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欄杆上靜靜看了她半天,她就坐在樓下客廳安靜的看電視,很幼稚的動漫,每次那個叫皮卡丘的小老鼠出來,她就窩在沙發裡笑成一團,那燦爛的側臉白皙明豔,格外動人添。
他並不覺得那個小老鼠有多好笑。
可看她笑得那麼開心,他也不由得笑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薄曦,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他就很喜歡。
那個午後很靜謐,陽光細細的灑在客廳裡,有絲絲縷縷落在她的發間,她的身上到處都是懶洋洋的氣息,她的模樣乖巧柔美。
後來,寧叔和薄森回來,薄森叫了她一聲,兩人就走了。
他迎面下樓,“寧叔。”
“等很久了?”
他的視線滑向門口,那裡已經沒了那抹嬌俏的身影,他緩緩勾脣,“沒有。”
他覺得,時間太短。
他還沒看夠屋。
後來,他也有過很多幻想,只是有時候緣分這東西,總是喜歡多繞一些圈子,好像只有這樣,才顯得它有多神秘。
沒過多久,他代替寧叔去跟玉成國際談合作,表面是談合作,其實各自心裡都明白,各自都在心裡計算着要怎麼整垮對方,只是寧叔勢力範圍的確太過廣泛,玉成國際當時內部出了點小問題,那個洞口一旦出來,也就越撕越大。
他是在後期的聯繫中,無意間遇到鬱橙的。
那時候的鬱橙,心高氣傲,有着大部分千金小姐的通病,看到同樣清高的英俊男子,連故作嬌羞都不願意,仰着下巴就橫衝直撞上來,那種勢在必得太過張揚,好像這世上能配得上他的人,就只有她一個似的。
年輕氣盛的男人,遇到這樣的女人,很難不動心。
就好像女人們總說,不遇到幾個人渣,怎麼能放心出嫁。
男人嘛,不遇到那麼一個爲你瘋狂過的,好像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鬱橙的瘋狂張揚又自信,她可以隨時出現在你的周圍,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告訴所有人,這個男人是我的,是我的就誰都不能動。
那時候樑樑之所以退步,可能也是被逼得無路可退了吧,樑樑的存在,絲毫沒有影響到鬱橙的自信,她站在樑樑面前,天生的優越感與貴氣,是樑樑無法比擬的。
她不像薄曦,她的攻擊是直接的,絕不退讓的。
鬱橙的出現,消耗了他太多的時間,他也經常會去寧叔那裡,可卻再也沒見過薄曦。
似乎,她不經常去。
他也有過幾次試探問過寧叔,可說到她們母女,寧叔似乎不願意多說。
是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因爲薄森不願意公佈他們的關係,目的是爲了保護薄曦。
可當時他並不知道,有些失落,但那失落只是心口的一顆痣,並沒有腫瘤那麼嚴重的程度。
(腫瘤可以切除,可痣卻是一直存在着的。)
鬱橙那樣的女人,很難會叫男人不喜歡,她漂亮有氣質,重要的是她要對你愛,就一定要愛得死去活來。
有這樣一個女人每天仰慕着你,男人大多不會太過拒絕。
每日活在那些勾心鬥角裡,人很容易有一些心態上的變化,習慣了燈紅酒綠的糜爛生活,每日遊走在道德的邊緣,他可能也習慣了跟這些氣質相符的鬱橙。
是的,那時候的鬱橙,就像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禁忌。
跟樑樑解除婚約,爸媽強烈反對過,跟鬱橙同居,應該是他當時很真實的想法,那時候的他,是有點不羈的,不受拘束的喜歡自由,喜歡隨心所欲。
後來他也在想,那時候在他身邊的人,也只能是鬱橙。
若是薄曦,那他的故事會完全不同,他們的結果要麼是分手,要麼就是他改變了薄曦,讓薄曦改變他,在當時估計是大不可能。
可也說不準,說不準真要那樣的話,薄曦鬧的動靜比鬱橙還大,沒發生的事情誰知道呢?
跟鬱橙同居的那段時間,他不能說不快樂,那應該也是快樂過的,只是後來……
樑慕白將白霧吞吐出來,在書房內繚繞出辛辣的味道。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
書房的門沒關,他聽到薄曦上樓的聲音,樑生正在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他擡步出去,遇上過來的薄曦。
樑生光着小屁股被裹在浴袍裡,白嫩嫩的小臉蛋通紅的,正得意的鑽在薄曦懷裡,朝着樑慕白挑釁的翹着眼尾。
“洗完了?”
“嗯。”薄曦應着,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道,眉頭輕輕皺了皺,抱着樑生離他遠了些,“你怎麼抽菸?樑生剛洗完澡,別薰得他滿身煙味。”
樑慕白眉心淺淺的挑着,看他們母子同心,心口被重重一鈍,他伸手去抱樑生,“太重了,我來。”
“我不要!”樑生拒絕,泥鰍一樣往薄曦懷裡鑽。
薄
tang曦摟着他的小腦袋,警惕的看着樑慕白,“你嚇着他了。”
嚇着他?
他的膽子可沒這麼小。
心裡不快,臉色也不好,樑慕白沉眸盯着樑生,“自己下來走。”
樑生無辜的撅嘴,“我沒穿鞋,腳會髒的。”
說着,摟着薄曦的脖子撒嬌,“我們回房吧,這樣被他看着,怪害羞的。”
“……”薄曦說好。
繞過他,將樑生抱進房間裡,替他擦乾頭髮,又替他掖好被子,讓他閉眼睡覺,樑生側着腦袋不睡,非要她給講故事。
薄曦在心裡悶悶的嘆息,她好像越來越像老媽子了,剛纔給他洗澡的時候,居然比之前順手許多。
她到底是多有做後媽的天賦?
不是後媽,是後老媽子。
“你要聽什麼故事?”
薄曦從他的書架上取了一本翻着,都是些童話故事,說實話,童話故事她只大概聽過,讓她正兒八經的講,她的確是不會。
樑生撐着太陽穴,睜圓了眼睛看她,眼神裡抑制不住的喜悅,他有模有樣的問:“你會講什麼故事?”
薄曦抓了抓腦袋,“要不我給你講大航海時代的故事吧?”
“……”
於是,她就將路飛是如何踏上海賊王的道路,遇到了怎樣的驚險,並且怎麼擁有了自己第一個夥伴的故事說了一遍。
原本講故事是讓他睡覺的,誰知樑生居然越聽越激動,最後乾脆盤腿坐在牀上聽她講,不時還要激動的從牀上跳起來……
薄曦口乾舌燥。
樑慕白推門進來,“還不睡?”
這話是說樑生的,還帶着點苛刻,樑生激動的跑到牀尾站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跟他說:“小薄曦在給我講海賊王的故事,你要不要一起來聽?”
樑慕白蹙眉看向薄曦,薄曦無奈的攤攤手,其實她已經很累了。
“海賊王?”樑慕白思忖着,推倒樑生,“早點睡覺,別聽這種營養不良的東西。”
“怎麼能是營養不良呢!”這次是樑生和薄曦異口同聲的駁斥。
樑慕白:“……”
樑生不滿的跳起來,“你這種冷血的男人,根本就不懂熱血是怎麼回事!我不准你說海賊王不好!”
“你說什麼?”樑慕白冷眼掃過去,“活得太好了?需要我給你鬆鬆骨?”
樑生嗖的縮回了被子裡。
薄曦過去推着樑慕白出去,“你別有事沒事的嚇他。”
從小沒媽媽已經很可憐了,而且導致他沒媽媽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還不對孩子好點!
薄曦怨憤的想着,將他推出門外,關門前探着腦袋對樑生說:“早點睡。”
“明天接着給我講哦。”樑生聲音小小的偷偷說道。
薄曦點頭,打了個ok的手勢。
她跟樑慕白回房,回去就有點累的倒在牀上,樑慕白走過去,替她脫了鞋子揉了揉腳,她腳要縮回來,樑慕白不準。
電流從腳底往上竄,她坐起來,看着樑慕白半跪在毛毯上,替她揉着腳踝,手指慢慢往上爬,坐在牀邊,將她搬過來,替她捏着肩膀。
溫暖的呼吸落在她耳畔,“辛苦了。”
她揉了揉耳朵,癢得難受,回頭正好對上樑慕白深情的雙眸,她急忙避開,“我對樑生好,跟你沒關係。”
樑慕白低低的笑,在她耳邊廝磨,“怎麼沒關係?你是我老婆。”
“樑慕白。”薄曦靜靜的,擡眸望着他,“如果鬱橙傷害我,你會怎麼做?”---題外話---寫到這裡,只是前半段,不管你們覺得男主如何女主如何,我只想說,我會給他們一個性格上的蛻變,只有經歷過,才知道自己成爲什麼樣的人才是最好,包括男主,包括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