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錢?”蘇靜若斜了阿虎一眼,“剛纔是誰說,想撈我點錢花花?”錢遞給他,又遞給他幾張紙巾擦鼻子上的血,“拿着,我剛纔那幾下,你肋骨應該挫傷了,去買點紅藥吃吧。”
被女人一提醒,阿虎頓覺肋骨的位置還真的隱隱作疼。
他睇了她眼,這小姑奶奶下手還真狠!
“我不要。”阿虎推開錢,也許是因爲她當他是個男人,在這一刻,他靈魂昇華了,內心的良性一面被放大。
“別婆婆媽媽的,讓你拿着就拿着。”錢直接塞進了阿虎的衣兜裡,“你對我預謀不軌是一件事,我打傷你是另一件事。”
阿虎被她有點說暈了,她是他見過的最能說的女人。
尤其是剛纔廁所姦情……呃……不對,那叫********,好吧,那個女人有老公,他們是姦情。
廁所姦情被識破那段,真是讓阿虎對她刮目相看。
“你經常在這個蘭桂坊混吧?”蘇靜若問他。
阿虎點點頭,蘇靜若這時將車門關上,曼妙的身子傾斜的倚靠在上面,手肘撐着車窗。
“能幫我查件事嗎?”蘇靜若看着阿虎的反應。
阿虎正揉着肋骨,手頓住,看她,“什麼事?”
蘇靜若想了想,說:“一個月前,有沒有在這裡買了大量的這種藥。”
“?”阿虎蹙眉,這件事大了。
“怎麼?你辦不到?還是不敢?”蘇靜若側着頭,臉上的表情淡漠、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阿虎咋舌,那藥是什麼他清楚,也正因爲清楚,所以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一粒兩粒倒是不會讓他害怕,可她剛纔說的意思是大量,這個數量好像已經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範圍。
難道她是緝毒臥底?
阿虎再次打量眼前的女人,她長着一張漂亮的臉,性感的身材,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個尤物,放在蘭桂坊那種奢靡的環境,就是個沉醉其中的熟女。
他覺得她不像,因爲她身上多了股邪勁。
阿虎抱着肘,端着下巴,問她:“你是幹什麼的?”
蘇靜若沒有笑意的笑了下,“你看我是幹什麼的?”
“我哪知道。”阿虎看着她的臉,總想從她臉上找到點痕跡,或是她背後的秘密,結果她太深奧,他什麼也看不懂,而她卻將他看的很透徹。
“我經商的。”蘇靜若回了他句。
“原來是個款妹!”阿虎露出邪肆的笑,眼睛睨了眼,“我就說你有錢嗎,自己賺的還是乾爹給的?”
說最後這句話純粹是阿虎嘴又賤了,他脫口而出後,急忙說了句抱歉,我開玩笑的,再一看對面的女人,似乎並不在意,目光還是那麼冷。
“很晚了,我回家了。”蘇靜若起身,拉開車門,順勢坐進了駕駛室。
阿虎一驚,走過去,站在車門邊敲窗戶,蘇靜若降下車窗,“錢不夠?”
“姑奶奶,別提錢行不?”阿虎臉誇下來,他至於那麼像小白臉嗎?
阿虎說:“我幫你打聽完,怎麼聯繫你?”
蘇靜若伸出手,“手機。”
阿虎拿出手機,放在她手心裡,白玉似得手指在屏幕上輸入一串號碼,然後扔回阿虎的懷裡。
“有消息的話,打給我。”蘇靜若繫上安全帶,一腳油門疾馳離開。
阿虎抹了下鼻子,一手的血,沒回蘭桂坊,去了對面的一間酒店,在那裡開了一間房,將鼻子上的血清洗乾淨,身上的衣服也都染上血跡,給客房部打去電話,來取走衣服乾洗。
電話響了,阿虎看了眼號碼,“草!”一拍頭,包廂裡還晾着一個陳苗呢。
按下接聽鍵,“喂,親愛的,你怎麼還不來呢?”
陳苗一聽,愣了下,又問:“死鬼,你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
阿虎鎮定的說:“我讓基仔告訴你,來蘭桂坊對面的酒店啊。”
“他沒告訴我!”陳苗開始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這個殺千刀的基仔,看老孃逮住他怎麼抽他!”
“行了,別抽他了,你過來,我等你抽呢!”這曖昧的對話,陳苗心都飛了,急忙應道:“房間號?”
“203,我洗好了,牀上等你。”說完,阿虎掛了電話,趕緊給基仔打了電話交代,別穿幫了。
掛斷電話,阿虎的目光盯着一個新增的號碼,那是停車場裡的女人給他留下的電話,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在他的手機裡只有一串數字。
陌生人?可他跟她相處了半個小時。
朋友?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客人?他沒有睡她。
最後,阿虎只想到四個字,萍水相逢。
她與他就是萍水相逢,可他感覺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說話也很隨意,不像跟那羣女人在一起,他虛情假意,沒一句實話。他面對那女人時,實話實說,雖然心意還是假的,可話都是實的。
阿虎下意識的摩挲着手機,他們這行,最忌諱用真心,說實話。
誰先動真格的,誰就輸了。
他與那羣女人玩的就是愛情遊戲,用身體交流,與心無關。
‘叮咚……’門鈴響了。
牀上的阿虎回過神,手機鎖屏,放在牀頭上,走下牀時,只在腰間圍了條白色浴巾。
開門,他一臉邪肆的表情,扶着房門。
“找誰?”他曖昧的問,手指間夾着一個避-孕-套。
“死鬼!”陳苗一下跳上了阿虎的身上,阿虎順勢摟住女人的屁股,將人托起轉身,腳後跟一勾,門‘啪嗒’帶上了。
陳苗扔下小坤包,抱着男人的臉開始狂吻,阿虎將她抵在牆上,避-孕-套塞進女人的胸口,他掙脫了這個吻,扣住女人的肩膀,盯着她看了幾秒,“我們玩點不同的。”
陳苗臉頰緋紅,被情-欲薰染的水眸迷離而溼潤,她微微喘着,胸口起伏,疑問他:“怎麼玩?”
阿虎想起昏暗的停車場,她高高在上,冷漠的說‘你是男人’。
他依着她的口氣,冷冷的眼神盯着陳苗,“對我說,你是男人。我要聽你說……”狹長的眸輕輕一眨,迷離的眼神誘惑着陳苗。
阿虎之所以女人緣好,在於他是個極懂女人心的男人,或者說是個牀品超讚的先生。
邊說話時,下身磨蹭着女人的小腹,昂起的鬥志蓄勢待發,陳苗雙腿間在尋找那份充盈的感覺。
急切的說道:“你是男人……”
阿虎勾脣,“再說一遍。”
“你是男人……”
“聲音冷一點。”他吻她脖頸,舌尖****劃過,陳苗心都要化了。
陳苗的聲音乾澀在喉嚨裡,“你是……男人……”
他貼着她的耳鬢,描繪耳廓,呼吸溫熱噴灑進耳朵內,“不對,是冷一點,不是浪一點。”
“你是男人……”陳苗要被折磨瘋了,佯怒的喊。
阿虎直接扯開浴巾,陳苗昂起頭,聽到撕開包裝的聲音,然後便看到了頭頂的光暈,視線在晃動,她炫目的享受着一切……
蘇靜若沒有回清苑,而是直接將車開向了盛世私人醫院。
白色的保時捷停下時,寧智聽到走廊裡有人說,“樓下那臺跑車太讚了。”
另一個說:“開車那女人才贊,不知道來幾層看病人?好想近距離看她眼。”
寧智扔在低頭寫病志,沒一會兒功夫走廊裡又傳來其中一人的聲音,“你快看,那漂亮女人來了,居然是我們層的,看哪個病號呢?”
疑惑之際,寧智的門被敲響了。
辦公室的門半虛掩着,寧智擡頭,看到蘇靜若站在那裡,身後那兩個病號癡癡的望着女人的背影。
“小表妹?”寧智脫口而出。
身後兩個病號眼睛一亮,原來是寧醫生的表妹啊,有機會,有機會了。
蘇靜若走進去,反手關門了,將那兩雙眼睛也一同關在了門外。
“寧智。”蘇靜若走過去,“你幫我看看這些藥。”
話落,將揹包打開,一瓶瓶的將藥放在了他辦公桌上。
寧智斂眉,看着那些藥瓶說:“你讓我看崔醫生給你開的藥幹嘛?”
蘇靜若繼續拿藥瓶,低着頭說:“讓你看你就看,哪那麼多廢話。”
“……”好吧,他閉嘴。
這個小表妹可是某人的心尖寵,他得罪不起啊。
寧智打開藥瓶,看看瓶身上的標籤,又聞聞裡面的藥。
蘇靜若拿出了八瓶藥,一字擺開。
一直到寧智打開第六瓶藥時,看着裡面的藥片眉心漸漸蹙起,他將藥片全部倒在桌上,拿起一片放在手中仔細的看。
“這藥……?”他欲言又止,似乎不敢肯定什麼。
蘇靜若看懂了他的表情,又從手包裡拿出一包東西扔在了桌上,“你看看,跟這個一樣不?”
寧智看看她,又看看那包東西,塑料包裝無需打開,一眼就能認出來,一模一樣。
但爲了更加肯定,寧智打開包裝,拿出一粒,先是進行外形對比,然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對蘇靜若說:“經過我的初步判斷,這兩種是相同的。”
他沒將這個東西說成藥,沒給它定性成任何名稱。
“寧智,我被人下毒了。”蘇靜若非常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沒錯,毒-品,那是毒-品。
寧智一臉嚴肅,肯定道:“崔醫生不會這麼做的。”
蘇靜若緩緩坐在椅子上,盯着那瓶藥,漠着一張臉說:“是譚雨熙。”
譚雨熙?寧智不可置信,“你說誰?”
蘇靜若擡眼,目光深而沉,“蘇亦琛的未婚妻——譚雨熙!”
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