一切都我說了算,我說不準出戰,不準回罵,不準出動靜,這就是命令,任憑敵人罵的再難聽,就算罵你們十八代的祖宗,都不準出戰,你若是受不了,你現在回山‘洞’去吧!”
龍‘女’氣的堵住了耳朵,嗔道:“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廉聖帝坐在一塊青石上,依舊不理不睬。
山下又罵了半天,結果,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來,山下的一千賊人可受不了了,蚩尤的兩名先鋒,實在沒有辦法,一招手,開始往山上攻來了。
廉聖帝沉聲道:“做好準備,但不可輕舉妄動!”
小山不高,只有百餘丈高,敵人漫山四野的開始往山上爬來。
戰鬥終於要開始了。
但廉聖帝卻知道,敵人一時半刻,是闖不出他的法陣的!
他之所以讓不出聲音,就是讓敵人錯誤的以爲,這座山根本不是最後的一座山,讓敵人在他的法陣內兜圈子,‘浪’費體力,等發覺入了陣後,體力耗費的差不多了,等相處辦法破陣的時候,更‘精’疲力盡了,那他那時候守山,必然事半功倍。
廉聖帝冷笑一聲,坐在石頭上,依舊在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最佳的戰機!
這就叫以逸待勞,他不愧爲黃國的驕傲,不愧叫做廉聖帝!
敵人遇到他,已經敗了!
身爲將者,要能忍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要以大局爲重,要以國家和民族爲重,不以個人的榮辱得失看在眼,能做到這一點,的確是不容易。
廉聖帝並非是一個沒有血‘性’的人,他若是憤怒起來,從沒有怕過什麼,他爲了搶奪朋友的屍體,不忍看到朋友屍體被辱,他一人殺進賊營,那份勇氣和氣魄,非是常人能做到的。
但他今日卻爲了炎族的百姓,別人辱罵他,侮辱他,甚至罵他的祖宗,他都忍了下來。
因爲,他獨身一人去拼命,那是他自己的命,他自己的事,頂多自己死了,跟國家和民族無關,不會禍害了整個民族。
可是今日,卻非是他個人的事,他若是這般的魯莽,會使整個民族徹底的滅絕,約有兩萬百姓,將死於此地!
所以,他的決定,代表着炎族的生死存亡,百姓的生死存亡,所以,只能忍。
其實,廉聖帝如何能不憤怒,敵人這般的侮辱他,這般的叫罵,若是在平日,他定然會去跟敵人決戰,爲了民族尊嚴決戰,但今日,他卻不能這麼做!
可是,主帥的心手下的兵有幾個能懂的?
這就是大多數人都是匹夫之勇,真正的帥才只是寥寥幾人罷了,這就是莽夫和英雄的區別。
在後世,廉聖帝的後代子孫廉頗,也是如此的忍耐,拖的秦兵四十萬大軍‘欲’戰不能,‘欲’撤無法撤,陷入進退兩難,甚至拖垮秦國的困境,可謂是太高明瞭,但可惜,沒有明君,不懂廉頗的心,致使廉頗僅是固守了四個多月,就換上了只有匹夫之勇的趙括,致使趙國的‘精’銳人馬全都葬送,再也沒有能力跟秦國抗衡,這就是匹夫之勇的下場,會禍害整個民族和國家。
再如後世的司馬懿,他不是諸葛亮的對手,但是他用正確的戰術,徹底拖死了諸葛亮,甚至諸葛亮羞辱他,他都不曾出戰,只是固守,這就是司馬懿的高明。
再如韓信,忍受胯下之辱,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日後的夢想和大志!
能忍所所不能忍,以大局爲重,不以個人的榮辱得失爲重,這纔是真英雄,真正的帥才!
廉聖帝就是這麼一種人才,其實他的心比誰都痛苦,他所管轄的五個村莊,包括他的未婚妻,好朋友,都死在敵人的手,他難道不想報仇?敵人這般的羞辱他,罵他是懦夫,他的名聲比那些兵可要強多了,但他依舊要忍耐!
炎帝如此的信任他,將全族的安危,‘交’給了他一個外人,雖然炎黃二族親如一家,但畢竟他是黃族人,炎帝這般的信任他,他如何能爲了自己的榮辱得失,將炎族所有人的‘性’命推上萬劫不復的境地?
所以,他依舊忍耐着,他心的痛苦誰又能懂?
敵人足足罵了兩個時辰,實在是受不了了,開始進兵了。
敵人剛剛上山,沒等走進陣內,就聽敵陣鑼聲響了起來,聞金必退,聞鼓必進,這乃是軍紀,敵人萬般無奈,只好退下去了。
敵人之所以退兵,只因爲,已經到了午了,該吃飯了,若是空着肚子作戰,萬一遇到埋伏,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鳴金收兵,都去吃飯了,也順便去研究對策去了。
廉聖帝靜靜的觀看着,忽然沉聲道:“傳我將令,不可埋鍋做飯,但凡‘弄’出煙者,殺無赦!”
這一條將令更怪,這是爲什麼呢?
龍‘女’皺眉道:“這……這是爲什麼?爲何不能做飯?”
廉聖帝道:“龍妹有所不知,我是故意在拖延時間,讓敵人以爲,離着山很遠,讓他們在我的法陣內轉圈,假如埋鍋做飯,敵人發現了有煙霧,一定就知道咱們離着他們不遠了,所以我才這麼做。”
龍‘女’道:“可……可咱們吃什麼呢?”
廉聖帝道:“龍‘女’山有很多的山‘洞’,要做飯,到山‘洞’裡去做,將‘洞’口關閉,而且,儘量少‘弄’出煙來,還有,所有人不準吃飽,糧食有限,不夠吃的,一定要維持到七天之後,讓老弱‘婦’孺,少吃一些,雪兒、揚兒,去傳令。”
“是!”兩個姑娘答應一聲,傳令去了。
龍‘女’山的確有很多的巖‘洞’,不但是龍‘女’所住的那個山‘洞’,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小山‘洞’。
因爲,此山乃是炎族世世代代開墾的地方,沒有明的時候,炎族的祖先,就居住在這座山上,以打獵爲生,山上的水果野菜爲生,所以,有很多的山‘洞’,都是炎族的祖先生活留下的,故而,有很多的山‘洞’。
那些山‘洞’內,已經都堆滿了糧食,有的還住了一些老弱‘婦’孺和一些物資。
廉聖帝想的很周到,他怕暴‘露’目標,不想跟敵人立刻決戰,只想跟敵人多耗點時間,讓敵人‘摸’不透究竟離着他們的總地有多遠,還以爲離着很遠,讓敵人在他所佈下的‘迷’陣內先轉幾天圈圈再說。
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能不正面‘交’手,晚一天決戰,那就晚一天,因爲,假如儘快的決戰,敵人說不定全力以赴的攻山,如今,各種埋伏還沒有設置好,若是敵人來進攻,倉促之間,會損兵折將的。
故而,拖延纔是上策。
廉聖帝在半山腰就佈置了‘迷’陣,一時半會,敵人是上不了山的。
敵人吃完了午飯,又都到了山前,這一次,敵人都糊塗了,難道真的離炎族人所在的山還很遠嗎?難道隔着數重大山,根本還沒到目的地,可是‘奸’細並不是這麼說的。
蚩尤將‘奸’細痛斥了一頓,罵這些人探路不實,差點都給斬了,這些內‘奸’都奇怪了,因爲他們明明探好路的,根本不會錯,明明過了這個小山頭,就是神農山了,在這裡都能看到巍峨的神農山了,根本離着就不遠了,而且,三路兵已經困住了炎族人,可是爲什麼就不見人呢?
更令蚩尤等賊人疑‘惑’的是,若說離着近,炎國的人埋鍋造飯,焉能沒有炊煙呢?
可是,山一團霧氣朦朧,根本沒有煙,也沒有香味傳來,這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就連蚩尤都以爲,還離着很遠,說不定還離着好幾座山呢。
那兩先鋒和那些兵,都不僅覺得又好笑又荒唐,他們罵了半天,原來,只是對着空山罵,這豈不是白費力氣?白白的罵了嗎?
他們這才懂,怪不得沒有人出戰,因爲,人家根本就沒聽見。
其實,他們那裡知道,‘奸’細根本沒探錯路,這裡根本就是唯一的退路了,過來前面那幾百丈高的小山,就是炎族最後的營地,再也沒有退路了。
可是,廉聖帝偃旗息鼓,甚至做飯都讓在後面山巖‘洞’內做,故而,令敵人‘摸’不着頭腦,徹底的‘迷’糊了。
下午,蚩尤派五百前鋒又開始去探路,這一次沒派出一千人來,因爲去探路,沒必要這麼多人,讓這五百人去探路看看究竟離着炎國的神農山還有多遠。
那五百人這一次不罵陣了,因爲他們以爲還隔着‘挺’遠,這山根本沒有人。
廉聖帝率領五百勇士,就在山頭上觀看着,一動不動,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見那五百兵開始上山的時候還沒事,等上了半山腰,上了山一百多丈後,就開始在半山腰四周開始轉開了圈子,不過,僅是轉半個圈子,因爲,到了山的那側,就是山路擋着了,橫着根本過不去。
而且,廉聖帝所設的‘迷’陣,就是令他們轉圈子的陣,在關鍵地方,就會變了。
廉聖帝的‘迷’陣這麼厲害,別說這些兵,就算是蚩尤進來,都能‘迷’路。
就見那些兵在半山腰一會轉到東,一會轉到西,一會又原路繞了回去,兜兜轉轉,一個多時辰,始終在原地沒進去!
無數人看的大奇,一個勇士在廉聖帝身邊忍不住的問道:“大帥,他們有‘毛’病嗎?爲什麼在原地轉圈子?”
廉聖帝微微一笑道:“昨夜我讓你們按我說的,將樹木砍掉一些,將一些石頭移動了一下位置,就是布的一個‘迷’陣,放心吧,他們上不了山的,今日他們是白白‘浪’費力氣的,絕走不到山上來。”
果不其然,又見那些兵又轉了一個時辰,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還是在半個山腰轉圈。
別說這些兵,其餘的三座山上的賊兵也如此,都在半山腰打轉,根本就沒走到山頭上去。
這些兵都傻了眼了,走了這麼久,爲何跟沒走一樣呢?總是感覺,前面的山頭就在眼前,可是走進去,卻不是那麼回事,彷彿還是離着那麼遠,而且轉的頭昏目眩,始終沒上去山。
山參天大樹,數不勝數,又遮住了眼睛,他們上了一百多丈的半山腰後,山下的情況就看不清了,因爲被樹木遮住了,這些賊兵不知道是陣法,只是順着好路往前走,但走來走去,反而走了回頭路。
眼看着天要黑了,這些賊兵實在沒有辦法,開始往回趕,結果發現,回不去了!
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發現,根本就沒走回去!
可把那些兵給驚呆了,這要是在山林‘迷’路,深更半夜的,困死在荒山野林,那可怎麼辦?
還算那些兵有見識,趕緊爬上大樹,看準了位置,找好了下山的路,這才僥倖出了陣,返回去了。
這也是他們入陣不深,否則,根本就回不去,這也是廉聖帝根本沒收拾他們,故意放他們走的,不想過早的暴漏目標罷了。
天黑了,敵人都撤退了,一整天,敵人沒有爬上山來,都是在原地兜圈子,這一天就這麼白費了,白白的‘浪’費了。
回去後,蚩尤大怒,這才知道,這山有‘迷’陣,但是,蚩尤能打,可是對於陣法卻沒有研究,不但他不懂陣,就連其餘的人都沒有一個能懂的。
但是,這些人也不是傻瓜,知道這山上肯定設有‘迷’陣,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現象。
龍揚兒笑道:“廉大哥,你可真厲害,一天,這些賊就沒上到山上來。”
廉聖帝道:“明日就很難說了,我若沒猜錯的話,今日賊人就研究怎麼破陣了,他們破不了陣,但有一個笨辦法能破陣。”
龍揚兒問道:“什麼辦法?”
廉聖帝道:“伐樹,將攔路的樹都砍倒,甚至會砍出一條路來上山,不過,明日他們也只能破了我第一道關,第二道陣,他們破不了。”
龍‘女’道:“哦,他們會這麼笨?”
廉聖帝微笑道:“山上樹木茂密,他們根本在山內分不清方向,故而,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那就是會飛了,他們人多,必然砍出一條路來,這是必然的,或者,他們就在樹上做記號,走過那裡,做個記號,以此來認路,但就算這樣,他們一天的時間也忙不過來。”
龍‘女’道:“假如他們這麼做的話,咱們布的陣不就白費了?”
廉聖帝道:“我正是要他們這麼做,這樣,可以耗損他們的力氣,‘弄’的他們疲憊不堪,傳我令下去,趁夜,抓緊時間製作埋伏,按照我所說的位置,佈置好埋伏。”
龍揚兒和雪兒去傳令去了,一個管事的過來道:“大帥,聖人請你回去吃飯,好好的休息休息,還有,那位弟兄的屍體……”
廉聖帝嘆道:“將那位弟兄的屍體收斂,‘交’給他們的父母親人,這位弟兄的父母在何處,帶我去見他們一面,我要去賠禮道歉。”
龍‘女’道:“廉大哥,你這是何必呢,你乃是按照軍令辦事,是他違令在前,你何必屈尊降貴去道歉呢?”
廉聖帝道:“此一時彼一時,我殺他,乃是正軍法,跟他們的父母道歉,乃是我‘私’人的事,兩者不是一碼事,帶我去。”
有人答應一聲,龍‘女’沒有辦法,也隨着廉聖帝去了。
其實,以廉聖帝的身份,根本不必去道歉,那被斬殺小卒的親人和父母,也不敢半點對廉聖帝不敬,因爲,廉聖帝乃是大元帥,大權在握,他若是翻臉,別說殺那小兵易如反掌,就算是那小兵的父母親朋,他要殺之,都是一句話的事。
所以,沒有人敢這麼做,但是,廉聖帝良心上不安,雖然他沒有錯,可是,在情理上,他覺得愧對那小卒。
廉聖帝叮囑人嚴加防守和監視,一旦有敵情,來報信,這才離去。
那小卒的父母正在抱着兒子哭泣,有人領着廉聖帝到了。
那小卒的父母都年紀不小了,都已經五十多有歲了,已經白髮蒼蒼了,那時候,生活條件依舊是不好,五十多歲的人死了,都有的是,五十多歲白髮蒼蒼,像六七十歲的老人,更是尋常事,不足爲奇。
廉聖帝一到,軍官喝道:“大帥駕到,還不快來參見大帥!”
無數的百姓趕緊跪倒在地,就連那死了兒子的一對夫妻,也趕緊跪下了。
廉聖帝趕緊道:“各位父老鄉親,快快請起,不要多禮。”
廉聖帝走上前,將那一對夫妻親手攙扶起來,流着淚道:“二位老人家,快請起。”
那老‘婦’人哭道:“大帥,難道你殺了我們的兒子還不夠,難道連我們也殺了嗎?”
那老頭道:“大帥,我兒子違抗軍令,死有餘辜,但我們卻是無辜的,求大帥手下留情,饒恕我們一家老小吧,孩子還小,他們孤兒寡母,難道你都不肯饒恕嗎?”
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婦’‘女’抱着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在哭泣,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祈求饒命。
廉聖帝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若不是情況特殊,不殺,軍心勢必霍‘亂’,不殺,難鎮住那些人,單又一線生機,他都不想殺了那小卒。
廉聖帝流着淚道:“二位老人家,快快請起,你們都誤會了,我是來跟二位伯父伯母請罪和道歉的,我迫於無奈才殺了他,他第一個違背軍令,我若不處死他,後面的兵勢必效仿,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我殺他迫於無奈,可是卻不通情理,二位老人家,你們要打要罵,請隨便吧。”
那一對老者哭成了一團,那老‘婦’人哭着抓着廉聖帝的衣襟,痛哭道:“你爲何不給他個機會死在戰場上?他若是戰死,也是爲國盡忠,可是你,爲何不給他機會死在戰場上,你還我兒子……”
那老頭趕緊去拉自己的妻子,因爲,他妻子太過分了,這麼對廉聖帝,萬一廉聖帝翻臉,誰也活不了,就算他們年紀大了不怕死,可是幼小的孫子呢?一家子的親朋呢?那怎麼辦?
軍官喝道:“住手,不得對大帥無禮!你不要命了?”
龍‘女’也生氣了,廉聖帝能做到這點,以元帥的身份跟一個小兵的家人賠禮道歉,而且,他還沒錯,只是按軍法辦事,就算他殺錯了,以他的身份,都沒必要道歉,他殺個把不聽命令的小兵,完全有這個權利,誰也無法說他不對。
龍‘女’喝道:“還不住手!是你兒子違抗軍令,大帥只是按照軍法從事,何錯之有!”
廉聖帝制止住了軍官和龍‘女’,流着淚道:“老人家,是我不對,你們要打要罵,隨便吧,不過,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二位老人家儘管放心,你們雖然沒有了兒子,可是,你們養老的事,我會派人管的,孩子的生活會無憂的,一切生活物資都照舊,好好的照顧好孩子。”
廉聖帝很有度量,這一點,他後世的子孫廉頗就得了乃祖之風,成了德聖人,成了華的德聖,幾千年來,都受人的尊敬和傳誦。
那死了兒子的一家人,不僅都呆住了,他們看的出,廉聖帝絕不是演戲,而且,他也沒必要演戲,以他尊貴的身份,以後就是龍‘女’的丈夫,炎國的嬌客,那是駙馬爺,而他本身,就是黃帝最寵愛的玄孫,乃是王子的身份,現在他以大帥的身份,殺一個違抗軍令的小兵,又何必去道歉,何必虛僞的演戲?
那一家四口都哭着跪在了地上,那老‘婦’人哭道:“大帥,是我們的兒子不對,這不孝子,違抗軍令,罪不容恕,死有餘辜,若不是大帥以正軍法,就成了炎族的千古罪人啊,大帥,我們知道大帥的苦衷,絕不敢怪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