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和慕如來到尼姆,首先參觀的是尼姆古蹟——就是那座舉世聞名的羅馬高架水道橋,因橫跨加爾河(羅訥河支流)上,通稱加爾橋(PontduGard)。
已被列爲世界文化遺產的加爾橋,通體看來,造型優美,氣魄宏偉,且結構相當合理,極富使用價值。
今日的加爾河,早已水量驟減,僅見一脈汩汩細流,不知這是否爲全球性水資源匱乏的一種表徵?
只見大部分橋墩都矗立在裸露的巖岸上,失卻了清冽河水的浸漬與撫慰後,竟顯得那麼枯涸、脆弱。
慕如站在加爾河的橋上,看着這隻有一脈汩汩細流的清泉,心情卻在瞬間格外的沉重了起來。
歷史上,法國的尼姆的加爾河是多麼的有名?
那時的水流湍急,加爾河橋實際上是當時羅馬人爲給尼姆城提供生活用水而建的一座輸水道(aqueduct,或作渡槽)的一部分。
而今,加爾河已經快要乾枯了,而她的激情呢?是不是和這加爾河一樣?也即將完全的乾枯了?
加爾河沒有了曾經的澎湃洶涌的水流,她也沒有了對生活的激情,加爾河剩下最後的涓涓細流,而她也只剩下了最後的一點對現實的妥協。
加爾河快要乾枯了,她對生活的激情也即將乾枯只剩下行屍走肉般的日子,她和加爾河,多麼的相似啊。
東方墨當然不知道慕如看着這加爾河的心情和感受,見她喜歡這個地方,甚至支起畫架來畫畫,倒是不由得高興起來,還拿出相機來幫她把她來不及畫下來的景物一一拍攝下來。
尼姆是全法國保存得最好的羅馬時代古城遺址,有很多遊人形容在尼姆的街道上,無論走到何處,只要掘地1米,就能找到不同時期的古代文物。
當然,這話有些誇張,不過這也充分說明這地方能尋到很多古羅馬時代的印跡,而慕如是畫家,向來對古蹟遺址感興趣,所以對尼姆的各地景觀也非常的喜歡。
古羅馬競技場,泉邊公園的水池,古羅馬的神廟,教堂的塔樓,以及拿破崙堂兄開的旅館庭院等等,她都想用自己的畫筆一一的畫下來。
所以,原本計劃在尼姆呆兩天的他們倒是呆了整整五天,東方墨不由得抱怨起來:“慕如,我都用相機給你拍下來了,你回家可以根據相機拍攝下來的相片臨摹就行了,爲什麼一定要寫生?”
慕如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道:“照相和繪畫是完全兩回事好不好?寫生是根據自己當前視線所觸及到的景物用自己的畫筆進行描繪,而我寫生時,天氣有可能會變化,比如是否有陽光,是否是陰天,是否起風,甚至是否飛雨,這些天氣的變化同樣會影響到景物的變化和畫家的心情,所以色調的運用就會根據心情變化而變化,要不就說畫是有靈氣的,你看有人說照片是有靈氣的嗎?”
東方墨當即就默了,沒有,當然沒有,照片是死的,只是用相機根據物理作用進行刻板的記錄,當然沒有她說的那種靈氣。