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真的,我不騙你!”
與其守着一個可笑的恨,爲何又不釋懷了自己,好生珍惜眼下的人和事。
再說,玦兒也卻是應該有個父親……
“阿南,謝謝你,謝謝你陪我度過了曾經狼狽的童年,謝謝你現在還願意陪着我。”
他聲音輕輕的,如同泉水一般泠泠淙淙,一絲一縷的劃過她的心田。
“好啦,我也不想過多的去執着於過去,不過你能告訴我,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她指着百葉窗下面,鬨鬧的人羣堵在天恆的大門口。
那些個死者的家屬哭着叫着要讓天恆給一個說法。
他突然頭疼了起來,雙手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認真的說:“你不用知道,更不用淌進這灘渾水當中,這點兒事情我還能夠解決的。”
“記住,千萬要相信你的男人!”
滾犢子!
這纔剛剛給了他好臉色,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快就不要臉了起來了。
南風傾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哪個要相信你了,別在那裡自作多情!”
“霍天,不管我們現在是什麼樣的身份,不過我都不希望你瞞着我,你別忘了,我曾經也是天恆的一員,而如今,我是su。”
只是片刻,她正了臉色,十分認真的對他說,他只是愣了愣,這件事情牽連甚廣,他不想讓她也陷進去。
她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假裝失落的:“你果然不信我。”
那聲音十分委屈,悶悶的十分不開心,男人的心一軟,誰說男人的心冷硬無比,有時候男人的心甚至比女人的心還要軟。
“不是不信你,只是……”
正想接着說下去,突然看到女人清澈乾淨的眸子,到嘴邊話最終還是吞了下去,算了,既然她想知道就讓她知道吧。
也總不能瞞着她,早晚會知道的。
“天恆出了人命,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外面那些人是死者的家屬還有記者。”
“怎麼會這樣?”
南風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一雙眼:“是不是大少爺幹得!”
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纔會這麼做,這樣做對誰的好處最大,也自然就是大少爺。
看見這麼多年了,霍霆一直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商界中什麼人都有,唯獨沒有弱者。
混跡商界的人,能有幾個心思是那麼弱的,這幾年來,霍霆一直不露面,所有人都以爲他是放棄了那個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可是誰知道他現在又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給了霍天一個沉重的打擊。
“也就你聰明,霍家除了我,也就只有他一個了,沈碧雲做夢都想讓她的兒子做霍家的掌權人,現如今顧南音沈碧雲還有霍霆幾個人聯手,怕是想要扳倒我。”
他的語氣一點都聽不出來緊張的味道,她知道這個男人很強,也很聰明,只是人命關天,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好解決。
她正想說,男人微微挑了挑眉,習慣性的勾了勾涼薄的脣,就連脣角的笑都是那麼涼薄。
“你不用擔心,霍霆什麼性格我還是清楚地,想要扳倒我,也沒那麼簡單!”
“我只怕大少爺的目的不僅僅只是想要扳倒你那麼簡單。”
她擡眸說道,深知女人的聰明,從五年前那場豪賭開始,一舉將霍霆的股份輸的精光。
南風傾覺得,既然自己已經看清了往事,如今也應該和他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她溫軟的小手窩在他寬大的掌心中。
她說:“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不是你一個人在孤軍奮戰,所有,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瞞着我。”
再者,她背後有餘子安那個老狐狸,還有容家,在算上一個齊小白,雖說齊家不方便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調查一些他們不能調查的事情,總歸還是很好的。
他自然沒有瞞着她,下面的人吵得厲害,隔了二十八層卻依然能夠聽到那叫罵聲。
他也不能一直待在上面,終歸還要下去給個說法的。
只是剛開了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林墨濃一大一小幽怨着眼睛看着他們。
一個晚上的緩衝,林墨濃似乎恢復的很好,只是,南風傾卻還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媽咪,你什麼時候給我找了一個爹了!”
孩子剛說完這句話,霍天就黑了臉色,什麼叫做給他找了一個爹,他一直就是他爹好吧。
“玦兒,過來,快點叫爸爸!”男人揮了揮手,讓孩子過來,南風玦只是往林墨濃身後躲了躲,衝霍天翻了一個白眼,那模樣,像極了南風傾。
林墨濃頂着一頂雞窩頭懶洋洋的靠在那裡,還時不時的打了一個哈欠。
“傾傾,早上起來沒見着你人,沒飯吃了,知道你肯定會往這邊跑,便帶着玦兒過來了。”
林墨濃是個標準的大小姐,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說是做飯了。
拉過玦兒,讓她先坐,倒了一杯水給她。
林墨濃滴溜着一雙嫵媚的大眼睛,看這兩人難得沒有生分的臉,想來應該是和好了。
林墨濃在心裡嘖嘖稱奇,這才一個晚上,這霍天就把人給收了。
曖昧的眼神買兩人身上流轉,看的南風傾一瞪眼說:“你這是什麼眼神!”
林墨濃收了自己的眼神,想說些什麼,只是突然想到自己的情況,胸口一悶,連忙轉移了話題說:“你門口是怎麼回事?”
大清早的謠言漫天飛,這一路走來,林墨濃也聽了不少,好不容易從人羣中擠了進來這纔看到兩人。
南風傾愁了一張臉說:“天恆出了人命,被人栽贓嫁禍,這不那些記者和家屬們正堵在大門口,我也正打算下去看看情況。”
“哦?這樣啊,那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正好你處理一下咱們帶着玦兒一起出去吃飯。”
她還空着肚子,昨晚喝了太多酒,又接連着抽菸,現在胃裡一片空虛,她現在總是心臟折騰自己的,不是喝酒就是抽菸,那胃也不知道給她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只是眼下南風傾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吃飯,不過在看到林墨濃的眼色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想必林墨濃找她應該是有事情要說的。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南風傾去了天恆大門口,一出現便是成羣的罵聲。
南風傾虛擡了雙手,想讓他們安靜下了個,只無奈那些人根本沒有正眼看她,他們的目標是一旁的霍天。
“你們不是想讓天恆給你們一個說法嗎!好啊,那我就來給你們一個說法!”
她的聲音十分洪亮有力,臉上的表情十分正經,她接着說:“想必你們應該都認識我,那個七年前殺了自己妹妹的惡毒女人顧南傾,如今的su!”
一羣人頓時安靜了,目光紛紛質疑的看着她,不過是一羣被人利用了的普通人而已,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跟着來看熱鬧。
有的卻是純粹來搗亂的,以前的南風家族也還不是一樣的死在了謠言之下,死的永無翻身之地!
傳奇設計師su,他們都知道是誰,早在前幾日便已經傳出七年前人們羣感嘆的那場盛大的婚禮。
豪門之間的鬥爭,並非他們普通人能夠理解,大多不過拿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罷了。
只是對於名人,普人的心裡卻是始終存在着一些敬畏,特別是在得知真相的情況下。
南風傾很滿意自己的身份帶來的效果,而如今她需要做的,就是安定他們的心。
“大家都知道,天恆是家跨國公司,從霍老爺子在世開始就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的情況,全城的人誰不知道只要在天恆工作的人,沒有一個不是開着豪車的人!”
“天恆是一家大企業,在a市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歷史,其中羣經歷的風風雨雨大家也都看的明白!這麼大的天恆集團,各位覺得我天恆會去剋扣一個小小文員的工資嗎?”
“就算是剋扣了,又怎麼會明目張膽的放出視頻,我天恆還沒有窮到需要去剋扣員工工資的那種地步!所以,我南風傾請求你們,給我們一點時間,天恆一定會查出幕後黑手爲死去的人血債血償!”
她的話,莫名的讓人覺得安心,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定定的看着她不語,就連那些特意想來搗亂的人也無話可說。
因爲天恆信譽,在a市人盡皆知,有的人甚至磕破了額頭也想盡天恆工作。
天恆幾十年的歷史,也不可能會因爲這樣就土崩瓦解。
“麻煩大家認真想一想,天恆又怎麼會做出這種自取滅亡的事情,這背後一定有隱情,我也理解你們的心情,每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都會悲傷,但我希望你們不要被假象矇蔽了眼睛!”
她聲音鏗鏘有力,十分有說服力,在離天恆目測約有五十米距離的一棟建築物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雙眼陰翳的盯着天恆大門口。
放在身側的拳頭狠狠握了握,該死的!他好不容易纔弄出來的效果居然被這個女人給擊破了!
哼!南風傾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
他的計劃纔剛剛開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會失敗!
安定了一羣人燥亂恐懼的心,南風傾終於舒了一口氣,身後的男人朝她豎了一根大拇指,她毫不吝嗇一笑算是迴應他了。
男人雙手負在背後,踱步上前,眸光深沉晦暗,涼薄殷紅的脣輕啓,低沉魅惑的聲音從喉間發出。
“我是天恆的負責任,出了事情我也有責任,不過我想請你們放心,我已經請了國際律師幫忙,屆時出了問題,孰是孰非,自有法庭公證,所以大家還是先回家吧,死者的家屬,家裡一切安葬費用天恆全權負責,包括一切保險,我也會照價賠償。”
他說話公正,做事也公正,這樣一來,那些想要雞蛋裡挑骨頭的人也沒辦法說什麼了。
“那霍先生一定要記得爲我兒子討回公道,我兒子死的明不明白,他還那麼年輕就死了,這不公平!”
人羣中有死者家屬憤然說到,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他氣場足,渾身又是透露出一股正氣,也是讓人信服了不少。
早上的鬧劇就這樣被破除,天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遣散了呆立在大門口的員工說:“已經沒事了,大家都下去工作吧!”
這些人都是頭一回見霍天這般的和顏悅色,以前也總覺得霍先生是那樣的高冷,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高不可攀。
現在看來,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觸,還有南風傾,早在知曉她的身份的時候她就已經令人大吃一驚,今天的事情,又讓天恆所有人以前對她所有的成見都拋開了。
她長長的迂了一口氣,轉身對男人說:“霍天,我和墨墨還有點事情,就不在公司待了,你先忙,我也就不打擾你了。”
他點了點頭,全是允許了,不過隨及交代說:“別跑的太遠,大少爺罵人應該是無時無刻的盯着你們,自己小心點,早點回來便是。”
“嗯,好!”
拉着玦兒出了天恆,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站在建築物陰影下的男人陰翳尖細的眼睛裡迅速的閃過一道精光,轉身跟在了兩人身後。
依舊是翠雲山莊,復古的環境和氣憤總是那麼容易讓人安靜下來。
只是迎面進來卻恰巧碰到了南風傾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那人和霍天終究還是長的有七分相似,高挑的眉,深邃的眼,只是卻透露出一股陰寒的味道,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身邊的那位,南風傾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直接厭惡得別過頭,看見她就覺得噁心!
她想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只是霍霆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站住,南風傾,再怎麼樣我也應該是你的大哥,怎麼看見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
南風傾聽見這話只覺得可笑至極,她優雅的轉過身,嘴角掛着十分譏諷的笑容,她挑了挑眉,和霍天一樣的動作,一個眼神,高傲的讓霍霆想要毀掉。
“大哥?五年不見,大哥的口味倒是不錯,喜歡撿這種破銅爛鐵。”
五年後的初次見面,她便忍不住的反脣相譏。
顧南音臉色一變,挽着霍霆的手下意識的想要鬆開,只是被霍霆一個威懾的眼神逼迫的低下了頭,貝齒狠狠咬住下脣,血珠子都滲透了出來,腥甜的鐵鏽味兒傳遍了整個口腔。
“呵!五年不見,你倒是變得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霍霆皮笑肉不笑的說,誰不知道霍霆心胸狹隘,見不得人說他的不是。
南風傾也不在意,反倒是笑嘻嘻的回了他一句:“多謝誇獎。”便直直越過他們身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她今天是要來和墨墨說事情的,不想被這相認破了心情。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下面是碧波盪漾的湖面,水柳彎彎曲曲得長在水中央,一圈又一圈的藤蔓繞着窗戶往上爬,粉紅的花骨朵隨風搖曳生姿,落了坐,問了玦兒愛吃的東西,便讓人點了上來。
玦兒是個懂事的孩子,坐在那裡乖乖的,一動不動,只是對於陌生的環境還是有些好奇。
“墨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雖說林墨濃的性子並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做事也知道拿捏有度,只是她的心思依舊瞞不過南風傾。
相處的久了,一個小小的眼神便能看出對方在想些什麼,這便是默契。
林墨濃低眉弄着被子裡的咖啡,被她用勺子勾出一層一層的圈,那溢出來的濃郁醇厚的咖啡香味,聞起來微微有些發苦。
“傾傾,你知道餘子安是誰嗎?”
她輕輕的問出這句話,南風傾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餘子安,巴黎餘家大少爺,那個名動整個巴黎的貴公子,怎麼了?”
“傾傾,你錯了,我也錯了,餘子安他……”
她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對面的南風傾一聲尖叫,一邊的服務員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林墨濃這纔看清楚南風傾的衣服上有很大一處污漬,連着玦兒身上也潑了不少。
那服務員走路不小心將手中的咖啡全都倒在她的身上,南風傾無語望天,也不想去責怪她,便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自己拉着玦兒去了衛生間:“墨墨我先去衛生間處理一下,你等我,馬上就好。”
她拉着玦兒就去了衛生間,留林墨濃一個人在那裡。
“林小姐,不知道你可還記得我?”
南風傾纔剛走,霍霆立馬陰魂不散的纏了上來。
林墨濃對他了沒有好感,直接說:“你算什麼東西!”
“哦,是麼?那麼,林小姐……五年前……111房間……當時林小姐的味道,可真是讓我留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